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未暄

6、第 6 章

　　转眼到了4月，在家里自学成效还是挺明显的，自考很顺利，录取通知择日会下发，这段时间就是在家里晃晃，帮着顾谕言处理公司事务。
　　“‘双方权利与义务’这条里第三行他们提的要求不合理。”我站在桌子旁边，替顾谕言查合同里的细节，顾谕言的左手搭在我的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
　　“胖了。”
　　“没有。”最近的体重的确涨了些，腰上也有了赘肉，听到他的话我很快否认。
　　我端起桌上的水喝，忽然一阵不适涌上喉咙，感觉胃里翻腾得难受，特别想吐。顾谕言察觉到我的异样，一把把我揽过去，问：“怎么了，琛琛，哪儿不舒服？”
　　哪都不舒服，尤其是肚子。一定是那杯冰水。
　　我摆摆手说没事，倏地一阵眩晕，我跌在顾谕言的怀里。
　　我们很快去了医院。
　　医生认真检查后，看了看病历单，又看了看我和顾谕言，最后差不多是挤着牙缝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爱人。”
　　医生擦擦额头的汗：“哦，哦……好，好……那个……就是你爱人啊……已经三个月了。”
　　什么三个月？！我的瞳孔倏地放大。
　　“你们也……永久标记了，呃……问题不大……就是多注意身体……”
　　医生又絮絮叨叨嘱咐了很多注意事项，主要是对顾谕言，我的腿快麻了。
　　终于从诊室出来，医院的消毒水味浓得令人作呕，我难耐地抓住顾谕言的手，慢慢地走到外面，呼吸新鲜空气。
　　三个月！我们有孩子了！
　　细细推算，大概就是一月出事的时候。好你个顾谕言！
　　不过，我才19岁，离Omega的法定婚龄还有一年呢，我有些惆怅。虽然与顾谕言互通了心意，他家里人也不见得同意，在顾家这么些年我从没见过他的父母。
　　“想什么呢？”顾谕言捏捏我的手心。
　　想怎么办，孩子怎么办，我怎么办。
　　我反身抱住顾谕言，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淡淡的黑檀木从腺体钻进去，缓解了部分不适。
　　“我们有宝宝了。”我含糊地说。
　　“嗯。”
　　“你的父母那边……怎么交代，怎么说我也是未婚先孕，你家里会接受我吗？”
　　他紧紧拢住我，手指插进我的头发里，将我与他紧贴在一起：“我本就打算让你们见见，刚好定在明晚，不用担心，他们会喜欢你的。”
　　“那他们会接受我……未婚先孕吗？”
　　“为什么不会呢，你早就是顾家的人了，谁会不同意呢？”
　　我闷在他的大衣里，没吱声。

　　家里。
　　黑檀木缠绕着木眠，混织一起，在旖旎的空中升腾，成形。
　　我半跪在床上，双手捧着顾谕言的脸，顾谕言坐在床上双手扶住我的腰。
　　“顾谕言。”
　　“嗯？”
　　“你以后一定要对我好，不要让我跑，我不想再被抛弃了。”
　　这个孩子来的太意外，我什么都没准备，仅仅只是决定和顾谕言共度一生。
　　“琛琛，我会用我的余生去爱你。”（我真的写不出来肉麻的话，抱歉）
　　我俯下身把自己的唇印在他的上面，捧住他的脸忘我地吻着。我吻过他的眉骨，吻上他的眼睛，吻住他的鼻梁，我睁开眼，看到自己完完全全映在他的眼中，我笑了，用手指卡在他的嘴角边，在他耳边轻声说：“要我，顾谕言。”
　　我低下头，看自己微鼓的小腹，那里有了一个小生命，这是我从未想过的。我可以照顾好他吗？不对，应该是我们，顾谕言会是个好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