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不着的烟火》春山梦

28、28

　　闻言，老李的心情犹如坐过山车。

　　“你们还真的准备打人家？”老李气愤拍桌。

　　“她做了不该做的事。”盛玺眉眼有纠结起冰霜，带着冷意。

　　居然还有隐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李皱眉，思绪烦乱。

　　李向上站出来，“我来说吧。”

　　盛玺转头看他。

　　李向上说：“我有一个朋友……”

　　盛玺：“……”
　　老李：“……”

　　察觉两人欲言又止的目光，李向上不受丝毫影响。

　　李向上：“我有一个朋友，他有一个上心的女孩子，女孩在参加校庆长跑比赛前，就被李有有故意泼过饮料，

　　然后，在这位女孩子比赛长跑的时候，李有有突然从后背撞她，导致女孩受伤，一个星期都没有来上课，

　　真的不清楚，这个女孩的成绩会不会因此受到影响，会不会有心里阴影，会不会再也不敢踏上塑胶跑道……”

　　“……”老李满眼复杂，“我没想到你还挺有文采。”

　　盛玺：“……”

　　虽然他言辞夸大了，但那都是沈孜孜所经历的。

　　盛玺眼眸被长睫毛掩盖，看不清眼底的戾气因子。

　　李向上接着说，“我的那个朋友就纠集起我们，想去打李有有，但是我们去的时候，李有有和她朋友都被打了。”

　　老李跟听天书一样，有半晌的愣怔：“你说的都是实话？”

　　“我拿我的五条悟手办发誓。”

　　老李：“……”

　　老李开始头疼，“那人不是你们打的，那是谁打的？”

　　盛玺启唇，被李向上拦住了。

　　“老师，你可以问问秦楚，老师，我还要有一件事要举报。”

　　“什么事？”

　　“秦楚喜欢沈孜孜，曾经蹲守跟踪过她，被我们撞见了。”

　　“什么！”老李错愕后就是勃然大怒！

　　“他想干什么！”

　　李向上说：“谁知道，秦楚就是个混混，威胁，霸凌，欺负，对他来说，不都是办法吗？”

　　老李气的呼哧喘气，指挥李向上和盛玺，后来想想，担心秦楚牵连他们两人，气息不稳道：“我去，我去看看他是不是想去牢里坐坐！”

　　陈峰和李向上的背脊瞬间放松。

　　看着走远的老李，盛玺垂眸向李向上导道谢：“谢谢你帮我。”

　　李向上摇头，“有条件的。”

　　盛玺眼眸变地谨慎起来，“你想要什么？”

　　“学校传的盛玺的神秘女朋友是不是沈孜孜？”
　　盛玺：“……”

　　他眸光复杂，“没想到……你也是个吃瓜人。”

　　“好说好说，我一开始就很赞同你们这门亲事的。”李向上笑起来。

　　盛玺低头闷笑，眼里带着戏谑：“很抱歉，我和她目前都是单身。”

　　李向上：“……”

　　陈峰害我！

　　一间幽暗的小房子。

　　陈峰被关在里面，他只能从砖瓦间的缝隙中透出来的光，判断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操！”

　　他晃动着门锁，又踹又砸，像是困兽，被囚在这里。

　　“我他么不该信了秦楚那个逼崽子！”

　　他坐在墙角，满脸都是悔恨。

　　事情要从两天起说起。

　　沈孜孜伤好回来后没多久，秦楚就来找他了，由头是他知错了，还想重新和盛玺和陈峰玩到一起。

　　陈峰没多想，但也记得秦楚打人，跟踪蹲守沈孜孜的事。

　　秦楚约他出去吃饭那晚，秦楚就不停的扇自己巴掌，说着自己悔悟的话，还说自己是真的很喜欢沈孜孜，才做出偏激举动。

　　后来，他发现沈孜孜是真的对他无意后便选择了放弃。

　　这期间他想了很多，说是对不起陈峰，对不起盛玺，对不起沈孜孜。

　　陈峰一听，就心软了。

　　秦楚给他劝酒，让他原谅他，他没禁住，就喝了。

　　之后他就醉了。

　　秦楚也醉了，和他掏心掏肺的聊，聊到最后聊到了盛玺的身上。

　　陈峰是个傻的，秦楚话一套，他就什么都说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被关在这里了。

　　奇怪的是，他爸妈也没来找他，不知道是不是秦楚做了手脚。

　　他现在就是担心盛玺。

　　盛玺的家事就是他的逆鳞，盛玺肯定会在失去理智后做出违心举动。

　　一想到那年在面前默默流泪的盛玺，陈峰就是一阵心烦意乱和后悔。

　　“盛玺！老子马上来救你！”

　　陈峰体内爆出洪荒之力，疯狂砸门，锁头竟是真的被他砸掉了。

　　陈峰一喜，推开门就朝学校奔去。

　　跑了没几步，他回头，看清这座关他的小房子，是先前他们常呆的待拆迁区其中一栋房子，将它记了下来。

　　届时，他一定会报警，控诉秦楚的恶行！

　　秦楚被老师找到的时候，他正躲在食堂小树林里抽烟。

　　办公室里。

　　老李让秦楚站好：“李有有都说了，是你打了她后让她撒谎的。”

　　秦楚看着老李，眼里没有一点畏惧之色，“老师，你可别想套我话，我没做过的事，我是不会承认的。”

　　老李看他这混混样子，就气不打一出来，“套话？老师可不玩把戏，我是直接让盛玺和李有有对峙才了解的一切。”

　　秦楚的脸色终于变了，看向老李讥笑道：“老师，李有有才是受害者，有没有可能是盛玺威胁了李有有啊。”

　　“你！”

　　老李气的浑身之颤，很快，他冷静下来，目光森然，“秦楚你不要狡辩了，你的事我已经上报给校长了，你回去吧，等着你的是停学还是退学等通知吧。”

　　秦楚维持不住镇定了，满脸戾气，对着老李破口大骂。

　　“操，你敢让我退学，你信不信我爸能打死我，我告诉你，我要是被退学害得我被我爸骂，我一定不让你好过！”

　　老李看清他的真面目，只觉得寒心，“你做错了事就得承担后果，你要是不欺负同学，退学你爸骂你这事能轮的着你吗？”

　　“打人怎么了，谁让李有有不老实，我只是给她一点教训！”

　　果然，秦楚修为还是不够，诈一诈，就全盘拖出了。

　　“以暴制暴只会让惨剧发生，你要是真的关心同学，完全可以来找老师！”

　　“找老师，被你们随便警告两句，惩罚一下几天不来上学就完事了，这样根本不会让李有有长记性！”

　　老李跟他说不通，只满脸严肃道：“无论如何打人就是不行，你还嫁祸给同学，秦楚……你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混账了！”

　　秦楚笑开，“我一直都这样，只不过最近变本加厉了而已。”

　　老李看着他的目光，恨其不争，他摇摇头，“秦楚你知错就改吧，你的未来还是可以改变的。”

　　“我来这里可不是来听你念经的，你是不是真的把这些事告诉我爸了？”

　　老李看着他，冲他摇摇头。

　　秦楚一愣，反应过来自己是被诈了后，气的当场就要对老李动手。

　　幸好被其他老师给拦住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秦楚被叫了家长。

　　家长对秦楚的所作所为一概不知，正如秦楚所言，他被他爸打了。

　　当时，秦楚就用一种恨极的目光瞪着在场所有人。

　　这时候，陈峰也找到了学校。

　　他破破烂烂，找到盛玺，见他安然无恙，哇地就哭了。

　　他出现的突兀，盛玺等人一愣，前去迎接他。

　　陈峰跟他道歉，跟他说着事情始末。

　　陈峰浑身发抖：“我真的以为他会变好的。”

　　盛玺拍了拍他的肩膀，“傻子，别在被骗第二次。”

　　欺负同学，关押陈峰，情节恶劣，好在陈峰也没想他坐牢，秦楚休学一个月，在家里反省。

　　即使这样，他也没消停。

　　不停让小弟打听盛玺沈孜孜等人的消息。

　　这一个月里，天气变得恶劣。

　　冬天真的来临。

　　天边开始飘起了雪花。

　　期末考也如约而至，距离放寒假还有一个星期。

　　这个星期，盛玺的生日也快要到了。

　　这天，考前，沈孜孜正和钟筱跃商量给盛玺送什么礼物的时候，各科老师抱着试卷走了进来。

　　所有同学们都安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老师给他们发卷子。

　　说明了考前注意事项，开始考试，考试时间四十五分钟，要求学生自己把控好。

　　拿到卷子的时候，沈孜孜晃动了一下橡皮，啪，橡皮落地。

　　她顺势捡橡皮，偷偷看盛玺的状态。

　　一个多月的高强压学习进度，盛玺已经习惯戴眼镜了。

　　长长的头发也减短了，露出了初现锐利锋芒的深刻眉眼。

　　他最近长肉了，不再那么消瘦，身体变得壮实，可能是趋近于成年，人也成熟了。

　　沈孜孜很满意这一切。

　　在老师叫她名字警告她前，她收回目光，坐姿端正，开始答题。

　　她不知道，盛玺在她扭头刹那，抬眼看向了她。

　　藏在镜片后的眼睛，带着薄薄一层笑意，他垂眸，开始答题，解题速度飞快，只见笔尖游走在纸上，发出沙沙声响。

　　曾经让他皱着眉头破口大骂的题目，如今也被他攻破，毫无压力。

　　他认真时的侧颜，从眼镜架中透露出的一点风光，都让他风骨尽显，盛玺，正盛时。

　　考完试，盛玺陈峰李向上钱以储去走廊放松。

　　陈峰说：“最后一道大题答案是啥？”

　　李向上：“是4。”

　　陈峰：“！”

　　他转头去看盛玺，得知答案是4后，痛苦哀嚎。

　　“不可能，我明明算了三遍！”

　　盛玺笑他，声音转沉：“下次继续努力。”

　　陈峰抱头：“我跟我爸吹了牛，要是能考前20，过年他要给我发3000块压岁钱的。”

　　一阵风吹过。

　　陈峰愣住。

　　他小心翼翼去看盛玺。

　　盛玺笑眯眯看他，“你说什么？”

　　陈峰打哆嗦：“不是，我压岁钱就2000块，还有一千块请我最好的朋友盛玺/李向上去吃了麻辣火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