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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招生办灵魂拷问（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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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点钟下了一场小雨，等太阳升起时，又是阳光灿烂。
姐弟是一个属性的。
一路上，胡殷也开始各种叮嘱桂子。“桂子啊，你的情况呢我昨天也才跟那边的人沟通过，简单讲了一下，就说你一直在家里自学，但最近家里人出长差，所以希望你上学，可以管吃住。其他的资料你昨天也看了，父母的姓名工作还有住址是要填的，其他能不填的我都没填上，如果校长问起，你看着发挥哈。”
桂子：“好。”
“额……还有，桂中有竞赛传统，如果校长问起你的水平，谦虚一点哈，然后填的那些获奖也都是为了方便你被录取，你也背一下，到时候别说漏嘴了。”
桂子：“嗯。”
“之后我会关注一下学校的安排，有什么问题我给你发信息，对了，你有云通吗？”
“舅舅，我没有手机。”
“啊，不能发信息啊，那我有急事托老师告诉你吧。”
桂子：“好。”
“诶……我刚刚想说什么来着，哦对了!你家里没人，周末可以申请留宿，如果宿舍条件不好，就来舅舅家啊，你舅妈也念叨你挺久了。”
桂子：“好。”
“额还有就是要照顾……诶，到了!”胡殷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巨大石碑上的校牌。
校牌一看就知道有些年代了，但是“桂城中学”四个字苍劲有力，因为是国际学校，所以不同语言的“桂城中学”四个字都刻了上去。
石碑很大很高，却屹立起桂城中学作为百年老校的荣光。
这就是桂城高中三巨头之一，承载无数荣耀。
他们今天约的是上午九点，高三的学生已经在上课了，高一高二没有开学，所以整个学校也空荡荡的。
胡殷问了一下门口保安招生办的方向，就带着桂子去了。
一路上，仍然是叮嘱和叮嘱。
……
“好了，你先进去吧，我要去单位一趟，你好了就回去找你妈妈。”
胡殷拍了拍桂子的肩膀，示意他可以去敲门了。
见桂子进去了，胡殷也就匆忙离开了。
“嘎吱——”
“报告——”
一进门，是宽敞的空间，一张空桌，桌上是电脑，桌对面是沙发。
电脑桌那面墙还有一个紧闭着的门。
桂子等了几秒，门就打开了，走出了了两个男老师和一个女老师。
……和一位年迈精瘦的老人家。
不出意外，应该是校长。
“老师好。”桂子当然不会直接去喊校长，而且老老实实鞠了个躬。
“哦，是叫莫钰琛？”女老师率先开口，笑着问。
桂子有些紧张地点了点头。
“那好，我先走了，你们聊。”其中一位男老师走过来拍了拍桂子的肩，先行告退。
“嗯。来吧，我们去里面聊。”这次开口的是“校长”。
莫钰琛点点头，跟着他们进了里面那个房间。
里面的房间是向阳的，这时候还能看见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几张椅子上。
里面的设施很简单，就是一张长桌，摆上十几张椅子，桌上摆着还没收拾的文件。
旁边有一个饮水机和小垃圾桶。
非常舒心。
女老师是等校长先落了座，才开口道，“叫你钰琛可以吗？你舅舅说你带了资料来，交过来看看？”
莫钰琛同学今天就带了一个文件夹，里面是一支笔和一个又被封了一层的资料。
他把资料递给了女老师。
女老师就先把资料拿出来，递给了“校长。”
“嗯，稍等我两分钟。”“校长”严肃道。
男老师见莫钰琛还站着，也开口了，态度和蔼，“先坐吧。我们两位是招生办的老师，我姓匀，她姓刘，那位是咱们学校的邱校长。”
接着又凑过来小声道，“今天校长不小心被学生气急了，现在气可能还没消，待会如果说什么太苛刻的话，你别紧张哈。”
莫钰琛边拉开椅子，边很礼貌地给两位老师道谢。
一分钟……
三十秒……
刚好两分钟，邱校长抬起了头，“莫钰琛？”
“到。”
莫钰琛抬头，就看见校长脸色的严肃和“苛责”。
“条件这么好，怎么想着来这里上学？”邱校长一脸古板正经。
莫钰琛：……
怎么看出来他条件好的？
他记得他的家庭信息很简单啊。
父亲，莫翌谦，工作：医生，学历：博士
母亲，胡誉，工作：程序员，学历：本科
这不是很正常吗？
莫钰琛想着第一个问题可不能被噎住，按照舅舅交给他的说法回答道，“爸爸妈妈要出差很久，怕没人照顾我，所以想送我来学校，也能交点朋友学点东西。”
“嗯。”
莫钰琛一抬头，就看见邱校长意味深长的点头。
怎么感觉这和他设想中不太一样。
“以后想去做什么工作啊？”
“科学家。”
“嗯，不错。”
“你们……去拿一下去年的入学卷子吧，高一的，数理化生。”邱校长吩咐了两位老师去找卷子，这才招呼桂子坐过去。
莫钰琛只见邱校长一直盯着他，也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幸好邱校长也没看多久，开口了。
他摸了摸胡子，居然是笑着问的，“你要上学这件事，你父母都是批准的？”
“嗯。”
“那你爷爷呢？”
噗……
他觉得自己的脸快要裂开了，真不如不问……
邱校长却忽然哈哈大笑，又缓缓恢复了神情，问着，“脸别僵着，放松啊，你不会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吧，我教书四十多年，虽然说桃李天下，但是还是有不少学生我还记着，莫翌谦，正巧是当年我当班主任时候的学生……”
莫钰琛觉得自己的亲舅舅千算万算，肯定没算到桂城中学有一个记性这么好的校长。
不过这锅还是甩给他爹吧，反正他正好不用串口供了。
莫同学用了毕生的定力，在这个记性好的校长面前尽可能地捂住隐私。
校长除了吐槽了他爹十二句话以外，人还是很好的，甚至也开始叮嘱他，一边忍着笑一边正经道，“出门在外，保护好你爸爸和爷爷。”
莫钰琛不记得他这一段时间都回答了些什么，只是有些心疼自己抽筋的脸。
他实在是对不起他妈妈和舅舅的一片苦心。
“咚咚——”
“进。”
“卷子带来了，校长您去忙吧，这里交给我们。”匀老师开口道。
“哎没事没事，小朋友还不错，聊得开心，你们问，我旁听，啊!”邱校长笑着摆了摆手。
刘老师把卷子递给了校长过目，匀老师则是悄悄对桂子说，“有点水平哈，这校长的暴脾气都给你治好了？”
莫钰琛心想还不如暴躁一点呢。
他又坐着无比无比乖巧耐心地等了五分钟，两位老师都看完了他的资料，才缓缓把看向窗外的视线挪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