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侠记》追寻繁华

27、第九章

　　于是在紫荆城逗留几日后，杨素馨就这样跟着许一梦她们回了紫荆城，途中除了经过高山岛的时候遇上点波折外，回来的还算顺利，而杨登高听闻后，早就带着“辉煌”的一些元老们等候多时了！
　　“孩子，你，你就是大哥和如幻的——”
　　“素馨见过堂叔！”杨素馨对着杨登高就是一拜。
　　“起来吧，孩子。”杨登高虽碍于男女有别不好对自家侄女有太多热烈的肢体接触，但激动欣慰之情并不亚于许一梦当初第一眼见到杨素馨时的表现！
　　许一梦见自家丈夫一边不住打量杨素馨一边还要再问对方的样子，怕这样会吓到杨素馨，于是叹道：“登高，你想知道的素馨都跟我一路上说过了，直接问我就好，人家舟车劳顿的，让她安顿下来休息一下吧！”
　　“是啊，姐夫，您就听一梦姐一句吧！”一个斯文儒雅的中年男子在旁附和劝道。
　　许如幻许一梦姐妹俩哪来的弟弟？杨素馨被这话吸引了注意，向许一梦询问：“姨母，这位是——”
　　“他是你妈妈的师弟，也就是陈世宁与燕双飞之子、‘辉煌’电影公司现任老总陈至刚！”许一梦介绍道。
　　“还有我陈至柔！”还有一个和陈至刚年纪相仿的女子跳出来补充一句。
　　许一梦笑道：“至柔可了不得！曾是‘辉煌’当家花旦，活跃在50年代中后期直到70年代初，真正诠释了什么叫‘虎父无犬女’！”
　　要是平时被这么一说，步入中年的陈至柔不至于轻易不好意思起来，可眼前有杨素馨在，而且这个杨素馨是像极了那个人的！这就让她不禁一阵恍惚，仿佛回到小时候——
　　“至柔，前辈？”杨素馨见状，大着胆子上前伸手在对方眼前晃了晃。
　　“孩子，你既然是如幻姐姐的孩子，也应该叫我一声姨母的！”陈至柔回过神对眼前这个晚辈一笑。
　　陈至刚也道：“一梦姐，姐夫，既然素馨和我们相认团聚了，我们是不是该给她安排工作？”
　　“是这个理，就是不知道素馨她喜欢或是擅长什么？”说着，杨登高看向杨素馨。
　　许一梦想起素馨在紫荆城的身份，心知自己是无权干涉不好开口，于是也看向她。
　　素馨见状，咳了咳道：“我还是喜欢从事文艺工作的——”
　　“那就让她接我的班成为‘辉煌’新一代当家花旦吧！”陈至柔建议道。
　　“不行！”素馨断然拒绝道，随后觉得自己太过直接，恐怕伤害对方好意，于是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辉煌’不缺年轻漂亮有演技的花旦，让我这个年近三十的人贸然空降的话，恐怕——”
　　“那你和我们去一趟‘辉煌’再说吧，就当熟悉一下将来要工作的环境！”杨登高提议道。当年和许如幻许一梦姐妹同一时代的兄弟姐妹们半数都在，他们要是也没有异议的话，素馨恐怕也没理由拒绝了吧？
　　心知自家丈夫此举心思的许一梦不禁长叹一声。

　　不出所料，杨素馨一出现在‘辉煌’电影公司，立即引起轰动并同意捧她做当家花旦，但杨素馨明显志不在此，但为了不辜负众人对她的期望，还是尽心尽力为公司延续了十来年的红火（虽然比不过后来者居上的‘长照’和‘射日’，然后随着影坛的逐渐衰弱和电视剧的兴起，这两家电影公司也先后退出历史舞台）。
　　1988年，随着民/主/党/的式微，高山岛对外开放/解除/禁止，与华夏内陆有了交流。杨素馨听闻后，向公司请求重建陈世宁许如幻时期的“春光歌舞团”和“望舒戏剧社”，得到了许一梦杨登高等元老们的大力支持！90年代初，四十岁的杨素馨接下了两大社团的团长一职，正式转幕后工作，然后带着社团开始世界巡回演出，或将著名小说改编成戏剧，或宣传自家公司这些年的电影，就这样持续了一二十年，直到因身体缘故而退休！
　　这期间，许多/近/代/时期的大人物因年事已高生老病死而一一去世，自然也包括杨登高。过了几年，许一梦以为自己也大限将至，只是没想到杨素馨会先走在她前面！
　　“姨母，对不起——”
　　“你对得起任何人，唯独对不起你自己！”许一梦叹道。这孩子真不愧是姐姐姐夫的孩子，一生从来都没有为自己真正活过！
　　杨素馨虚弱一笑：“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用之所趋异也。”
　　“所以，你当年拒绝了至刚的求爱？”
　　许一梦得出这个结论，这不是她在否定对方的活法，而是她再也承受不住丧亲之痛！虽然在大是大非家国大义上坚定原则，但许一梦更希望自己的亲人好好活着享受人生，姐姐许如幻是生不逢时身不由己，可杨素馨的年代已经是/太平/时期了，为什么还会重蹈覆辙？
　　“~~~~~~你们就当我，一直深爱着我亡夫吧！”
　　杨素馨如此回答道，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将手中的什么东西抛向天花板，然后在那些记忆影像的播放中缓缓闭上了眼睛，手顿时无力垂下！
　　“素馨！！！”惊叫哭喊的不止许一梦，还有刚刚闯进来的陈至刚。

　　2015年，杨素馨去世，享年65岁。同年，“辉煌”电影公司修复重映了杨素馨从艺以来的所有电影，《昭阳日报》更是公布了继“徐淑君”之后的第二位华夏爱国作家花解语（活跃时期1990-2010），跟社论达人鼻祖梅如故（活跃时期1980-1997年）一样都是杨素馨的马甲分身，这下，可惊呆了世人！
　　“不是吧，梅如故这个老/愤/青/怎么就和写言情小说的花解语是同一个人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人家杨素馨奶奶年轻时可是‘辉煌’的当家花旦，演技精湛，转幕后带领成为‘春光’‘望舒’两大社团团长后晚年还不忘客串武生武旦呢！”
　　“这不是和陈冠英、陈世宁、许如幻一个路数吗？”
　　“唉，谁说不是呢？要是没那么丰富多彩的感情和人生阅历，能这么人格分裂弄出那么多马甲欺瞒世人几十年之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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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梦姐，你别太在意——”
　　“至柔，我没那么脆弱，相反的，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在回公司的路上，许一梦好笑地这样对陈至柔说道。她是真的欣慰现在的年轻人能对她姐姐外甥女有这样的评价，这在她当年的时代是无法想象的！
　　“不过话说回来，素馨去世的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哥他——”
　　“至刚？”许一梦愣了愣，他不会还一心求死吧？
　　“我哥他没再做傻事，却一心想来生再与素馨结缘而期盼大限早日到来！”陈至柔叹道，“这是何必呢？”自从得知自家哥哥的心思后，她始终理解不了他们两个怎么爱得起来（不止是辈分问题，陈至刚可是大了杨素馨至少16岁，按古时候的年龄标准，都可以当对方爹了）！
　　“呃~~~这有点复杂，一时半会讲不清楚，还是等电影上映后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电影讲的是素馨的生平？”陈至柔觉得电影篇幅根本拍不够！
　　许一梦叹道：“电影只是根据素馨生前的一个构思而来，要想拍尽她的生平，还得是电视剧！”
　　“天底下谁能够扮演的了杨素馨啊？”陈至柔不禁质疑道。
　　许一梦回道：“至少少女时期的素馨人选我是找来了一个！”
　　“是谁？”陈至柔好奇了。
　　许一梦笑道：“我已经约她到公司见面，也通知了至刚和明意（许一梦杨登高之子，《昭阳日报》现任老总）一起，我们现在过去的话，应该马上就能见到！”
　　陈至柔：“~~~~~~”

　　“辉煌”电影公司这边——
　　“听说了吗？《秀丽馨香》的女主角已经被内定了！”
　　“不是吧，电影早就拍完等着上映，哪来的内定——”
　　“我说的不是电影而是电视剧版，而且据说是许一梦女士亲自选定！”
　　“啊？？？”
　　“既然是许一梦女士选定，那扮演者一定像极了杨素馨！”
　　“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又是许一梦女士或是‘辉煌’其他元老们的什么亲戚后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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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不远处人们的议论，一名少女忐忑不已踌躇不前，直到有一双手搭上她的肩膀——
　　“许奶奶？”少女愣了愣，随后欣喜。
　　“等很久了吧？来，我们一起进去！”说着，许一梦拉上那少女的手，少女也乖巧地扶着许一梦缓慢前行。
　　“妈，柔姨母，至刚舅舅已经在楼上等我们——”前来迎接的杨明意不经意瞥到一旁的少女，再看许一梦陈至柔的表情，顿时了然，“她就是扮演素馨的人选？”
　　许一梦点头并示意那少女说话。
　　有许一梦撑腰，少女这才想起来此的目的并有了底气，向杨明意自我介绍：“杨叔叔好，我是上官雪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