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哥谭好邻居》临路_

21、好邻居

　　彼得·帕克，AKA蜘蛛侠，再度确认他没有任何演戏天赋。

　　他僵硬地抬了抬眉毛：“你说什么？”

　　夜翼道：“我昨晚一直在追查犯罪巷的人员流动。我明白你为什么会盯上威斯克。”

　　——可是我根本没有盯上威斯克呀？

　　决定对威斯克下手的分明是红罗宾。彼得哀嚎。他确信自己听见了命运的轮胎转动的声音。命运向来如此冷酷无情，不留情面地嘲弄着可怜的男孩。侦探出身的蝙蝠兄弟以己度人，大搞特搞阴谋论，不幸牵扯到了无辜的路人，也就是哥谭市民的友好邻居，遵纪守法的红头罩。

　　夜翼道：“表面上看他只是手下百十来人的黑邦头目，这样的家伙在哥谭比比皆是。正因如此，B才会忽略这种重要的线索。他们招揽了一位刺客联盟流落在外的药师。”

　　这倒是彼得已经得知的线索。他在刺客联盟的刺激下想起了一些不该想的东西。彼得对达米安敬而远之，至少在短暂的灵魂互换体验期内，他不想直面这只小恶魔。

　　迪克道：“我检测了药剂的化学成分，配方并不新颖，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但药师曾经是刺客联盟的成员，联盟追着逃亡者的脚步而来。我发现了两三个刺客的踪迹。他们大概筹划着某种阴谋。”

　　“蝙蝠侠会不知道这个？”彼得道，“他可是蝙蝠侠。”

　　他发誓自己的意图只是友好的询问。但杰森显然对蝙蝠侠满腹怨气，以至于他的语气格外嘲讽。

　　迪克道：“B平常肯定会注意到这些细节，但今时不同往日。昨晚哈莉和毒藤女越狱，今晚谜语人又在哥谭闹事。就算B能一心多用，也未免分身乏术。”

　　杰森越是想东想西，手上的动作就越麻利。短短十分钟内，彼得就整理完了迪克安全屋的卧室，大小物件都分门别类摆放整齐，俨然一间温馨的小家。

　　迪克一拍脑门，道：“我真的是……披萨都凉透了。”

　　彼得本就不是准时准点的外卖员，披萨丧失风味也在意料之中。迪克把饱受摧残的面饼一股脑塞进微波炉，随即翻出打包好的小甜饼。

　　韦恩庄园出品的甜饼品相绝佳，圆润小巧，诱人的浅咖色，点缀有蓝莓和巧克力豆，萦绕着醇正浓郁的烘焙香气，令人食指大动，垂涎欲滴。彼得清楚夜翼有多种手段神不知鬼不觉地迷晕自己，完全没有必要在小甜饼上做文章。他拿了一块，细细品味，小甜饼软糯香甜，口感绵密，甜度完美适配杰森的味蕾，比复仇者大厦提供的还要美味。

　　彼得咽了咽口水。好吃！

　　杰森向他推荐过许多哥谭的美食，汉堡店、披萨店、流动冰淇淋摊、或者其他有异域风情的小店。彼得打卡了一部分，不乏五星好评的甜品店，但餐饮业流水线的成品远不如韦恩庄园的小甜饼。

　　他们风卷残云解决了一盘，彼得满足地打了个饱嗝。送餐前他在街边小摊买了辣热狗，小甜饼充当饭后甜点再合适不过。微波炉加热得很快，迪克取出热气腾腾的披萨，深红色的腊肠陷进浅金色的芝士，如同落日坠入云层，红头罩跌落夕阳下的海。

　　在信息技术的影响下，实体经济下行已是必然趋势。哥谭治安糟糕，在这里做小本生意可谓难上加难。这家披萨店能够开上十年，自然也有独门秘方。他们家的披萨很好吃。

　　没有人能拒绝芝士，至少迪克不能。彼得在迪克的床头柜翻出了一本《暮光之城》，决心用文艺小说塞满他的空余时间。扮演杰森最简单也最实用的技巧，就是闭上自己的嘴。

　　他觉得自己像个cosplayer。从仪态到性格都不还原的那种。

　　迪克道：“杰森？”

　　彼得瞥他一眼，默然不语。

　　“你以前就很喜欢看书。我每次回庄园都能在书架上看到新的。”

　　“警署对面隔两条街的位置有家书店。周周都有上新，我顺路经过时会买一些回去。布鲁德海文的公寓放不下这么多书，我只好把它们寄到韦恩庄园。”迪克道，“你……愿意回庄园一趟吗？见见阿福？他改进了小甜饼的配方。还有芝士焗龙虾。”

　　——当然不愿意！

　　对杰森·陶德而言，犯罪巷的安全系数远胜于韦恩庄园。起码他不用担心偶遇蝙蝠侠。红头罩不在深夜出没，完美避开了蝙蝠侠的活动时间。蝙蝠侠不会无缘无故私闯民宅，在红头罩彻底掉马之前，能拖一天是一天。

　　虽然他并不清楚如何解除灵魂互换的魔法，但彼得目前的愿望还是尽快交换回去。杰森可能遇上了某种麻烦。比起处理哥谭首富的家庭纠纷，彼得更乐意应对齐瑞塔人入侵。

　　“我明白了。”迪克垂下眼。

　　那双漂亮的蓝眼睛湿漉漉的，就像一只被雨淋湿的小狗。

　　天呐。蜘蛛侠根本受不了这个。他现在特别想出门为夜翼买一根香草味甜筒。

　　彼得道：“阿尔弗雷德知道了？”

　　迪克道：“对。提米、阿福和我都知道。可能还有小芭。我们一致决定瞒着布鲁斯。”

　　那就是除了蝙蝠侠以外全家都知道了。彼得捂住额头。他真的不擅长掩盖秘密身份。

　　迪克顿了顿，又道：“小甜饼是阿福给你准备的礼物，我准备了别的。”

　　彼得语调生硬：“什么？”

　　迪克道：“银行卡。”

　　“布鲁斯嘴上不说，但他其实很想你。那件事情发生后，他以你的名义，创立了杰森·陶德基金会，资助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我每个季度都会捐款，这次的款项还没有打进去……其实也没多少，BPD的工资不高。我觉得你可能会需要这些钱。毕竟蛛丝是消耗品。”

　　彼得目瞪口呆。

　　——他是被夜翼包养了吗？

　　MJ说他有吸引有钱人的体质，彼得以前并不相信这种玄学。杰森会杀了我的。他傻愣愣地想。

　　“一起夜巡吗？”迪克道，“追查刺客联盟的消息。我不会暴露我是夜翼的。”

　　*

　　在夜翼的软磨硬泡之下，彼得终于松口，同意与他一道夜巡。当然，是有条件的。

　　“我得提前打个预防针。”彼得小心翼翼道。

　　“在魔法的影响下，我忘记了很多事。我只记得一些不那么好的部分。”

　　他清了清嗓子：“严格意义上说，我不是你们认识的杰森。”

　　娜塔莎为他做过保密的专项训练，最终宣布彼得在这一领域无可救药，不适合任何情报工作。蜘蛛制服占据半张脸的眼睛完美地反应了他的心情，想法和情绪都大大咧咧地写在脸上。彼得说谎的时候，眼神会下意识地四处乱飘。他实在不敢在警探面前说谎。男孩选择隐瞒一部分真相。

　　迪克道：“是……死而复生的魔法吗？”

　　彼得看向他的眼睛。

　　迪克道：“要去蝙蝠洞做一套详细的身体检查吗？或者去泰坦塔？我可以帮你联系渡鸦。扎坦娜最近在出任务，得再等五六天。”

　　彼得摇头。他想再等一等杰森的讯息。

　　此前杰森叮嘱他，不要接触魔法师。现在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万一杰森失联只是因为斯塔克先生在试验某种新仪器呢？

　　“你有没有十二点就会消失的水晶鞋？”迪克道，“提米说你不怎么熬夜，只在上半夜夜巡。这是魔法的后遗症吗？”

　　彼得僵硬地点点头。

　　“蛛丝和新制服是……”

　　“是朋友的发明。”彼得道。

　　这句话同样不是谎言。彼得·帕克确实是杰森·陶德的朋友。

　　迪克眨眼：“新朋友？我能见见他吗？我可以和他探讨一些蛛丝化学成分的问题。”

　　彼得道：“我现在联系不上他。他同意就没问题。”

　　迪克顿了顿，道：“杰森……你是什么时候复活的？”

　　彼得语焉不详：“有一段时间了。”

　　“我不能和蝙蝠侠见面。”他系禁靴子上的鞋带，“我有我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