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阵倒戈》江野盈

7、七、凤飞雀舞

　　见到了傲来，三个人三个方向观察着。
　　傲来:你们礼貌吗？
　　云衢：这大块儿头会变成小狗？确定？
　　欢酌：真的，我还抱过。
　　云衢：青戈，你说，这个大块儿头是不是就是这个岛的秘密？
　　欢酌：什么秘密？
　　青戈：你没发现岛上什么都比其他地方的好吗？
　　云衢：对啊，人高马大，连冬天也很短暂，冬季很短，春季很长。
　　欢酌：和它有关吗？
　　傲来咆哮了下，好像在说：够了，不要盯着我吃饭好吗？
　　云衢：太可怕了，我们撤了撤了。
　　欢酌闲下来后，就开始倒腾面膜，总结出一个歪理：王婆自卖自夸这种方法很实用。
　　由于语言不通，欢酌周围还有个翻译小丫鬟：绽红。
　　青戈将欢酌身边的仆人都换成了葵国人，不存在言语不通的了。
　　欢酌对丫鬟a：你看看你今天这气色，明显比昨天好，是不是有什么喜事？丫鬟：没有啊，想起来了，昨天小姐在我脸上用了什么桃膜，难道……这时，几名在门外的丫鬟也凑近看，都表示赞同。
　　欢酌小赚了一笔，这个安岛的钱像是一种贝壳，上面泛着点珠光，欢酌真不知道这里的钱怎么用的，所以找了那个一直很闲的云衢。
　　云衢：拜托，你以为我很闲？我的工作就是看着你啊。是妨碍你赚钱了还是妨碍你吃喝了？
　　欢酌：去找乐子去不去？
　　在树上小憩的云衢翻身而下：等我换身衣服，好歹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就这样，欢酌带着小翻译绽红和云衢一起上街，云衢要教欢酌用钱，花钱的地方就是安岛最大的消费场所：别来阁。
　　上次游街看到的俊男美女就在里面，他们是头牌，不仅是高，还得随缘，一般人看不见他们的表演。
　　云衢拍着手说：妙啊，虽然不知道你从哪儿来的，但我知道你家里该不是小富小贵……
　　欢酌：云兄可否指教一二。
　　云衢：就冲你给小二打赏的手笔来看啊，10贝牡可是穷苦人家3个月的生活开支了，当然是喝粥的那种。
　　欢酌肉疼：你怎么不提醒我，我以为小二没有走是嫌少的意思……
　　云衢：你没亏，那小子和这儿的头牌们关系不浅，有人说他们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万一给你说几句好话，你今天还能和头牌们谈天说地。
　　欢酌摇摇头冷静一下：说是来见头牌，但见着他们说什么还不知道呢，总不可能问人家，如何成为头牌的吧？算了，随缘随缘。
　　各位~此时，一个穿着讲究的夫人在舞台上说着，大家都安静地听着。夫人：想必今天还是有不少人是为了顾嗣名和苏美人而来的吧。大家都知道，我们这儿需要花钱买乐子，也知道花钱不一定能买到所有的乐子，所以接下来，今天的就是论不同。若是拥有不同处最多的那个能提一个要求，免费的。
　　一听到免费的，大家都很兴奋，雀跃欢呼着。
　　台上钱夫人：我有过4个前夫。
　　台下话题打开：我有5个女儿，我房里的仆人都是大妈，我只喝千落茶……
　　钱夫人笑惨了：好了，各位，不知道有没有让大家都心服口服的呢？
　　欢酌在脑子里飞快旋转：不会说这儿的语言，不是这儿的人，不会花钱，好像都不行，这些太普通了，要那种一说出来就炸的！算了，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然后欢酌抓起了桌子上的花生瓜子吃起来，这儿花生瓜子真的好爱，饱满得不像话！
　　云衢说了几个无果后也坐下来，喝了一口茶：这什么鬼主意，也就这家店敢这么玩，客人都不想消费其他了，全在那儿看热闹。
　　欢酌沉迷于小食的美味中，想说什么似乎也不知道说什么，就和云衢碰了杯盏，代表一切都在不言中吧。
　　小丫头绽红也凑热闹回来，有些吃惊：小姐你知道钱夫人多少岁了吗？51了，那皮肤那身段，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欸。
　　云衢：小丫头，你还小，在这里，安岛，很多奇怪都正常。
　　绽红：和我们葵国真的有些不同，这里的水甜一些，这里的果子大一些，这里的人也……
　　对上云衢的脸了，绽红靠着欢酌小声说：也好看温柔些。
　　欢酌笑了，云衢急了：小丫头你什么意思？你说的时候看着我，瞧不起谁？
　　就在绽红和云衢互相斗嘴之际，台上钱夫人拿起铜锣，制止了这里的一切喧闹：各位，十分感谢大家的热情参与，我们今天已经选出了一个，就是那个红装姑娘，看着欢酌，对，没错就是在磕瓜子的姑娘，可以请你上来吗？
　　这边，绽红翻译完后，云衢就放下了手中的小食，拍拍手，整理衣冠后就上台，绽红跟着的。
　　钱夫人：姑娘，你是今天全场没有说话的人，人声嘈杂时能守心是多么不易，真正的不同，其实就是不在意是否与众不同，不怕同，自有不同。所以我们认为你是今天的获胜者，接下来你可以提一个要求，不花钱的哦。
　　绽红说完，欢酌就小声说了要求：我第一次来别来阁，想看下最有名的表演。
　　台下欢呼，钱夫人笑着说：可是凤飞雀舞？
　　欢酌向台下云衢求助，云衢使劲儿点头。
　　欢酌：是的（点头）
　　钱夫人：这事我做不了主，来人，去询问下苏美人他们。
　　下台后，欢酌还有点懵，云衢和绽红已经和周围的人一样，兴奋到不行，这感觉就是演唱会，重头戏来前的热闹。
　　等小厮回来汇报消息后，钱夫人顿了顿：各位，实在不好意思，今天我们阁的乐师和舞姬都应允了，但养云雀的师傅没在，没人能把云雀唤起。实在不好意思了，这样，今日酒水6折，算是给大家赔罪可好？
　　众人：别啊，难得头牌都答应了，云雀怎样才唤起？只有那师傅可以吗？
　　钱夫人：具体方法我们也不知道，听老师傅说，要么用音，要么用情。我想起了，诸位可有云雀的羽毛？说是持羽能同心，也能打动云雀的。
　　欢酌捏了下荷包里的雀尾，问云衢：那日长公主设宴可是云雀？
　　云衢：我回忆下，那日我没在，不过听说是彩凤，是云雀中最难得的一种，该是同类吧。
　　所以欢酌举手示意，绽红翻译：可否去看看云雀。
　　钱夫人让一位伙计照看这里，带着欢酌他们来到了后院，院子里确实有一只在睡觉的云雀。
　　钱夫人：就是她。平日里都好吃好喝伺候，今年都没怎么表演，李老头又告假，没人懂怎么和她沟通。你可是有什么方法？
　　欢酌，从荷包里拿出彩雀的羽毛，竟然闪闪发光，耀眼夺目，然后云雀醒了，长鸣了一阵，最后飞到欢酌身边，很亲昵的意思。
　　欢酌：这是醒了吗？
　　钱夫人笑着说：当然，你都持七彩云雀羽毛了，普通云雀怎能不听？（靠翻译）
　　绽红：小姐，你可以使唤她呀，快让她跳舞去。
　　最后云雀出现时，阁内的人都惊呆了，钱夫人：愣着干什么，快去把苏美人他们请出来啊。
　　苏美人着淡粉纱裙出场，温婉清新。顾嗣名，着白衣，手执古琴，遗世独立。
　　这两人一出场，就感觉自带云雾，仙里仙气的，宛如画中人。
　　欢酌看得入迷，云衢：你看看你得样子，真不怕你家青戈看见吃醋？
　　欢酌没听清楚，只听到青戈两个字，瞎回了句：嗯，青戈也是好看的。
　　绽红隔得近，听得清清楚楚。云衢：说什么？没听见？
　　在阁楼里的人，没人会忘了这一晚吧。
　　大概明白，为什么阁楼消费这么高，头牌这么拽，玩法这么野了？因为一切都值得。
　　纱衣罗裳，轻飘似羽；佳人曼舞，婀娜勾魂；云雀遨飞，叹为观止；场中仙音，丝丝入心。
　　似乎每一样拿出来都可以称为：人间难得。
　　绽红和云衢捂着嘴，似乎怕自己的惊叹破坏了这美好，欢酌也陶醉着，直到后来散场离开阁楼时，三人还没缓过神来。
　　三人站在楼前不知所措。欢酌：绽红，你快捏我一下，我看看刚刚是不是在做梦？云衢拍了自己几下：不是，此女，不，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绽红：太好看了，我出息了，回家都不知道如何炫耀！
　　三人晚上回府的时候，青戈一个人在院子里煮着火锅。云衢：哇好香，正好饿了，还是你对我们好。
　　说完自己准备拿筷子夹菜，被青戈用筷子打住了。云衢委屈巴巴：干嘛啊，你家欢酌好好的，又没有缺胳膊少腿？
　　欢酌缓和：是啊是啊，是我拉着他们去玩的。安岛很安全的，没事的。
　　青戈还是没说话。慢条斯理地夹起肉片放了下去，火锅散发的香味越发诱人，站着的三个，肚子都发出了哀嚎。
　　绽红：公子想要干什么不妨说出来？
　　云衢受不了了，抢了双筷子，伺机而动：你这小子，小时候就是这样，有什么事就藏在心里，什么也不说，别人很难猜的，今儿我高兴，不和你计较。说完就把筷子扔下，企图想把汤锅端起。
　　可，那锅是铁锅，烫手。云衢故作镇定，把手放在耳朵上，缓解尴尬：这锅挺重哈。
　　青戈没憋住，扑哧笑了一声：有人说你们三个去了别来阁？
　　云衢：你都知道还问？
　　青戈上手了，把云衢烫红的手紧紧捂住，阴阳怪气地说：不如请云兄说得详细点？
　　云衢：你放手，有话好好说，我们都是男子，拉拉扯扯不太好，你夫人可还在呢！
　　说完就向欢酌求救，挤眉弄眼的。欢酌赶紧上前握住青哥的手：是啊，你夫人我还在呢，要握也只能握我的手。
　　很好，青戈不仅松手了，耳朵和脸都红了。
　　云衢痛苦地抽出手，在旁边嘟囔抱怨，可欢酌和青戈却愣住了，这算是欢酌第一次牵青戈的手，看着青戈的反应，欢酌不知道该不该放手。
　　气氛就这么僵着，四周很安静，能听见火锅汤底冒泡的声音。
　　打破僵局的是欢酌肚子发出咕噜声。
　　青戈把头转过去说：行吧，赶紧吃饭吧，不然菜凉了。
　　绽红：这菜怎么凉？要没炭火了吗？我去拿点？
　　云衢用手按住了绽红的头：赶紧吃，没点眼力劲儿，吃完就回房间，懂了吗？
　　绽红：不，吃完我还要找小姐用桃膜，我也想像苏美人那样……
　　云衢摇了摇头：还是年少无知时最快乐，绽红等你长大后，你就知道今晚多适合喝酒。吃吧，快长大吧，别我一个被虐。
　　就这样，四个人在院子里吃起来火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