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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14章 ...

  •   第二天一早,李悦她决定回趟家。

      当初为了和成功结婚,她几乎要和父母断绝关系,如今父母得知她的遭遇,虽然恨铁不成钢,但到底是一家人,没什么是说不清的。

      覃海月则直接从纪流星家,步行去浪潮。临走前,她将客房恢复成昨天来时的样子,并给纪流星发了条消息。

      ——纪总,我走啦。你家被子真香。

      覃海月走在小区里,一次次感叹,不愧是高档小区,连绿化都做的比她住的小区好。

      路两旁种满了树,蝉鸣此起彼伏,风吹过时,能听到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

      早上9点的阳光,温暖的洒在覃海月的肩膀、头顶,就好像温暖的怀抱,给人以希望和力量。

      覃海月心想,没有什么比此时此刻的大自然,更治愈的了。

      充满电后,差不多便到了公司。跟往朝一样,在楼下相同的便利店,买相同包装的牛奶,覃海月的一天从此刻才正式开始。

      杭州销售裁员,已经是板上钉钉。这次裁员风波,从教育线波动至浪潮游戏,连公司股票也受到影响。

      这个夏天,对一部分人而言,是无情的。

      好消息是,覃海月负责投放的插画、配音项目,接连取得不错的战绩。尤其是插画,上半年GMV5000多万,远超覃海月预估。

      毕竟这个项目到她手上时,可以说是苟延残喘,就1个老师,2个助教。覃海月跟陈琪连着听了整整一周课,策划广告文案,打造卖点,甚至还要参与后期销售卖课话术。

      在其他项目都被砍的情况下,可以异军突起,攻占下市场,算是对覃海月的一点宽慰。

      覃海月结束汇报时,会议室响起此起彼伏的掌声。脸上久违地展露笑脸。

      等她坐回位置时,夏天凑到她耳边低语,“吓你的那个销售,被抓了。”

      覃海月挑眉,最近事情一件接一件,她都快忘了。

      “听说被送去派出所之前被人狠狠修理了一顿,对方带着头套,专挑没有摄像头的地方,也没有目击证人,只能自认倒霉。”

      “那脸被打的,跟癞蛤蟆似的,下手真狠,但是解气。”

      覃海月心里浮起一丝怪怪的感觉,想着是他吗?又觉得自己太自作多情。

      纪流星一整天都没有回他的消息。

      大概太忙了吧,她安慰自己。可是一面心里又有个小人,生气地拿着小叉子说:你为什么要安慰自己,他就是个弟弟,覃海月!清醒一点!

      下午7点,覃海月踩点下班,坐上公司的摆渡车。夕阳害羞地躲在城市身后,血红色的光芒照红一片天。

      车上不少人拿着手机拍下这美丽的画面。覃海月痴痴地望向窗外,想起刚来首都时的场景。

      当时她没什么钱,只能跟人合租,同住的一对情侣养了3只柴犬,他们总是在家举办狗友会,凌晨遛狗回家剁菜板的声音,经常吵得她失眠。

      神经衰弱便是从那时开始的。

      所以这5年里,她任劳任怨当牛做马,一攒够钱,便租了一个一居室。

      虽然只有50平,并且朝北,常年阳光不足,但是她再也不用排队洗澡,想在卫生间里待多久就待多久。

      到家就能脱掉衣服的感觉,竟然如此奢侈。

      摆渡车很快到站,覃海月下车后步行至地铁站,3站后出站,在地铁站门口扫了一辆小黄车。

      不得不说,首都的夏天比杭州温柔许多。太阳一下山,温度便降下去。她脚下用力微风带起衣摆,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好看的弧线。

      此时此刻,她感到从未有过的自由。

      小黄车进不了小区,她将车停在小区人行道前划好的停放区。

      到了门口,覃海月掏出钥匙,试图插进钥匙孔,却怎么也插不进去。她心里疑惑,半蹲在地上,又试了一下,不知不觉间脸上起了一层薄汗。

      她掏出手机,找到房东电话,拨了过去。

      “刘姐,家里的门锁好像坏了,我钥匙插不进去。”

      电话那端的房东不紧不慢道:“哦,锁我换了。”

      “您为什么换锁啊?” 覃海月气急,“您换之前也没跟我说一声啊?”

      “姑娘,我租给你的时候是不是问过你有没有男朋友?“

      “昨天邻居半夜给我打电话,说有个小伙子在我家砸门,搞得他们睡不好觉,你屋里一会儿哭一会儿骂的,人家都投诉到我这里来了。我还敢租给你吗?”

      房东一连串输出,把覃海月整懵了。她解释道:“昨天那是突发情况,谁也预料不到。就算是这样,您换锁之前得告诉我啊!”

      “我记得你姓覃是吧?”房东那边传来小孩儿的哭闹声,“小覃,我当初租给你,就是看你人文文气气的,不像那些复杂的人。”

      “但是邻居跟我投诉,已经影响道邻里关系了。我今年是要卖房的,到时候邻居跟看房的乱说话,我卖不出去了,或者卖不上好价了,这个责任你能成单吗?

      “换锁这事是我儿子搞的,阿姨也不想的。这样吧,阿姨看你也不容易,押金就退给你,你看行吗?房子我就收回来了,不租了。”

      覃海月见房东心意已决,无奈地闭上眼睛,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您的意思我明白了,行,但是我现在得进去拿衣服。”

      小孩儿的哭闹声更频繁了,尖锐的发泄声横冲直撞地向覃海月刺来。电话来传来房东哄孩子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她才说,“这个阿姨得跟你道个歉,我儿子出差去了,钥匙阿姨也没有。”

      “那我找个开锁的。”

      “不行,你这开了锁,以后开锁的万一进我家偷东西怎么办?”

      覃海月只觉得这房东人也太另人无语了,气得她憋得脸通红。

      终于没忍住,音量明显提高:“这不行那不行,那我怎么办?”

      房东一副天下太平的声音,“阿姨明天给你送行吧,就这样啊!”

      电话被突然挂断。

      覃海月憋红的一张脸,像气鼓鼓的河豚。她自知自己拿房东没办法,当初为了省中介费,跟房东直签的。

      覃海月心里委屈,无力地滑坐在地上,双手抱膝,鼻子酸酸的,眼睛升起一层水雾。

      她心想,刚刚真该骂她一顿,据理力争,要不然就跑去她家蹲门口哭一场,卖惨谁不会啊。

      可是她想起来,自己既不知道房东住在哪儿,甚至还觉得刚才房东对她挺有礼貌的。
      她真是骂不出口,于是又委屈又生气又难过。

      她打开手机想要找李悦,想把这倒霉透顶的事情分享给她,可细想,万一李悦以为她是在怪罪她,岂不是得不偿失?

      她最害怕被朋友误会了。

      此时此刻的覃海月,比任何时候都想在首都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再也不用品尝找房和搬家的苦。

      不知什么时候,电话响了起来,已经响了很久,屏幕上显示是个陌生电话。她迟疑地接通电话。

      “喂?哪位?”

      “是我。”熟悉的揶揄的声音响起,“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了,我怎么觉得你又用完我就扔了呢。”有点委屈。

      在最狼狈的时候听到纪流星的声音,覃海月鼻头一酸,一滴泪从眼角直滚到唇角,咸味在嘴里扩散。

      覃海月带着哭腔说:“哪有?我给你发了消息的。”

      纪流星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样,皱起了眉毛,“被人欺负了?”

      覃海月摇头,“没有。”

      “还说没呢,你的抽泣声吵到我的耳朵了。”

      覃海月破涕为笑,“纪总,你能不能不要在别人难过的时候逗我笑啊!”她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搞笑。

      “说说吧?”纪流星问,“是谁欺负你了。说不定我能帮你出口气。”

      覃海月联想到下午夏天跟她说的那件事,想要问他,最后话到嘴边,又被她强制性地吞回肚里,“没有人欺负我,我只是觉得我太笨了,连吵架都不会。”

      覃海月将事情经过挑了些重要的讲给纪流星。

      助理沈盼推开办公室门,递过来最新的部门汇报,刚要开口被纪流星制止,他指了指自己的手机,示意助理先等他打完电话。

      助理心里神会,将文件夹放在办公桌前,出去时替纪流星关上了门。

      纪流星站在落地窗前,听着覃海月叙述整件事的经过,她的声音还带着青春期的稚嫩,说完时,会像汇报工作一样,跟他说“纪总,我说完了”,纪流星没来由的有些心痒。

      就好像覃海月亲手拿着一根羽毛,在他胸口挠呀挠呀,被提多难受了。

      听完她的讲述,纪流星有些心疼,“那你今晚怎么办?”

      覃海月回答道:“只能住酒店了。”垂在身旁的手,在地上捡了个小石子把玩。

      “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纪流星想了想,“我家不是还有一个空房间吗?”

      握着石子的手突然停下,一正言辞道:“没关系,我住酒店就行!”

      纪流星从办公桌上捡起车钥匙,不由分说:“拒绝的话当我面说,我去接你,最多半个小时。”

      覃海月只感觉有人往她心里塞了什么东西,暖暖的,起了一圈涟漪。她拍掉屁股上的灰,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从5楼走到1楼,夕阳被月亮代替,害羞得只敢露出半张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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