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花水月》伤残少年

5、镜

　　*5

　　眼前的字渐渐地有些模糊，黑板上的粉笔字周围居然像是在发光。光圈一点一点地扩散。直到几乎什么也看不清楚。
　　仿佛起了一场大雾 。

　　捂着肚子，只觉得痛得厉害。似乎有什么像锥子般刺痛着胃。冷汗从头上接连不断地在脸上抹出一道道湿纹。小骸的身体痉挛着，面色苍白。

　　是因为昨天酒喝太多了么。明明知道自己有胃病的啊…

　　小骸独自翘掉了体育课，呆在教室里。胃里却毫无征兆地疼痛起来。没有人在他身边，没有人感受到他的痛苦。
　　头痛的快要爆掉了！

　　眼前突然变得一片雪白。如阳光般灼眼。小骸拼命想要睁开眼睛，逃离这无边际的白色，可是无论睁眼闭眼，白色依旧是白色。没有丝毫变化。

　　——远处突然出现了一点点灰黑色的轮廓。它们由点变幻到线，灰白的样子，像极了铅笔画。

　　一座天桥？

　　眼前越来越清晰的景象却让小骸的意识更加模糊。想要屏蔽这一切，却完全做不到。只由那图像越来越清晰，一步一步向眼前逼近，那强烈的压迫感让小孩觉得那一切似乎要深入脑髓，让自己无法呼吸。

　　风吹动头发的声音——
　　迟钝的脚步声——
　　クフフ的轻笑声——
　　两个孤单的身影——
　　一场酩酊的大雾……
　　……

　　头脑一片混沌。

　　不知道多了多久，眼前的一切又变得灰白。仿佛一片大雾，只笼罩了他一个人，孤立的一个人。
　　死亡般的寂静。

　　——恭弥这名字，真是好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