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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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明快二十岁了，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而且他现在一天担几份活，食量是大了不少。那天他坐在工地旁边的公园里扒拉罗齐生给他送的饭的时候，看到两个男生亲昵地手牵着手从自己面前走过，他不由自主地转头看向身旁坐着的罗齐生。罗齐生也看到那对情侣了，但他没想到叶明会转过头来，他感觉叶明的眼神就像想吞了他似的。
“怎，怎么了？”罗齐生愣愣地问。
叶明说：“你看到刚刚那对情侣了吗？”
罗齐生赶忙摇了摇头：“没。”
叶明不太相信地看了他两眼，又低头继续吃饭了。罗齐生看着他，担忧自己的秘密被发现了。
叶明很快就吃完了，他从罗齐生的包里掏出纸来擦了擦嘴，皱眉说道：“你看我干嘛？”罗齐生回过神，连忙道：“没事。”
叶明当富家少爷的那几年没少见识这些事儿，他知道有的人喜欢同性，有的人喜欢异性，有的人又和大家都不一样，他见得多了，这些他全都接受、觉得全都正常——所以他觉得自己和罗齐生在一起再合适不过了。
他喜欢罗齐生，罗齐生刚好也喜欢他——不过这是他猜测的，但是他很笃定。
他决定跟罗齐生表白。
少年的冲动像荒山上猛然烧起的野火，来势汹汹、狂热逼人，一旦燃起来便不可收拾。
罗齐生觉得这几天叶明对他的态度更加热烈了，他狼狈地低头，难堪地躲避，有意无意地推拒，却还是在少年从身后抱住他时心脏狂跳着僵直了身体。
叶明的声音早就不像十五岁时那么青涩而清脆，长了年岁后反倒有一种砂纸打磨过的粗粝感：“你躲什么？你早就知道我喜欢你。”叶明说话间的气息扑在罗齐生耳边，罗齐生又怕又臊，他缩起脖子想躲避叶明的气息，却把自己送进了叶明的怀里。
“没有……”罗齐生小声说。
叶明把他在怀里转了个个儿，叫他看着自己：“什么没有？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罗齐生没动，他逃避似的闭了闭眼睛，张了张嘴也说不出话来。
叶明还是看着他，好像非要逼出个答案：“要是喜欢，我们就在一起，要是不喜欢……不可能，我觉得你喜欢我。”
叶明等了半晌，终于听见罗齐生说：“你不觉得……不正常吗？”
叶明问：“什么不正常？”
“我们……两个男生……”罗齐生犹犹豫豫地问道。
叶明颇感奇怪地看着他：“我喜欢你，你喜欢我，我们就在一起，这有什么不正常的？”
罗齐生推了推他强硬地揽着自己的手臂，说道：“我……再想想，好吗？”
今天晚上是张栋国来陪罗齐生吃饭的日子。
饭桌上，张栋国照例给叶明结了工资。饭后，张栋国和罗齐生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叶明在厨房打扫卫生。
“张哥，最近叶明工作怎么样呀？”罗齐生问道。
“就那样，中规中矩呗。”张栋国说道，“但这小子最近在到处打听空铺面的事儿，不知道在想什么。”
罗齐生有些讶异，却没刨根问底，他觉得叶明可能在谋划一件什么事。罗齐生想着，就看到叶明从厨房走出来，拉起门边挂着的毛巾擦了擦手，才把饭桌上装着工资的牛皮信封打开来，仔仔细细地数了几遍，又把一半纸币装回信封，另一半却递到了罗齐生手里。罗齐生惊疑地看着他，叶明朝他眼神示意了张栋国的方向，表示一会儿再说，罗齐生只好先拿着，却忐忑地看了几眼张栋国的方向。张栋国只是瞟了几眼两人的动作，没有过多在意。
晚上，只剩下叶明和罗齐生两人，罗齐生想把钱还给叶明：“你给我钱干嘛呀？”
“不管你认不认，”叶明挑眉看着他，“我都觉得你是我……对象了，我该把工资给你花。”
罗齐生从没被男生这样表白过，他的脸红了又红，始终找不出话来反驳。
晚上睡觉的时候，罗齐生看着躺在大床上眼巴巴等他的叶明就头疼。这小孩非逼他今晚上就得表态。
“张哥说你在问空闲铺面？怎么了吗？”罗齐生转开话题。
叶明拉着罗齐生坐在床边，认真地看着他说：“我找了新的工作，但我不会辞掉这边工地的工作。以后我就干两份工作，我要攒钱，开店。这样你就不用去快递站上班了，可以天天陪着我。”
罗齐生想了想，觉得这件事太难了。他转头看向叶明，房间里只开着床头暖黄色的台灯，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英俊面孔有一半隐在夜色里，灯光从他身后照过来衬着他，两人离得近，罗齐生甚至能看到叶明皮肤上覆盖的细小绒毛。
叶明也在看他，他喜欢罗齐生不是开玩笑的，从他确定自己喜欢上罗齐生的那一天开始，他看罗齐生的每一眼都是在坚定自己每一秒的悸动。
明明对视只有短短的十几秒，但两人觉得这一眼格外的漫长，房间里静可闻落针，空调兀自运转发出微微的“嗡嗡声”。两人的眼神不约而同地落到了对方的唇上，罗齐生抿了抿唇，转回头，又说：“你不用为我做到这种份上。”叶明显然有些意犹未尽，他咽了咽口水，不由自主地盯着罗齐生的唇愣了一会儿。
“你答应我没？”叶明又把话说回来了。
罗齐生有些急切地说：“为什么是我？你应该找一个女生，跟她结婚，过一辈子，而不是跟我……一个残疾人……”
叶明讨厌极了他的这种说法，他没什么耐心地揽过罗齐生把他的头按进了自己怀里，防止他再说出什么莫名其妙的话。罗齐生显然也急了，毫无章法地捶打推攘着叶明，想从他怀里挣扎出来，但叶明反而揽得更紧了，那么坚持着、固执地，想要把罗齐生揉进自己怀里。
叶明把他抱得那么紧，罗齐生最终也不再乱动，他静静地待在叶明怀里，耳朵贴着叶明的胸膛，沉稳的心跳声靠在他耳边，和平常别无二致的洗衣粉味道包裹着他，他现在却觉得它那么暧昧，他的耳朵尖悄悄红了。
“答应我没有？”叶明又问。
罗齐生没答，把整张脸埋进叶明的胸膛。
叶明后知后觉地觉得两人此刻的姿势很不对劲，他不自然地动了动腿，脸颊微红：“我是说真的，我要开店，然后你当我……”罗齐生扯了扯叶明的衣摆，抬起头，在叶明盯着他发愣的时候亲在了他的脸侧。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