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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庙西的老卦士 ...

  •   三尺清风,洋洋洒洒,瓣瓣雪梅,花枝凋零。

      晨鸡早鸣,鸟雀悸动,这是窗外之音。

      外景确实很美,可屋内之人终究没有这闲情。

      这是距离内院分班考核前的最后几个空档日子了,凌羽这几天心情有些压抑,感觉喘不过气来,不仅是因为颜如冰的事,还有颜如玉先前说过的话他还记得。

      只是他两个丹田的玄丹到现在都还没有苗头……

      老是这样呆在屋里,定然成不了什么事,正好他也有了出门的意愿。

      这不夏航找上门来了。

      “凌大哥。”那小胖子提着两篮不知名的瓜果,一颠一颠的敲门进来了,就连原先凌羽与他说过的话都忘了。

      门没有锁,可突如其然的来访还是…令他有些意外。

      凌羽道:“怎么了?”看他的样子猜到他大概是有什么好事情。

      “我找到女伴了”

      “女伴?”凌羽疑惑道。

      “进入内院进修,毕业前会有一场舞会需要男女结伴,我已经趁早找好了…”夏航有些自豪道。

      凌羽哦了一声。

      “欸,这还多亏了凌兄弟教我的武技啊。”

      “就那手法,那气势,往空中一挥,摘朵花,对付个女孩,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夏航有鼻子有眼的演绎着。

      “甚至还有不少同级的男学员见了当场向我求学呢。”

      “不过我可没教,说是向凌大哥学的。”他把提着的灵果放到一旁的桌上,得意道。

      凌羽“……”怕不是才艺而是财力吧。

      “女伴难求,我这一番居安思危,趁早入手,同样也勾起不少人的小心思,不过我既然有了就要对她专一。”他像是在给自己下决心。

      “其实与其说是舞会,到不如说是学院里暗划的一次相亲,不过时间还早嘛。”小胖解释道。

      “恭喜…”他祝贺了一声,可心口反而更闷了,他怎么感觉他是来给自己添压的。

      “凌大哥,你今天看上去怎么气色不太好?”

      “没…”

      “哦,还有一事,我听说山下的城里来了一个麻衣卦士,百卦百灵,不论算命看相,无所不通,许多人都去求福了。”

      “我们去不去看看,正好求一卦姻缘,求一卦仙路。”赶着他是替凌羽着急呢。

      “无所不知?不会是什么骗子吧”随这么说,凌羽还是有点动心。

      「如果是真的,那妹妹的事是否他也能知道呢…」

      ……

      沿着山路下来,途中遇到了不少慕名而来学弟,一打听才知道,甲班夏航隔空摘花送学妹,定深情一事,搞的都快传变整个外院了。

      凌羽自然也见到了夏航将来的女伴,是个天丙班的女生,不过凌羽估计大抵是难以抵抗小胖大披的灵果灵符缘故,与教给他的那一式无大关联…

      罢了罢了,就他到现在还是自己一个人,还是不牵扯进去了。

      ……

      走在天水城中央的街道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两人的目的地很是明确,天水城中的先皇庙宇,那人就在西门过道的一角。

      边走夏航还边向凌羽介绍着那座庙宇。

      传闻周国开国皇帝原来也是毕业于学院,那时候大殷刚灭,战乱四起,民不聊生,他投身军队收编战乱黎民,戎马一生征战沙场,一路建功立业,击退敌国铁骑,直至建立王朝。

      先王逝去后,天水城的人为了纪念他就在城中就建了这座庙宇,不仅如此也是为流传下先皇和后妃两人之间天长地久的之情,也是学院舞会的由来了…

      随着小胖的故事凌羽两人也终也是到了。

      庙宇的西门门口,哪里已然立了许多人了…

      前面的人群已派成了一条长队,凌羽不清楚那人到底是凭借着什么…

      只见那人身着灰衣大褂,长长的胡须耷了在胸前,脸上一条白布带裹着眼睛,左手边一个龟壳上还放着几枚铜板,整个倒扣在桌面上。

      最前面是一个面带愁容,忐忑不定的的布衫青年,他是来求姻缘的。正是听说了这卦士的灵验,反正听说这卦士不要钱…所以来测一卦,可如今轮到他时反而惶恐极了。

      那卦士将铜板塞进龟壳内,摇了一摇,出来三枚铜板,两枚花纹的朝上,还有一枚在桌上转了半圈之后,停了下来,一看又是一枚花。

      那青年其实也不只那卦士蒙着眼是怎么看卦的。只是对方满布皱纹而又苍老的脸上,突然朝他一笑。可把他一惊了。

      将铜币收整好,那卦士张口吟道。

      “既是城东桃李花,飞来落入好人家。”

      那青年一脸不解,紧杵在口袋的拳头都已经被汗水湿的润滑了。

      “吉卦”卦士言道。

      听到这两个字,那青年悬着的心才总算落了下来。

      “大师不知我该做些什么?”那人关心迫切道。

      “回家后让你娘立刻写封聘书,连同口袋里的金钗于明天辰时一起送到城东心仪的那户姑娘家,事后可早上三年娶亲。”卦士释明道。

      “大师你怎么会……!”

      “谢谢大师,谢谢大师!”那人脸上的喜悦完全遮不住了。青年本想从布袋掏出些银两,来却被卦士提前开口推绝了。

      当他走的时候,竟真从口袋取出支金钗,放在手心,好好的瞅一眼后,后面的人群发出阵阵惊叹声。

      …

      凌羽也在一旁暗暗惊奇,他本来还想这卦士会不会是个招摇撞骗的?可接下来的看到一幕就把他看的险些冲上去问他雨怜在哪了。

      …

      “到我了,咳咳。”这回是个,衣着华贵的中年男人,可是他的气色显然不太好,一直被他左手边的女子搀扶着。

      “不知大师我这病该怎么治,咳咳。”男人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再仔细看就会发现这中年,面色惨白,但这白中渗着阴,类如死人。

      “你可知你得了什么病?”看了一眼中年男人衣袖里的白手,也没开卦,那卦士就问道。

      中年男子言道:“这城中的大夫,甚至城外不少有名的大夫,我都去求过了。咳咳,他们都说这是风寒,给我开了药,可就是不好,反而还愈见严重了,咳咳…”

      “所以想问大师寻求治理之法,若是病除,必有重谢,咳咳。”中年男子艰难的说完了这些话,身旁的女子一直搀扶着他。

      “这并不是风寒,当然看不好,这是…毒!”那卦士突然站起身来,不顾男人身旁女子的遮挡,猛的将中年的左手抬到桌面上来。

      “这…”女子惊慌道。

      “兰儿,算了,瞒不住的。”中年男子朝着身边的女人摇了摇头。

      “什么时候的事?”面朝着男人瘀黑而臃肿,隐隐散发着惺气的左手,卦士道。

      中年男人回道:“大概半个月前的事了,那时候我去周国西面的临近越国的地方跑了趟货,中途遇了袭击,咳咳咳,陪同的护卫死了不少。回来时我就发现身体不对劲了…”

      “他们说这是尸毒…”隔了许久,他终于把这最后一句说了出来。

      “迷途知返到也算得真诚,既然我遇到了,便救你一番。”

      “魍魉魑魅,阴兵死灵,退!”

      在那中年男人猝不及防下,那卦士一把把他上半身按倒横台上。

      接着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把匕首,在中年男人的手臂上猛的一划,而后又合并二指连点了三下,竭力将於黑自上而下从男子阴臃肿的手臂上捋下,从划开伤口处挤压出浓稠带着恶臭的殷黑色於血…

      “道炁常存,凶秽消弭,散!”

      卦士紧接着又念道了几句咒语。

      最后,将一张淡黄色的符纸,拍在了中年男人的手臂上,消融进对方体内,做好这些他才呼了一口气,算是完成了。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除了排污血时中年男人感到身心上的撕痛,后面几乎是眨巴了下眼睛就过去了。

      “这…这这就好了,大师!恩公!”那中年缓过神来,惊喜道。

      随机恭敬无比的跪下身拜谢,他不敢相信,本来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

      “相公,你好了!”看着男人变回红润色的手臂女子也高兴道。

      “还不快谢谢恩公。”中年男人急忙道。

      “谢谢恩公,谢谢恩公!”女人也忙道。

      人群也应此更热闹起来了。

      “这么神!”

      “看吧,我就说他很灵!”凌羽旁的夏航道。

      凌羽不可否认,那卦士的手法他两世都未得见过。眼下要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前面还有这么多人,他早就冲上去了。”

      「雨怜的事,有希望!」

      …

      “去吧,这几年安分守己,少些无妄之灾…”

      “谢谢恩公谢谢恩公,”那两人一把涕一把泪终是走了。

      …

      “大师我想求条财路。”来的是个妇女,拎了一筐鸡蛋,一脸献媚。

      那卦士似是瞥了一眼,淡淡道:“回去吧。”

      “大师?”那妇女不解。

      “你此生与财运无缘,强求必然适得其反,还是守好本分,安逸此生的好。”那蒙眼卦士又道了一句。

      “大师…”女人像是在哀求。

      可那卦士还是没有回她,只是收拾着桌上的其他卦具。

      “哼,什么大师,我看就装腔作势的骗子!”见那卦士再没理她,女人也没了耐心,冷哼一声,离去时还不忘把她那框鸡蛋拿走。

      可这反而没有降低人群的热情…

      “该我了,该我了。”

      “田家那妇本就是一黄脸婆,嘿,她还想要求财路。她要是都行我还来求什么卦。”一旁几个高帽姥爷谈笑着…

      “有道是相由心生,一来就是指人心中所念所想,具而成相,彰显于外。”

      “二来则是指他人之相,自由我心而成,若觉得那是恶,那你心中定也存着恶。”

      卦士神神叨叨的说了一句。

      “好了各位,今日机缘已尽,我要收摊了。那卦士懒散道了句。

      “这两天露太多天机,是该回去休养几天了,免的遭了天谴,这把老骨头可没多少寿可折了…”那卦士收好布旗自语一声,像是说给人群听的。

      …

      大师要歇几天?

      我们才刚来呢…

      嗐真该早点…下次吧…

      人群开始散开来…

      收好摊子那卦士望庙里拐了去,凌羽二人自然也跟了上去,他可不想再多等两天什么的。

      周先皇的庙宇里,由于今日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很少能看到有什么来烧香祭祖结缘的人。

      “二位跟了在下一路是否该露面,说明下来意了。”那盲眼卦士,停下了脚步,缓缓道。

      “大师,我二人来自并无恶意。我只想为兄弟讨个姻缘。”夏航开口。

      “我不是都说今日已窥尽天命无力再探了吗,改日早点吧…”那卦士道了一句就又要走。

      “等等大师,我并非来求姻缘。”凌羽开口。

      “那你来讨什么?”那卦士继而问道。

      “我想找雨怜,她是我的妹妹…也是我的失散的亲人…”

      夏航有点愣神。

      “哦?找回妹妹,听起来倒像是一个亲切的人,可你怎么会连自己的妹妹都要靠我来找呢?”那卦士反问道。

      “是我自己的无力…”凌羽垂下头道。

      “所以我若是大师知道我妹妹雨怜在哪的话,恳请告知我。”凌羽曲下了膝盖,他太想要知道雨怜现在的境况了。

      “凌大哥…”

      “恳请大师了结我兄弟心愿!”夏航也跪了下来。

      “夏兄…”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难得难得。”那老卦士转过身来。

      “罢了,就替你算一卦。”麻衣老卦士伸出老斑遍布左手,姆指在指缝间点了几点,苍老的脸上眉头微皱。

      随即他又在指尖指节上点了点了两点。脸色一变,沉思片刻,眉头深锁道:

      “你可知她是什么身份,她又身处在哪?”

      “不知…”凌羽苦言。

      “以你现在的身份,不知道很正常。”。

      “那先生可知她在哪?”似是听出了老卦士其中语意,凌羽迫切的追问道。

      “那不是你现在可以去想的。”老卦士冷冷的说道。

      “求老先生告知于我。”凌羽磕下了头。

      “现在就算我告之于你也无用,以你如今的境界,知道太多只会徒增隐患。”老人叹了口气像是在惋惜。

      夏航在旁边一脸不解,不知两人在念叨着什么。

      “少年郎你还是提升实力为好。”

      “先前的问题就算我白搭,为表歉疚,我送你一个机缘。”那老卦士继道。

      “我见你丹田特殊,城外北部的石窟可能会有你想要的东西…物是吉物,地方或可能会是大凶所在…不可强求。”

      “我已言至于此,你好生罢了…”

      至此那卦士不再顿留,扬长而去。只留二人于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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