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以吗》未柖

3、第 3 章

　　饭后。
　　雨还在下。
　　偌大的书房里，大家各占一隅。
　　偶尔，程颂会给他们讲几道题。
　　大多数，他窝在沙发这边安静看着书。

　　看着看着，脑子里突然想起卓飏今天说的话，上个星期生日刚过。
　　18岁了啊。
　　程颂想着要补一份礼物。

　　网上搜了好久，依然没什么头绪，微信上找他舍友周成禹。
　　周成禹建议：“要送合心意的礼物的话，你从他爱好下手。”
　　下一秒，又发消息问，“对方多大年纪？”
　　程颂按了两个数字发过去：“18。”
　　周成禹：“平时喜欢运动吗。”

　　程颂看卓飏。
　　第一次认真地观察了一下卓飏的身材。
　　不留意真的不知道，原来卓飏的身材很好。
　　对此，程颂惊讶了一下，回复舍友：“应该是喜欢的。”
　　他隐约听程羽说过卓飏有练拳的。
　　打篮球之类的运动，男生大部分都是喜欢的。

　　周成禹：“送他一双运动鞋。”
　　程颂：“这么简单？”
　　周成禹：“不然就整一套运动服吧，不过你生活费还够吗，一整套下来对于我们来说不便宜啊。”
　　零花钱，程颂还真的不算少。
　　程父常年在外工作，给他留了一张卡，生活费什么都打在卡里。
　　家里大小事都是他在管。
　　对于程羽，他当哥又当爹的。

　　周成禹叮嘱：“不过为了避免买错尺码，你先问问他平时穿什么码数的，衣服也得问清楚。”
　　程颂表示自己知道了。
　　这个话题结束后，周成禹问：“现在在家了吗。”
　　程颂：“是啊。”

　　周成禹笑了，发语音：“你怎么每个周末都回去啊？是学校食堂吃不惯吗，还是苏默每晚打呼噜磨牙吵到你？”
　　那边他们的舍友苏默听到他们提到自己，也是怪不好意思的：“对不起你们了啊，可是我真的控制不了！”

　　程颂浅浅地笑出声，回复：“不是苏默的原因，再说了，我也也不是每周都回家，上周就没回来。”
　　周成禹：“除了上周，你几乎都回家，我们想约你出去玩都凑不到时间，说说，不会是交对象了吧，谈恋爱呢，是吧!”
　　程颂无奈道出原因：“家里有个高三的弟弟。”
　　周成禹：“懂了，原来是要盯他学习啊。”
　　周成禹：“你弟成绩怎么样，能上江大吗？”
　　程颂：“悬。”
　　周成禹：“哈哈，加油吧，毕竟也不得非要进我们学校。”

　　卓飏忽然叫他，程颂听到卓飏声音抬头。
　　卓飏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身前。
　　下颌线清晰，眉眼优越，低头看着他。

　　程颂缓缓地眨了眨眼睛：“嗯？”

　　卓飏指了指手上的作业；“这道题我不是很懂。”
　　程颂立马熄灭手机屏幕，问：“哪道？我看看。”

　　说话间，程颂拽住卓飏的衣服下摆，让他坐到自己身边，脑袋凑近去看卓飏手上的数学题。

　　卓飏侧眸，目光落在程颂的唇上。
　　男生唇的颜色浅淡。
　　静默了几秒，卓飏才轻声说；“这条。”

　　程颂略微思考了一下，拿过卓飏的笔开始解题，然后分步说解析给卓飏听。
　　说了好一会，程颂问：“能明白吗。”
　　卓飏摇头：“还是不明白。”

　　程颂是那种很有耐性的男生，听到卓飏说不懂，也不觉得有什么。
　　想了想，换了思路：“其实还有另外一种解法我还没说，你听听。”
　　又过了十分钟，程颂说得嘴巴都干了。
　　不由得舔了舔唇。
　　卓飏瞥了眼，视线淡淡地落在他身上，停顿一瞬，移开眼并站了起来往客厅去：“我给你倒杯水。”

　　因为突如其来的肚子痛，程羽憋不住坐不定了，先一步冲出书房，嚷着：“让让，卓飏，你让让，我要上厕所！”
　　程颂：“……”

　　卓飏倒水回到的时候，程羽还在卫生间。
　　程颂一口气喝完水，发现卓飏正看着自己，他问：“看我做什么？”
　　卓飏：“辛苦了。”

　　程颂：“有什么好辛苦，口渴而已，不懂的你随便问，还有啊，我很欢迎你过来家里玩的，我之前就说过，想要在这里过夜的话，你随意，不用让程羽问我的。”

　　卓飏犹豫了一下：“可是你不觉得我来得频繁了点吗。”
　　整个高中生涯，在有闲有假的时候，他通常是往这边跑。

　　程颂唇角勾勒了一下：“这有什么关系，你想住在这里都可以啊。”
　　卓飏定定地看着他：“你这样说，是因为我和程羽是朋友，对吗。”

　　程颂：“我之所这么说，是因为我很喜欢你。”

　　眼见到卓飏呆愣住。
　　程颂笑了笑：“多个你这样的弟弟，我真的觉得挺好的。”

　　卓飏神色很明显变化了下，然后很久很久说不出话来。
　　他听见自己很清晰地说程颂说：“我不希望你把我当成弟弟。”
　　然后肉眼可见，这次轮到程颂愣住。
　　他看到他下颌处清晰的线条，还有那双漆黑的眸子。

　　卓飏沉声，一字一句：“你已经有了一个程羽，我和他是不一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