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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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进行到最后，当众人犹在围着皇后极尽奉承之能事，慕容凤兮已然有些醉意。
长公主素来贪杯，人们全都见怪不怪。酒色不分家，长公主这在外的名声算是坐实了。
“斟酒。”
慕容凤兮眼尾泛红，眸光氤氲，双颊绯色晕染开来，却执意要继续喝酒。
叶灵雨将酒壶拿远些，好声劝导，“殿下，您醉了。”
“本宫……岂能喝醉？”
慕容凤兮瞪过来，眉眼间少了平日里的威仪，平添几分媚态。
叶灵雨顶住压力，坚持不斟酒。她头一次随长公主赴宴，若是任其酩酊大醉，下回就不用来了。
最后还是皇后发了话，这才免去长公主的怒火。
叶灵雨同韶华两人合力将半醉的慕容凤兮扶上马车。她作为侍卫，本该骑马，可慕容凤兮却突然抓住她的衣袖，说什么也不让她离开。
“殿下？”
叶灵雨连唤几声，都没能让其松手。
凤目微挑，慕容凤兮的眸光在她身上流连忘返。
“你，进来。”
叶灵雨遵着规矩迟疑不前，两人在马车前僵持不下。
“这于理不合啊，殿下。”韶华也在旁劝着。
然而慕容凤兮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死死攥住叶灵雨的衣袖，大有她不上马车今日就不走的架势。
眼看宴席就要散了，叶灵雨顺势钻进马车，让车夫快些驾马。
月朗星稀，马车辚辚而行，隐匿在夜幕之中。叶灵雨隐隐听到街市上的叫卖声，再回头一瞧，长公主已经睡下了。
她慢慢靠近，鼻尖萦绕淡淡的花香。
“殿下？”
长公主睡着的时候，还真是一反常态的乖巧。
忽然，慕容凤兮睁开眸子，和她四目相对。
叶灵雨想要拉开距离已经来不及了，可见那双眸子不怎么清明，许是还未清醒？
“殿下有何吩咐？”
慕容凤兮盯了她好一会儿，才开口，“你心里有平阳吗？”
这没头没脑的，叶灵雨哭笑不得，她不过是借茶楼掩藏踪迹，却不料世人皆以为她与平阳郡主有瓜葛。
“回殿下，属下对郡主无半分僭越之心。”
“那最好了。”
说着，慕容凤兮突然抬手，在她脸侧拍了两下。
“要当本宫的人，就不能想着别人。只要你安心跟着本宫，亏待不了你。”
这张脸就算日日放在身边当幅画瞧也不错。
马车内烛火忽明忽暗，在两人的脸上落下几分阴影，反倒显得轮廓分明。
叶灵雨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
“属下遵命。”
返回公主府后，她先是将慕容凤兮送去主屋，继而回到自己的住处。刚进院子，她就被其他侍卫呼啦一下围上来。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聊的热火朝天，唯独当事人但笑不语。
“我当是谁回来了？原来是殿下的新宠，叶侍卫。”
韩侍卫背靠门边，环抱双臂，嗤笑着，眼中满是不屑。
“啧，这打扮，哪里是个侍卫啊，分明就是以色事人的男宠。我就说嘛，小白脸儿有什么好东西？”
赵侍卫把叶灵雨拉过去，“别理他，他纯粹嫉妒。”
闻言，韩侍卫嗤之以鼻，“我嫉妒他？我会嫉妒一个男宠？”
叶灵雨见状也跟着笑了，“好个以色事人，承蒙夸奖。总好过想要以色事人却没有色。”
“你。”
韩侍卫气势汹汹朝着她走过来，人高马大的阴影笼罩下来。
“你把话说清楚，在这阴阳谁呢？”
侍卫们瞬间分成两拨，分别拉架，实际上只有韩侍卫跟斗鸡似的在那跳脚。叶灵雨远远看着，面色不改，脚都没动地方。
“都住手！”
一道低沉的呵斥，闹剧戛然而止。管家与侍卫长并肩站在一丈开外，神色严肃，甚至有些愠怒。
“让你们入府，是为殿下。不是叫你们寻衅滋事。”
管家怒目而视，视线扫过韩侍卫，又转到叶灵雨这边，很是不满。
叶灵雨立刻就明白了，看来她以色事人的名声已经尽人皆知。
“侍卫长，你说应当如何处理？”
管家发话，此事便不能囫囵而过。在公主府，除去长公主，府内大大小小的事务都得由韶华姑娘和管家说了算。
侍卫长当即摘下佩刀，出手疾如闪电，以刀鞘痛击韩侍卫的膝盖，只听扑通一声，韩侍卫踉跄跪地。
谁让他离着侍卫长最近，又是冲突的始作俑者，理所当然的承担了杀一儆百之责。其余人等见状也纷纷跪地认错，听候发落。
眼见其他侍卫都跪下了，未免显得太不合群，叶灵雨也慢慢悠悠跪在角落里。
“所有人跪到明日晌午，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起来。如果让我发现谁动了，单独杖责三十大板！”
侍卫长声如洪钟，撂下狠话就离开了。
眼下深更半夜，长公主早已睡下，就算要搬救兵，也得等明日早上公主醒了再说。
幸好天气暖和不少，不然晚上深更露重，次日再盯着日头跪到晌午，冷热相冲，不想染风寒也难。
树上落了几只鹊儿，叽叽喳喳吵得人头疼。方才张牙舞爪的韩侍卫也没了精神头儿，蔫头耷脑的跪着。
一夜过去，叶灵雨稍感倦意。直至天方破晓，府中才能看到侍女走动。
果不其然，南院被罚跪的消息传至主院，不多时，就有侍女来传话了。
“叶侍卫，殿下传唤你去主屋，快随我走吧。”
叶灵雨略一点头，“有劳姑娘。”
跪了一宿，饶是习武之人也有点吃不消，更何况她旧伤未愈。叶灵雨起身略显迟缓，抖落沉在身上一夜的清露，在其他侍卫目送中，潇洒离开了南院。
从南院到主屋，她头一次感觉路有些远。
长公主尚在用早膳，她又在门外等上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才得以入内。
进到房中，叶灵雨的步子显得更加迟缓，只要不瞎都能看出来她的异常。
“来人，看座。”
“谢殿下。”
叶灵雨顺理成章混到一个位子，别管待会儿做什么，先坐下才是正题。
“本宫知道你受委屈了。”
慕容凤兮放下茶杯，扫一眼她膝盖处的尘土，“本宫叫你做如此打扮，让你受了流言蜚语。可本宫觉着你这样穿好看，若是叫你一直这般穿着服侍本宫，叶侍卫可会不愿？”
叶灵雨颔首垂眸，本以为长公主是为安抚她，不承想迎头先给了一道送命题。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