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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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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禁念叨,三王爷刚和容以薇说完,就见叶铸过来敬酒。
他敬酒时脸色还臭着:“我爹让我来的。”
论辈分,容以薇得称他一声师兄,听见是太傅让叶铸过来,便也举杯:“叶师兄。”
叶铸只和容以薇敬杯酒,随后才看向她身边的顾衣,上下打量一番过后,不禁有些疑惑,“这位是哪家的公子?”
容以薇正在看他今日的穿着,思索着要不要抄一抄,听见他问便道:“和你没有关系。”
叶铸冷哼一声,敬完酒就准备离开,不想在这里久待,容以薇见人走了才看向三王爷道:“三皇兄你不去陪三皇嫂吗?”
“不着急,我没想到你挺受欢迎啊!”三王爷道。
容以薇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等看见人到了自己跟前停下后,倒是认出是赵承西和方凛,二人过来敬了杯酒就告辞。
三王爷见容以薇和二人似乎是认识的,也没有多问,起身告辞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三王爷离开后,五王爷也端了杯酒朝容以薇这边过来,他之前托容以薇的事并未有什么结果,容以薇只回说皇帝似乎还在犹豫,便没有下文。
他不如几位兄长聪慧,也没什么大才,大多数时候都是和三王爷混在一起,对此倒是不觉得多意外。
容以薇同他说了两句话,见他似乎有些颓丧也不好说什么,皇帝那边还在犹豫,主要是四王爷没有动静,要是越过他给五王爷职务,他不确定是否会出现逆反。
最近也没什么事情可以让他去的,不过这些事不是容以薇可以掺和的,也就没有再提一些乱七八糟的建议。
使臣在和皇帝说话,言语之中对自己部落的美女颇为自信,说要让人给皇帝表演,皇帝自然不会不允。
容以薇这会儿也没什么人过来敬酒,便打算瞧瞧这个北域美女长什么样,不过人是蒙着脸上来的,容以薇瞧不出面容。
北域的歌舞和他们这边不太一样,更为粗犷一些,舞蹈动作也是大开大合,乐曲也是用独有的乐器演奏。
容以薇看了一会就不感兴趣,转头去看身边的顾衣,见他只是坐在自己身边,眼睛并未在看舞女,而是在看对方的……
脚?
容以薇瞧着有些莫名,不禁用胳膊杵了他一下:“你在看什么?”
“回公主……”他话说到一半,台上的几名舞女忽然四散开来,同时手中握着短剑朝周围的宾客袭来。
其中一位离容以薇这边略近,容以薇还未反应过来就瞧见顾衣起身抬手横在自己面前,另一只手捏着对方的脖子似乎要置之死地。
“留活口!”容以薇很快反应过来。
周围的人也迅速应对,内侍连忙叫着护驾,但这些人都还未近前,就被皇室的暗卫给解决掉,现在只剩下顾衣这边还有一个活口。
顾衣闻言松开手,捏着对方的下巴卸掉下颚,免得嘴巴里面□□,松开手后扔掉手上握住的短剑。
容以薇立即起身,“来人,将人捆起来送去大理寺!”
随后她看向身边的顾衣,发觉他袖子上沾满了血迹,连忙上前查看,等瞧见他手上的伤痕,瞬间明白他刚才抓着短剑的剑刃,手上的血水止不住往外冒。
“碎珠,叫太医!”容以薇从自己袖中找出手帕系在他手上,暂时先应急。
随即她看向被侍卫捆住的舞女,“等等。”
容以薇此刻心情十分平静,她冷静将顾衣丢下的短剑捡起,居高临下走到舞女面前,随后忽然蹲下身转了一下手中的短剑,便将剑刃刺入对方的脚上。
“啊!”舞女惨叫一声,容以薇却忽然笑起来。
她起身冷笑着看舞女后怕的模样,随后才朝上方的皇帝道:“皇兄,皇妹先带驸马去治伤。”
说着她转身拉着顾衣朝外面走去,随后又问碎珠太医有没有到,到了附近供人休息的屋舍,见太医终于赶过来,便让人给他上药重新包扎。
皇帝在上面看着这场变故,他瞧见容以薇动手伤人有些意外,不过他们身边时常有人候着,所以他只是慰问了一下下方被惊到了大臣,随后问使臣这是何意。
使臣似乎也没想到会出现这些变故,人是他带来的没错,但他也没想到这些人会这么做,于是他连忙起身行礼保证,回去后一定会彻查此事!
皇帝只是要他的态度,彻查这种事情还不如他自己来,说完他有些担心容以薇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便起身先离席一会。
容以薇确实没有被吓住,她也没生气,只是有点不高兴,“你的软剑呢!”
顾衣坐在软榻上垂目,太医坐在旁边处理他手上的伤,听见容以薇问才回:“属下穿这身不方便带。”
这确实是她没想到,容以薇思索片刻才道:“明天本宫去找护卫营问有没有多余的短刀,下回你别再用自己的手去挡剑,万一上面有毒呢?”
“薇薇。”皇帝进来就听见容以薇的话,他没说什么而是问太医:“伤势如何?”
“伤及筋骨,这阵子不可碰水,也不能提东西。”太医包扎完起身回复,说着又嘱咐两句就告辞离开。
“去从朕那里拿几样药材,给驸马补补血。”皇帝思索片刻便和身边的内侍说,随后又看向容以薇,“你刚才那一下,可是吓到母亲和皇后了。”
“不就捅了她一剑,要不是就剩她一个活口,我还想往她肚子来一下。”容以薇心气还有些不顺,好好的晚宴突然来这么一下,让人十分不舒服。
“明日估摸就要传出长公主残暴的传言了。”皇帝也不生气只是取笑。
容以薇不以为意,“三年前不就有长公主冷血无情的传言吗?”
皇帝见她居然还记着,不免有些好笑,父皇刚过世那会儿,容以薇确实没有掉过一滴泪,她只是看着满地嚎哭的女眷十分嫌弃,一直到过了三月后有次吃饭的时候突然哭起来。
她不是不哭,也不是不伤心,她只是一时半会不觉得身边的人是真的离开了。
皇帝见她看上去没什么问题,也就没有在这里多留,让她自己收拾好,就回宫宴上主持大局。
容以薇见人走了,看着顾衣身上的血迹,和他道:“你回去换一身衣服,把这件换下来。”
“换那件……我记得你有件和这差不多的雪青长衫,若是不方便穿衣服,就让内侍跟你回去。”容以薇说。
顾衣答应下来,但没有让人跟着,他直接用轻功回到自己的住处,换了身衣服后才回到容以薇身边。
容以薇见他这么快愣了一下,随即领着他回到宴会上,二人坐下容以薇面前的菜肴已经换了一轮,她没什么胃口,总觉得有股血腥味萦绕在身边。
三王爷过来慰问一下自己这个妹妹,等下宴后太后又将人叫过去训斥,容以薇根本不在听,她回去后让人去尚食宫备些吃的。
等宫人将吃的东西端上来,她朝顾衣看去,“站着做什么,坐下啊,你不饿?”
顾衣站在旁边踌躇不定,按理来说宫宴已经过去,不需要再这么同桌吃饭才是。
“本宫叫不动你了是不是?”容以薇不免有些气恼,她要不是看顾衣一只手受着伤,才懒得管他。
顾衣闻言才坐下,容以薇取了公筷给他夹了点肉食,“本宫不管你喜不喜欢,都给本宫吃了!”
她思索片刻和身边的宫人道:“明天让尚食宫做些补血的,还有明天早上炖一碗猪脚汤。”
“是。”碎珠和投玉应下。
容以薇自觉满意了才看向顾衣,“你吃呀!右手又没废!”
顾衣听容以薇话里的意思,似乎明日还要一起同桌用饭,垂眸想找理由拒绝,但他想不出什么理由,只能干巴巴道:“公主,明日属下同往常一样就好。”
“你好本宫可不好,你要么听话,要么就离开吧。”容以薇放下筷子说,脸上的神情甚是平静。
任谁同顾衣说这么多,难免会觉得心累,容以薇不喜欢总被忤逆,不若将人调开自己身边算了。
“公主,还请公主收回成命!”顾衣瞬间反应过来,连忙起身跪在容以薇身边。
容以薇神情淡漠看他,“不想走就吃饭。”
“是。”
顾衣只好起身坐在一边,他另一只手已经止过血,也感受不到太大的疼痛,端起碗将容以薇放在碗里的菜都吃完,才放下手里的碗筷。
容以薇见他乖乖听话,才挥手道:“今天你就早点回去睡,明天早膳前过来同本宫用膳。”
“是。”顾衣应了声起身告辞。
容以薇见人终于走了,不免叹了口气,“他怎么这么固执!”
投玉在旁边给她盛了一碗清汤:“公主消消气,好歹顾首领救了公主,公主大量不同顾首领计较。”
“本宫已经不想和他计较了,他要是再不听话,还是换人为好。”容以薇端过汤喝完,放下碗准备洗漱去睡。
投玉和碎珠不免有些惊讶,二人对视一眼也没说话,碎珠让小宫女过来收拾桌子,投玉去准备给容以薇梳洗。
次日一早容以薇还在装扮,听投玉说顾衣过来了,便让人先进屋,大冬天的她也不好让人在外面站着。
等装扮好她让人摆膳,投玉在旁边盛了一碗汤放在顾衣面前,容以薇坐在旁边没说话,自顾自吃自己的。
顾衣看向容以薇见她面色平静,心中不免惶惶。
他迟疑端起面前的碗抿了一口,时不时朝容以薇投去目光,却见她全然不管自己,也不和平日那样命令自己,心中瞬时七上八下。
顾衣坐在旁边低头缓慢吃东西,比起容以薇不说话,他觉得容以薇骂他都好过如此沉默。
等吃完早膳,容以薇才看向顾衣,“早这么听话不就完了。”
说完便起身让人去收拾,她坐到床边的榻上吩咐碎珠,“午膳提前说好了?”
“婢子已经找管事说了,点了两道补血的菜。”碎珠回完,又和容以薇说,“公主要不要叫太医生过来换药?”
“去。”容以薇略一点头,碎珠立即出去找了个内侍跑一趟太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