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笨蛋男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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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岛萤很高，身高是一名球员重要的基础条件，春澄昭世知道岩泉就一直很介意自己的身高。
可是月岛萤就这么直接地站在网的对面，毫不留情地提起这件事。这甚至不能说是嘲讽，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昭世着急地扭头去看翔阳。
心里隐约有个声音告诉她，不用担心翔阳，他有着比谁都更强大、都更灿烂的内心，这是他想要追逐这个梦想的必经之路，就算不在此时此地，以后也一定会有人用同样的话来轻视他。
体育竞技是一条只能用实力说话的艰苦的道路。
昭世一路陪着及川彻和岩泉一长大，比谁都更明白这条道路的险峻和冷酷。只要一点点，只要输掉一点点的实力，甚至是一点点的运气，那么比赛的天平将瞬间倾斜。
只是她还是忍不住心疼翔阳。
日向翔阳是一个像小太阳一样的少年，和他见面时，昭世总是在笑，因为他无时不刻都能给人带来正向的反馈。
他只是缺少一些入门的经验，只是踏上这条路晚了些，只是没有别人长得高。
身高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他们有翔阳跳得高，有翔阳跑得快吗？
昭世抿着唇，对月岛萤更是不满了。
菅原孝支站在一旁，分出一部分心思观察身边的少女。
如果说月岛讽刺影山是让她不悦，那月岛接连讽刺日向，几乎快把她的怒火掀翻了。
“说不定，有时候这样的话，反而能让他们成长得更快？”菅原轻声道。
昭世吸了口气，扯出个毫无笑意的笑容来：“哪怕那不是他的本意？”
就算恶语存在激励的作用，但产生的伤害就能忽略不计吗？昭世并不认同这种看法。
她扭头还想同漂亮学长辩驳，却发现菅原孝支走向了影山。
她都不知道，原来菅原也是一名二传手。
是了，身为二传手，他可能没有影山飞雄那样的天赋，但身为前辈，身为副部长，他有很多影山飞雄不具备的、与人交往的技巧与魅力。
菅原发表了一通的演说，说影山继续这样快速地传球，就和以前一样了。日向翔阳现在还是一个没有任何球技可言的新手，但是，他觉得影山可以做到，激发日向翔阳的潜力。
他说，但是。
一味地发表负面的评价当然是无用的，但菅原孝支会在那些失误里，帮影山飞雄和日向翔阳寻找解决办法的出路。
菅原孝支是一个很大度、很可靠的前辈。
一瞬间，昭世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再和他争辩些什么了。
菅原的学长教育发表到一半突然卡壳，手在背后无措地摇摆，面上双目游移、拼命想词的样子，也深深地刻印进了昭世的脑海里。
嗯，在后辈面前装得再像样子，也只不过是十八岁的笨蛋高中生罢了。
还挺可爱的。
菅原孝支莫名其妙地被昭世的笑容迎接了。
刚才不还在生气吗？女孩子的心思真难懂啊！
转头另一边，影山和日向的配合越发娴熟，隐隐有了配合的节奏。
很厉害嘛。
昭世没有打算继续看下去，因为这场比赛里，无论是影山还是日向，都已经证明了自己值得被排球部留下的价值。
虽然她不愿意承认，但月岛萤和山口忠，尤其是月岛萤——身高优势还真是人类最初的运动天赋啊。
这四个一年级生，应该都会顺利加入排球部呢。
想到及川这混球又要在赛场上遇到小飞雄这个对手了，昭世忍不住笑了起来。
还真期待那天啊。
但是……
昭世忍不住深深看了一眼月岛萤。
她想不通，这个人为什么打排球。
假如说他不喜欢排球，可他对飞雄在北川第一的事情了解得这么多，显然也是一直在关注这方面的消息。
假如说他喜欢排球，他对未来的队友态度这么差，话里话外都在表达出负面的信息……他的恶意，倒更像是针对“努力”这件事本身，他曾经遇到过什么无论怎么努力，都做不到的事情吗？
昭世甩了甩头，心想关我屁事。
讨厌他！！！
必须讨厌这个超级无敌嘴臭男！
“要走了吗？”菅原孝支发现了昭世准备离场的动作。
“被前辈发现啦，”昭世顺了顺头发，谎称自己等会儿还有兼职，其实只是想回去多刷几道题，“抱歉。”
菅原孝支伸出掌心：“那方便给我留一个联系方式吗？身上没有纸笔，可以写在这里。”
美人有点紧张，昭世不着痕迹地发现了。难道他是第一次找女孩子要联系方式吗？该不会以前都是被别人追？
还真的，有点笨蛋呢。
昭世从作业本上撕下一页，写上自己的电话号码和电子邮箱，班级和姓名。
“我记得住昭世的班级啦，你和我们的队员是同一个班级的呀。”菅原笑着挠挠头。
难怪他刚才听到班级的时候若有所思的。
可是——
这场上，哪有你们班的同学？
“哈、哈哈，出了点意外……之后他肯定会回来的。”
“那就再见了，菅原前辈。”
昭世笑着告别，菅原觉得她的笑总是好灿烂、好耀眼，和日向有点像。日向像太阳一样，总是在照亮身边的每一个人。和昭世对话的感觉，像夜里遇到一盏小灯，柔软的光轻轻地洒在身上，和谁说话，就只照亮谁。
昭世走了很久，菅原还用力握着掌心的纸条，感觉那里的皮肤烫烫的。
还好，她从作业本上撕了一页下来。
否则，他这么紧张，不知道会不会流汗把掌心的字晕开。
明明都已经三年级了，他怎么还像个毛头小子一样，连要个女孩子的联系方式都心跳快成这样……菅原孝支叹了口气。
昭世的练习册落在了教室，只好回头去取。
到门口的那个瞬间，看到了一直很有好感的西谷同学。
昭世还没和西谷夕说过话。他好像很受欢迎，无论哪位同学都很喜欢他，昭世不太愿意挤进人堆里，所以也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昭世有时候转头看见他，会觉得这个人走路像风一样，不知道目的地是哪里。但感觉无论哪里他都会去，无论什么困难都拦不住他。这是她一直以来揣摩人设的工作经验。
听他们说，西谷好像在初中什么比赛里拿到过最佳奖项，总之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终于，面对面遇上了。
“西谷同学，你好。”
“你你你你好！”西谷夕立正站好。
要、要握手吗？还是要一样举起手打招呼？
春澄昭世的手放了下来，拉住了制服包的带子，西谷夕松了口气。
西谷夕知道春澄昭世，3组的同学都知道昭世的兼职，因为有时候有很重要的工作她不得不请假——但她成绩却还是那么好，实在令人羡慕。
更重要的是，她是一个超级大美女！
就和、就和清水前辈一样，漂亮得让人看了就忍不住心跳“咚咚咚咚咚”。
少女的长发像是带着风，摇曳着走进教室，又转身离开。
“再见~”
道别的话语飘散在下午的阳光里，西谷夕觉得被晒得暖乎乎的，心情也非常灿烂。
有段时间没去训练了，有点想大家了。
他抬起手臂，把书包一甩，背在肩上向校外走去。
*
昭世刚走出校门两百米，接到了预料之外的电话。
“春澄，你现在有时间吗？”电话那头是合作了很久的杂志公司主编吉见加代子，语气小心翼翼，“能不能来救个场？”
“现在吗……”
“合作的女模特突然胃病犯了，去医院了。我记得你学校比较近，所以第一时间想到了你，如果不行也没关系，我再想想办法……”吉见的声音满怀歉意。
昭世的工作一般是提前很长时间就安排好的，因为她还要上学，主吉见很担心自己打扰到昭世的学业。
“我们合作这么久了，不用担心呀，我已经放学了，过来大概半小时喔。”昭世闻言笑了笑，“方便告诉我合作伙伴是……”
“哦哦哦，我给急忘记了，是……”吉见说出一个名字。
昭世走向校门口的脚步突然停住，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颤抖，忍住尖叫的冲动：“你说谁——”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笨蛋男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