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新手保护阶段（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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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屿闻声抬头，就看见一把匕首冲着程十鸢飞过来。那把匕首在月光的映射下泛着惨败的光，方屿来不及思考就抬手帮程十鸢挡下一刀。
方屿闷哼了一声，鲜血染红了他的校服，之前染上的血迹已经变成褐色，新鲜的血液在褐色上绽放成了一朵朵血的玫瑰。
程十鸢一脚便踹在那人的腹部，那人倒在地上，手中的匕首也飞出去几米，程十鸢抽出腰间的水果刀，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两刀。
鲜血喷涌而出，喷到了程十鸢脸上，程十鸢见他死透了，便拔出那把水果刀，用自己的校服擦干净再插回腰间。
程十鸢转头去查看方屿的伤势，看到伤的是静脉才松了一口气——要是动脉，她可救不回来他。
程十鸢把走廊上绑窗帘的布条扯了下来，给方屿做了止血工作。她已经不太记得初中老师教的自救方法了，她怕自己处理不好。程十鸢想把布条系好但是手一直在抖。
程十鸢的碎发落在额前，大概是刚才捅人的那两下用力过猛，皮筋松了。方屿见她抖成这样，用另一只手将她额前的碎发撇到耳后，然后轻轻握上她的手腕。
“别怕。”方屿淡淡地开口，程十鸢抬眼看他。
太黑了。
她看不清他。
只能看清他的眼睛，如黑曜石般闪耀，却像给她打了镇定剂。
程十鸢强忍着手抖，系好了布条，拉着方屿站起身。
“我们去医务室。”这次变成程十鸢拉着方屿。
“不用了吧，这不是已经处理好了吗？”方屿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还是任由程十鸢拉着他走。
“不行，要去的，不消毒容易感染。”程十鸢坚决地说道。
方屿见拗不过她，便跟着她走。
医务室内也没有好到哪去，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了三四具尸体，程十鸢强忍着恶心，借着窗外的月光摸到了一个柜子。
里面东西不多，但纱布和碘伏还是有的，程十鸢又拿了一包棉签，示意方屿把布条解开。
还在流血。程十鸢对这些不太懂，只能进行远心端止血，然后开始消毒。
“疼的话跟我说。”程十鸢用棉签沾取碘伏，然后在伤口上轻轻擦拭。
方屿没吭声，只是借着月光看她。月光洒在程十鸢身上，给程十鸢镀上了一层银白色的光辉。
偶然瞥见她脸上的血迹，方屿抬手擦去她脸上的血迹。“脏死了。”方屿轻声说道。
程十鸢抬眼看他，手上动作依然轻柔似羽毛，她把纱布缠在伤口上，然后系了一个蝴蝶结。
“好啦。”程十鸢把剩下的东西放回柜子里，然后开始观察四周。方屿拿起办公桌上的记录单。
“周琳……高二三班。”方屿翻了翻记录单。“这个日期！”方屿突然停住。程十鸢走到他身边，探头看着那张记录单。
“2005？”程十鸢又抬头看向方屿。“2005的诊疗单怎么会留到现在？”程十鸢又看向四周。
“一种大胆的猜测，我们回到过去了。”方屿抬头看向程十鸢。手指不断摩挲诊疗单上的日期。
“那我们穿越的介质是什么？不可能凭空就穿越了吧？”程十鸢突然感觉这四周阴森森的，便向方屿身边靠了靠。
“放轻松，这只是个推论。”方屿安抚似的捏了捏程十鸢的手指。“我们现在至少知道了有个叫周琳的学生曾经在这上过学，还是抑郁症患者。”方屿皱了皱眉。
突然，一阵哭声传进两人的耳朵。方屿把程十鸢拉到身后，手中拿着一把刀。“我们跟着声音走吧。”程十鸢拽了拽方屿的衣角。
“嗯。”方屿拉着程十鸢寻着声音走。
两人走着走着来到了天台。就看见一个女生坐在天台边上，她穿的大概是校服——
虽然他们两个没见过。
“周琳？”程十鸢试探性地开口。
那女生回了头，两人借着月光看清了她的脸——
她的面部皮肤已经被扯掉，裸露在外的是面部肌肉。有的地方甚至可以看到骨头。她的眼球凸了出来，身上的校服也血迹斑斑。
程十鸢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想往前走，方屿拉住了她。
“你就这么确定她是周琳？”方屿看着她，眼底有些许担心。
程十鸢安抚地拍了拍方屿的手，方屿松开了抓着程十鸢的手，程十鸢走上前去。
“你好，我是程十鸢，你是2005年的高二学生周琳吗？”程十鸢向她伸出了手。
那女生没有握上她的手，只是抬眼看着她，程十鸢被吓到了，但还是装着一副看着还算和善的面庞。
“是的，我是周琳。你们是谁？”周琳看了看程十鸢，又看了看方屿。
“他是我朋友，我们两个是从2023年穿越过来的。”程十鸢边说边坐在了周琳身边。
“2023啊……那时候还有人记得我吗？”周琳低头轻声说道。虽然周琳的面部被人损坏，但声音很好听。
“至少我们不认识你，如果你愿意，你可以跟我说一说你的经过。”程十鸢安抚似的拍了拍周琳的背。
周琳猛的躲开，把程十鸢摁在地上，掐住她的脖子。
“你问我的经过？！那个教导主任没跟你们提过吗？！我变成现在这样都是被他们害得！你们都是凶手！”周琳越说越激动，快把程十鸢掐断气了。
方屿两步上前，一脚把周琳踹到一边，然后把程十鸢从地上拉起来。
程十鸢咳了两声，然后继续问她:“我们知道你患了抑郁症，你有什么问题可以跟我们说。不管他们之前是怎么说你的，我们不会那么想。”方屿把程十鸢拉到身后。
周琳摇了摇头，嘴里嘟囔着什么，程十鸢只听清了最后一句——
“太晚了。”
周琳转身向天台边跑去，然后一跃而下。
两人在周琳开始动的同时也跟着她跑到天台边，但是没她快，她已经跳下去了。
程十鸢看着楼下的一摊肉泥，心里五味杂陈。方屿缓缓开口道:“她不会死。”程十鸢回头看着方屿，他正直直地盯着那摊肉泥，眼底毫无波澜。
“怎么说？”程十鸢倚着天台边的栏杆，夜晚的风很冷，即使穿了校服外套还是很冷。方屿脱下校服外套，套在程十鸢的校服外套外面，边拉拉链边说道:“她是NPC，重要信息还没给我们，她不会死的，应该在某一时刻她会返生。”
方屿的校服外套里面穿了一件薄卫衣，原本染在校服外套上的血迹洇到了里面的卫衣上面。
程十鸢点了点头，然后两人坐在了天台边上，像下午那样。程十鸢看着穿在自己身上的外套，即使里面套了一件校服外套，这件被染红的校服穿在她身上还是大了些。
程十鸢低头猛吸了一口。
“你干什么？”方屿一脸看变态的眼神看着程十鸢。
“柠檬味的。你们家洗衣液用的什么牌子？”程十鸢朝着方屿眨了眨眼。
方屿一脸无语地看着她。程十鸢也只是冲他笑笑，然后又往他身边贴了贴。
“你又干什么！”方屿被突如其来地动作吓到，差点掉下去和那摊肉泥混为一体。
“你把外套给我了，我怕你感冒。”程十鸢说着，把校服外套脱下一半给方屿。方屿现在进退两难。
进，他们两个的动作不是很好看。
退，他会被冻死。
……
方屿选择进。现在呈现的就是两个人共用一件校服外套。
“我们为什么不回教学楼呢？”方屿抽了抽鼻子。
“里面正在杀呢。咱们两个去了纯纯待宰羔羊。”程十鸢看着腕表上的排行榜一一
现在在楼里晃荡的，只剩七个人了，也就是除了他们两个还有五个人。
“那我们等个日出吧。”方屿笑着对程十鸢说。
“嗯。”程十鸢点了点头，表示很喜欢这个决定。
凌晨三点。
程十鸢昏昏沉沉的，马上就要睡着了。“睡吧。”方屿轻轻地把她被风吹散的碎发别到耳朵后面，然后任由她靠着他的肩膀。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方屿轻声哼着歌谣，地平线也泛起鱼肚白，太阳随之升起，光芒照亮了这个诡异的校园，而方屿向下看去，那摊肉泥果不其然消失了。
方屿看着身边睡的正香的人，站起身打横把她抱起来，嘴里嘟嘟囔囔——
“也太轻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新手保护阶段（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