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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 1 ...

  •   十三年后九月某日下午
      木质的旋转楼梯不断上旋,三个短手短腿的三年级生费力地从抬起脚向上爬,旁边的画像不时传来对非法侵入者(骑士和他的驴)的咒骂。
      “嘿,勇敢的先生和小姐不要气馁!在这样惊天动地的长征中要体现出你英勇的气概!”
      “……梅林的三角内裤,天知道这有多累!”
      “骑士先生(“是卡多根爵士!”画像涨红了脸),如果收回你的嘀咕声,刚刚那句无畏的话还会显得更真实一些。”哈利大声朝画像喊道,他也累的满脸通红,汗水甚至要压弯波特家那头豪放不羁的头发,并顺着鼻梁滴下来,在校服上形成一块块深色的斑纹。
      终于,三个黑色的背影踉跄的从旋转楼梯跌落出来,出现在北塔楼的活板门前。
      罗恩扒着楼梯口上来,靠在墙上同样大大口大大口呼吸:“占卜课教授—”
      喘气……
      “—为什们要把教室安排在这个鬼地方。”
      赫敏皱眉:“罗恩!教授当然有教授的道理,你不能—”
      “—我有什么不能,如果你能让你的那张柿饼脸对着我可怜的斑斑—”
      “罗恩!”哈利叫到。
      “—可惜我的斑斑,他瘦的不成样子了—”
      “罗恩!”哈利提高声音,随便找了个让朋友熄火的理由,“我们堵住门了!”
      哈利不耐烦地扯着罗恩的领子阻止他今天与赫敏的第n次对喷。
      这时,活板门自己开了,从里面伸出一架银色的长梯,哈利眯着眼睛透过活板门看里面的景象,
      占卜课教室有一种奇怪的香味,但这并不令人感到不适,甚至,哈利认为,如果他将来有一个家,那里一定都充斥着这种香味。那是每天下午一个普通家庭母亲烤面包的香味,阳光和草地混合成的气息,壁炉与可可奶的温暖。
      三人小心翼翼的走进教室,像是偷偷溜进厨房的孩子。
      罗恩一脸陶醉的深吸着这香味:“如果不是刚吃完午餐,我一定会饿的。”
      赫敏眨眨眼,也放松下来。
      走进教室后,哈利发现这里的布置与其他教室没什么区别,不过墙上多了几扇落地窗,九月温和的阳光正从那里泻下,使人有几分不真实。以至于教授进教室时,哈利还闭着眼瘫坐在椅子上,然后很正常的,享受了一次赫敏的肘击。
      本来感觉岁月静好的哈利:……
      教室外,雷莫斯勒丝僵硬地维持着一个推门的姿势,如果有人路过的话,就会发现平时睡不醒的占卜课教授,此时眼睛正已一种令人惊讶的大小与门对峙,手在门前的空气中僵持不下。雷莫斯勒丝不确定看到哈利,自己会有什么反应——面对一个被自己害死父母的孩子,面对她的侄子。而且他还不知道自己就是……
      想到这里雷莫斯勒丝褐色的眼眸又暗了几许,另一只被长袍遮住的手捏得更紧了,脸色苍白。
      她勾起了不好的回忆,如此清晰的愧疚和恐惧如潮水般让雷莫斯勒丝不禁怀疑她这十三年白过了。
      不行,她不能这样。
      雷莫斯勒丝咬牙,最终狠下心来,她已经躲了两年,没有理由再躲下去,就算是耗尽格兰芬多所剩无几的勇气,她也必须面对这一切。
      门被推开,黑色的衣角出现在门边。
      教授的到来让所有学生安静下来,整个教室忽然没有了刚才的生机。雷莫斯勒丝走到讲台上的时候,台下已经只有一片死气沉沉了。
      雷莫斯勒丝内心苦笑了一下,她还是稳定发挥了,占卜课又变成了睡觉课。
      当哈利看这位占卜课教授第一眼的时候,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瘦高的身形,蓬松的黑发,褐色的明亮眼睛,上面架着一副银框圆眼镜,身着一袭黑袍,只有零星的银色做点缀,可是这脸,怎么看都妥妥的像哈利啊。
      哈利:!
      格兰芬多众:!
      “同学们好。”,教授病恹恹的一句话将全体学生拉回现实,“我是雷莫斯勒丝.达希。”说话间小黑板上出现一串花体
      "Remorsless.Dancy"
      哈利看到这个名字后抿了抿嘴唇。
      “从今天开始我是你们的占卜课教授,”她用目光扫过每一个人,哈利总感觉达希教授的目光在他身上停顿了一下,但等他再去看教授时,她已经神色如常了。
      “占卜学,最神秘的学科,”雷莫斯勒丝继续保持面瘫且没精打采的状态向下讲,“它超越了时间,但很少有占卜学家的预言准确,因为时间的不确定性。”
      一行银色的花体又一次出现在黑板上
      The Unsertainty of Time.
      “这就是我们第一节课的核心要点。”雷莫斯勒丝让学生们做笔记。雷莫斯勒丝面无表情地看着这群三年级生。对,就是这样,若无其事的上课。
      “……在学习占卜之前这是你们必须明白的一点,没有确定的预言,就算事预言家里最伟大的一个—— 卡珊德拉.特里劳尼,她的预言也有不正确的……”
      教室里唯一醒着的人——赫敏抬头看向越讲越困的达希教授,却发现她说这句话时,半眯着的眼睛里似乎涌动着强烈的情绪,但赫敏还没有分辨出来,那种感觉就消失了。
      课堂似乎终于进入了正轨,一半的格兰芬多已经在梦中与梅林冒险去了,占卜与时间的画卷只有教授一人在平铺直叙。
      接下来雷莫斯勒丝按部就班地讲到了占卜的特性,即不确定性,神秘性和稀少性。并在此赘述了一大堆例子。继而讲到占卜的禁忌,又说出了历史上众多预言家们的惨状,甚至加上了几句恐吓。这种宾斯讲课法直接让占卜课成为了霍格沃茨上课睡觉第二多的课,甚至有隐隐超过魔法史的苗头。
      “……好了,同学们,第一节课到此为止,这节课整体是在进行占卜学的入门,下节课开始我们可以学习一些占卜的基本方式……”达希教授的话音终于落下,下课铃响了。
      躁动的格兰芬多早就冲出了教室。
      世界瞬间喧嚣起来。
      雷莫斯勒丝看着三三两两走出教室的学生,眼神里含着一点点追忆,她当年……也有这样的时候。
      可是现在,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而她似乎早就被磨平了棱角,格兰芬多的勇气也随之而去了。她现在只是在疲惫地应对一件件事情,被动地接受所有恶果。
      她发现她仍不能与哈利相处太久,尤其是他用绿色的眸子看着自己的时候,那很像莉莉在看她。
      莉莉……
      雷莫斯勒丝闭上眼睛再一次强迫自己离开回忆,她抬起头迎着落地窗落下的阳光。
      热烈和冰冷交织。

      三人走在去礼堂的路上
      “哈利,她像个好老师。”赫敏手忙脚乱地将占卜课本往已经崩开地书袋里塞。虽然讲课的方式着实像是宾斯的亲传弟子。
      “嗯。”哈利很敷衍的答到,他现在脑子里根本没想这事。
      “哥们儿,”罗恩从一边看过来,“你不觉得达希和你长得太像了吗。”罗恩反常的看出了好兄弟的心事。
      “嗯。”这很明显的,好吗!
      “哈利,她……是你的亲人吗?”赫敏和哈利想到了一块儿。
      哈利摇摇头,“我不知道……”
      如果达希教授真的是他的亲人……占卜课教室的香味在哈利鼻尖一闪而过,就像梦一样。
      可是,如果真的是的话,为什么达希教授十三年来没有找过他一次呢,为什么邓布利多教授也从未提起过?哈利低下头看着脚下的路。他,真的还有巫师亲人吗?
      另两人相视一眼,最终赫敏开口了,她用温和的声音说:“哈利,世上有很多长相相似,但没有血缘关系的人。”
      “不会……”哈利下意识反驳,话出口才发现,
      “我知道你很想要个懂你的亲人,但是这种事情不能空想!”,赫敏提高声音打断哈利,“你怀有如此高的希望,如果最后她和你完全没有血缘关系怎么办?”
      哈利战栗了一下,他现在脑子里更加乱成一团毛线。如果不是怎么办?
      他不能深陷在这个过于美好的梦境里,就像厄里斯魔镜一样。
      哈利忽然抬起头,“我现在就去问清楚。”他告诉他的两个同伴,便飞也似的转头跑回去。
      被风刮了一脸的赫敏:?!
      回过神的赫敏牵着懵了的罗恩,向哈利追去。
      三只小狮子在走廊上狂奔。
      跑过从教室出来的麦格教授,那是她格兰芬多院的?
      她定睛一看,还真是!
      麦格教授脸色一沉,“回来!那三个格兰芬多的!”
      霍格沃茨走廊上上演教授追学生的精彩一幕。
      哈利边跑,思维也清晰起来,十三年未见要么是达希教授有难言之隐,要么她根本不是自己的亲人,还有她的姓氏,隐姓埋名十三年,这是在逃避他吗?
      或者有别的事情。
      他今天必须问清楚!如果不是那就早断念想!
      雷莫斯勒丝打开办公室的门,就有一阵风呼啸而来,她赶紧退回去两步。
      来人正是哈利.波特。
      雷莫斯勒丝感觉自己血液凝固了,才调整好的心态又瞬间崩塌。他来干什么?看着因奔跑整个人都更加凌乱的小侄子,雷莫斯勒丝知道有什么事情暴露了,她忽然后悔以前没用复方汤剂,波特家典型的长相已经让哈利有了猜想。
      “达希教授!”哈利的声音让雷莫斯勒丝回过神,无论如何她是哈利姑姑的事绝不能说出去!雷莫斯勒丝下定了决心。
      她压下心中翻滚的悔意和惧意,平静而疏离的开口,“波特先生,有什么事?”
      可惜十三岁的哈利听不出达希教授话里的疏远,他用自己澄澈的绿眸盯着教授的褐色眼睛,透出的是与莉莉一样的凌然和坚定,这令雷莫斯勒丝心弦颤动。
      他鼓起勇气,“教授,你和我有血缘关系吗?”
      “没有。”,回答他的是教授更为冷漠的声音。
      听到答案的哈利脸色一白。他纵然很清醒,但对亲情他怎会不渴望?他终究是偏向那个美好的答案,世界却给予最冷酷的回复。有多希望,就有多失望。
      “对,对不起,教授。”过了好久哈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站在门前很久,久到雷莫斯勒丝认为自己再也控制不住要说出真相的时候,他向后退了一步。
      “冒犯了。”,哈利鞠了一躬,便头也不回的跑了。
      走廊上的灯忽明忽暗,楼梯一层叠一层,眼泪扭曲了世界。
      “韦斯莱先生和格兰杰小姐。”雷莫斯勒丝扶着门框,仔细听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赫敏焦急的说:“达希教授,哈利他……”
      “没事,有误会是常有的事情。”,雷莫斯勒丝堵住了赫敏的话。她愧对哈利,怎么配是他的姑姑!
      “他向那边跑了。”雷莫斯勒丝指出方向,两只小狮子也快速消失在眼前。
      看见三人远去,雷莫斯勒丝才倒入椅子里,她失神的望着天花板,嘴唇不住的颤抖。是明知唯一的亲人就在眼前,却无法相认的痛苦。是对已死的亲人的悔恨。那是无法面对现实的软弱。如此的恨,却什么也做不了。所有的一切都汇聚成刻骨铭心的痛。
      她咬紧嘴唇,倔强的没让眼泪落下。
      壁炉还在燃烧着,火焰在灼烧着炉壁。窗外,高耸的塔楼迎来又一次黄昏。
      温暖却寒冷。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Chapter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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