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醉庄周》李仙十二

4、前言4

　　陆庄生不能理解邢孤酒这种态度，但他也没说出口。他想了想，可能是有个哥哥的缘故，又可能是自己跟素未谋面的哥哥——邢孤酒死去的战友很像，所以受到了照顾。给问题找好答案，陆庄生准备说点什么，程润远却在这时拿着陆庄生洗好的大衣，推门而入，看着两个人，一怔：“九哥，你们…难道…聊天呢…？”
　　邢孤酒没有回答，程润远眼睛里的疑惑和好奇都要溢出眼眶，陆庄生看不下去了，开了口：“行了行了，现在要带我走了吗？”
　　“嗯，哦，对对对，”程润远差点忘记了来的目的，把手中的大衣丢给陆庄生，“九哥，队长在会议室等你，陆庄生跟我走吧。”
　　邢孤酒听到这话，不再久留，点点头，自顾自的出了门。
　　陆庄生看着邢孤酒离开的背影，自己也站起身子，理了理衣服，套上自己的大衣，把床头柜上的手机放好，手也重新插回口袋。“走吧。”陆庄生走出房门，对身后的程润远说道，“我可不认识路。”
　　程润远听到这话才快步走到陆庄生身边去，跟着陆庄生走出。陆庄生出了房门回头看了看：1号临时观察室——门牌上这么写着。难怪让陆庄生如此压抑胸口闷，他吸吸鼻子，空气中弥散的药水味，就算开了门也散不去味道。
　　这间房是做生物实验的观察室。
　　两侧都是观察室，程润远带着陆庄生走出走廊，视野一下子就开阔了不少。他这才发现自己在二楼，二楼都是房间。陆庄生扶着栏杆往下瞟了一眼，一楼大厅地板上是一个巨大的ARK的标识，所有人都在有条不紊的忙碌着。他抬头往上看，除了二楼还有三楼，冷白的灯光显得气氛有些阴森
　　“这里是ARK的研究所，”程润远看陆庄生四处看着，解释道，“实验体，标本，都被保存在三楼，二楼是实验室。”
　　“还挺大的。”陆庄生不禁感叹。
　　“毕竟是ARK嘛，”程润远回答，“不过这里不属于武联部，这里是文联部的地盘。”程润远解释着，“其实吧，虽然α队名义上属于武联部的特异科，但也可以凭借执行官的身份出入，α队说是属于武联部，不如说是即属于武联部，又属于文联部——或者说直系隶属于ARK。”
　　陆庄生点点头，跟着程润远进入另一个房间。陆庄生抬头看了看：“手术室？”
　　程润远听出陆庄生的怀疑：“为了更好的执行任务，α队的执行官需要植入芯片，芯片可以定位执行官位置，时刻监测执行官的心率，血压，精神力的储量等等，可以有效避免精神力使用过度的狂暴状态。”程润远说道，伸出左手，手臂上的确有一小块微微凸起，“芯片不大，植入芯片也就是个五分钟的手术，不用担心的。”
　　陆庄生听着程润远的话：“原来如此，就是监视人的嘛。”虽然这么说，但还是跟着程润远走了进去，表示没什么意见。
　　陆庄生坐下，按照流程伸出自己的左手，但转念一想，还是换了右手。屋内没有其他人，机械臂从墙体伸出，打开箱子取出芯片，陆庄生接过看了看，确认没什么问题。芯片只有绿豆大小，消了毒，被精确的植入陆庄生的体内，并采集了他的血液和毛发作为样本存入档案室备份，放入回收箱让程润远带走，前后不过五分钟。陆庄生用棉花按着伤口止血，清晰的感受到这里的异物。
　　一切结束，陆庄生跟着程润远坐手扶梯下楼。
　　“不是所有的ARK分部都会有研究所，但是永安市是个例外。”程润远继续说道。
　　“为什么？”陆庄生问。“因为永安分部是C国总部的备用分部。”程润远解释，“如果总部出了差错，就会启用永安分部作为临时总部。永安这边地理条件优异，容易派遣支援部队到C国各处处理问题，因此C国的α队也被安排在这里待命。”程润远看了看四周，没有人注意他们，凑到陆庄生身边小声说，“其实总部就是脸面东西，除了交涉，下达命令之类的，其他的都是我们分部完成。”
　　陆庄生又点点头。
　　程润远带着他走到门口，在陆庄生面前输入了密码，ARK的标志亮起，铁门上的机关转动，随即向两边拉开。二人走过铁门，走上手扶梯——向上的，目测得有几层楼高了。
　　陆庄生又开始环顾四周，扒着手扶梯的扶手向下看去。很黑，深不见底。
　　程润远也好奇的不行了，这里总算是没了人，他走到陆庄生身边，眨巴眨巴大眼睛看着陆庄生：“陆庄生陆庄生，刚刚在房间里，真的真的在跟九哥聊天吗？“
　　“嗯？问这个干嘛？”陆庄生看着程润远一脸好奇的样子问道。
　　“好奇嘛，快说快说快说！”程润远的好奇心都要贴在陆庄生脸上了。陆庄生也好奇程润远为什么这么好奇，挑挑眉，微微眯眼：“他是九哥，我就是陆庄生是吧…”
　　程润远看着陆庄生焦急难耐：“那你要怎么样啊。”
　　“叫哥，”陆庄生看着程润远笑了笑，“叫哥，哥就告诉你。”
　　程润远看着陆庄生，实在忍不了了，犹豫了一下下就开了口：“陆哥，生哥，告诉我嘛，快点快点！”
　　陆庄生满意的笑了笑，说道：“确实是在聊天，不过是他先找我的，怎么了吗？”
　　空气一下子凝固，程润远愣住好一会儿没说话。
　　“什么？！”程润远好不容易缓过来，一副三观被颠覆的样子，“还是九哥主动找你的？！”
　　“小声点啊…”程润远都叫了出来，陆庄生直接伸手捂住程润远那张又要惊叫的嘴，环顾四周，压低声音放狠了说，“有监控你不知道吗？咱们哥俩私底下的事情私自说，叫什么叫。”
　　程润远嘴巴被捂住叫不出来，只能发出闷闷的呜呜呜的声音，扒不开陆庄生的手，只能一个劲的摇着头。陆庄生看程润远勉强冷静下来，才松开手。刚松开程润远就大口大口呼吸着，差点要背过气去。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程润远深呼吸一口气，真的压低了声音，“不是，你知道我来了这里之后，天天在跟九哥搭班，但我多久才跟九哥说上第一句话吗？”
　　“我怎么知道。”陆庄生回应。
　　程润远伸出一手指，陆庄生看着猜到：“一天，一个星期？”程润远一直摇头。“不是吧，一个月啊？！”陆庄生有些震惊。
　　“是一年啊，整整一年啊！”程润远悲催的回答着。
　　“什么？”陆庄生听着这话又被吓住，“不是…你们是怎么做到一起执行任务不说话的啊？”。
　　“那一年要不是有别的执行官在，没事的时候找别人聊天，我会活活憋死的！”程润远拉住陆庄生抱怨。
　　刚睁眼看到程润远的时候程润远就叭叭叭说个不停，要是一年没人说话，那真是…别说程润远了，陆庄生都会原地去世。
　　“那真是…委屈你了…”陆庄生抽了抽嘴角，没往下想，同情般的拍了拍程润远的肩膀。
　　“还是生哥好。”程润远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你是不是见过九哥，救过他的命啊，他居然找你讲话。讲真的，不止是我，九哥那一年里就理过队长的。”程润远撇撇嘴，说道，“要不是队长顶着队长的身份，九哥不得不跟他交涉，可能那一年里，我们队里任何一个人他都不理睬。”
　　陆庄生若有所思：“这样吗…”的确，邢孤酒即便是跟自己讲话，也是惜字如金，不爱说话四个字就差写在脸上，“怎么可能见过他，”陆庄生摆摆手，“他长那么帅，要是见过我能不记得？更别说救过他的命了。”陆庄生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然后看着程润远，指着自己的脸，“是因为我跟我哥哥长得像吧。”
　　程润远这会儿不说话了，仔仔细细的打量陆庄生的脸，点点头：“挺像的，睡着的时候更像。”
　　“为什么一定是睡着的时候？”陆庄生不解。
　　“睡着的时候不说话，没那么…那么…”程润远认认真真的想着措辞，“那么…贱…？哎哟…”
　　陆庄生听到那个字一巴掌拍在程润远后脑勺，程润远捂着后脑勺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干什么啊，好凶啊…”
　　陆庄生看着他这副样子，本来是生气的，但还是不禁笑出来，隔着帽子，随意揉了揉程润远的小卷毛：“哥错了，委屈成这样。”
　　程润远听到这话一愣，生气的打开陆庄生的手：“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说着，二人已经到了地方，程润远快步先下了电梯，赌气般的走到陆庄生前面。陆庄生看着他笑了笑，倒也没觉得不爽。程润远走到门前，手掌放在密码屏上，机器扫描完程润远的掌纹，机器女声随即响起：“身份确认，008，建筑师，欢迎光临。”
　　电梯门打开，程润远先走了进去，还不忘催促身后的陆庄生：“快点进来。”
　　“来了来了。”陆庄生跟着程润远走进去，“还生气呢。”
　　“我才不生气。”程润远撇过头，“我又不是小孩子。”
　　“知道知道，你不是小孩子，下次不摸了。”陆庄生虽然这么说，语气还是跟哄小孩子一样，“坐完这个电梯，总能到你们那儿了吧。”
　　水平直达电梯，四周都是透明玻璃，陆庄生看着长长的过道问道。
　　程润远点点头，这才看向陆庄生：“差不多了快到了，到地方没多远就是档案室。”程润远笑了笑，一脸骄傲的样子，“怎么样，是不是高科技满满的感觉。”
　　陆庄生一愣：“分部你设计的？”
　　“什么我设计的，”程润远摆摆手，“我造的。”
　　“你造的？”陆庄生仔细端详程润远。
　　“想什么呢，这是我的异能，”程润远昂首自信的笑了笑，“你可以想象成3D建模现实化。”
　　“真厉害啊，”陆庄生点点头，“只能建造建筑物？”
　　程润远想了想：“目前吧，以后说不定呢。”

　　二人正说着，却发觉已经到了地方。程润远和陆庄生走出电梯门，走过长廊，一切井然有序，军事基地机械化的管理陆庄生心里默默感叹，他只喜欢自由自在随心所欲，可受不来如此拘束的生活。跟着程润远来到档案室门口，霍云骁和邢孤酒已经等候多时，霍云骁的脸色却显得有些不好看。
　　“九哥，队长，芯片植入完毕，我把人带来了。”程润远把回收箱交给管理员后汇报。
　　霍云骁点点头，程润远输入密码，档案室的防盗门打开，几个人一同进入。
　　近几十万人的档案被储存在一个档案室里，档案室相当大，陆庄生四处看看，档案按照首字母有序存储着。他跟随几人走到档案室的中央控制台，管理员输入密码，按下开关。
　　中央控制台的大屏幕亮起。
　　“请下达指令。”系统说道。
　　“解锁特异科α队012编号。”霍云骁开口。
　　“请插入样本。”系统说道，控制台上的回收槽打开，管理员取出装有毛发和血液的样本试管插入回收槽，回收槽关闭。机械手臂伸出，对陆庄生进行面部扫描。
　　“开始进行身份确认，预计需要27秒。”系统说道，屏幕上个人信息一一存入档案。
　　进度条显示进度百分之百。
　　“身份已确认，特异科α队012编号已解锁。”
　　“重启特异科α队012编号。”霍云骁开口。
　　“编号重启，原执行官『沈遇求』编号012由其弟『陆庄生』继承，请确认。”
　　霍云骁按下确认键。
　　“确认完成，载入陆庄生档案进入主档案库，替换原有档案，载出原执行官沈遇求档案，进入副档案库备用，”屏幕调出沈遇求的档案照片，替换成陆庄生的照片。陆庄生看到，确实和自己很像。
　　控制台升起扫描屏：“请录入执行官指纹与虹膜。”
　　陆庄生将双手放在屏幕上，系统开始扫描，随后机械手臂来到陆庄生眼前，扫描陆庄生双眼的虹膜。
　　“请用标准的普通话念出屏幕上的数字。”
　　陆庄生按照要求念了一遍。
　　“声音信息已载入，面部信息已载入，指纹虹膜信息已载入，DNA信息已载入，进度百分之百。载入成功。”
　　“特异科α队012号执行官，陆庄生，代号梦想家，请执行官确认信息。”
　　陆庄生沉默了一会儿，还是伸出手，按下了确认键。
　　系统女声回应：
　　“陆庄生，欢迎你的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