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寂》夜色署

216、洗枣与洗澡

　　陆静媛家住在沿街的一个楼房，二楼，大三居。

　　开门进去是一个玄关，鞋架上的鞋摆放得整整齐齐，地面上一尘不染。

　　陆静媛给洪星罗拿来一双毛茸茸的拖鞋让他穿上，然后把洪星罗的运动鞋放在鞋架上，有序排列。

　　走进屋子是大客厅，沙发上的网格白布没有一点污垢，对面是电视柜，上面放着DVD光碟机，笨重的电视和座机电话。

　　再往外是一张餐桌，外边是阳台。

　　客厅左边是起居室，右边是厨房厕所。

　　陆静媛一回到家，就去厨房柜子里把那把面拿出来，她准备打着燃气灶，打了几下，都没打着。

　　洪星罗看她笨拙的操作，不用问也知道，这丫头跟她自己说的那样，平时在家除了打扫卫生，是不进厨房的主！

　　要么去她婆婆爷爷家吃饭，要么到街上吃餐馆。

　　洪星罗笑着让陆静媛走开，他自己来煮。

　　着火、起锅、下水，一气呵成。

　　“你家有菜叶子没有，下面不放菜，香味少一半啊！”

　　陆静媛立刻跑到冰箱里去拿了一包鸡蛋过来。

　　“家里只有这个，要不要我去买一点？”

　　“天都黑了，你去找鬼买啊！”洪星罗捏了捏陆静媛的脸蛋，然后从中摸出两个鸡蛋，“你家平时都是谁在用厨房啊？我看不像长时间不开火的样子？”

　　陆静媛一边放鸡蛋，一边又从冰箱里拿出一袋枣。

　　“婆婆爷爷有我家的钥匙，有时候他们来赶场，就在我家做饭吃，我放假婆婆有时候也来给我做饭。”

　　洪星罗把面条放下滚水，嘴里滋滋作响，调戏女孩儿。

　　“小圆圈，你福气倒不小，上初中之前，有你婆婆做饭给你吃，上了初中之后，有班长做饭给你吃！以后我要是娶了你，还真成山城耙耳朵啦！”

　　陆静媛立刻羞得低下头，立在一边小声嘀咕道：“我以后也会学着做饭的嘛！”

　　洪星罗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在碗柜里摸摸找找，翻出辣椒、大蒜、姜，在菜板上切成末，放入碗中，再勾上一勺猪油，放入盐巴、味精。

　　佐料不是很齐全，将就。

　　起面、倒汤！

　　再煎两个鸡蛋，就齐活。

　　“我还挺喜欢烹饪的，你学不学都无所谓，以后我做饭给你吃，保准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班长怎么可能让小圆圈挨饿！”

　　锅里的煎蛋散发出一股浓郁的香气，洪星罗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看陆静媛在一边害羞的可爱模样，他又忍不住捏了捏对方的脸蛋几下。

　　“傻站着干嘛，去把枣洗了吧！”

　　“哦……”

　　陆静媛提着大枣准备去旁边水槽里洗，洪星罗一时想逗逗她，便说道：

　　“不是这个洗枣，是那个洗澡！”

　　陆静媛没听懂，她把袋子放在水槽里，疑惑地望着洪星罗：“什么那个洗澡？”

　　“对！洗澡！”

　　“洗枣？这……”陆静媛看看洪星罗，又看看水槽里的大枣，神情更加迷糊。

　　洪星罗露出不正经地笑容：“不是洗你手上的枣，是洗你自己，把你自己洗得白白净净的，一会儿我们好抱在一起聊天。”

　　“啊……哈哈……”陆静媛听懂了洪星罗的意思，她的双手停在身前，嘴巴弯成一个半圆，含羞带笑。

　　“嗯……可以吗？”

　　“我……啊哈哈……刚才准备去学校的时候洗过……我我……我正好在外边流了一身汗，再洗洗也好……”

　　陆静媛嘴角含笑，脸上带羞，用卷袖子来掩饰尴尬，说出来的话显得有些不连贯通顺，还毫无逻辑。

　　她不敢去看洪星罗，“我现在挺想洗个澡，真的。”

　　“行！那你去吧！”

　　“那……那枣怎么办？”

　　“我来洗，你去吧！”

　　“那我去啦！不许偷看啊……”

　　陆静媛蹑手蹑脚看看脚尖又看看洪星罗的脚，慢慢向卫生间移动。

　　在经过洪星罗身边的时候，洪星罗出其不意，一把抱住陆静媛。

　　“哈哈哈哈……”双手紧紧箍住女孩儿的腰肢，洪星罗发出□□的笑声。

　　“班长你是故意的。”

　　“我不是！”

　　“你就是故意的，你故意的。”

　　“哈哈哈哈……我就是故意的怎么着！”

　　说着洪星罗一张小嘴，封住了对方的嘴唇，让陆静媛的话卡在喉咙，也让她的羞意在嘴唇上释放。

　　呼呼呼……

　　鼻息打在对方脸上，陆静媛小手不自觉地搂住洪星罗，当她想索取更多的时候，洪星罗却浅尝辄止。

　　“小色鬼！还不够吗？蛋都要糊了！”洪星罗贱笑着倒打一耙。

　　陆静媛不知该怎么反驳，就想去洗澡逃脱厨房，洪星罗又一把搂住她，一边把煎蛋盖在碗里，一边让陆静媛去洗枣。

　　这次是真的洗枣！

　　洪星罗端着面，陆静媛端着枣，二人结伴离开厨房。

　　“班长，你的头怎么回事？”

　　在洪星罗大口干面之时，陆静媛才有暇让自己的思维转动一下。

　　“今天不是参加什么元旦演出吗？出车祸，脑壳破了口！”洪星罗毫不在乎地说道。

　　“啊！车祸？班长，你身上没事吧？”陆静媛关心地在洪星罗身上上下细看。

　　“身上没事！就是脑壳这么一撞，前两个月的事，记不大清楚了，小圆圈，你仔细给我说一说吧，从我上次在白溪水库出事说起。”

　　洪星罗头都没抬一下，依旧大口吃着面，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在说一件普通寻常小事。

　　陆静媛脑袋有点不够用，她下意识说了一句：“班长？你又失忆了？”

　　旋即，她就觉察到自己这个说法不对，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洪星罗端起碗，喝了一口汤，打了个饱嗝后，一身轻松地躺在沙发上，双手摊开。

　　“说失忆也没有错，准确地说是记起来一些东西，又失忆了一些东西，所以我才让你仔细说说嘛。”

　　陆静媛有些担心地拉住洪星罗的衣角，一脸可怜相。

　　“班长，你还记得我吗？”

　　“傻瓜！看你说的什么话，我不记得你，我怎么会跑你家来？

　　小圆圈，别胡思乱想，班长永远不会忘了你。

　　生日快乐！给！送你的生日礼物。”

　　洪星罗取出在商店预先买好的小镜子，递给女孩儿。

　　“班长……”

　　陆静媛第二次主动扑倒在洪星罗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