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 ...
-
覃海月发现，纪流星最近怪怪的。
他一下班就钻进书房里，有一次她凌晨去卫生间，发现书房的灯还亮着。还有一次桃桃不小心钻进书房，她想唤它出来，结果纪流星特别紧张，只把门缝打开一点，将桃桃从书房里提溜到她怀里。
当她因好奇心驱使往书房里看的时候，纪流星还会用身体挡在她面前。好像里面有什么她不可以知道的秘密一样。
覃海月想起上次向楠跟她说的话，纪流星会有什么秘密呢？
还是说，他在故意躲她？
覃海月一面若有所思，一面拆开李悦给她准备的生日礼物。棕黄色快递盒内，俨然是一个精美的粉色包装盒。
她小心翼翼地拆开盒子，似乎是一件黑色衣服，只是看上去有些奇怪，面料商挂着许多黑色丝带。她将衣服拿在手里展开，惊叹居然是一套性感睡衣。
覃海月终于明白，李悦为什么之前神神秘秘的。
她又害臊又想笑，拿起手机编辑信息。
——礼物收到了，虽然你送我礼物我很开心。可是，你怎么想的，居然送我……
李悦秒回。
——怎么，不喜欢？哈哈哈哈
覃海月苦恼地摸了摸额头，将睡衣重新放回包装盒里。
她把快递盒塞进衣柜里，心里又浮现出那晚纪流星问可不可以亲她的画面。她发现自己最近总是会想起他，而且总是和一些奇奇怪怪的画面一些出现在脑海里。
想到这里，她看了看手机，已经12点了。虽然是周六，但往常纪流星都会早起去跑步，可是他今天好像一直没有出房间。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覃海月有些担心地来到纪流星门口，发现桃桃也蹲在这里。她摸了摸猫猫头，这才敲门。
连敲了3次，没人回应。还在睡吗？
或许还在睡吧，没人规定总裁不能睡懒觉呀？桃桃在覃海月裤腿上拱了拱，她温柔地对小猫说，“他好像还在睡觉哦。”
她蹲下身子，打算抱着桃桃去客厅玩一会儿，房间门却开了。
她抬起头看去。
纪流星一只手撑在门框上，头发乱糟糟地趴着，两颊两坨不明的红色，他张了张惨白的嘴，从喉咙里艰难地发出干涩的声音，“早上好。”
覃海月被他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好像生病了。”纪流星嘟囔了一声，鼻子堵塞的难受。他昨晚忙到凌晨5点才睡，好不容易躺到床上，结果因为兴奋过度，完全睡不着，于是他冲了个冷水澡，然后就感冒了。
他刚才用手测了□□温，估摸着自己大概是发烧了。
“我去给你拿药！”覃海月站起身，“你家药箱在哪儿？”
“我过会儿吃。”纪流星用另一只手拉住覃海月。
覃海月皱眉，“你在发烧。”
“我知道。”纪流星点点头，用舌尖舔了舔干得掉皮的嘴唇，“有个东西想要给你。”
因为发烧，他头晕得厉害，强忍着关节处的疼痛，手却始终牵着覃海月，将人往书房里带，覃海月起初还有些不好意思，想挣脱开。可看他现在的状态，她不应该和病人计较。
覃海月站在书房桌子前，纪流星弯腰从书桌的另一侧抱起一个大箱子。
“生日快乐。”
箱子里被塞得慢慢的，纪流星将箱子放到书桌上，一样样介绍起来，“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就都准备了一些。”
“还有这个，”他从一旁拿起来一个半人高的相框，灿若星辰般的眼睛盯着她，“最近工作忙，只有下班才有空。所以每天下班就熬夜钉这幅画，用了5000多个钉子才钉出来。”
覃海月呆呆地站在一旁，伸出手轻轻地触摸画像。那俨然就是她的自画像，不知道纪流星什么时候拍的。
她鼻子有些发酸，强忍着吸了吸，“所以，你这几天每天下班回来都在弄这个？”
纪流星点点头，用喑哑的嗓子“嗯”了一声。
覃海月心想，原来是她错怪他了。她还以为……
“生日快乐，月月。”纪流星第一次这样叫她，好像私底下联系了千万遍，温柔得令人沉沦。
覃海月久久地不能说话，她觉得自己但凡开口，下一秒便要哭出来了。
她自以为隐藏得很好，原来那颗藏在心里的种子，早在她一次次放纵他各种无厘头建议的时候，就已经长出根茎，那摇摇欲坠的小花骨朵，早就长成绚丽的花来。
她喜欢纪流星了，至少此时此刻，她没办法再欺骗自己。
“怎么哭啦，被我感动的吗？”纪流星心疼地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水，“别哭，我喜欢看你笑。月月，你笑的时候特别好看。”
覃海月再也没忍住，伸手拦住纪流星的腰，一米八几的大男人被她抱在怀里，有些滑稽。
“你……你干嘛对我这么好……”覃海月又哭又笑，红着眼眶呜咽，“你这样，我会忍不住的，真的，我不是神仙，也不是没有感情的机器……”
“我哪里值得你这样，我比你大，我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得人……”
“你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么好，好不好？你对我太好，我会动心的，真的……”
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泪水晕湿胸前一大片，覃海月仿佛要把最近心里突然升起的喜欢，统统发泄出来。好像今天把话说清楚，明天她就可以继续做那个普普通通的覃海月。
纪流星默默地听她哭，安抚似地轻拍她的后背，“我喜欢你，从见你第一面起，我就喜欢你，我从来没有隐藏过对你的喜欢。”
“我喜欢的人，不需要那么好。”
“其他人再好，我也只喜欢你，因为你是覃海月。而且……”
咚地一声，原本放在台灯下的小相框，不知怎的掉落到覃海月脚边，她循声看去。纪流星弯腰将相框捡起。
相框里，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并肩站着，女孩将冰糖葫芦递到男孩嘴边，男孩张嘴咬了一口，仿佛上一秒还哭过。
照片已经泛黄，带着年代感。纪流星将相框递到覃海月面前，小虎牙在此刻显得俏皮又可爱，他说：“上次去爷爷家，你说你小时候也去过后海。”
“没错，照片里的就是我，另一个是你。”
“爷爷问我，你还记得小时候救过我的事情吗？我说你忘了。”
覃海月不可置信地看着相框，脑海里闪过一些模糊地片段。难怪她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原来，是她自己忘记了。
下一秒，她被纪流星整个保住，脸贴到滚烫得胸膛，耳旁仍旧是他低沉、温柔的声音，“你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我帮你记着。”
“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努力让你喜欢。”
覃海月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豆大的泪水像断了线一般，再也控制不住。她主动环住纪流星的腰，一句话都没有说，因为心里有太多太多，她怕自己控制不住，便一个劲儿地流泪。
和初恋分手后，这些年，她看着李悦和成功从相爱当相憎，也听闻过同事因为爱情结婚最后却囿于柴米油盐，她让自己沉迷工作，早对恋爱和婚姻失去兴趣，却不知原来也会有一人，照顾她的情绪，体察她的一切。
她心里很乱，一面有激动，一面仍旧被世俗所牵绊。只是此时此刻，幻想战胜了现实，她双手紧紧拥抱着对方，贪婪地吸吮着他给的温暖。
纪流星感觉到她的主动，他捧起覃海月的脸，无比认真地问：“这次可以让我亲你了吗？”
覃海月闻言，眼里还含着泪却笑了，一时不知道如何回应对方，只心脏砰砰跳个不停。纪流星将脸缓缓靠近，覃海月轻轻地闭上眼睛，微微颤动的睫毛暴露了她的紧张。
只是下一秒，肩上突然一重，覃海月猛地睁眼，纪流星紧闭着双眼，眉头紧皱，灼热呼吸喷洒在她的脖子上。
“纪……流星？”
她摇了摇他的头，对方却不动，手触及处烫得厉害，覃海月一惊，这家伙好像一直在发烧！
纪流星呜咽了一声，身上似乎很痛，覃海月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人拖到卧室，拉开被子，将他整个塞了进去。
做完这些事，她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纪流星似乎很冷，颤抖着缩了缩。覃海月从自己房间里抱来另一床被子，给他盖上。她冷静地找到药箱，从里面拿出退烧药，喂给纪流星吃。
因为出汗，纪流星身上的衣服湿了大半。害羞归害羞，覃海月仍旧硬着头皮替他换了衣服，纪流星全程都很配合，乖得不像样子。
覃海月用打湿的热帕子替她擦干上半身，擦得时候，头偏到一侧，生怕自己看到什么，帕子擦到腰腹处时，纪流星呜咽了一声，覃海月慌张地缩回手，替他盖好被子。
做完这些后，她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床上面色惨白的纪流星。
为了给她准备礼物，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值得吗？此刻，她心里五味杂陈。
前段时间，杨女士给她打电话，聊起纪流星时，杨女士也难得语重心长地告诫她，高攀的婚姻会很累，门不当户不对，怕她吃亏，委屈了又不敢跟家里讲。
她含糊着糊弄过去了，其实心里对于跟纪流星谈恋爱，想都不敢想。一直以来，她都在心里给双方划定了警戒线，警告自己不要越界。纪流星五次三番地不守规则，扰乱了她的心。
覃海月轻轻地谈了一口气，替纪流星换了个冰袋。她伸手附在他额头上，温度已经降下去了，便撤了多余的被子。
这一天，纪流星做了个梦。
他梦到那个向来对他保持着安全距离的覃海月亲了他。
冰冰凉凉的触感，真实得令人心颤。
他抖了抖睫毛，挣扎着醒来，四下看去，早已没有覃海月的身影。纪流星将手附在梦里被覃海月吻过的脸颊，眼神里多了几丝开心。
他掀开被子，端起桌上温热的水抿了一口，只感觉喉咙痛得厉害。他推开房间门，桃桃一直坐在门口，看到他时，喵了一声。
“她呢？”
桃桃喵叫着跑开，纪流星笑自己居然跟猫讲话，却不受控制地跟着桃桃的身影来到厨房。
彼时覃海月正背对着她，身上拴着围裙，手里好像拿着锅盖。从厨房飘来一阵菜香。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覃海月身后。
“喵！”
覃海月想事情想得太专注，被突然跳到岛台上的桃桃吓了一跳，手一松，原本拿在手里的砂锅盖险些掉在地上。
好在纪流星从身后替她接住。
“谢谢……”
纪流星往锅里看去，“你在熬粥？”
覃海月眼神闪烁，“嗯，你生病了，喝点粥好消化，我以前生病的时候也这样做过。”
“你生病了还得自己熬粥？”
覃海月点头，“你知道报喜不报忧吗？我毕业后就一直一个人住，怕父母担心，生病了更不可能跟他们说。我有一次痛经痛得我在床上打滚，哭着喊妈妈救我，就这样痛了1个小时，又起来自己烧热水，灌热水袋。咳咳，我跟你说这些干嘛……”
覃海月将砂锅盖子盖了回去，“你先去坐，马上好。”
纪流星心疼地揉了揉她额前碎发，“你以前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覃海月往旁边挪了一步，移开脑袋，“我找筷子……筷子。哦，不对，勺子，还是用勺子喝粥方便。”
纪流星没有戳穿她，两人刚刚在书房相拥而泣，大概她需要一点时间消化。而他，有的是时间等她。
覃海月在纪流星身旁如坐针毡。纪流星起身拿了个碗，盛满粥后，放在覃海月面前。
覃海月拿着勺子，搅了搅，舀了一勺，送到嘴里。
纪流星说：“谢谢你，月月。”
“不……不客气，照顾你应该的。”毕竟也是因为她才让总裁生病的
纪流星挑了挑眉，“哦，对了，谢谢你替我换衣服。”
“噗……”
粥洒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22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