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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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明拿到钱的第二天就迫不及待地去买了手机，那东西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感觉让叶明觉得仿佛回到了从前。
但叶明也知道，自己寄人篱下，才认识几个月的时间就开口管罗齐生借了四五千块钱，这怎么的都说不过去。但自己现在工资太低了，虽然食宿有罗齐生的免费赞助，但大手大脚花钱的习惯让他一个月也存不下一分钱。
叶明蹲在路边，双手搭在膝盖上发愁地把玩着手上最新款的手机。
突然一个电光火石般的想法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
从前家里是做商业的，那现在为什么他自己不能做呢？
叶明的眉舒展了一瞬，又紧皱起来——没有本金，怎么开始？
叶明叹了口气。他站起来拍了拍肩膀，慢悠悠地踱回家了。
叶明推开家门的时候，罗齐生正在厨房里做饭。看起来还没开火，厨房里冷冷清清的，没什么声音。叶明走进厨房，站到罗齐生旁边。
罗齐生还是那副温柔的笑脸：“你回来啦。”
“嗯。”叶明没什么表情。
罗齐生又低下头细致地择手里的菜。叶明跟他一起沉默地看着手里的菜。
“这是红薯叶，”罗齐生说道，“要拿胡辣椒一起炒。”
叶明撇撇嘴：“没吃过。”
“一会儿可以尝一下，”罗齐生对于这个回答毫不意外，“但还有好一会儿……你今天回来得很早。”
叶明没说话，偏头看罗齐生。
罗齐生低着头，眼皮盖了他一半的眼神，脸上是专注的神情。接下来就是他的鼻梁、他的嘴唇……叶明看到他唇边淡淡的青痕，应该是刮完胡子留下的印记，那青痕极淡，只有凑得很近才能看到。但那嘴唇却是淡粉色的，嘴唇上没有什么干涩的纹路。
罗齐生感受到叶明强烈的视线，颇有些不自在地侧了侧身，转头到另一个水槽里洗菜。
叶明仿佛这时才反应过来，回答道：“嗯。”
叶明一直待在厨房里，看着罗齐生走来走去地忙活。说是走来走去也不大准确，缺失的一条小腿让罗齐生扶着灶台慢慢地移动。
“你几岁了？”叶明看着锅里正在炒制的红薯叶，问道。
“二十二，”罗齐生没停下手里的动作，“怎么啦？”
叶明又问：“你不去上学吗？”
罗齐生抿嘴笑了笑，但那动作仿佛很艰难：“我出事之后，就休学了。”
“那什么时候回去上学？”叶明上学的时候，身边也有不少休学的同学。
罗齐生一下子说不出什么来。他把炒好的菜盛到碗里，自言自语般地喃喃道：“也许……腿好的时候吧。”
叶明端起炒好的菜，那碗拿在手里暖呼呼的，却什么也没说，端着碗走出厨房，把它摆到了外面的饭桌上。
晚上睡觉的时候，叶明却翻来覆去地来回折腾，一直没睡着。一直折腾到罗齐生躺在床上睡着了，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叶明都没睡着。
他翻过身，看到了罗齐生背对着他躺在床上。因为他躺在地铺上，比罗齐生要矮一些，现在只能看到罗齐生一半的身体。已经关灯很久了，他的眼睛早已适应了黑暗。能在漆黑无光的卧室里描摹出罗齐生侧躺的半边轮廓。
他真的很爱侧躺着睡觉。叶明看着罗齐生的轮廓，默默地想。
叶明看手机的时候，偶然刷到有人说，喜欢侧躺睡觉的人没什么安全感。也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的他对这个说法深信不疑。
叶明老觉得罗齐生就是一个很缺乏安全感的人，他明明什么都不缺，有房子可以住，吃喝什么都不愁，现在甚至有了一份工作，但他的眼睛里就是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忧郁来。
叶明到底是个十多岁的小男孩儿，没工夫多想，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