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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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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壑淰因为先前的事,默不作声地观察着何程程。
见何程程瞪着湿润的眼睛地看过来,又像是被吓到的移开了视线,无声的控诉着他们的所作所为。
他皱着眉心,心中有些不舒服,只是被何程程踢到的触感又翻涌了上来。
酒里不干净的东西让他没了理智,原本就是在忍耐的边缘了,何程程踢他的那一下,让他没有忍住……
顾壑淰太阳穴附近泛出青筋。
那杯酒是何程程端给他的,他不知道何程程的用意,但心中没有一点要责怪的意思。
还有贺祈……
何程程从房间逃走时,给了贺祈一巴掌,虽然力道不大,但也在贺祈的脸上留下了红痕。
何程程离开后,他们冷静了下来,就好像并没有吃到不干净的东西。
似是他们会变成这样全是因为何程程。
何程程才是那“不干净的东西”。
顾壑淰想着自己的事情,听到宰轶的话,他若有所思的抬起眼眸,探究地看向宰轶。
如果不是今天父亲告诉他,他们是通过这个人见到了沈道长,他根本就不知道宰轶的存在。
宰轶见除了沈道长,其他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低眸思索了一会儿,意识到了自己的话有不妥的地方,“抱歉,可能是我表达的意思有偏差。”
顾父爱屋及乌,他想要讨好沈道长,所以不愿让宰轶难堪,帮着解释了两句。
何程程注意力还停留在宰轶说的那两句话上,恨宰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将他丈夫出轨的事情说了出来。
可他自己却只能对这件事情三缄其口。
何程程太过失神,没有注意到自己手边上的酒杯,抬手碰倒了酒杯。
酒杯滚落,泼出来的酒刚好撒到了宰轶的裤子上。
何程程看到的第一眼,心中第一反应是畅快,让宰轶总是欺负他。
等顾父呵斥声传了过来,他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对不起……”这三个字他说的轻不可闻,但手上的动作依旧很放肆。
听说这样做会被狠狠地讨厌。
可宰轶像是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一样,只是静静地坐着,唯有攥紧的手上绷出了青筋。
何程程抬眸看了一眼宰轶的下颚,用手去剐蹭宰轶裤腿上的酒水。
发现宰轶也在看他,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然后更加的变本加厉。
何程程手指僵住了,贴在指腹上的酒水慢慢变得滚烫。
他缩了缩手指。
顾父被何程程又胆小又上不得台面的样子气得不清,语气不好的提醒何程程,“用纸。”
何程程用纸巾也没有擦干净宰轶裤子上湿漉的痕迹。
他故意多用了些力气。
可宰轶像是没有察觉到一样,也可能是他的力道还是太轻了,宰轶收回视线没有再看他。
擦到最后,何程程掌心泛着微微的泛红,宰轶的裤子依旧没有变干净。
宰轶用很轻的力道拂开了他的手,又将手收了回来,微不可察的将何程程方才用过的纸巾握在了手中
“不用了,待会儿我换下来就行了。”
何程程偷偷地打量着宰轶,见宰轶对他的态度冷冷的,以为自己已经被狠狠地讨厌了。
略微清浅地勾了一下唇角。
顾父一脸的歉意,“真不好意思,弄脏了你的裤子,这孩子就是这样,总是毛手毛脚的。”
宰轶垂下眼眸,略微思索了一下,没有和顾父搭话,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与方才被何程程泼酒简直判若两人。
顾父脸色稍稍有些黑,但想到他现在是求宰轶帮他,只能硬压下不顺的气。
顾念年纪轻轻因为意外而亡,但这么多天下来,他已经接受了顾念离世的事实。
可顾念的母亲依旧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并且执念越来越深,一定要见见沈道长。
沈道长会茅山道术,说不定真的可以……
何程程将脸别向了一边,看到了清冷的沈道长,眼睛动了动。
暂时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让沈道长也讨厌他。
宰轶与沈道长关系那么好,肯定早就开口,让沈道长帮自己的忙了。
配阴婚要成了板上钉钉的事了。
…………
饭后,何程程被顾父叫走了。
顾父上下打量着何程程,见何程程依旧是那副怯弱、上不了台面的样子,他眉心皱得更为用力。
“你是怎么遇到那位宰先生的,你怎么没有和我说起过?”
何程程动了动唇瓣,不知道要怎么说,他是回国后才遇见的宰轶。
顾父把最近几天接连碰壁的怨气撒到了何程程的身上,“你要是早点告诉我你认识宰先生,我也就不用为了见沈道长那么辛苦的到处给你送礼了。”
提起这件事情,他怨气就更重了。
他都一把年纪了,为了见一个小辈,还要到处奔走送礼。
礼送了出去,人却没有见到。
顾母原本是在一旁听着,忽然蹙起眉头,走了回来,按住了顾父的手“别这样说,要是被沈道长听到就不好了,我们还要求人家办事,有点付出是应该的。”
顾父愤愤不平地哼了一声,“他最好是能办到,如果不行的话,那我们岂不是……”
他见顾母又伤心起来,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立马噤声。
“这里有件干净的衣服,应该是合身的,你给宰先生送过去,再好好赔礼道歉一番,我们是顾念的父母,不是你的父母,不要什么事都指望着我们。”
何程程被推出了房间,顾父都没有问问他的意愿,就让他来给宰轶送衣服。
这也是创造机会让他被宰轶讨厌。
他捧着衣服来到了宰轶的房间门口,发现宰轶的房间与他的房间相隔的并不远。
何程程敲了敲门,等了好一会儿,才见门被推开。
但是推开门的并不是宰轶,而是一个浅棕色、眼眶有些深的男人。
男人挑了挑眉,对他说了两句外语,见他没有任何的反应,知道他听不懂这样的话,顿了一顿,回头看向另外一人。
两个人交谈过后,像是达成了共识一样,侧开身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何程程不太想要进去,将手中袋子里的衣服往前送了送,“我是来给宰轶送衣服的,你们能帮我把衣服送给他吗?”
男人眼眸微微一亮,见何程程想要走,直接拽着何程程的手臂,将人拉了进来。
男人高大,手臂用力时,肌肉线条微微绷紧,何程程吃饭都差点需要顾念喂到嘴边的人,自然是没办法抗衡。
“你们做什么?”
“我就是来送衣服的!”
何程程有些生气了,可他与男人体型相差太多了,男人站在他的面前,气场压得他有点传不过气。
何程程越过男人,看到房间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张照片。
他明明没有见过照片上的真人,却将这个人的容貌给记了下来。
比起墓碑上的照片,这张照片上的青年笑的更为开心。
男人注意到了何程程的视线,他回头看了一眼,见到那张照片,眼中略微流露出了些许的伤感。
何程程的恼羞成怒好似逗到了这两个人,他们勾着唇角笑了笑,扯过何程程怀中的衣服,而后是他身上的衣服。
何程程来不及躲闪,一巴掌打在了还嬉笑的男人的脸上。
清脆的声音让男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脸上的笑容淡了一点,但没有动怒。
毕竟何程程打的这一下也不算疼,有点力气才好,经得住折腾。
男人见何程程脸都气红了,他伸出手臂,拿起相框,怼到了何程程的面前。
他见何程程一直在盯着相框看,以为何程程对照片上的人感兴趣,就拿到近处给何程程看看。
何程程看着照片上青年的面容,想到原本应该是自己美好的蜜月,而丈夫却在隔壁房间和青年做这那样的事情……
照片中青年的笑容渐渐变成了嘲讽。
系统:【把相片夺过来摔到地上。】
何程程犹豫不决要不要这么做的时候,转头对上了宰轶潋滟又平静的眼眸。
“你想要做什么?”
“他们是我未婚夫的哥哥。”
何程程手指一颤,忙将手中的照片塞到了宰轶的怀中,仿佛这样做就可以撇清关系。
宰轶看了一眼手中的相框,似是不经意的松了手,相框直直地掉到了地上,玻璃碎片溅落了一地。
何程程有些诧异地看向宰轶,相框并不是在传递的过程中摔碎的,而是到了宰轶的手中,被宰轶扔了下去。
他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看到的。
“手滑了,没有抓住。”宰轶解释的很敷衍,就像是一点都不在意这件事情。
青年哥哥没有生气,见到宰轶“亲昵”地在何程程耳边说着话,唇角扬起明显的弧度,又把手伸了过来。
何程程脸上还未褪去的苍白,重新浮现了上来。
他是迟钝了一点,但他不傻。
这两个人明显把他当成了money boy。
他一时气急,抖着唇瓣,说不出话来,用力打开了男人的手。
“我不是……”何程程抓住宰轶的袖口,“你和他们说,我不是做那个的。”
这不是他第一次比人误会,之前就有误会过他。
即便事后他严肃的解释了,可那些人依旧没太当回事。
宰轶看了看何程程,又看了一眼何程程抓住他袖口的手指,沉声对对面的人说了两句话。
青年哥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语调别扭,“对不起……”
他只会这么一句话。
然后看向宰轶,“他过来敲门,说了你的名字,手里又拿着衣服,我就以为……想着我们一起上也不要紧。”
“我瞧着人家都快要哭出来了,我来哄哄?”
“……”
何程程听不到青年哥哥对宰轶说了些什么,但能感觉的得出来青年哥哥语速比较快,不像是生气了。
青年哥哥越说越急,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宰轶,尽管宰轶依旧面无表情,但男人已经生气了。
何程程刚松了一口气,就见青年哥哥转身走出房间时,低下头,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青年哥哥的样貌和青年的稚嫩阳光不同,全身上下透着几分粗狂野性美,低下身时,领口藏不下胸口起伏的肌肉。
何程程以为青年哥哥知道了青年偷情的对象是他的丈夫,恨他害死了自己的亲人。
他低头思考这件事情要如何解释,眼前光亮明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