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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 4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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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庆功宴的主角,明熙的座位被安排在首位。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御前大太监魏安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
今有我朝雄狮之众,克敌制胜,驱赶敌寇,捍卫疆土,佑我百姓。朕受天命,以彰其功。朕之勇士,咸有功于国,朕念其劳苦,表其功勋。超品忠勇侯明晟着升为超品勇国公,参将朱毅升为正三昭勇龙虎将军,参将邓一为升为正三品昭毅将军……勇士武柱升为正五品守备。余下勇士,特赐酒食佳肴,银两布帛,以此慰劳其身,奖赏其志。
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得到封赏的将领和士兵都高声称诵,唯明熙抿紧了唇。
明熙的异样,自然被皇上和百官看在眼里。
“明爱卿,你可是对朕的封赏有异?”永泰帝脸色和语气都很温和,心中不满极了。
明晟是劳苦功高不错,但超品勇国公兼一品昭武将军,还不满足吗?难到还想封王不成?
明熙额头抵地,“臣……女有罪,求皇上饶怒!”
臣女?
永泰帝震得从龙椅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臣女明熙,并非明晟!”明熙一字一顿!“兄长兵法、武艺都稀疏,臣女只得顶替。”
这话出,满殿哗然!
对于明熙的话,众人是半点不怀疑的,脑子只要没病,都不可能拿欺君之事开玩笑。
永泰帝定了定神,看下众人,“众爱卿,这事你们怎么看?”
“求皇上看在将……明熙战功,饶了她这欺君之罪!”朱毅磕头求情!
邓一为等将士也跪下求情,虽然他们无法相信大将军是女儿身。但大将军的军功是实打实的,是他们敬服的将星。
百官相互看了看,也跪下求情。
以明熙的军功,处置了她,很是不合适的。
永泰帝等满殿之人再三磕头求情,才开口道,“这次就算你以功抵过,撤回你一品昭武将军之职,明晟的爵位降为伯爵!封号勇毅。”
勇毅两字是极好的,但明晟由她冒名上战场,去掉的忠像是内涵明晟不忠似的。战场都不上的人,勇毅两字更似讽刺。
“谢皇上!”明熙谢恩!永泰帝是否是那个意思,无所谓啦。
永泰帝抬了抬手,举杯示意共饮一杯。
明晟是明熙,这虽然意外,但……是极好的。
超品忠勇侯兼一品昭武大将军就已经够位高权重,更不用说超品勇国公兼一品昭武大将军。
要是垂垂老矣的年纪,也无妨。
但这还不到弱冠之龄,要是以后再起战事,他再立功,即使不想,他也得给她封王。
如今好了,是女儿身。
不怪罪明熙,仍给明家爵位,足以体现他这个皇帝的宽宥。
……
待宫宴散去,明熙朝朱毅等人颔首示意,就坐上府里遣来的马车。
回到府中,已经是掌灯时分。
见明熙走进,明娇站起来,激动贺道,“恭喜兄长得胜归来!兄长你真厉害,小妹为你自豪!”
坐上首的杨氏,训话道:“娇娇,你的规矩呢?”
虽是训话,但语气没半分的责怪,明娇吐了吐舌头,坐回去!
杨氏无奈笑笑,端详走进来的明熙。眉头就是一皱,这一身杀伐之气是怎么回事?还有,皮肤怎么黑了那么多?
明熙走到杨氏跟前跪下,“娘,女儿回来了。”
女儿二字,听得杨氏要晕过去。
屋里的众人全怀疑自己幻听了。
杨氏极力稳住,“晟儿,你都说胡话了,定是喝多了。王妈,你扶侯爷去歇下。”出口的话带着明显的颤音。
二房明阳、黄氏、明茂和关紫媚,压抑着翻涌的怒气,任由杨氏圆场。
绝不可能是胡话,哪个男人喝多了会自称是女儿?
眼前这个人只能是明熙,明晟的双胎妹妹。
看来明晟不是病了要修养,而是躲人罢了。
杨氏,真是胆大包天!
明晟既然不敢上战场,何谓不让茂儿/他/夫君去?
让明熙冒名顶替,就不想暴露的后果吗?
那是欺君之罪,合族都会被牵连的。
想到这里,四人生吃了杨氏的心都用。
明娇、明娟和明绣三人一脸懵,没反应过来。
“娘,女儿已经禀告了皇上,以功抵过,皇上宽宥了女儿。对了,我们府如今是勇毅伯府,兄长是勇毅伯,不再是忠勇侯。”明熙把结果道出。
“你……”杨氏站了起来,手指明熙,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意。
“娘,我们可以安心了,不用再提心吊胆!”明熙露出笑,但眉眼的锋利不减丝毫。
杨氏只觉明熙的笑刺眼的很!
蠢货!
自作主张的蠢货!
听到这里,明阳忍不住了,率先发难,“大嫂,你这干的什么事?让熙儿一个娇娥冒名顶替,亏你想得出来,你真是罔顾合族性命。”
黄氏紧追夫君的脚步,“大嫂,你干的什么糊涂事?虽然皇上宽宥,饶恕了欺君之罪,但府里绝对逃不过儿郎担心怕死,让女郎顶上的恶名,府里有何面目见人?还有,熙儿混迹军营三年,以后还有人家要吗?你这是害惨了她。”
“伯娘,你怎么如此行事?我夫君当时可是请缨来着,可没有贪生怕死!”关紫媚顾不得小辈的身份,谴责起杨氏。
明茂不说话,眼睛的怒火却烧得旺盛。
“茂儿是没有贪生怕死,他爹却是。”杨氏冷下脸!
被揭了老底,明阳老脸涨红。
他是怕死,自小就是。少年时,哭着喊着不肯上战场,被强拎上战场,吓得原地抱头痛哭。
要不是父亲,他肯定会以怯战之罪被砍头。
命是保住了,却成了全大庆的笑话。这也导致他如今仍无一官半职的原因,高门大户都不愿把女儿嫁给她,他不得不娶五品武官的女儿黄氏。
明阳腾的起来,大踏步离开。
黄氏见状,招呼二房的众人,紧追而去。
一下子,屋里主子就只剩杨氏、明熙和明娇。
明娇抿了抿唇,挥退伺候在一旁的丫鬟妈妈,才道,“娘,兄长不上战场,为何不让大兄去?”大兄就是明茂。
“为何?你不懂吗?”杨氏反问,“本朝降爵继承制,晟儿不上战场,只会承袭伯爵,仅是伯爵又无官职,在京中如何立足?明茂上了战场,立功的几率很大,会得官甚至封爵,如此一来,我们大房还不得被二房压过。”
明娇不得不承认母亲说的有理,但……“那也该让兄长上,怎能让长姐去呢?”
“你父亲只晟儿一根独苗,那时他还未娶妻生子,为娘如何敢让他上战场?一旦有个差池,为娘百年后如何有脸面见他?”杨氏说着低下了头。
说的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她清楚晟儿几斤几两。
晟儿只是一个普通人,他受父亲和众师傅十来年悉心教导,兵法、武艺还都稀疏,性子也急躁,不说为帅,就是为将都勉强。
而熙儿呢,就偶尔旁听她父亲教导晟儿,就一通百通。而武艺,十天半月都练不了一回的她,却能用巧劲压住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晟儿。
用夫君的话,熙儿那是天赋异禀,别人付出百倍的努力都无法弥补的差距。夫君没少叹息熙儿不是男儿,天赋无用武之地。
熙儿去,立功建业的可能性很大的。而晟儿去,能活着下战场就是佛祖保佑。
“那也不能让长姐去。”明娇反驳。
掌家建业本就是男子的事,怎么让长姐来承担?
杨氏当没听到明娇的话,挥手道,“娇娇,你先回去吧!”
明娇来回看了看母亲和长姐,明白母亲这是有话与长姐说,而她不适合在场,便应声离去。
待明娇带上门,杨氏脸色变得阴沉,“熙儿,你给为娘跪下!”
明熙眉梢几不可查的挑了挑,“女儿为何要跪!”
“你还不知错?”
“何错之有?”
见明熙胆敢狡辩,杨氏怒气上涌,抓起桌案上的茶盏,就用力砸下明熙。
明熙身子一侧,就躲开了迎面而来的茶盏,但还是被溢出的茶水溅了些许。
没砸到人,杨氏怒气更甚,身子都在哆嗦。
明熙沉下脸,身上杀伐之势毫不保留的朝杨氏压去。
杨氏一个未见风雨的妇人,如何承受的住,被吓得捂住了胸口。
明熙勾唇,“一路快马,女儿累得不行,就先回去了。”说完,转身离开。
“你……你……”杨氏身子往后,软摊在椅子上。
明熙稍稍回头,见杨氏没晕,脚步也不再停。
候在门外的人,见明熙出来,刚要屈膝行礼,就透过打开的门看到身子软摊在椅子,一手捂着胸一手高举的杨氏,便顾不得行礼,忙忙跑进去。
屋里一下子兵荒马乱起来。
明熙置若罔闻,径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