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桌不正常》暮以笺

38、三十八

　　篮球场上。
　　千莫凉正在传球，他走位迅速把球抛给刘铭，刘铭靠谱了一回，稳稳地接住，对面一见，挡着刘铭的去路。

　　千莫凉无意间瞥见正在角落清扫的林瑜念，趁着这个空档时间，他挥了挥手，朝林瑜念大喊道：“小林子，看这儿！”
　　声音很大，林瑜念远远的听见，他给了千莫凉一个冷若冰霜的眼神。
　　叫什么叫？这种时候，不应该篮球比赛更重要吗？
　　他装聋作哑，拿着扫把清理垃圾。

　　几个小女生满头问号。
　　“他刚喊小什么？”
　　“不知道，好像是往我们这边看的。”
　　“真是往我们这边看的。”

　　千莫凉见林瑜念只看了一眼，而后便没什么反应，又喊了一声：“小林子，看我看我！”
　　林瑜念抬起头，神情冰冷，直接对着千莫凉翻了个白眼，好像在说“打你的篮球去吧”。

　　千莫凉耍酷般地把手放到嘴前，给远处的林瑜念递了个飞吻。
　　这一操作把所有人都惊到了。
　　林瑜念：“……”有病。
　　对面队伍：啥情况？
　　吃瓜群众：这……这是在秀恩爱？
　　有喜欢千莫凉的小迷妹看见，控制不住地尖叫。

　　“那个六号球服好帅！”
　　李王浩几近癫狂，他歇斯底里地喊道：“千莫凉！你别在那儿发楞了！”
　　千莫凉再这样发疯，这比赛绝对输。

　　刘铭的球差点被其他队的人抢去，还好没有手滑。
　　“刘铭，”千莫凉对李王浩的提醒置若罔闻，“把球传给我！小林子在看我。”
　　李王浩目瞪口呆：“你要干什么千莫凉！”

　　千莫凉解释道：“我刚才看到小林子眼睛不舒服，可能进沙子了。”
　　李王浩想翻白眼：“……”他不是眼睛进沙子了，他是在对你翻白眼。
　　“我要让小林子看到我的辉煌战绩，”千莫凉得意洋洋地说完，吩咐刘铭，“快点啊，刘铭愣着干嘛！快点把球传给他！”

　　李王浩心灰意冷，脸上如同死了一样难受：尼玛！搞什么？有没有一点敬业精神呐！
　　刘铭不是不想把球给千莫凉，只是他现在处于自身难保的境地，周围围着对面队伍的人。
　　对面队伍的人虎视眈眈地盯着，刘铭只能一个劲地运球，他到恰到好处，才把球抛给千莫凉：“千哥！接着！”

　　千莫凉接到篮球，还没来得及耍帅，对面队伍朝他冲来。
　　千莫凉以灵活的姿势运球，打算给林瑜念表演一个三分球。
　　他对准篮球框，把球扔出去。

　　群众们屏息凝神，倒吸一口凉气。
　　球在空中划出一条完美的弧线，球不偏不倚地……砸到了地上，反正没砸进篮球框。
　　群众：“……”
　　李王浩：心已碎……

　　其实林瑜念根本没看，他去倒垃圾去了，千莫凉纯属自作多情。
　　对面趁机把球抢过来，跑到对面球框。
　　千莫凉等人心态早已崩溃，没来得及拦住，就被对面抢先跑了。

　　李王浩边追对面边跑：“千莫凉，你能不能别添乱，本来说好的，谁谁谁干啥。你怎么就知道耍酷！”
　　刘铭替千莫凉主持公道：“你凭什么说千哥，怎么？你投的中三分球？”
　　李王浩大声道：“我就算投不中，也不逞强好胜！”

　　王财破口大骂：“妈了个掰！跟你们这群傻逼一个队就是倒大霉！”
　　其他队友又摇头叹气。
　　由于他们一直怄气，情绪不佳，对面钻了空子，投中球，现在暂时领先了。

　　“都怪你千莫凉，害的对面进球了。”
　　“就是，要不是你装逼……”
　　“不许你们这么说千哥。”
　　恰好裁判吹口哨，争执才消停。

　　林瑜念倒完垃圾，继续扫地。
　　中场休息。
　　千莫凉焉头耷脑地拿了瓶水喝。
　　李王浩说起补救措施：“刘铭一会儿，你别把球传给千莫凉，传给王财，他投球准点，然后我们……”
　　“小林子看到没投中会不会对我失望。”千莫凉根本没听，反而对着刘铭抱怨。

　　刘铭无情打破他虚假的幻想：“千哥，其实林瑜念，他……没看你。”
　　千莫凉抗拒事实：“不可能，你又没看到小林子，怎么会知道。”
　　刘铭张了张嘴，竭尽所能地拯救千莫凉的恋爱脑：“我就是没看到，才知道的。”

　　“小林子。”千莫凉见林瑜念往这边走来，热情地打招呼。
　　林瑜念提着扫把扫地上的垃圾。
　　千莫凉惊喜道：“小林子，你来了。”

　　林瑜念看到千莫凉踩到地上的垃圾：“别挡道，还有，你踩到垃圾了。”
　　千莫凉把脚挪开。
　　李王浩一见林瑜念，眼眸从呆滞变为有神灵动，眼里刹那间有了光：“林瑜念。”
　　只要林瑜念答应上场，那么他们就有机会赢。

　　林瑜念闻言抬起头。
　　李王浩提议道：“林瑜念，要不你代替千莫凉上吧。”
　　林瑜念立刻否认：“不行，我可不想跟脑残一队。”
　　他没说自己不会打篮球，只是暗讽那就说明他是会打篮球的。

　　李王浩这才想起还有个刘铭。
　　林瑜念挥动着扫把：“而且我就是一个扫地的。”
　　李王浩这几天都在训练篮球，没留意到林瑜念扫操场，提出疑问：
　　“不过，你为什么要扫操场？我记得我们班清洁区不在这。”
　　确实不在这，因为林瑜念是被罚扫的。

　　林瑜念一言难尽，他瞄了一眼罪魁祸首千莫凉。
　　“小林子，”千莫凉以为他在纠结，“如果你不想跟刘铭一起打篮球，我可以你代替他。”
　　林瑜念直截了当地说：“我不仅不想跟他一队，也不想跟你一队。”

　　刘铭匆匆赶来，气愤道：“千哥，他就是来找茬的，就他这样怎么可能会打篮球。”
　　林瑜念本来不愿掺和这事，这么一说，他就更不想，他浅笑着，阴阳怪气道：“我确实没你会，不过，三分球我还是投的进的。”

　　刘铭会错意：“你这是在讽刺千哥吗？”
　　林瑜念不屑一顾：“我什么时候讽刺他了？我明明是讽刺你。”
　　他去倒垃圾，没看千莫凉，也只有刘铭会胡思乱想。

　　刘铭用鼻孔朝着他。
　　林瑜念看不惯，用扫把扫他的脚：“快让开，别打扰我扫地。”
　　刘铭高高在上地指点道：“林瑜念，你为什么这个时候来扫地，不知道会打扰别人吗？”

　　林瑜念边扫边说：“你以为我想，就是你那好千哥害的，我可没其他时间扫地。”
　　身为值日生，他看到满地的垃圾，着实头疼。好好看比赛不行吗？非得在这里丢垃圾。

　　李王浩还想劝劝他，不料，林瑜念迅速扫完这块区域的垃圾就跑没影了。

　　下半场球赛。
　　千莫凉终于不再装逼了，安静地传球，许是不见林瑜念的踪迹，千莫凉也没必要耍帅。
　　李王浩暗自松了口气，发自内心地祈求林瑜念别出现，最好消失的无影无踪。如此一来，千莫凉就不会神经兮兮了。

　　篮球比赛还在持续中，就像林瑜念还在扫地。
　　仿佛触发了某种机关，如同千万部小说中的标配情节——千莫凉在运球时，被对面一个穿球服的平头不小心撞了一下。

　　他脚一踉跄，手一滑，一眨眼球落在地上，有人趁人之危，把球抢走。
　　高一三班的学生义愤填膺道：“这么犯规的动作！裁判眼瞎吗？”
　　“就是，口哨不吹，不喊停。”

　　千莫凉定睛一看，觉得那平头十分眼熟，虽然是大众脸，给人透明的印象，但他总觉得那人熟悉。
　　细细思忖之后，他想起来。
　　“就是他，他就是上场前的那个跟小林子有矛盾的人。”
　　“小林子，我要给你报仇。”

　　李王浩一头雾水，听了个大概没听到，只得到关键词，随后，他一脸震惊地盯着千莫凉。
　　等等，什么报仇？什么乱七八糟的？千莫凉这是又犯病了吗？糟糕！

　　千莫凉冲到人群中，打算把球抢回来，奈何他们人太多了，他在摩擦中，被挤到，受惯力影响，直接摔倒在地。
　　“他们太过分了！犯规！”
　　“千莫凉刚在干嘛？突然摔倒了。”
　　“搞什么？”
　　“裁判呢？死了吗？”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吃瓜群众群众们一人一口唾沫就要把人喷死了。

　　裁判没反应，无疑是因为他和对面队伍有点关系，不然也不会放任不管。
　　“千哥，你没事吧。”刘铭不去阻挠对面，而是事先考虑千莫凉，将他扶起。

　　千莫凉崴了一下脚，没什么大碍。
　　倒是刘铭比他还急，受刺激般地吼叫：“他们太过分了！”
　　李王浩劝道：“别冲动，会判违规的。”
　　刘铭气得脸部表情扭曲变形：“违规！千哥都被撞倒了！我还管什么违规不违规的。”

　　幸好王财虎背熊腰，压根没人敢撞他，对面没本事，他直接趁机把球夺了回来。
　　李王浩见局势扭转：“都说了别冲动了，相信队友的实力懂不？”
　　刘铭还是气不过，干瞪着眼。

　　王财最终投中框，口哨声这才响起，他们险赢。
　　众人纷纷长吁了口气。

　　比赛是结束了，但王财脾气马上上来，他大摇大摆地冲到队伍面前。
　　“你们刚才违规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