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群香录》向阳花的执念

85、 命门自成——何者将至?

　　学院的食堂，这个点才刚刚有学员过来买餐。与往日不同，由于还在假期，来的人很少，大多数留在学院的人只是打包一份就带走。而且吃饭的环境自在，没有长辈老师在场。使这反倒成了一处绝佳的环境。

　　“刚才来的点餐的时候那阿姨估计是看你这身显得靓丽可爱还多给你多夹了块肉呢。”端着晚餐的凌羽选了角落了烛灯旁的一个位子。

　　两人相继坐下。

　　她来时换了身精巧的湛蓝色花边罗裙，坐到他的对面，举足顿挫间眼神中不知怎么带了些少有羞涩。

　　“这是我第一次穿这身衣服，好看吗…”

　　暗淡的烛光下，她眼眸中闪烁着光芒一举一动的神态被凌羽尽收眼底，幽静的坐姿也使得她的映象更加动人了几分。

　　“当然了。如冰本身不赖”，“穿的这么漂亮，怪引人瞩目的，相比之下坐在对面，要是我还是那身刚回来穿的粗衣衣估计会怪不好意思的，还是换了学院的正装。才收回点信心。”他解释道。

　　“哦？你不是还想把我当小猫小狗养的吗，这下就没底气了？”她的声音明明还是那样的淡，但凌羽知道她变了，变的明朗了些，这是好事。

　　“养是一回事，底气又是另一回事了，不吃饱哪来的底气，快吃吧。”说罢，他已动起了筷子。他已经好久没好好吃一顿主食了。

　　“狼吐虎咽的慢点…别被呛到了…”看着他的模样，不知为何她关慰了一声。

　　…

　　进餐的氛围恬静而融洽。

　　“哝，这是你一开始就看上的那块肉，还要吗？”看他把肉都吃干净了，只剩光突突的白饭。她问道。

　　“这么在意我呢？如冰亲自夹的肉当然要啦。”

　　「白给的肉不要白不要啊」

　　他将筷子伸出，去夹主那块肉，两双筷子在递换间相触，她手一颤那肉险些掉下去。

　　“好险…”他呼了口气。

　　周围只有他们这一桌有人。

　　这一相触下，她反而停下了用餐。脸上有些粉晕，两腿间的白色丝袜摩挲着。

　　“我们的这样是不是有点…”颜如冰的话含在嘴里。

　　“怎么了？”凌羽疑惑接道。

　　“不是…”她秀眉一撇，仿佛下了决定。

　　“我是说…这样太快了些…”她没有将暧昧二字说出口，说完她也不管凌羽的反应闷声吃了起来。没人注意到她此刻已双膝斜靠着紧紧的贴合在一起，踮脚半腾在空中。

　　“？”

　　………

　　走在暮色浅夜的山林间石林小道上。

　　怪石上零零散散栖息着的几只成对的乌雀，是刚进食完伏在那休息着。

　　“前面就是我的的住所了，就到这吧。”她开口。

　　“好”

　　两人在这里停了下来。

　　“以后有空可以来送送我吗…”她低着头有些期盼又有些不能确定。

　　“当然可以啊，我们是朋友，不是吗？”他回道，“反正不远”

　　“朋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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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道自己小屋，少女屋内已端坐着一女子。

　　墨绿色半卷长发，深墨色罗裙，美臀被包臀裙紧紧裹着，她两腿叠加着坐着，右手玉指抚摸着柜台上的菱花铜镜，修长圆润的玉腿上深绿色半透明的丝袜，一双深色高跟鞋半松开来勾搭在美足上前后摆动。

　　“院…姑姑，你怎么会在…”她后背一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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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回了颜如冰，独自一人回到住所所在。虽说在吃饭时她的态度的怪怪的，但显然她也不再有原先的低沉，想必她是看开了，以后只要自己多去看看她就行。他闲下了心。趴坐到屋外的歪脖树上。

　　确定自己现阶段的规划。

　　「首先要以灵液淬炼肉身尽早达到剑势之境。我原丹田不能出力只能靠第二丹田和武技来提升自己的实力了，有了剑势之能这样我应该才好稳定发挥出玄灵境的实力。」

　　他虽然对原丹田的被锁感到无力，可好歹也是有第二丹田能用的。他要寻个时机利用灵玉为第二丹田充分吸收灵力，凝颗玄丹真正的成为玄灵境…

　　「其次我得已面具人的身份，完成与颜如冰的赌约，尽快破开第一道命门，恢复修为……」

　　体内的封印他修为的八道锁链不解开，他难进寸步，这是他的心结。当下肉体凡胎，剑术终究不过是保身之法。

　　这样想着他忽感身体异燥不止，他眉头一紧，捂着发热的下腹。

　　“我的原丹田怎么了？”

　　“这是！！”

　　精神神念没入丹田空间中，八副锁具不知为何在他的内体空间疯狂颤动着。

　　就像是感知到了什么。

　　特性亲柔者依旧亲柔，孤高者依旧孤高，但即便是苍漠不尽人情的他们，此刻都在为其中一副锁链的异状而做出或多或少相应不同的回应。

　　他苦苦追寻不得其解的命门开启方法，不了会在这时给了他意外之喜！

　　纵横交错的链自内及外颤抖的愈加剧烈，他忽然觉得丹田内有一股力量就要冲涌出来，那是他原本被封印的修为。

　　失神间一片虚无的黑暗从凌羽腹下散开，被剥夺视野的一瞬间，他已置身到了另一个世界。

　　视野渐清，他放眼整片空间。

　　这里天崩地陷，四周禁闭不透息，黯淡的光线下，八扇诡异巍峨的巨门静静环抱他的周身，门上八条苍老深邃的链就如被某种神秘力量牵引，划动着发出钟轮滚动的声响。

　　【羽…】一声柔缓平和的呼唤，从黑暗的至深处传来。

　　【你的第一道魂链即将解开】

　　【你…】

　　【准备好接纳祂了吗？】

　　“谁？你是谁？”凌羽四面寻望着，他不知是否是因现在自己太过弱小而被无视呼声，还是对方只是意图提醒他。

　　那个甘纯幻梦般的声音没再回答。

　　周围空间的碎裂感越加清晰真实，仿佛他在久呆于此也会这般碎裂，就在他懵神间，门上的锁链忽然像受惊的鼠蛇般乱窜，滑动的越加剧烈。

　　跟随地上点点光亮的指引，他走到了那扇呼唤着他的门前，试着伸手放在其上———

　　整个宇宙突然倒悬，一路的光点高悬头顶，竟变为黑暗里的一颗颗星辰，世界如同一块被敲碎的镜子，举目皆是的空间断层里，传出一声如同咒语的低吟，接着像是有尊古老的神邸的存在，祂亲自挥动右手，轻巧的斩断了其中那条透着各样人生记忆的玻璃状链条……

　　随即一声巨链落地的沉响在他识海回荡不止，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一团漆黑、却又温暖亲切的无边幽暗再次笼罩下了他的周身。

　　支离破碎的记忆断断续续浮现在他的脑海，有他上一世的，也有比那还之前的，他甚至看到了一些其他，自己完全没有见过的场景、事物……

　　随之紧跟，凌羽身上的气息开始发生巨大的变化，原本年轻气盛、意气风发的少年开始变得黑暗、冷漠，那是他上一世拥有的气质，原本仙人境的修为化为恐怖的浪潮，回馈着，朝他的身体席卷而来。

　　【融灵一重、两重、三重………九重，他的修为还在继续攀升。】

　　心门自开？不，是命门自成！

　　他遇到了！

　　沐浴了仙人之力，他的越显气色脱俗、丰神俊貌，神采奕奕，就连那双私下里总透着忧伤，几乎不见笑容眼睛也更加眀亮有神了些。

　　“是颜如冰吗～”不，我与她应该还达不到那个地步吧…

　　“难道是月媚姐姐？”想来也只有她了。

　　“那个声音称其为魂链，可这链与命门上的锁，这二者到底是何关联，又为何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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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黑暗散尽，视线重新明亮，他的身躯回到了那棵树上，周围依旧空空如也，寂静的可怕。

　　在手掌间汇聚出他前世熟悉又陌生的力量。

　　“错不了了！”

　　重拾曾经力量后，他整个人更显挺拔自信。

　　回想起刚才那恍若幻觉的一切，再用神识探知体内，他惊人的发现自己原来第一丹田内的束缚着自身的八条锁链果然断了一条。

　　虽然体内他还是能感觉道八把锁的存在，不一样的是这柄不知为何忽然断了链的锁，似已不在发散原先那种孤傲的寒意，平静而温和，锁上也多了一道明显印记。

　　现在他的原丹田像是在反过来催促凌羽快点修炼出玄丹，他才好继续提升的样子，躁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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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不来，我的宝贝侄女可就怕被人拐走了。”少女闺房内，女子站了起来，走到她的身前。

　　在颜如玉眼里她这侄女只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但世族的连理，有这般简单便好。

　　颜如冰看不出此刻的姑姑是否真的生气了。

　　“姑姑不是你想的那样…”少女怀着不安想要解释。

　　“行了多余的事情我不想知道，让你去武场也是为了今后你留在学院办事做好打算。”

　　“他若是天赋绝伦，又对你真心实意。我自然不会棒打鸳鸯。”道完了这句，将自己的态度明确告诉她后，女人踏出了门口。

　　…

　　影影绰绰的月光下，她的身影如座静谧的雕塑。

　　“今日就不补习了，早些睡觉吧…”在门外驻足了许久，颜如玉终是柔声说道。

　　“嗯，知道了姑姑。”关上屋门，直至此刻颜如冰悬的心才真真放了下来。

　　心跳加快起来，呼吸也有些急促。紧合着双眼她胸口起伏着，后背发烫，靠在门后她顺着冰凉的门框滑俯下身来。

　　「姑姑不反对，就是默许了！」她已经知道了她的答案。

　　平静下来她躺倒到床上，乌黑的秀发垂压在脑袋下，靠着枕头，呆呆的看向窗外。

　　“今晚的夜空真漂亮。”

　　…

　　少女的心情愉悦，看着天上的星星也觉得可爱，比往日明亮了些。

　　「自己往后就能与他，真正的、光明正大的相处了！」

　　………

　　少女带着无限遐想，静靠着枕席上，美美的期待着将来之事。

　　歪脖树上披散着长发的少年也抬头望向天空似是想要个答案。

　　今夜的月光暖暖的，给人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星光铺洒在天际，不可触及却能远远指引世间迷途者。

　　…

　　恰当此时，一道白光如流星划破星空。

　　撼天轰鸣，伴随之后，自世界顶头响起。夜空仿佛被撕裂开来，尘界星空下留下快快斑驳。

　　祂的光晕愈渐愈大，如黑夜里的引燃群星的烛火。

　　诸天星火通明透亮，却根本不敢与之争辉，在黑色巨大的幕布上，他们就如是迎接主人过道的灯盏…

　　【卑贱又下等】

　　苍穹为之开裂，火光染烬南洲大陆，直至……

　　祂的坠落……

　　…

　　凌羽能想象道那物体坠落的余劲有多强，那绝对有灭国之能，单凭下坠的冲击波，在周国西侧方向的溅起明晃的光，一瞬间，几乎是所有的鸟雀都被惊起，四散而飞。究竟是怎样的破坏，竟强到离这里都能清晰可见。

　　「到底发生了什么…」

　　———

　　周国以西

　　战傀宗

　　沙岩板石的台阶两侧向上，尽是庄严肃穆的傀儡，他们整齐划一的匍匐在大殿睡梦中女子跟前。最前面是一株模样丑陋的藤花。似是感觉道了什么异动，蜷缩着枝条紧紧包裹住自己的脑袋。

　　大殿内冷冷清清不见一丝温性。殿前沈眠的女子蓦然睁开双目，紫色的瞳孔的闪过一抹灵光。

　　女子扶正身躯起身，伸出美若天成的素手，轻轻巧巧的安抚了眼前长相狰狞花妖的异动，那花妖化做一根藤条，沿着手臂盘旋向上萦绕在女子的皓腕，一点点变小消失，唯一与原先相似的是在女子白臂上开出了一朵淡紫色的漂亮小花。

　　女子莲步轻点，在虚空中踏步而上，立在古老宗殿的最顶端，手似要挽住余波热浪中的这一缕暖意，坠着铃铛的紫色的裙袍在风中荡漾，望向西方，她喃喃语了一句。

　　………

　　“何者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