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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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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生。”
徐月亮声音绵软,下一刻她便贴了上来,将宋庚生的胳膊紧紧抱在怀里。
徐月亮心想,饭都送到眼前了,不吃白不吃。
“庚生,我好想你。”
她扁了扁嘴,可怜巴巴的看着宋庚生。
宋庚生窝着火,用眼角看她,不说话。
“我错了,不该惹你生气,我那天烧糊涂了,那些事在我心里又是个疙瘩,我不想说嘛,说话就没过脑子。”
徐月亮轻轻晃着宋庚生的胳膊,庆幸她今天为了上镜好好收拾过一番,够好看。
“你不找我,我也不敢联系你,我怕你烦我。你那么受欢迎,我以为你都把我忘了,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我好开心。”
装,徐月亮你就装吧,整天伏低做小,撒娇卖痴,实际上心肝都是冷的。
宋庚生在心里骂她,紧抿的唇角却松开了。
“你就原谅我吧,你的心胸那么宽广,肯定能容下我这一点点小糊涂。”
徐月亮伸出手在他跟前比划了一个小缺口,咬着下唇笑。
“求求你了,别跟我生气啦。”
宋庚生火气被哄散了。
徐月亮直接钻进他的怀里,下巴抵在他的胸口,哼哼唧唧。
“我知道你也在,饭都不吃了就跑到大堂待着。都快饿死了。”
“怎么没饿死你这个白眼狼。”
宋庚生重重捏了下她的脸颊,环抱住她的臂膀将她转过来,抱着往包间走。
一开门,包间里静了一下。
徐月亮不动声色的扫视了一圈。
三男四女,男人们坐在榻榻米台上玩桌牌,女生在旁边陪着。
单独坐在沙发的那个女生是陪宋庚生的吗?
宋庚生勾着徐月亮沙发另一侧坐下:“刚才上的再原样给我上一份。”
榻榻米上一个扎小辫的男人拿起一个对讲机重复了一遍宋庚生的话。
他晃着身子从榻榻米上下来,他跟开五金店一样,身上丁零当啷带着一堆首饰,耳朵上都全是耳环。
“我叫康家诚,以后再来报我名就行,我的店。”
徐月亮笑了笑,礼貌又生疏:“你好,我叫徐月亮。”
康家诚一屁股坐在沙发边,拿手拍了拍宋庚生的膝盖。
“我说你跑哪去了,会美女啊。”
“滚蛋。”
宋庚生有些嫌弃的挥了挥手,康嘉诚嘿嘿直笑。
沙发那一侧的姑娘柔情似水的唤,她怀里抱着个围巾,隐约露出请酒瓶子的瓶口。
“庚生……你的酒还没喝完,我一直温着呢。”
徐月亮头不抬眼不动,乖巧的依偎在宋庚生的怀里。
在人前,她永远沉默老实,是宋庚生捏在手里的一朵花。
宋庚生将她脸侧垂下的头发拢到耳后没有说话。
这女人是康家诚带来给他的,他没什么兴趣。
倒是康家诚手撑在地上,往后一仰脑袋:“酒啊,他不喝了,给我吧。”
姑娘似有不甘,柔声又唤了一句庚生。
康家诚从地上爬起来,晃荡着挤到姑娘身边,一把将人搂进怀里,将她怀里的请酒瓶拽出来,喝了一口,又抵到姑娘嘴边。
“一起喝啊。”
榻榻米那边陪康家诚的姑娘不乐意了,鞋业没穿,哒哒哒的跑下来,拽住康家诚的胳膊。
“哎呀,去玩牌嘛,牌还没玩完。”
康家诚笑着在两个姑娘中间打转,像只花蝴蝶,其他人跟着起哄了起来,屋里混着温暖的酒气有一种让人晕眩的热闹。
宋庚生没久留,徐月亮吃完饭,他就带着徐月亮要走。
别人还想挽留,康家诚却躺在女人的腿上双手直挥:“快走快走,你在这,我们连根烟都不能抽,闷死了。”
宋庚生横了他一眼:“别玩得太过火,你妈明天可就回来了。”
俩人出了门,宋庚生才不咸不淡的跟徐月亮补了一句:“我表姑家的儿子。”
离了人,徐月亮又嬉笑了起来:“那你俩长得可一点都不像,你长得比他好看。”
……
徐月亮站在落地玻璃前欣赏着里面一匹匹骏马的英姿。
这些马跟小时候在公园合照过的马完全不同,又高又大,身型结实,却又带着轻盈的纤细,皮毛肉眼可见的光滑。
宋庚生说的马场,赶在跨年这天收拾好了。
“我们为什么不进去选?”
宋庚生喝咖啡的动作顿了一下:“味道太大了。”
徐月亮哦了一声,伸手点了点里面的一头黑色白蹄的马:“我喜欢这个。”
宋庚生扫了一眼,眼中流出几分笑意,倒是会选,选了最好的那匹马。
“好,那从今天去他就是你专属的马了,起个名字吧。”
徐月亮趴在玻璃上看了一会儿:“叫踏雪吧,这种白蹄黑马电视剧里不都叫踏雪嘛。”
宋庚生听到这话心里浮起了‘踏月’这个名字。
徐月亮回头看着他直笑,眼睛在灯光的照射下发亮。
宋庚生心里的名字散了,他翘起唇角:“好名字,就叫这个吧。”
徐月亮换好衣服陪宋庚生进了跑马场。
徐月亮从来没近距离接触过马,凑近的时候她不自觉的握紧了宋庚生的手。
“别怕,我在这呢。”
宋庚生将她半抱在怀里,拉着她去摸马的脸与脖子。
跟徐月亮想的不同,那样油光水滑的皮毛摸起来却是无比粗糙的,牲畜独有的那种臭味很淡。
原来真正的马是这样的啊。
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有时候她觉得她像一块在湿润沙地生存的海绵,突然被扔到了大海里,她从没想到原来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地方,于是便拼了命的吸吮水源,却怎么也吸不完。
这时身边突然飘过一块自在悠闲的海绵,她才发现这片海域中只有她在拼命,她便也学着那样的姿态假装放松。
“咦?这马绳上有个月亮。”
徐月亮转头头去看宋庚生,却触到他眼中的笑意,便赶紧去查看其他马具。
这才发现这些东西全都在显眼的位置刻着一个月亮,连衣靴上都绣着月亮,小小一个,穿的时候都没注意。
徐月亮眨眨眼:“我不会还有个专属的月亮更衣室吧?”
“有啊,专属的月亮休息室,只是出了点岔子,还没弄好,下次你过来的时候就有了。”
徐月亮顺杆夸:“我命真好能碰见你这么贴心的男人。”
宋庚生扶着她踩上马凳。
“去溜几圈吧。”
宋庚生后退几步,看着徐月亮笨拙的半趴在马上,骑师牵着马绳讲解着注意事项。
外面寒天小雨,室内跑场温暖如春。
徐月亮对骑马挺有兴趣,学的认真,很快就敢骑着马小步溜达了。
她坐在马上回身去找宋庚生,他人已经不见了。
徐月亮猜测八成是忙马场的事了,来的路上她听宋庚生聊起这个马场是不打算对外开放,专门用来接待跟聚会用。
她跟了宋庚生也小半年了,从没有见他像别人一样去公司上班或者是处理什么生意。
只是从只言片语的端倪中猜测宋庚生应该算第三代了。
到了他这一代,他们家族已经像是一棵扎根在这片土地上枝繁叶茂的大树,根系复杂结实,各界都多有涉猎。
宋庚生上面有一哥一姐,哥哥大概是走了老爷子的路,姐姐在文工团里面,地位不低,宋庚生是最小的,也是老来子,算是宋家这一代在外活动的代言人。
到了这种地位程度,名下大大小小的产业基本用不着他亲自去打理,他只需要用钱去雇佣那些职业经理人一类的员工,坐阵后方就可以了。
徐月亮想到这夹了夹马腹,马走的快了些,真好奇这样的人生会有什么烦恼。
宋庚生站在楼上的落地窗前,看着下面跑场的徐月亮,身侧的李助理正在跟他说着明天的行程安排。
元旦到新年这段日子是人情往来最忙碌的时候。
“老板,康家那边问我们今年什么时间方便,想来拜访一下。”
宋庚生挑了下眉,哼笑一声:“脸皮还挺厚。”
李助理没敢说话。
宋庚生跟康家诚这么表弟关系不错,跟康家关系就差劲了,谁让康父太过狂妄,在外面玩的花天酒地,还敢带人到家里给老婆脸色看。
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虽然是表一层的亲戚,但宋母跟康母自小一起长大关系亲厚。
宋庚生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是条短信。
【回来吃饭。】
宋庚生合上手机。
“我回去了,跨年夜你给徐月亮补一下。”
李助理应承了下来。
等徐月亮骑完马就看见李助理笑眯眯的站在场边,旁边员工手捧着热毛巾跟温好的水。
徐月亮一边喝水一边问:“他走了?”
“宋总有点急事,特意嘱咐我不管徐小姐接下来有什么安排都要照顾好。”
徐月亮摇头:“没事正好我也累了,回去吧,过节嘛,李助你也早点回去休息休息。”
跨年夜的北京格外热闹,路也更堵了,长长的车流像是坏掉的电脑游戏,一顿一顿的前进。
徐月亮靠在椅子上被车暖烘的昏昏欲睡的时候,cindy打来了电话。
自从那天喝过酒,cindy就自发跟她熟悉了起来,徐月亮倒也不排斥她这份热情。
“月亮,你晚上有安排吗?”
“没什么安排,我准备回家了。”
“那能收留我吗?我跟老王吵架了没地去。”
“行,我问一下,”
徐月亮挂了电话。
“李助,宋总晚上过来吗?”
“应该不来了,跨年应酬多,宋总实在是抽不出身。”
徐月亮嗯了一声,倒也没较真李助理的漂亮话,把地址编成短信发给cind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