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剧》殷岚

1、第 1 章

　　“喂……”
　　“啥？”
　　“我追你吧。”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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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清早的太阳已经很刺眼了，程欣然依旧保持着假期的习惯躲在被窝里和周公进行长久的“会谈”。床头的手机很不配合地叫了起来并且在木制的桌子上胡乱震动。
　　是一条段信：“小欣~起床没啊~太阳晒屁股喽~等你上线哈！”
　　程欣然看完整条信息以及发信人后，忍不住暴句粗口：“我KAO！大清早的催命啊！”无奈起身，抓抓头发，哈欠连天的以一个宅女的标准形象踱步走进卫生间。
　　被丢在被子上的手机正面向上，屏幕上还有未退出的收件箱页面，上面显示最后一条信息来自——郝言。

　　时光回转，转着转着退回5个月前的一个周五。程欣然第一次认识郝言。

　　“您有一条新消息。”
　　什么莫名其妙的人来加我好友啊，郝言？不认识啊。
　　既然是同校那就加了算了，不过为什么是马上就毕业的学长呢？不管了。
　　30秒后，郝言发出消息：“嗨~在么？”
　　“你是谁啊？”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做我女朋友吧！”
　　“吓……你在说什么？”
　　之后的2个小时内，郝言极尽自己所能说了无数的花言巧语甜言蜜语，腻味到让人吃不下蛋糕。所有的话只有一个目的——让程欣然答应做自己的女朋友。
　　在这怪异的举动背后，理由该有多可笑呢？程欣然这样想。
　　任凭郝言怎么软磨硬泡，程欣然丝毫不为所动。本来这就是天方夜谭的事情，程欣然很清楚，自己不会有这样大的魅力，如郝言的说法，因为元旦汇演时的精彩演出就让一个素昧平生的学长对自己动起了心思。
　　郝言终于撑不下去，坦白出事实：“我是帮一兄弟在探你口风哪，就你隔壁班那个，你知道的吧？”
　　程欣然松了一口起，心想：终于给我坦白了吧。又一想觉得不对，回了句：“那我要是答应你了这事要怎么办的？”
　　“那时我就会说我就是他啦，那你不就是答应他了？你们就好在一起了喽。”
　　“……我真不喜欢他。”该说什么好呢？这人是笨蛋傻瓜还是神经质啊？估计大脑不大健全的样子。
　　于是在接下去的另外2个小时里，情况演变成了郝言对程欣然进行“恋爱大讲堂”。程欣然秉承着“对方是学长，要悉心听取教诲”的原则，硬是撑着给郝言回复。
　　终于凌晨1点时郝言也受不了了放话说要睡觉了。程欣然心里欢呼雀跃。
　　“不说了我睡了，我还在寝室里呢。”郝言的最后一句话，再一次让程欣然对他的脑部构造产生了怀疑。
　　[如果那一天后我和你不再遇见，是不是就不会上演这一出闹剧。 ——程欣然]

　　元旦假期后期末考就不远了，可是学生会一学期工作的扫尾也同样是大工作。
　　程欣然正被学生会主席叫到学生会办公室等待布置任务呢。一人突然冲了进来大声吼着：“老子太晦气了，去器材室借个拍子也能把身份证弄丢。这个寻物的玩意怎么弄？”
　　主席看了一眼工作台，一回头看到程欣然，对她一努嘴：“喏，管这个的人不在，你先帮忙弄一下吧。”
　　程欣然走近那人，翻开记录本找到这天那一栏，让来者登记信息。
　　第一栏内容是姓名，程欣然看着他工整地写下：郝言。瞬间一惊，脱口而出：“你是郝言？”
　　对方头也没抬说：“对啊我就是，怎么了？”一边说一边完善了所有需要的资料。停笔后才一脸疑惑地抬头看着对自己的名字大惊小怪的女生，见她半天没有反应，又问了句：“怎么？”
　　“哦哦，没什么，写完这些就等着捡到的人送过来就好了。”这到底是什么人啊？和我在线上说那么多废话结果到现实里来连我长啥样子都不知道？拜托，就算是帮人做事，也要敬业点的好吧？
　　几分钟后，程欣然正和主席讨论着事情，又冲进一人，依旧大喊：“找到了找到了！居然被班主任给捡着了，咳！”
　　看了主席的神色，程欣然很自觉地又走了过去：“找到了是吧？以后应该小心一点，那这条记录可以去掉了。”一边找笔开始涂掉刚写的字。
　　“嗯嗯，学校小就是好啊。”来人一副“感谢上苍”的表情，下一秒就被冻住了。
　　“是啊，还有——我是程欣然。”讲完这句话后转身就走回主席那边继续讨论，留下愣住了的郝言，站在那儿想问些什么，却又不好意思打断别人的讨论。愣了几十秒，灰溜溜地走了。
　　程欣然用余光瞟到郝言的身影后，忍不住笑了起来，惹得主席一脸诧异地看着她。
　　几天后轮到程欣然的班级值周，班长很巧的就把程欣然分到了郝言所在的班级。程欣然接过记分本，踏过3层楼梯后带着微喘的气息走向写着“高三（7）班”的门口。这是眼保健操的时间，高三（7）班是出了名的全校纪律最差，没有一周不是倒数第一的。
　　程欣然深吸口气，面对这样的班级总会有些觉得自己站在门口很多余。推门进去，果然，说笑的打闹的抄作业的听歌的，要什么有什么。
　　要说有些意外的话，就只能算是看见靠门的位置坐着的，竟然是郝言了吧。
　　也好，他坐这里还可以聊聊天，杵在门口也没这么尴尬了。
　　“诶，你是程欣然吧？”显然郝言意外了。
　　“记忆力真不错，见了一次就记得了。”显然程欣然在讽刺了。
　　“那个，确实是我失误啦，先前也就光顾着闷头帮兄弟追人了，连个长相也忘了关注。早知道程大小姐是个美女呢我还不如真自己来追呢。”又开始油嘴滑舌了。
　　“切，你就贫嘴吧你。”又开始鄙视了。
　　……
　　之后又说了些废话，眼操时间结束了。程欣然走到记分牌那里，按着前辈的教导，很淡定地写上“-3”的字样，并把相同的内容记录在自己的记分本里。
　　高三（7）班的全体同学和程欣然一样淡定地目送她远去——除了郝言。程欣然掉头走开后郝言还从窗口探出头去喊了声“小美女再见~”
　　明显感觉到程欣然脚步一滞，片刻后无奈地继续前行。
　　于是高三（7）班教室里响起一片逼问以及起哄的声响。
　　[喂，你可以不要这么白痴么？ ——程欣然]

　　1月末的日子对于学生来说总是过得特别快却又特别难熬，忙着忙着，期末考就来了；忙着忙着，学期就结束了。
　　2月开始，郝言和程欣然在学校里因为年级的原因没有过多的联络，一到假期就黏着电脑的两人在□□和校内还是有了不少来往，算是混得比较熟稔了吧。
　　感觉假期一直这么浑浑噩噩也不是个事情，程欣然挂出了一条状态：“谁告诉我哪里可以打工啊？”
　　然后郝言的消息就到了。
　　“打工？”
　　“干吗？”
　　“我有份工作你干不干？”
　　“啥？”
　　“我正好缺个女朋友。”
　　“……我把恋爱看得很神圣的”
　　“我也是的啊。等你对我有感觉再答应我好了，我不着急。”
　　“……您对我又没感觉，何必呢？”
　　“你怎么知道我对你没感觉？”
　　“您老每次都来这种话，不累不烦啊？”
　　“那谁叫你一直不答应我啊。”
　　“……请问，你到底问了多少人啊”
　　“这个月只问了你一个。”
　　“哈……哈……（干笑）”
　　“不解释。”
　　“不接受。”
　　“不接受就不接受，哥有的是耐心。”
　　“……你有的是玩的兴趣吧。”
　　一来二去，你来我往。从插科打诨变成胡侃海谈，程欣然总算是把两人聊天的内容从轻浮转回了正道。谈论学校的生活，谈论对未来的看法和憧憬，谈论同学的情谊。果真说这些就没那么窘迫没那么觉得难堪和心虚。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开始是不是以这样一种亵渎感情的形式认识你，会不会我们也是有可能走下去的。 ——郝言]

　　下午放学后社团有急事在舞房开会，程欣然吃完饭才想起这茬，边走边不停看表。风吹着她半长的头发，连懒洋洋的阳光看起来都变得焦急起来。
　　“糟糕，已经迟了啊……哎哟喂！”在体育馆光滑的瓷砖上撞到了一个人型物体。
　　抬头后才发现一脸无奈抚肩状的郝言：“喂，我说，女生走路不该慢慢的小心点么？冲这么快赶着投胎啊？”
　　“我是很赶啊拜托你让让。”程欣然一手扶地一手揉着撞伤的额头站起来，绕过郝言就往舞房里冲，留下一阵青烟给脸冒黑线的郝言。
　　[欣然，你不知道，那天是我女朋友的生日，我们约好在体育馆给她庆祝，我点了一堆蜡烛摆成了心，等了很久可是她没有来。没多久她发短信跟我说她忘了，已经回家了。我熄灭了那些蜡烛后走下楼梯就撞上了你。那一刻，风风火火的你让我突然觉得很可爱，很单纯。一下子我的难过就没有那么多了。 ——郝言]

　　从2月到5月有好几个月，郝言在3月的时候遇见了那个高二的女生，他们恋爱了。程欣然松了一口气，因为郝言终于不用再和她开那样无聊的玩笑了。
　　可是5月末的时候，郝言的感情出现了危机。
　　晚自修下课以后，程欣然留在教室里和同学探讨一道物理题。等她终于得到满意的解答抱着一堆复习资料安心地准备回寝室时，在2楼空荡阴暗的连廊里，遇见了默默看夜空的郝言。
　　程欣然悄悄走上前去，突然拍了郝言一下：“嗨！好巧啊！”
　　“……嗯，你也这么晚啊。”郝言似乎没有被吓到，说话也没什么力气的样子。
　　“对啊，教室里在讨论题目。”
　　“这样啊，你急着回去吗？能不能……陪我一下？”郝言有些吞吐地说着。
　　“诶？怎么了？”程欣然看了一眼复习资料，又想了一下第二天的早自习安排，还是决定留下来问问郝言有什么事，到底也做了几个月的朋友了，虽然这种朋友，有点尴尬。
　　“我就是个笑话吧，她心里根本没有我。生日的时候我给她庆祝她没来，在签名上写的是她和原来那个的纪念。她说她没收过情书，我就写给她；她说她没听过情歌，我就唱给她。我让她陪我散步，她不肯；我想她中午和我一起吃饭，她也不肯。可是她上课饿了我就直接翘课给她买了吃的送过去。她生理期到了我还去医务室大妈那里弄来，这个最搞笑了。我做了这么多这么多为了她，可是她到头来说她还是忘不掉原来的。欣然啊，你说哥是不是真就是个笑话？”郝言一边说一边无谓的叹气。
　　程欣然听着他长长的话，中途也没有插什么话，在确定郝言已经说完以后，只能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讲，我没有恋爱过感情的事情我不懂。但我知道一点的，有人说过：世界上所有事情都是先发制人，只有感情例外，先发而制于人。我想不是笑话不笑话的问题，只是付出和得到不对等吧。我真的不懂。”
　　郝言在月光下定定地看着程欣然，他的眼眸因为反射而照得亮亮的。
　　“总之，人最重要的，还是要对自己好点吧。”程欣然仿佛觉得前面说的不够有力道，又加了那么一句。
　　“……行了，谢谢你啦！”郝言分神一会儿后又恢复了本来的吊儿郎当的样子。
　　只是程欣然忘记了那个日子，6月初就是高考。
　　6月8日，高考进行到第2天，高三生参加高考，高一高二全体学生为腾考试场地放假在家。夜深了，程欣然正准备收工睡觉，桌上的手机又开始震动，把忙了一晚上身心疲惫的程欣然吓了一大跳。
　　拿起手机一看，是郝言的。怎么高考的日子还打电话过来？程欣然嘀咕了一下，还是接起了电话。
　　“喂？”
　　“小美女啊，我悲剧了！”
　　“什么？发生什么了？”
　　“她今天下午发的消息和我说分手。”
　　“啊？怎么有这种事情的。”
　　“我高考没考好啊，她说要陪我会啊，结果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啊，我找她说话啊结果她说着说着就说要分手啊，啊哈哈哈哈我就是个悲剧啊！”
　　“呃……这个，她怎么会这个时候说这话的啊。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了，赶紧睡觉去吧。”
　　“睡觉？我还怎么睡觉？这还怎么睡得着我是猪啊？”
　　……
　　“够了！郝言你闹够了没有！不就是被甩了嘛！你这样算什么，别搞不清楚状况好不好！”
　　在将近半个钟头的时间里，程欣然想了很多办法说了很多话，只为了哄郝言安心睡觉。当挂上电话的时候，程欣然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希望他真的能睡着，高考是人生输不起的一战啊。
　　[有的时候我真的很迷茫，学生时代，尤其是高中时期，恋爱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明知道一起走向未来的几率很小，明知道很可能是冲动的产物，为什么还是会义无返顾地飞蛾扑火呢？ ——程欣然]

　　一晃眼7月就到了，暑假像圣诞老人的雪橇一样来到学生们的身边，大家都为享受这样的日子而欢呼雀跃。郝言抑郁在家闲得慌，找了程欣然出来玩。
　　“大哥，我虽然放假了但是有培训班的哎。”
　　“今天又不上课，你就出来玩会怎样啊？”
　　“有作业的……”越来越小声。
　　“不管啊你马上到学校旁边的KTV来啊。到了我到门口来接你。”
　　“啊，那我可不可以找我朋友一起来？”
　　“随便你啦你来就好，就这样说定了啊。”
　　20分钟后，程欣然拉着李念雪出现在好乐迪门口。
　　李念雪和郝言都是自来熟的类型，不一会儿就聊开了。两人乍一看表现得像比和程欣然还熟，程欣然吐吐舌头，心想这样也不错，还省了自己的事情。
　　在一堆人唱歌唱得手舞足蹈的时候，程欣然悄悄退了出来，走到大厅透气。程欣然前脚刚坐下，郝言后脚就跟了过来。
　　“怎么出来了？”眼里是一种叫关切的东西。
　　“不是很习惯那种气氛。”懒散的声音。
　　“呵呵，也是，有点闹，我看你朋友倒和他们挺合得来的。”走到她身旁的沙发上，找个位置坐下。
　　“嗯，她比较开朗。9月她就去美国了，所以现在多交几个朋友也不错。对了，你想好去哪里了么？”突然想到的问题，扭头看着对方发问。
　　“唉，考那么点分数，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了。”无奈地耸耸肩。
　　“别说这种丧气话，要再这样可就对不起我在即将期末考的时候还抽了大段的空闲时间来抚慰你因为高考失利受伤的小心灵呢！”一副“你给我想清楚再回答”的表情。
　　“唉，也对。已经决定啦，去深圳读大学。”怕了你了。
　　“深圳？！呃，好巧啊……下学期我也要转学去深圳了。”怎么会这么凑巧，真是挺无语的。
　　“哈啊？这么有缘的啊，真不错。可是你为什么要去那里？”
　　“家人原因，没什么。”
　　“欣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比我认识她的时间还长呢。我发现，每一次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在我身边的一直都是你，好像只有你是不会消失的不会离开我。所以欣然，我可不可以再一次，请你做我女朋友？”
　　“哥哥我拜拜你了，这种事情来一次就好，你是想说几次啊？”
　　“说到你答应我为止喽~”
　　“得了，我懂你对她的感情的，你明明不喜欢我，你这真当是何苦啊？”
　　“唉，好吧，其实我现在是真心这么说的。你不信那只能算了。”
　　第4天上午，在托福培训班的教室里，程欣然握着手机，看着好友名单里郝言的名字，选中，删除。手指用力的一刻，她又一次松了一口气。
　　两周后，又是一个休息天。郝言和李念雪聊着聊着突然提议一起出去玩。李念雪拨通了程欣然的电话。
　　“郝言说找我们一起去玩啊，你去不去？”
　　“哦，你们去吧，我没力气，而且明天要交的作业我还没有做好呢。”
　　幸亏删了你的好友，我和你真的不是一路的人。挂下电话，程欣然想。
　　当天晚上，程欣然再一次接到李念雪的电话，她的声音里有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和欣喜：“我和郝言在一起了！”
　　程欣然脑袋“嗡”地一声就大了。
　　李念雪还在说着：“我是真的喜欢他，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么短的时间可是我就是真的喜欢上他了。我也没想到他就答应我了，我真的很开心……”后面的程欣然就听不到了。
　　挂下电话后，程欣然匆忙奔向电脑，手忙脚乱地开机，登陆□□，找记录，找到郝言的号，发了一条消息：“你和小念？”
　　“她都告诉你了啊？”
　　“怎么回事？你们才认识多久啊？”
　　“我和她约定两个月以后她一出国就分手。”
　　“这算什么恋爱啊？”
　　“我从来不会拒绝女生的，我不想看她难过。”
　　“所以你就答应她？你喜欢她么？”
　　“有时候这些细节问题还是不要谈了吧。”
　　程欣然觉得自己像是被丢进了一个寒冷的冰窖，里面没有一丝热气，她一直视作神圣的爱情，在现实面前被诠释成了这样诡异的局面。
　　[可是，我能做什么呢？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只希望小念真的可以开心，我真的希望啊。但是，我明白，郝言这样和她在一起，日后她只会更难过，但我无能为力。从小念和郝言第一次见面时候开始我就有了隐隐不安的预感。当我删除郝言的□□的时候我就知道，总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只是，我没想到它来得这么快，这么难以收拾。 ——程欣然]

　　8月也过去一半了，暑假就快结束，程欣然正准备着去深圳读书的各项事宜。郝言和李念雪在一起的日子里，日子并不那么快乐。程欣然总可以从李念雪的人人状态和她们的聊天中感觉到，郝言做的不够好。但是最多她也只能安慰李念雪，有时候劝她两句让她放下郝言。可是李念雪，越陷越深了。
　　沉寂了很久的□□，是郝言发来的消息。
　　“嗨，好久没联络了。”
　　“嗯，我发来的好友申请你等下同意一下，我不知道怎么的你就不在我好友名单里了。”
　　“哦，好的。怎么会突然不在的啊？”
　　“不知道，腾讯总出问题吧。话说你好像总让小念不开心。”
　　“对，她也感觉出来我不够投入。我也不想的，可是真的做不到。”
　　“当初就不该答应的，但既然答应了最起码这两个月应该好好在一起好好履行你说的话，不是么？”
　　“我会的。我和你一样不想她伤心不想她难过。”
　　“最好是这样，你得记着你自己说过的话。”
　　“我知道，但是这一次，我还有话想告诉你，很郑重的。”
　　“什么话啊还很郑重的？”
　　“这一次我想告诉你，我已经完全把她忘记了，我真的真的喜欢你。是真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真的喜欢上你了，喜欢上这个总是在我身边的人，喜欢上这个不会抛弃我离开我的人，喜欢上这个迷糊又冲动的可爱的人。一句话：我喜欢你。9月之后我会追你的，在深圳，这次是真的。9月以前不可以，你知道的。”
　　“……你……前前后后你追我追了那么多次了，这次居然还和我说是真的？那小念怎么办？”
　　“以前第一次第二次确实不是认真的，但是后来聚会那次就是真的了，你不相信我没有办法，但我是真的喜欢你。这次我用最诚的心告诉你，希望9月后你可以给我个机会。小念，从现在到她走之前我都会很好很好的对她，我会让她安心地离开的。”
　　“以前也许我说的不够明白，但这一次，我想，或许我该跟你说说清楚。对不起，不管你是真的喜欢我或者假的，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对不起。”
　　“为什么？小念的事情我不是已经说了吗？为什么还是不可以？”
　　“因为——我不喜欢你。”
　　[其实你根本就不喜欢我，我想我懂的。就是因为我一直陪着你，陪着你过了太久，所以我懂你对她的感情，这不是你说忘就忘的。对于我，你只是习惯性占有和依赖，你只是把我当一根救命稻草，在你寂寞的时候好排解。这不是真的情感，我不能再陪你上演这样一出又一出的闹剧了，我们玩不起。 ——程欣然]

　　从那之后，郝言再也没有和程欣然说过一句话。无论是□□上还是人人上或者是生活里。开始是程欣然没觉得什么，还是会回郝言的状态，会在□□上偶尔叫他几下。但渐渐，她发现了。于是程欣然也不再找郝言说话。两人彻底断决了来往。
　　只是这一次，程欣然没有再删除郝言的好友，她学会了淡然对待，做那么绝。不值得。
　　9月，郝言和程欣然依旧按照计划前往深圳读书，当然，他们没一起。郝言和程欣然最终都会释怀，也许某天在路上遇见，还会互相打声招呼，就像一般的朋友，那样。
　　[在我真正喜欢上你之后，我才发现我已经丧失了喜欢你的资格。如果可以选择，我真的不希望我是以那样的方式认识你。可是我知道，你不会再相信我。很多时候不是我不愿意和你讲话，只是我不知道该怎样和你对话。这场闹剧是我挑起的，就由我结束吧。欣然，希望你快乐。我会记得你的话，不会让小念伤心。 ——郝言]

　　闹剧，闭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