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回忆《人体实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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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石然正式出院是在两个星期后，出院的第一时间两人赶回了基地。
许南辰担忧地提醒到：“你两根肋骨刚刚长好，恢复期要一到两个月，这些天就不要训练了。”
“好好休息才能更好的工作。”
牧石然笑眯眯摆摆手：“放心，我这么懒的人不会给自己加练的。”
许南辰看着旁边人的笑脸觉得刚刚可能说的都是耳旁风。
果不其然，晚上他就在靶场抓到了某个嘴上说着“不会给自己加练”的人。
夜晚上室外的靶场除了青特生培养期，其他时间是禁止基地内所有成员进入训练的。牧石然只好悄悄来了室内二号靶场。
好吧，也不是偷偷，是正大光明刷脸进来的。
“不睡觉过来练枪？”许南辰朝他走过来。
牧石然转头看了他一眼：“可能是前段时间躺多了，没困意。”
许南辰斜眼看见某人手上的绑带，好不容易养了两个星期结痂了，一放出笼来又开始遍地撒野：“你小心点，等会肋骨错位了。”
“没事，我有分寸。”
许南辰：“你这样你确定会长不会生气？”
牧石然瞄准靶心，稳准狠的射／出一发子弹：“他气得还少吗，他看见我就来气了，这个枪好久没练了。”
他又打了几／发，子弹颗颗都打入十环。他朝靶心看了一会，把枪放到原来的位置，边走边扭扭脖子，活动着肩膀，真是太久不练了。
“走了，等会有人会来巡逻。”
时间还算早，他回到办公处翻看起文件。
十七岁之前还真的没有考虑过会进入这么一个庞大而又肩巨重任的职业。他从小的目光就比较短浅——和家里人断绝关系然后随便找个工作，到最后死亡。
当然没遇到周岩生之前，他的生活观念可能都不会随着谁而不会改变。
天真烂漫的孩童在春日的阳光底下笑得肆意，手里捧着一束郁金香蓝莓挞风风火火的从花店跑出来，他绝对想不到，满怀期盼回到家看到的画面，他十六年后都不会忘却。
牧石然敲了很久的门，张姨都没有开门。笑着的脸逐渐耷拉起来，再次伸手拍门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了——那是他父亲。
他愣了一秒，嘴角勾起，欢快的把手里的花捧起来：“爸爸，爸爸你看，妈妈肯定很喜欢的。”
牧桥远冷着脸站在堵在门口，牧石然悄悄把花放下，觉得父亲的神色不太对劲，他的目光想要绕过高大的父亲往里头探望：“妈妈不在家吗？”
面前的男人双眼一片漠然，面无表情的对他说到：“妈妈不在了，以后都不会在了。”
牧石然怔怔的定在原地。不在了是什么意思？以后都不会在了是什么意思？妈妈……走了吗？
牧石然小心翼翼的将花捧起：“今天是妈妈生日，妈妈很喜欢……”
牧桥远嘴角扯东突然吼出一句：“我说了她不在了！不在了！！你听不懂吗？！”
牧石然杵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看着失态的父亲，他感觉父亲现在像是一个黑色的恶魔，要将它拆骨入腹。
牧桥远看向那束被孩童抱在怀里的花，手一扬，将花拍落在地。
“以后不准哪这种破花回来！”
牧石然的目光下移。
开得灿烂的蓝莓挞被精心包装在玻璃纸内，羽毛状的花瓣随着掉落而摆动着，重重叠叠的花瓣里闪过几颗被太阳光折射出光圈的小水珠
他被吓得忘记了哭闹，愣在原地。
许久牧桥远挪开自己的身体，朝屋内走去。
牧石然缓慢跟在他后面，走过玄关抵达客厅时目光瞬间像是被电击了一样，面容不断扭曲。
母亲穿着居家的白色睡裙躺在各种家具碎片的中心。
电视被被砸得稀碎，窗帘被扯下一半，玻璃桌面出现了巨大的裂纹，陶瓷杯，茶具，花瓶，摆设品……在地面上变成了各种杂七拉八没有价值的废品。
可想而知在他回家之前的争执有多激烈。
他的嘴里吐不出一个字，他一步一步缓缓走向母亲的身旁，距离还有半米的时候被父亲用极大的力度抓住他的往后拽。
他不禁尖叫了一声。
牧桥远的声音冰冷又尖锐：“不准过去，她已经死了，她不要你了。”
牧石然活动着手腕，奋力挣扎着想要冲过去。牧桥远眼神中透露着不满，在他挣扎一会后猛的将他甩到一旁的墙面：“我说，不准过去。”
牧石然现在才想起哭来，泪珠在双颊留下透明的痕迹，喉咙间只能重复单音节：“妈妈……妈……”
牧桥远手臂按上他的喉咙，威胁道：“以后在这个家里不准喊她的名字，也不准带那些破花回家，更不准哭，听懂了吗？”
牧石然费力而又茫然的点点头，脖子上的窒息感瞬间消失，他失力软塌下来。没过多久就听到了救护车赶来家里的声音。
那天他不记得最后是什么样的，只记得救护车来了之后，牧桥远依旧佯装着他好父亲好丈夫的面孔。
最后的结果是以他母亲为精神分裂为由保释了他的父亲。
牧石然曾偷偷看过那天在一楼客厅的监控录像，东西是妈妈摔的，窗帘是妈妈扯坏的，爸爸是被妈妈推进餐厅的，一切的一切都欲盖弥彰的掩饰了父亲的罪恶。
那……妈妈为什么会躺在碎片的中央？
刚开始那段时间牧石然还会时而情绪高涨一会和父亲讲在学校的趣事，但往往是刚听了个开头就被指着鼻子骂的狗血淋头。
不一样了，全都不一样了。
全都变了……以前的父亲不是这样的……
到后来，他慢慢学会了沉默，顺从，看人眼色。直到第二年，父亲带了一个女人回家，那时候的牧石然已经没有什么生气了，低眉顺眼的语气和作风更是让外人把脾气架在了他头上。
再到后来……
“叮铃铃”急促的座机铃声划破了困顿的氛围。
牧石然抬起头，睡着了。
又是这个梦。
他拿起座机的电话：“喂？”
“嗯，我在，好的，我现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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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的会议桌前聚集了从第一支队到第七支队的队长以及许南辰。
“哎？石然你今天也在基地啊？”说话的是第三支队的支队长，是个很飒爽的姑娘。
牧石然回答得很简短：“嗯，回来养伤。”
周岩生坐在主席台的位置，看着人差不多到齐了敲了敲桌子：“好了，大家都到齐了那我也长话短说。新的一批青特生准备在一个星期后来到我们基地开始训练，我们这边有为期两个星期的培训任务。一个组12人，一共七组。和以往一样两个星期后审核，根据他们填报的志愿表和审核结果来分组。”
“会长，牧石然还带着伤呢，怎么带青特生？”
周岩生看了一眼牧石然：“我没安排他的任务，他就过来听一下。”
牧石然扭头看向他“不安排我的任务？一组给谁带？”
“我这边安排的是你们队的许南辰，你好好养伤就行。”
牧石然对这个没什么意见，许南辰是副队长，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胜任这个工作。
“既然我不带新生，我去看看总可以吧。”
第二支队长笑了：“你别去捣乱许南辰就开心了。”
“这是这批青特生的名单和信息，排序从一组到七组，大家都看一下。”
大家相互传递着，低头指着名单信息交流着。
……
“好了，我要讲的事情就是这么多，散了吧，牧石然留一下。”
等所有人都离开了。
周岩生看着他：“我把你的行通权限锁了两个星期，你自己也知道为什么吧。”
行通权限是河清海晏联盟内部长以上职位的人行使的权利。分别为面部识别和瞳孔识别一些重要场地的使用，比如：靶场，器械室，室内二号训练场等等基础设施。
牧石然点点头，自知理亏没有和面前的人争论。
周岩生看着他精神奕奕的模样，昨晚练枪练到十二点多，他差点跳起来打电话给他小儿子把人接回去。但是不能，对于牧石然的身份最好的方式是保密。
至少，要他自己来讲。
等等，他这一周都在基地没有出去？有些奇怪。
周岩生吐出一个字又截断自己想说的话：“你，”家那位？这么说好像不太对。
“他，”不着急找你回家？好像也不对。
“我，”要不要把你送回去？好像更不对了。
牧石然一脸疑惑：“老周你想说什么啊？”
周岩生：“就是你这么久不回去，那个河清联盟的副会长……”他话没说完，留着半截期待着下文。
牧石然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笑了起来：“哦，他啊。我执行任务前一天和他说我朋友受伤了去照顾我朋友，要久一些才能回去，随便糊弄了一下。”
周岩生：“……”这种鬼话他都信啊？
周洛池直接挑明：“你从执行任务到现在有四个星期了吧，四舍五入那就是一个月了。你自己注意一下时间，外面联络组的情况你也注意注意。”
牧石然摇摇头：“可能还需要再等几天，手臂上和脖子上的伤口太明显了。”
周岩生：“你回去到时候拿些东西遮一下。”
牧石然：“？？”他怎么感觉面前的人好像很着急要自己回去呢？
能不着急吗？他不说不代表他真的相信了，你脑子里的聪明能不能往这处使使。
牧石然拍拍他的肩膀：“成，那我过几天出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回忆《人体实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