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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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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这就是'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鹤源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笑着说,“我看起来好像是个服务员诶。”
在签完协议之后,他照着0377的指示躺到了沙发上。据0377说,这是为了防止他回到自己身体后出现诸如摔倒这类的惨状。
一道温暖的白光闪过后,他到了这个地方,然后就发现自己身上穿着一套类似服务员的衣服,白色衬衫,黑色的马甲和裤子,还有不是太合脚的皮鞋。
【你可以选择辞职。】
“唉?”他说,“这么强买强卖的吗?刚刚签协议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哦。”
“算了,这样也行。”
反正自己之前也有演过这类的角色,应该,没问题的吧?
【你不是服务员。这具身体设定的基础背景是这幢古堡的管家的远房亲戚,因为过不下去了来投奔他。你现在是这里的花匠,在花园里有自己的一间小屋。】
“是嘛。”鹤源在脑子里应了声,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
房间里有些暗,并不算多大,但住下一个人绰绰有余。房间的中央空无一物,而他正站在那里。角落的位置放了一张床,临近床的是一个木制的柜子,都是暗红色的木头做的。床边还有一张不大的桌子,上面放着一盏煤油灯,橘色的光透过灰尘遍布的灯罩,暖融融地照着周边的一小块地方。
【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应该会有人来叫你。】
“好。”他在衣服的口袋里找到了一根皮筋,然后才发现这具身体居然有一头长发,长度到了腰。
发质看起来不是非常好,摸上去像是干枯的稻草,鹤源这么想着,将头发抓成一个低低的马尾。
“咚咚。”木门被敲响。
“管家让我来叫你去吃饭。”门外传来低沉的声音,听起来是个壮汉。
这段话所用的语言不是鹤源所知道的任何一种,但是他却能够听懂。
“这也是你做的吗?”他在脑子里问。
【是的。】0377这么回答,【毕竟,你不是什么语言学家,也不是来这里从零开始学习一门新语言的。】
“哈哈,好吧。”
鹤源打开门,看见那来叫他的人,很高大,比他足足高出了一个头还要多,金色的发茬贴着头皮,是一副标准的西方长相,有着深邃的眼窝与高挺的鼻梁,眼睛像碧绿的湖水。
“跟着我走。”那个人丢下这么一句,转身就走。
鹤源只来得及看到这间小木屋的墙边放着一些种花需要的工具,就急匆匆地跟了上去。
他们经过了一个很大的花园,里面种了许多不同品种的花,最多的是玫瑰,颜色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他注意到,花丛下的泥土有些湿润,是刚刚下过雨吗?
花丛间的小道并不多么宽敞,四通八达的,不知道哪一条路通向哪个地方。但索性鹤源记性不错,所以,如果一会吃完饭没人送他回来,他也可以靠自己来认路。
一路上没有人说话,但是鹤源不觉得尴尬,也不打算搭话。
不知道这位领路人的身体里是否是那个会被自己影响到的灵魂。
但是不重要。他不想把事情搞复杂,把游戏玩成所谓的解密或探险模式。
就算因为错过些什么而导致死亡也没关系。
合同里写了,“在异世界死亡对原世界不会产生任何影响。”他真的把这当做一场别开生面的旅行。
即使痛苦无法被抹除。但他还是期待着,未知与新事物。
什么都不必多想,只需要享受就好。
种花也不错,他这么想着,觉得很快乐。
终于到了吃饭的地方,很多人,但是不吵闹,只有些细碎的低声交谈。大家排着队去打饭,倒也显得井井有条。
负责给大家打饭的是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性,身上系着沾了污渍的围裙。他臭着脸,给每个人的碗里都来上一勺混着旮瘩的汤。
一条长桌的边上坐着一位头发银白的老人,他正啜饮着一杯茶水。
【那位就是管家。】
鹤源随着系统的声音看过去,刚好和那位管家对视了一眼。
他已经很老了,但白发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高高的鼻梁上架着无框眼镜,眼角有细纹,嘴抿着,薄薄的一线。黑白的制服仿佛为他量身定做,十分符合他的气质。他没有笑,就那么淡淡地看着鹤源。
是很标准的管家长相。鹤源这么想着,对着他弯了弯眼睛,笑了一下。
他对着鹤源点了点头后便离开了这里,带着那杯茶。
晚饭是番茄土豆浓汤和黑面包。
说实在的,不太符合鹤源的口味,黑面包太硬,像沙砾被粘合在面粉中一起做成的,偶尔还能咬到些硬质的东西,吐出来后,他发现那确实是沙子。叹了一口气,他把黑面包放下,转而舀起一勺浓汤,味道还好,起码没有到让他不能下咽的程度。番茄和土豆的皮没有去掉,他苦中作乐地想着,这也算是一场全新的体验了吧。
饥肠辘辘的他别无选择,只能强迫自己吞咽下这些东西。
旁边坐着的一个矮壮的人看着他,嗤笑了一声,声音还挺大的。
他停下动作,转头看向那个人,不闪不避。
那个人十足轻蔑地看了鹤源一眼,将剩下的一小块黑面包塞进自己的嘴里大口嚼着。
好吧,没什么事情嘛。
鹤源这么想着,冲他笑了一下,然后被瞪了一眼。
他继续喝自己的浓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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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你父母的面子上,我给你这个机会。”严肃的管家在晚饭结束后将他带到空旷处,他刚刚在门口等着他吃完。
他俯视着鹤源,说道:“我希望你能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打理好花园,不要有太多的不必要的好奇心。带你来这里的布伦特是另一个花匠,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向他询问。不然,也可以来问我。”
“年轻人,既然是活不下去了才来到这里,就不要有太多的好奇心,做好自己的事。”没有多余的寒暄,离开前,管家烟灰色的眼睛盯着他,再次告诫道。
“好的,谢谢您。”鹤源眼睛弯弯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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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小屋的路上,鹤源转头看向带自己去吃晚餐的人,他注意到一件事,不论是管家还是布伦特,都比自己来的高,是因为自己太矮了吗?
他在脑子里问系统:“我现在是多大?”
【15岁。】
【管家与你所谓的父母是旧识。他们与这位管家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没有孩子,前一段时间死在了狼人手里。因此,我伪造了信件,谎称你是他们的孩子,让你的存在更加合理化。】
“这样啊。”
夜晚的花园很安静,没有什么虫子和鸟类的叫声,显得安静得过了头。他们走在碎石铺就的小路上,没有人说话,一路上只有安静的脚步声,那是皮鞋踏在地面上发出的、轻轻的“嗒嗒”声。
漆黑的夜空中悬挂着巨大的圆月,照亮了没有灯光的花园,鹤源抬起头,觉得月亮大得不正常,是不是离地面太近了呢?
“我是布伦特,是负责管理花园的花匠。”布伦特转过头来,绿色的眼睛注视着他,“明天,我会告诉你应该做些什么。有什么不明白的事情,可以问我。”
“好啊。”鹤源看着他的眼睛,笑起来,“谢谢你。”
“嗯。”布伦特不再说话,他们之间又沉默起来。
他的小屋离鹤源的有一段距离,于是,打开自己的房门后,他向鹤源点了点头,道:“明早,我会去叫你。”
鹤源对他挥挥手,继续向前走去。
路上变得更加安静,鹤源回头看去,只能看见黑色的房屋剪影,一幢巨大的城堡驻立在黑暗的夜色中,没有一丝光亮。周边的花与叶印出深浅不一的阴影,就像恐怖片里故事发生的那个夜晚。
不过鹤源没长什么恐惧的神经,他只是步伐轻松地向着自己的小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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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灯还真是不习惯啊。
屋子里的煤油灯在鹤源离开时被熄灭了,现在里面一片漆黑,只能靠着房门洒进来的月色摸索着屋子里的东西。
“可以告诉我床在哪里吗?”
【往前走七步后,往左走三步就是床尾。】
“床应该是干净的吧?”鹤源关上了门,摸索着前进。
【帮你消毒过了。】
“谢谢。”他真心实意地笑起来,躺到了床上。
【不打算点灯了吗?】
“不了。”
【好的。】
他没有什么认床的习惯,对这里适应良好,很快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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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声音,像什么尖锐的东西在划着木板。
鹤源被吵醒,睁开了双眼。因为适应了黑暗的环境,他就着影影绰绰的月光就能看清楚屋子里的东西。
提上点燃了的煤油灯,他打开了门,向外看去。
天已经蒙蒙亮了,空气中弥漫着雾气,看不清楚太远的东西。
他绕着屋子走了一圈。
索性屋子不大,一会就看完了,他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
回到门口之后,他发现门前蹲着一只浑身漆黑的小猫,正在用自己闪着光的眼睛看他。
小猫很优雅地蹲在那里,细长的尾巴高高翘起。
也许刚刚的声音是小猫在抓木头?
看起来是这样的。
他走近,在离小猫一臂远的地方蹲下来,和小猫对视着。
幸好刚刚出来的时候把门掩上了,不然小猫可能就跑进去了。
不希望自己的东西被小猫脏脏的爪子碰到诶。
“咪呜。”小猫开始舔自己身上的毛毛。
“哈——啊。”他打了个哈欠。
看起来还想继续睡的样子。
伸出手,他试着去摸那只小猫,看能不能把它抱到一边去,自己好回去继续睡。
突然,身后传来声音,“鹤源,你在那里做什么?”
他转过头,发现来的人是布伦特。
“没什么。”小猫不见了。
他站起来,看着慢慢走过来的人,笑着。
“早上了,我来叫你。”
“可以让我收拾一下自己吗?”
“我们一起。”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