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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6、一下子死了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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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罗索收拾好孩子们的遗骸后发现其他几个人都不见了,他喊了鬣狗和姑妈,又唤了大卫和杰克,没有人回应他,他只得骑马往庄园赶。
这一路,他没碰到任何人。
他来到庄园门口,下马大步往里走,刚要推门,管家冲了出来,与他差点撞到一起。
这个管家是个稳重的人,鲜有慌张的情况,这次却一脸惊恐,一见到卡罗索,猛抓住他的袖子,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少,少爷——”
“怎么了?”
管家喘得厉害,卡罗索拍着他的背安慰道:“慢慢说,别着急。”
“她,她——”
管家半天没说出完整一句话,卡罗索心急,也不等他说完,推开了大门,大厅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他轻手轻脚地走进去,一张长桌子前,只有塔塔黎妮安静地坐在椅子里。
桌子上的烛火被风吹得一摆一摆的,晃在塔塔黎妮的身上,仿佛她也跟着摇摆似的。
向来张扬的她,第一次展现了文静的一面,她在椅子里一动不动的,低着头,额前的齐刘海乖顺地遮住了她的表情,嘴里的烟已经燃到了末梢。
他来到塔塔黎妮面前,推了推她,烟蒂从她唇边脱落,塔塔黎妮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就在卡罗索检查塔塔黎妮的时候,老伯爵走了进来,他看到塔塔黎妮,问道:“她怎么了?”
“死了。”卡罗索站起了身。
老伯爵错愕:“怎么会死?”
大卫跑进大厅,他浑身沾满血污,满面的无措:“谁又死了?”
老伯爵脱下帽子:“塔塔黎妮。”
大卫:“怎么死的?”
卡罗索查看她发青的嘴唇,又打开她的嘴巴看了看乌黑的舌头:“应该是中毒。”
老伯爵一头雾水:“谁会给她下毒呢?”
大卫斩钉截铁:“凶手!是凶手杀了杰克和塔塔黎妮!”
塔塔黎妮的死讯传到了陪审团这边,糙汉开嗓子就嚎:“啊啊啊,怎么会这样,我只是去上了个厕所,我的塔塔黎妮就被杀了!”
他上前一把揪住狄丝的衣领:“你一直都守在玻璃幕墙这里,告诉我,是谁杀了她,我要投死这个人渣!”
狄丝拨开对方的手,冷冷开口:“监控摄像头又不是在每个房间都安装了,我也没有打开上帝视角,上哪获悉真相?”
【陪审团的诸位伙伴们,猜测出真正的凶手吧,请投出宝贵的最后一票】
AI再次工作。
白领男不满:“陪审团不都是看证据给出结论吗?你倒是把证据给我们啊!不给证据也要划个考试范围吧!”
【范围已经在不断缩小咯,证据都已经给出了】
白领男对其他几人说道:“喂喂,你们倒是说句话啊!”
“对9!”
“对J压上!”
“对A!谁能管得上!”
照相小哥和家庭主妇带上老奶奶,三人组局,竟然在一起打扑克了。
家庭主妇头都没抬:“要不起!哎呦,就剩那么几个人了,随便蒙一个吧!”
照相小哥甩出一对2:“A嚣张什么!看我这个厉害不厉害!”扭脸询问,“现在还剩谁了?”
狄丝:“莱因,老伯爵,伊凡,大卫,姑妈和费尔南生死未卜。”
家庭主妇感叹:“这死人的速度可真快,转眼就剩下六个人了。”
照相小哥按着自己的对2,挑衅询问老奶奶和家庭主妇:“怎么样?要不要?要不要?”
老奶奶拿出一对牌,轻轻放在了最上面,主妇和小哥一看,傻眼了,竟然是王炸,一个大王一个小王,老奶奶笑眯眯的问道:“有要的吗?”
两人瞬间无言。
糙汉气得把桌子上的扑克牌全推了:“我的塔塔黎妮死了,你们还有心情玩牌!没人性!”
【开始投票吧】
桌子上升起一个小方盒,盒子里有六张空白纸,他们六个人一人拿了一张,同时有六枝笔放在他们的面前。
照相小哥挠头思索半晌没有答案,偷看一旁的家庭主妇:“大姐,你投谁?”
家庭主妇咬着笔帽,发出噶噔噶噔的响声:“大卫这小伙有善心,对兄弟和妹妹有深情厚谊,我不想投他。”
白领男按在家庭主妇的笔,烦躁道:“喂,大姐,你别弄破笔了,很烦呐!”
糙汉瞪了眼白领男:“做个选项有那么难吗?我选费尔南!这家伙没头发还纹身,一看就不是好人,我早就想选他了!”
老奶奶推推老花镜,一脸困惑地问道:“孩子们,我老太太没搞明白,到底谁死了,怎么回事啊?”
照相小哥惊讶:“奶奶您不会是连剧情都没搞明白吧?”
老奶奶又露出慈祥的微笑,笑眯眯的点点头。
狄丝解释道:“五年前莱因和玛丽的婚礼上,玛丽失踪,五个孩子也失踪了,五年后莱因二婚,新娘薇薇安被发现吊死在榕树上,通灵师被杀,在榕树里找到玛丽尸体,紧接着找到五个孩子的尸骨,杰克被枪·杀,塔塔黎妮被毒杀,所有人除了费尔南都有作案动机。”
白领男拍手:“不愧是法学院的高材生,思路很清晰。”
糙汉捂嘴哭泣:“哦,我可怜的塔塔黎妮!”
白领男摸着下巴分析:“凶手应该是随机作案吧。”
照相小哥:“那我就随机投一个吧。”扭脸去看狄丝,狄丝正环抱双臂瞅着玻璃幕墙后的玩家们,“狄丝小姐姐,请问一下,玩家们——都怀疑谁?”
狄丝慢吞吞地吐出一个名字:“伊凡。”
大卫困惑不已:“凶手为什么要杀杰克和塔塔黎妮?”
卡罗索把塔塔黎妮四周的食物饮品都查看了一般,吃剩下一半的鹅肝,喝得只剩下残渣的热汤,挨个闻了一遍。
大卫问询卡罗索:“怎么样?确定是在食物里下毒还是饮品里?”
卡罗索摇头:“这需要专业的法医验证,我不是很确定。”
咚一声,大门被撞开,鬣狗出现了,他灰头土脸地背着萝拉姑妈,踩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进来。
老伯爵:“这是怎么了?”
鬣狗把姑妈放下来:“她要攻击我,被我打晕了。”他一屁·股坐进椅子里喘粗气,拿起一杯红酒就要喝,被老伯爵拦住了,“别喝!小心有毒!”
鬣狗一拍桌子,愤然起身:“谁他妈的是凶手!赶紧给老子出来!”
大卫:“咱们一起去找五个孩子的时候,谁是最后一个离开大厅的?”
卡罗索不假思索的举手:“是我!”
老伯爵震惊的捂上嘴巴:“是你给塔塔黎妮投毒了?”
“不是莱因!”鬣狗坚定回复,“有一个人没有和我们去找孩子,他和塔塔黎妮在一起。”
“谁?”众人聚焦鬣狗,等待着他的答案。
“伊凡。”
名字一出,大家倒抽一口凉气,恐惧在他们的上空笼罩下来,一个个面如土色,大卫也差点端酒喝了,想来个一饮而尽死得痛快:“怎么会是他,如果他是凶手,咱们一个都跑不了。”
鬣狗眼珠子一瞪:“跑什么!跟他干!还能怕他一个小瘪三!”
老伯爵拉着剩下的几个人,颤巍巍道:“咱们要联合起来共同对付他,要不几条命都不够。”
大卫拍拍卡罗索肩头:“莱因男爵没在怕的,他有复活卡,死了还能重开。”
卡罗索无语:“我有的是复活卡,不是不死身啊!”
管家跌跌撞撞的从二楼跑下来,差点从楼梯上滚下来,一见卡罗索他们几个就喊:“少爷快跑吧!伊凡进入了乔纳什伯爵的房间!”
“猎·枪!”老伯爵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杰克当初交给自己回去看看枪锁没锁的事儿,赶忙冲上了楼。
“乔纳什伯爵!”卡罗索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二楼传来,大家吓得四散奔逃。
只有卡罗索动作稍迟,他想抬腿离开,衣角被人攥住了。
一低头,小女孩琳达仰起了脸蛋,露出天真的笑容:“爸爸,奶奶让您去见她。”
卡罗索犹豫着,他本打算找个武器跟金渐层硬拼一下的,小女孩拽着他的衣服往走廊里拉,他不得不放弃跟金渐层硬碰硬的决定,跟着琳达走了。
琳达在前面蹦蹦跳跳的,卷发也随着她的动作一弹一弹的,可可爱爱,看着小女孩,他想起了玛丽。
那时候的玛丽也是这样,一头卷发,扎着一个蝴蝶发夹,也不好好走路,爱说笑爱玩闹。
他认识的玛丽,正如费尔南说的,是个开朗活泼的人,敢于冒险,并且乐在其中。
走廊的灯依旧忽明忽暗的,从第二个口拐过去,一直走到头就是母亲的房间了。
一名女仆端着热水走出母亲的房间,碰到卡罗索和琳达规规矩矩的施礼:“少爷!琳达小小姐!”
卡罗索问道:“老夫人怎么样了?”
女仆低头回答:“吃了药好多了。”
琳达推开门,跑了进去,喊着:“奶奶!奶奶!我带爸爸来见您了!”
屋子内有一股浓重的汤药味,一个面容枯槁的老妇人坐在轮椅中,尽管看面色就知道她病得不轻,脸色很差,但是她依旧梳洗干净,头发盘得一丝不苟,没有多余碎发,穿着高领刺绣的大裙子,是名不失端庄的小老太太。
“母亲。”卡罗索见到她,立即单膝跪地,亲吻母亲的手背。
母亲抬起眼皮,声腔里都是疲惫和对儿子隐隐的不满:“五年了,你鲜少来见我了。”
卡罗索:“儿子始终遵从母亲的旨意,在为新婚作准备。”
母亲冷哼:“薇薇安死了,你还准备什么?”
卡罗索没想到母亲消息还挺灵通,本想敷衍她一下,但是男爵夫人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只得低头默不作声。
“我总是在为你的婚事操心,听说,玛丽的表姐新寡,她的父亲是公爵,她也有子爵夫人的名号,你与她结合,对我们莱因家族也有很大的好处。”
卡罗索不想打击母亲,可是事实让他必须实话实说:“塔塔黎妮死了。”
“哦。”母亲听到这话也只是轻描淡写的挑挑眉,一招手,她的贴身侍女拿来一个册子,交给卡罗索。
他一打开,册子里是各种女孩的照片,照片下面还备注着每个女孩的年龄、家世背景及婚史等等。
她朝侍女使个眼色,侍女立马上前翻到第三页,里面有一张年轻女子的照片,女子面嫩但是穿着古板,一身黑色丝绒长裙,全身上下捂的严严实实。
“舒玛耶,德文大公的长女,二十岁,比你小五岁,第一任丈夫战死,第二任丈夫老死,你看看,怎么样?”
才二十岁就已经死两任丈夫了,这个经历令人佩服,他已经习惯了母亲的安排,反问道:“和她结婚,莱因家族能获得什么好处?”
母亲对儿子另眼相看,没想到她这个冥顽不灵的儿子开始上道儿了,有些激动,这一激动就咳嗽,咳嗽剧烈了,脑袋就开始疼,侍女赶紧拿来嗅盐,这种药品有一种强烈的刺激性味道,在鼻子前轻轻一放,就能让昏迷的人瞬间清醒。
母亲闻过嗅盐后,精神状态明显好了一些,她满意地笑着:“你终于有点莱因家族唯一继承人的风范了,如果和德文大公联姻,我们将获得国王陛下的支持,这有助于我们扩大产业,还能提升你的地位。”
卡罗索蠕动唇瓣正要应承下来,腿被抱住了,琳达抱着他,小脸都哭花了:“爸爸你不要再娶,就算结婚也要和我的妈妈结婚!”
母亲绝情地冷哼道:“玛丽已经死了,你没有妈妈了!”
“母亲!不要对小孩子说这些。”卡罗索哀求一般的制止了母亲,他弯腰抱起了琳达走了出去。
“你去哪儿?”母亲眼瞅着儿子离开,猛地从轮椅里站起,一扫之前的气若游丝,嗓门洪亮了不少,“你可不要忘了,你是莱因家族唯一的男丁,唯一的男性继承人!”
莱因头也没回,他把女儿的头轻轻靠在自己肩膀上,拍着她的后背,心中泛起百般怜爱。
他猛然拽开门,停顿片刻,仰脸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记得,我怎么敢忘记——”
走出母亲的房间,他心情沉重了很多,保姆接过他怀里的琳达,这时他才发现小丫头哭着哭着睡着了,捏了捏她的小脸蛋,盯着女儿的睡颜看了一会,他的目光渐渐遥远,思绪也不知飘到了何处。
保姆不知道该不该打断少爷,瞅着对方脸色小心问询:“少爷?”
卡罗索立即回过神,忙吩咐道:“带小小姐去休息吧。”
保姆:“是。”
他目送保姆带着女儿离开,心中五味杂陈,五岁的小孩子虽然五官还没长开,但是她和她的母亲玛丽太像了,这种相像会让他时不时的恍惚,不知不觉间走到了那个挂着画像的走廊里,耳边响起铜铃般的笑声。
这个笑声他太熟悉了。
他倏地转过身,脱口而出:“玛丽?”
人家死人,陪审团在打牌,这届陪审团你们够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16、一下子死了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