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
-
午饭后，苏兔有事出门了。
何伯望着大门的方向。
尽管昨天少爷没有回他的消息，但是昨晚少爷跟夫人睡一起了啊。
这样想着，何伯又偷偷摸出手机，给霍擎报告苏兔出门的消息。
一如既往的，没有得到回复。
何伯也不气馁，笑呵呵地将手机收起来。
“何管家。”
这时，上楼打扫卫生的保姆拿着一个东西下来，“我刚才收拾少爷的浴室，在里面捡到这个东西，瞧着有些眼熟，拿来给你看看。”
“给我瞧瞧吧。”
何伯接过保姆递过来的东西，发现是一块系着红绳的红色玉坠，玉坠拇指大小，形状椭圆，一头大、一头略小，有点像一根胡萝卜，红绳的长度也不长，看起来应该是系在手腕上的。
何伯翻看着玉坠，也觉得越看越眼熟。
最后，眼睛亮了起来：“咦？这不是沉鱼小少爷，一直戴在手腕上的玉坠吗？小的时候有段时间，他的身体一直不好，少爷就带他去山里的寺庙求了这个护身符。”
何伯奇怪道，“沉鱼小少爷戴在手上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少爷的浴室里？他最近来过这里吗？”
保姆摇头，不太记得了。
不过沉鱼小少爷是他家少爷的亲侄子，东西落在他家也不是事儿。
“让司机给小少爷送过去吧。”何伯道。
霍沉鱼昨晚喝了酒，睡到现在才醒来。
昨晚睡在他家的，还有喝得更醉的黄毛魏海。
“这酒喝多了，还真是不能去河边吹风，不然头更痛了。”霍沉鱼坐在楼下客厅里，望着花园发呆的时候，魏海揉着脑袋从楼上下来。
一边说着，一边朝厨房走去。
“霍少，喝什么？”脑袋从冰箱后面支出来。
“啤酒。”霍沉鱼。
“还喝酒？你头不疼吗？”魏海啧了一声。
不过出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两罐啤酒。
丢了一罐给霍沉鱼，然后自己打开另一罐，仰头喝了一口。
“嘶，刺激。”
轻微的酒精度数，刺激着他的神经，“还是小跟班的酒量高。”
提到苏兔，魏海就想起昨晚苏兔“为爱跳河”的事，捏着啤酒罐子转过头，朝坐在落地窗前的霍沉鱼看去。
不知道是不是没有睡醒，魏海总觉得今天的霍少格外沉默，就算窗外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也驱散不了他身上的阴郁。
“霍少。”
魏海开口，“你说，最后小跟班找到你的玉坠了吗？”
霍沉鱼仰头灌了一口酒，没有接话。
昨晚，霍沉鱼的玉坠掉进河里，苏兔想都没想，直接跳进湍急的河水里给霍沉鱼找玉坠。老实说，她的这个举动，震惊了当场不少的人。
包括霍沉鱼。
也包括总是“小跟班”“小跟班”叫苏兔的魏海。
当时天黑，那段河水又急，玉坠那么小的东西根本不好找。等大家回过神，看到苏兔在河里钻进钻出，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不用找了。”在苏兔又一次寻找无果、钻出水面换气的时候，霍沉鱼看到她被冻得有些发白的嘴唇，冷着脸道。
他们一个在河里，一个在河岸上，隔着水面的距离，就这样遥遥望着。
霍沉鱼的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说不出的烦躁。
“我不要了。”丢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小跟班，你别找了，快上来吧，霍少都说他不要玉坠了。”魏海冲着苏兔说完，也跟着霍沉鱼离开。
其他醉鬼见霍沉鱼和魏海都走了，也相互扶持着，摇摇晃晃地离开了河岸。
直到他们离开的时候，苏兔都站在河里，一动不动地望着他们。
因此最后，他们也不知道苏兔还有没有继续在河里，替霍沉鱼捞玉坠。
不过，晚上的河水那么冷，霍沉鱼又说了不要了，那苏兔应该就没有再继续找了吧。
魏海想着。
没有得到霍沉鱼的答案，他想了想，又自顾自道：“可不管找没找到，昨晚的那阵仗，都说明了小跟班是真的很喜欢你。我觉得吧，你其实也可以考虑考虑她。”
魏海小心地观察着霍沉鱼的表情，“虽然，她家世、学识、修养、样貌，都比不过江妍，但是她，啊，还是挺可爱的。最重要的是，她喜欢你，可以为了你二话不说跳河。老实说，我其实一直想不明白，这些年你为什么执着江妍不放？”
在他看来，江家的那位大小姐虽然样样都好，但有的时候吧，他觉得江妍好的像是一个假人，没有苏兔这个小跟班来的鲜活。
想不通霍沉鱼堂堂霍家大少爷，会对江妍这么死心塌？
“哼，你怎么可能懂我对她的感情？”
听到“江妍”的名字，坐在落地窗前的霍沉鱼终于有了反应，转过头来，冷笑一声。
“好吧，我是不懂。”
魏海抬手，投降，“自从高一那年，你第一次在学校门口见到江妍，就跟着了魔似的跟在人家身后。”
“不是第一次。”霍沉鱼皱眉，道。
“什么？”魏海没听清楚。
然而，霍沉鱼却没有再解释。
那不是他跟江妍的第一次见面，只是再次重逢，江妍将他忘记了而已。不过这些，没必要跟魏海这种外人讲。
想到江妍将他们最重要的初遇忘记了，霍沉鱼的心情就更加烦躁了。
这时，照顾他的管家进来，说是家主那边的司机刚才过来，给霍沉鱼送东西。
叔叔？
霍沉鱼愣了一下。
接过管家递过来的东西，发现竟然是他掉进河里不见的玉坠。
“霍少，这不是你的玉坠吗？”魏海惊讶道。
霍沉鱼也想不明白。
玉坠明明掉进河里，怎么会是他叔叔的司机送过来的？
“送玉坠过来的司机，说过什么吗？”他问。
“没有，只说是少爷你的东西。”管家道。
霍沉鱼摸着手里的玉坠，陷入了沉思。
难道是叔叔知道他的玉坠掉了，特意派人去河里捞起来的？这么看来，叔叔终于原谅他了？
霍沉鱼倒是没有怀疑过苏兔。
毕竟苏兔跟他叔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是两个根本不会有交集的人。
“就算玉坠最后不是小跟班找到的，可她昨晚也为你跳进了河水里。我决定以后不再拿她开玩笑了，霍少，你呢？”魏海扭过头，问。
霍沉鱼：“……”
小跟班，小跟班。
不知道为什么，霍沉鱼听到魏海“小跟班”前，“小跟班”后，令他特别的不爽。他跟苏兔的事，跟他魏海有什么关系？
“来打一架吧。”突然，霍沉鱼将玉坠收起来，捏着拳头朝魏海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
“哗啦，哗啦。”
苏兔蹲在昨晚的河岸边，拧开二锅头的瓶盖，将里面的酒倒进了河水里。
咕噜，咕噜。
没过多久，一条巴掌大的河鱼就游到刚才倒酒的地方，摇着尾巴欢快地在里面游来游去。
“小鱼，谢谢你昨晚帮我找玉坠。”苏兔的下巴搁在膝盖上，对河里的那条鱼道。
昨晚她喝醉了，太想念她的胡萝卜，将霍沉鱼的红色玉坠认成了“胡萝卜”，想也没想就跟着跳进了河里。
结果那帮人以为她是为霍沉鱼跳的河，震惊过后，打赏值跟不要钱似的往她身上砸。有觉得她疯了的，有觉得她真是爱惨了霍沉鱼的……
苏兔能怎么办？
跳都跳了，为了打赏值，也只能继续硬着头皮找下去。
然后她在河里遇到一条河鱼，她发现她竟然能听懂河鱼的意思。
在河鱼的帮助下，她找到了霍沉鱼丢失的玉坠。得知河鱼喜欢喝酒，苏兔便承诺今天会带酒来河边感谢它。
咕噜，咕噜。
河鱼摇着尾巴，表示不用这么客气。
撑在膝盖的脑袋歪了一下，苏兔的声音里带着歉意：“小鱼，我的钱用完了，只能给你买二锅头。等我待会儿打了工，有了钱，给你买人类的红酒尝尝。”
咕噜，咕噜。
河鱼的尾巴，摇得更欢了。
“我走了，不然今天下午的兼职要来不及了。”苏兔道。
河鱼咕噜咕噜，沉入了河底。
“多好的鱼啊。”苏兔的脸上笑起了两个酒窝。
发现自己可以跟河里的鱼沟通后，苏兔突然有了一种找到“同类”、特别踏实的感觉。
“我觉得吧，那条傻鱼的智商没有那么高，它后面应该是喝醉了，根本没有听清楚你在说什么。”脑海里，系统道。
只是恰好，可以跟苏兔沟通。
如果智商够高，那昨晚也不会害得苏兔在河里，待了那么久的时间。
“系统，不要这么说我的朋友。”苏兔摇头，起身拎着二锅头瓶子朝后面的台阶走去。
她在台阶上遇到一个正在翻垃圾箱的老太太。
老太太的手里，已经有两个纸箱子、三个矿泉水瓶子的战绩了，在苏兔走过来的时候，又盯上了她手里的二锅头瓶子。
苏兔一看老太太的眼神，就知道是遇到了“同行”。
眉毛一挑，抱紧怀里的瓶子。
瓶子可以卖钱，这是她来人类世界的这一个多月学到的。
老太太见她将瓶子抱得死死的，便知道遇到一个穷鬼，“切”了一声，转过头继续翻垃圾桶。
嗡嗡。
这时，苏兔的手机响了。
是一条陌生的短信——
“听说你出门了，不要喝酒！”
这内容，这语气？
“霍擎？”
苏兔试着将电话拨过去。
隔了几秒，那边的人才将电话接起来。
“嗯。”低沉的声音传来。
苏兔觉得耳朵痒痒的。
“你怎么知道我出门了？”苏兔将手机拿开一下，又问。
霍擎不答，只道：“不准喝酒。”
“我没有喝酒啊。我又不是酒鬼，每次出门都喝酒。”苏兔连忙否认。
“小姑娘，你手里的酒……”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
苏兔吓得连忙捂着手机转过头，便看到老太太站在垃圾桶边上，目光炯炯地盯着她手里的二锅头瓶子。
“……”苏兔。
“什么酒？我好像听到你那边，有人在跟你说话？”电话那头，霍擎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
“啊，没有，你听错了，老太太在跟别人说话呢。”苏兔下意识道。
老太太继续盯着她。
霍擎那头也没有再说话。
苏兔突然有种备受煎熬的感觉，最后牙一咬，忍痛将手里的酒瓶子塞进老太太的怀里。老太太将瓶子放进纸盒子里，下巴高高抬起，像是得胜将军扬长而去。
唉，她的瓶子。
苏兔的脑袋垂下来。
“我真的没有在喝酒。”苏兔小声道。
“嗯。”霍擎的声音似乎变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11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