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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 3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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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玉堂一大早洗漱完,又吃了早饭就出门去了。龚丞瞧着柳玉堂离去的背影,见他到底还是走路姿势有些僵硬,但不仔细看又看不出来,心里想昨天折腾了那么久,他还根本不留情,几乎是用了很大的力气去弄。今日这柳玉堂除了走路别扭一些,还生龙活虎的。看来这柳玉堂也身体强健得很。
要不是柳玉堂说实在受不住了,龚丞还真想弄得他下不来床。龚丞暗暗叹了一口气。只是现在这时候不好,等将这些破事处理干净了,再与柳玉堂亲热,就不怕总是顾虑着其他事情。
龚丞见柳玉堂已经没了身影,就踱步回到屋内。开始换了衣衫,打算到外面去。
根据柳玉堂说的那个邀请日期,龚丞还是有几天能够整顿收拾的,到时候所有人物都在那茶楼里商量着要怎么把他龚丞给吃了,他岂不是要风风光光地回去?像这般落魄的,回去了有甚意思。
于是龚丞就整理打扮了自己,随后又遮掩了自己的面貌,就这样出门去了。用的还是昨日那套,爬墙出去的。好在他身手也算利落,要不然柳玉堂那满墙的凌霄花,能被他全部薅秃了不可。手中拿着的正是不久之前不小心薅下来的红艳凌霄花,龚丞捏在手心里把玩着,慢悠悠地继续游荡去了。
这次他还是要去看他的商行一次。
今日来得早,商行正陆陆续续开门。开门的伙计无精打采地打扫着门庭,像是没睡醒似的。不过龚丞见他这般模样,知道昨天闹事的都解决好了,要不然今日也不会一派和谐悠闲。
龚丞心里暗自满意,想道:“还好我这一‘死’,还有人帮我处理门庭,而不是一溜烟全跑了。那些老家伙们肯定也不少给他们抛橄榄枝,也不知多少人去了。那些人去了,也就随他们吧。到底不是个忠心的,留着也没有什么作用。”
这样靠在墙壁上想着这些,龚丞不好上前询问是哪位处理的事,刚巧他旁边一个卖报的小孩走过,龚丞一把拉住这小孩。他这次贴了胡子,还画了一张飞眉,还真是难以辨认他原先的模样,这小孩盯着他,没认出他来。
龚丞暗自高兴,看来自己这次的装扮成效不错。就与一脸迷惑的小子说:“你去问问,昨日这里这么闹腾,是哪位爷料理了此事。就说你爹的工钱拖欠了半个月了,你娘病重,急需用钱,实在找不到人来求。”随后在这小子的手里塞了大洋。
这些大洋自然是柳玉堂给他的,他现在孑然一身,哪里能有什么钱。花着玉堂的钱,让他挺不好意思的,下次回去,定然给他弄些名贵的礼物送他。龚丞这样想着,继续打量着眼前的少年。
这小子一看,比他卖报纸赚得还多,也不管龚丞说的是真是假。他这个年纪机灵得很,当即就笑着说了一声:“好嘞,爷,给您办得妥妥的。”随后将手中的报纸和包交给龚丞保管,就朝那边过去了。
龚丞见这小子演技不赖,还机灵聪慧。那打扫门庭的伙计一听又是来要钱的,要拿着这扫帚轰他走。小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大哭大嚷。龚丞倚着墙壁在暗处看得乐呵,觉得这小子真不错,是个极聪明的。
那边被这样死缠烂打、不讲道理地一番纠缠,那伙计不耐烦地说了一句:“你能要到,你就朝秦五爷要去,看你过去,五爷不打断你的腿。”
这样,龚丞倒是知晓昨日是谁料理的事情了。想想也在理,那些其中,有些是被刻意安排过来起哄的,其余的都是不明群众。如若不来一个有话语权的,只是他手底下那几个,肯定压不住那恶意起哄的人。自然必须来一个有权有势的,叫他们看了也知道害怕,才能处理这事。原来这般还能够想着他龚丞的,竟然还有秦五一份。
正这样想着,那小子回来了。他笑着和龚丞说道:“怎么样爷,听到了吧?”
龚丞见他这般模样,脸上笑起来带了极为明朗的少年气,觉得比他某几个废物手下聪明多了。便又给他赏了一个大洋。
他高高兴兴接了,嘴甜地说了两句动听的话。龚丞将手里的,属于他的报纸和包递给他。这样低头一看,看见这报纸上印着杨东报社速览天下几个大字,忽然明白眼前的小子是哪里人。心里想着,这柳玉堂真有能耐啊,找的一个卖报小子都是这般不简单人物,柳玉堂在识人用人方面,还真是厉害,怪不得短短几年,就能在这港城有了名声。都怪他龚丞清闲日子享久了,觉得港城这把龙椅坐得真舒服,才糟了人暗算。要是这世上没有他柳玉堂,他龚丞也早就死了。
才出来没几分钟,又想起柳玉堂来了。
不知为何,今日分外想他。大约是昨日终于将人吃下去,心里念着想着,怎么都不忘他这么个人了。让他到现在一想起柳玉堂,抑或者见着和柳玉堂相关的事情来,就心里甜蜜。不过他到底还是要处理一下自己的正事,知晓是秦五那个口是心非不正经的在帮衬他,岂有不去见他的说法?就这样又慢悠悠见秦五去了。
这边柳玉堂刚一坐下,只觉得身下难受。之前感觉好些了,没想到还是酸胀得厉害。又想好在没有在来之前又和龚丞胡闹一番,要不然今日还真是走路都难了。才一坐下,早已经等待他来的人们全都看着他。柳玉堂神色不改,就听身边的一人说道:“先生,能够拿到一批将安青公馆炸毁的炸药不是一件简单之事。港城内部卖火药的地方,我都去仔细查探过,并未有什么人曾经购买过大量炸药。”
柳玉堂说道 :“港城就这么大,若是要查起谁买了大量炸药,还是很容易将那人找出来。应该在港外买的。”
这人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先生。我意识到这件事后,我与在港口接应的兄弟进行了调查,看了前段日子进港的货物名单。发现前段日子进港了一大批木材,说是打造家具用的。”
柳玉堂又说:“港城少林多港,也因着近几年新规下来,不得随意砍伐树木,自然也就没什么木材可用,大多都是从外港引进。如果接货人确实是家具制造商,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只是港城近了秋,这段时日多雨回潮,引进大批木材搁置,无论如何都会让那些木材返潮,很多家具制造商是断不会在这两个月买这么多木材搁置着的。”
那人激动地一拍手,说道:“先生高明!正是这样,我便去查了那家家具制造商。却发现那不过是一个空壳套子,连厂商证明都没本下来。根本就没有这么个地方。”
柳玉堂说道:“可是货物引进,都需要做登记核实,什么样的人能够这样瞒天过海,管港事务那边没有任何察觉?管港的是哪位来着。”
旁一个圆脸戴眼镜的青年说道:“是杜溪,先生。”
柳玉堂又说道:“杜溪身为管港政务员,因着港城出港入港的船只货物不少,吃了不少回扣,还让其允许偷偷带些违禁的东西,受了不少贿赂。这样一大批火药都能愿意瞒下来,不知到底吃了多少才愿意。”
“那先生打算?”
柳玉堂笑而不语,又问别的那个早已经举着本子一脸跃跃欲试要与他说话的青年人:“有要事要与我说?”
“先生,你可算看见我了先生。我方才见你们谈论得起兴,也没敢打扰你们。我现在有一件事要急着告诉先生你呢。”他一脸兴奋激动的表情,生动喜人,直让旁的人见了,忍不住笑他道:“你这一脸猴急的样子,你若不说点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就不饶你。”
他觑了那边一眼,立即就扯开嗓子说起来了。他说道 :“昨日高烨霖的夫人与祁远山的夫人在同福街因为争抢一条项链打了起来。那可是厉害得很啊,两位夫人别看都是一介女流,打起架来那真是一个惊天动地泣鬼神——”他还没说完,旁的那人又取笑他,“还以为你要说的是什么事,原来昨日你出门一整天,就是去同福街看女人打架去了。”这话一出,众人都窃笑不已。
那人话没说完,见这些人这般取笑他,便红了脸,抬头去看柳玉堂所在的地方,见柳玉堂也是面带微笑,不过却极为亲和,没有半点取笑之意。柳玉堂看着他,与他说:“一个驻港第三军的军长的夫人,自然是不敢和共治军务长官的夫人起争执的。先前高家夫人见了祁夫人,都是毕恭毕敬,怎么昨日还在大街上直接打起来了?看来这高烨霖别有出路,都能爬到祁远山的头上去了。”
“对对对,先生,我要说的就是这个。”这人激动得像是要站起来,不过实在是觉得失礼,也没站起来了只是先坐着了。
众人听到柳玉堂这么说,都止住了笑意,面露羞愧,纷纷说道:“先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