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故事背后的故事》悠云少主

2、2

　　我穿着华美而厚重的礼服，跟着父亲走出庄园，我们的私人马车正等在门口。两匹高大的黑马安静的立着，而一边的家养小精灵立刻为父亲打开马车的门。当父亲优雅的坐下后，我踏上阶梯坐在了他的身边。随即马车摇晃起来，我能感觉它正驶过石头地面，过了几秒钟，车轮离开了地面，马匹带着我们飞向了天空。马蹄依然哒哒作响, 仿佛它们还踏在地面上似的，但车身已经停止了晃动，平稳的飞在风中。

　　我透过窗看着外边湛蓝的天空，沉默着面对时间的流逝，并为自己仅剩的自由默哀着。用不了几个小时后，我大概就会像一个奴隶似得被打上标记，从此，在那个人的面前，我将失去了骄傲的权利。无论这献祭将会给家族换回怎样的利益，我此刻却感觉不到任何的开心。

　　父亲的叹息打破了车厢内的寂静，我知道这意味着他有话要对我说，所以转过头来等待。

　　“卢修斯，我明白你现在的心情。”我低着头，装作忽然对自己金线缎手套产生了兴趣，听着他缓缓的说：“是的，我一直告诉你‘马尔福的骄傲与生命同在’，也曾说过‘家族的利益至高无上’，但实际上……在每个马尔福心中，却有另外一个不可逾越的准则——‘一切以马尔福自己为重’。所以，如果你不想加入食死徒，我今天也只是‘带你去见他’而已。你明白？”

　　“什么？您不是说……嗯，我指的是，我几乎认为您命令我必须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我抬头问，失败的发现根本无法掩饰自己的惊讶。这是非常不够马尔福的表现，但是父亲并没有对此表示责怪。他只是微笑着，狡猾的，骄傲的，温和的说：“嗯？有吗？我记得自己当时只是说要你参加一次食死徒会议。卢修斯你应该明白……当我们愿意的时候，我们马尔福在语言上可以十分的狡猾。”

　　怎么形容我那一瞬间的心绪呢？那是一种归属感，让我觉得能够有用马尔福这个姓氏真是无比的骄傲——是的，我当然时刻都为此骄傲着，但那时的感觉有些不同，激动、自豪和……和无数无法形容的东西冲击着我，让我几乎就忍不住像一个没有的孩子似的流出眼泪。当然，也只是几乎而已。

　　理智很快令我立刻平息了波动的情绪，我知道父亲还等着我的决定，而马车轻轻摇晃一下，开始降低车身准备降落。时间不多，但剩下的部分已经不那么困难了，抛开那些令人厌恶的屈辱感，事情变得明朗化。
　　是的，我是一个狡猾的马尔福，即使被打上什么恶心的标记，我的心忠于谁也只有自己可以说了算。为了家族的利益当然要无所不用，何况现在只是要伪装谦卑而已——并不是真的屈服他，这对我的骄傲不会有丝毫的损害。

　　随着马匹长长的嘶鸣，马车一阵颠簸，我透过窗望见不远处半掩在植被中的庄园，而父亲依然看着我。
　　“我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我会争取……”
　　“Well……已经这个时候了？早知道应该更早些出发的。”父亲在马车停下的一瞬打断我，一边下车，一边平静的说着，仿佛这之前他们没有任何交谈。“卢修斯，我们需要快些了，如果让黑魔王等就是极不礼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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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昂着头与父亲走一起进黑魔王的厅堂，并跟随着坐到了他平时的位子旁，目不斜视的，就像完全没有听见周围那些切切私语。我猜测他们中的一部分会因为我的到来而高兴、骄傲，就像布莱克家族那样的盟友，而另一部分会妒忌、担忧——我并不会自大的认为这里没有马尔福的敌人。

　　但很快，那些人就闭上了嘴巴，我发现所有人都低下了头，于是立刻警觉的做了同样的事。

　　在几乎坐满人的长桌上，寂静让气氛变得压抑，随即，一个优雅的脚步走进来，停顿一下，然后来到我的身边。
　　他在盯着我，是的，我能清晰的感觉到那审视的目光，就像带着兴味打量猎物的狮王。我的直觉正在脑中拼命的尖叫着“危险”，但我却什么都不能做，更别幼稚的期望坐在旁边的父亲会提供任何帮助。

　　终于，在我几乎要以为他会攻击我的时候，那压力消失了，他离开了我，回到了中间的首位坐下。
　　“我们今天有位小客人？”黑魔王的声音优雅而缓慢的响起，带着调侃的语调：“阿布拉克萨斯？这是你的儿子，那位英俊的卢修斯？”

　　父亲作答，示意我行礼致意。
　　我强压下忐忑的不安，站起来行礼。此时，我终于被允许并抬头看清黑魔王真正的样子——黑发、红眸，过于苍白的肤色，但非常英俊。他身材修长，穿着墨绿色的长袍，并不华丽，却足够优雅。他脸上挂着淡淡的、温和的微笑，不过无论如何都不会产生亲切、平等之类愚蠢的念头。这似乎源于他的气质，即使就像其他人一样坐着，却散发着令人臣服的威严。
　　就如父亲所说，这是一个王者，起码从气势上来说。
　　‘但这也许这来源于他高贵的血统。’我这么想着。‘不知道是否有着可以匹配的才能。’

　　“果然名不虚传。”他玩味的说，然后看向父亲。“阿布拉克萨斯，我想你培养了一个不错的继承人，他将来会向你一样优秀。”

　　父亲微笑着谦虚，但显然的真的很享受这样的赞扬。然后立刻有人开始附和，用所有他们能想到的词汇恭维我，就仿佛真的已经看到了我取代了父亲——不得不说，他们其中有些人所隐藏在语意之下的恶毒攻击，并不非常高明。
　　“那么……”黑魔王轻笑，别有深意的问：“两年后，他也将会是一个像你一样的帮手，是吗？”

　　大厅里立刻静了下来，各种各样的目光像一道道攻击魔咒般射向我。这导致我的思想出现几秒钟的茫然，随即我才立刻想起，自己所厌恶和鄙夷的“奴隶”标记，对他们来说却象征着荣耀。
　　理论上说，我确实没有资格加入他们，因为坐在这里的都是各个贵族的家主，其中大部分都是黑魔王学生时代的追随者。而我，只是一个家族继承人，就算两年后将从霍格沃茨毕业，身份和地位也和他们差太多。虽然据我所知，在之前确实有一个先例，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两年前她离开了学校后，就立即成为了食死徒。但大家默许这项“殊荣”的原因，只是因为她近乎是布莱克家族，进献个黑魔王人的“礼物”。

　　我飞快的看了一眼父亲——他给了黑魔王肯定的回答，依然保持着无懈可击的微笑，仿佛不在意在他回答之后立刻响起的议论声——然后将视线牢牢的黏在自己身前的面前的桌上。
　　黑魔王这么做……到底有着怎样的意图？即使在座的人都明白我今天的到来意味着什么，但是他此刻所表现出的近乎过分的示好，似乎是在对所有人展示对马尔福家族的器重，但又像是在有意的挑起其他人对我们的不满。

　　必须尽快探明他的意图！否则父亲将面对一个及其复杂的局面——在众家族妒忌而起的倾轧之下，却不完全清楚黑魔王所能给出的维护力度有多大——稍有不慎，就会重重的危险中。
　　而这个探路石，当然要我来做，因为一个不甚成熟的少年尚有“冲动”的权利，如果……如果我为此需要付出什么代价，相信父亲也有能力救我出来……是的，那么就让我来试探一下，黑魔王“青睐”我的底线是否足够容忍我更多。

　　“我认为……”我昂起头说，尽力让自己表现的骄傲的近似自以为是，并用清晰的声音压过周围那些窃窃私语。“黑魔王大人，我现在就有能力成为您的一个非常出色的手下。”

　　低声议论猛的变为惊呼，随即“不自量力”的责骂声铺天盖地，连父亲也皱着眉喝止我——严肃的声音甚至让我分不清其中有几分是在演戏——而我却只盯着坐在上位的那个笑的神秘莫测的男人，等待他最终给出怎样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