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好邻居 ...
-
彼得·帕克，AKA蜘蛛侠，不幸东窗事发。
达米安是谁？这个问题真的很难回答。彼得宁愿去啃一整本吉米多维奇高等数学习题集，或者沉浸式攻关数月室温超导材料，也不愿意掺和杰森的家庭纠纷。假如这只是普通的兄弟关系，彼得姑且可以一试。问题在于，杰森·陶德并不是什么平平无奇的普通人，他的兄弟姐妹也不是常规意义上的兄弟姐妹。蝙蝠家族的故事混杂了死而复生、兄弟阋墙等热门元素，足以搬上屏幕拍一部好莱坞大片，或者干脆拍一组红头罩三部曲，高潮迭起，扣人心弦，假如主演能还原杰森的一半英俊，绝对叫好又叫座。
杰森出身犯罪巷，这意味着他有一个致力于制造童年创伤的原生家庭。父母只负责提供精子与卵子，从未考虑过如何让男孩成长为独当一面的人。童年种种姑且不表，值得大书特书的是困扰彼得许久的噩梦，杰森初生牛犊不怕虎，胆大包天地撬走了蝙蝠车的轮胎，为红头罩的起源故事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自那以后，杰森正式被布鲁斯·韦恩收养，成为韦恩家族的一份子。
这正是杰森悲惨人生的开端。布鲁斯·韦恩，AKA蝙蝠侠，沉迷收养黑发蓝眼的男孩，四处开枝散叶，膝下的儿女足以组建一支哥谭复仇者联盟。家中长兄，理查德·格雷森，是个沾花惹草的风流警探，疑似继承了蝙蝠侠的跟踪狂倾向；三弟，提姆·德雷克，韦恩集团的少年总裁兼红罗宾，眼圈厚重，咖啡成精，是走一步想三步的超级侦探。跟两位drama queen称兄道弟已经足够惊悚，然而恐怖之处在于家庭关系是没有尽头的无底洞。除了提姆，杰森还有一位流落在外的弟弟，彼得甚至不想提他的名字，他是刺客界的you know who——达米安·奥古，或称达米安·韦恩。
事实上，彼得根本不知道达米安长什么模样。杰森记忆里达米安的脸糊了一团马赛克，彼得只能回想起男孩满是发胶的刺猬头，和黄绿色的刺客联盟服饰。这令他联想到某款卡普空游戏的抛瓦恶魔，还是我的世界像素版本。这小鬼年纪不大，个子不高，脾气却大得很，动不动喊打喊杀，用奶声奶气的声线说了不少中二台词，比如“我自出生起就在学如何杀人”。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彼得知道这句话是真的。尽管他只是一个小不点，一团绿油油的色块，身高还不到杰森胸口，但达米安确实是位不容小觑的刺客。
达米安完全是杰森特供版的恶作剧之神，擅长为哥哥两肋插刀——字面意思——但杰森不是托尔，没有钢铁锤锻的□□，也不会对便宜弟弟手下留情。他们吵嘴，打架，互有胜负，通常是杰森小胜一筹。达米安仗着自己是刺客联盟的接班人兼哥谭未来的掌控者，趾高气昂，盛气凌人，非要压杰森一头不可。
*
“想好怎么说了吗？”迪克道。
“没有。”彼得诚实地摇头。能想好才有鬼了。那可是达米安·韦恩。
他面露难色（面具和口罩完全遮住了彼得的表情）：“我们真的要在这种时候讨论这个吗？这种蝙蝠侠随时可能出现的危急时刻？”
“这个故事说来话长。不如我们把它挪到电影之夜？”
“这可是难得的机会，”迪克道，“毕竟有当事人在场。”
彼得顿了顿，道：“当事人？我根本不记得她是谁。”
沃克道：“我们只有一面之缘，你没印象也很正常。我在刺客联盟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十八线小人物，跑了几个月也没有人来追杀我。你是第一个。我完全没有想到他们会派你来。”
彼得专注于寻找对方辩手的逻辑漏洞：“底层刺客会知道达米安？”
“因为刺客联盟实在是太无聊了。我的宿舍甚至没有接无线网。”沃克耸肩，“为了找点乐子，我只好四处打听八卦玩。你那段时间动静闹得还蛮大的，也算是风云人物了。”
好极了。彼得心道。艾达·沃克得一分。
迪克尾音上扬：“刺客联盟？”
沃克收起手枪：“这家伙难道不是你找的帮手？我以为你们事先通过气了。”
她的电子数显面具上浮现出两个巨大的X：“我从来没有向外人泄露过刺客联盟的真实情报，也没有在哥谭杀过人。我只是个不怎么出外勤的文职。打个商量，放我走？我绝对守口如瓶。”
“我已经把这段记忆删掉了，”她敲了敲面具，“我今天从来没有见过你们，也没有和你们说过话。”
迪克道：“真的？”
沃克道：“比夜翼的屁股还真！”
迪克咳嗽一声：“那威斯克的那些药剂……？”
沃克讪讪道：“这东西在隔壁州是合法的，我只是赚一点辛苦钱。本质上就是成瘾性强一点的烟草嘛。哥谭毕竟是蝙蝠侠的地盘，我是不会自讨没趣的。”
“怎么样？陶德？”
迪克笑意盈盈：“我还是对达米安的事情很感兴趣。能分享一点八卦吗？”
沃克道：“不就是——”
“停。”彼得道，“这是秘密。”
沃克歪头：“他怎么连达米安都不知道。这家伙真的是联盟的人吗？”
“他是联盟的家属。”彼得道，“你快滚。”
前刺客比了个心，小心翼翼地往外走。
*
哥谭的夜晚并不宁静。彼得能听见空调机向下滴水的声音。滴答、滴答，像拨动的表针，晕成一团浓郁的漆黑。
“每个人都有秘密。”迪克道。
夜翼也是黑色的，完美融入哥谭迷人的夜色。
秘密之所以成为秘密，一定有它的理由。杰森会杀了我的。彼得心道。
彼得压低声线：“还记得那个傲慢与偏见的比喻吗？”
迪克眨眨眼：“什么？”
彼得一拍脑门。他好像确实没有和迪克提过这件事。
“文学家创造比喻，就是为了解释一些根本解释不了的东西。这个故事非常复杂。我觉得可以用傲慢与偏见来类比。”
这里有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的阅读量并不大，找不到更合适的喻体。
“嗯哼？”
“夜翼是家里最年长的那个，简·贝内特。性格和善，有张漂亮脸蛋，人见人爱。小红是老三玛丽，不流于俗的书呆子。”彼得道。
迪克笑道：“我猜这个比喻是因为你是主角？而且是家里最叛逆的那个？”
彼得摇头：“莉迪亚才是家里最叛逆的那个。达米安就是莉迪亚。”
“哇哦。”迪克道，“你是想说他试图私奔，还是想说他是一个叛逆的弟弟？”
彼得道：“都是。”
迪克动了动手指：“就我所知，你没有弟弟？”
“现在有了，”彼得面无表情，“而且祸不单行，一来就是一对。小红和达米安，红配绿的审美灾难。他们绝对会打得你死我活。”
迪克道：“你的意思是……？”
彼得道：“达米安是B的儿子。”
迪克一时语塞。他愣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件事。”迪克舔了舔嘴唇，“B怎么会有孩子？”
彼得道：“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在他身上装窃听器。这你得问他去。”
“刺客联盟拐走了B的孩子？”迪克道。
“不是诱拐，”彼得道，“达米安是B和塔利亚的孩子。塔利亚把他视为刺客联盟的继承人。简单的说，大概就是用刺客联盟的标准揠苗助长，试图达米安培养成哥谭双学位硕士。”
他摊开手：“其他的事情我很难解释。我自己也没什么印象。”
迪克皱眉：“B和塔利亚确实有过一段故事……我猜是塔利亚复活了你。我得谢谢她。”
“Bingo！”彼得打了个响指。
“……你在刺客联盟过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彼得摇头：“我想不起来了。”
“谢谢你愿意告诉我这些。”迪克郑重其事。
杰森大概并不愿意。彼得怀疑自己要被杰森追杀到天涯海角。不过反正现在杰森并不在场，明天的事情大可以放到明天再说。
“我本来打算一鼓作气查封剩下两个刺客的窝点。我现在突然搞不懂刺客联盟来哥谭是想做什么了。”迪克道，“我得缓缓。”
“我也得缓缓，”彼得道，“我想在十二点上床睡觉。”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好邻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