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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夏至掉马甲,新点子出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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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下去后才叽叽喳喳谈论起来,方才在台上瞧见大东家和二东家了,二东家是北静王坐的好位置是自然,怎么大东家也坐得离老祖宗那样近。
棠笙猜测:“大约是大东家带着一起坐的。”
众人也道如此。
戏后他们正欲离开,却被嬷嬷拦住,说家里老太太最为怜贫惜弱,请他们在府里玩玩,用过晚饭再回去。
嬷嬷还悄悄提醒:“瞧着老太太极为喜欢你们,说不定还要传你们见见,保不齐再赏些好东西,你们灵光些。”
众人谢过嬷嬷,棠笙等人听说请他们在府里玩,便心动不已,拉着掌事让他开口请求。
掌事便硬着头皮作揖,“嬷嬷,我们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实在没见过这等场面,这园子简直是人间仙境,方听嬷嬷说老太太仁慈,许我们在园里逛逛,简直是菩萨心肠,还请嬷嬷支个人带我们略看看,见见世面。”
说着摸出一锭银子要递与她,嬷嬷忙拦下,“可怜见的,你们自己留下吧,说句不好听的,我在这当差时常能得些,你们才能来几回。在这儿等着,我让人来带你们。”
孩子们皆都福身感谢,纷纷抓紧时间卸妆。
不料贾母真的想起他们,孩子们正在大观园里感叹不已,便有个小丫头急着跑来传话:“可找着了,你们快跟我回去,老太太要见你们呢。”
孩子们忙整理仪容仪表,赶去见主家,一堆大人物,进场时都不敢乱看,只是凭着印象不自觉往夏至坐的方向偷瞄,想找点支撑。
孩子们卸了妆个个白净周正,大部分都没有宝玉大,贾母喜欢得紧,叫了几个问名字,又问家住哪里,家里情况几何。
孩子们皆是家中条件不好,养不起了,甚者是将他们卖了去供养其他兄弟姐妹,若不是戏园接受他们,还不知在哪里受苦呢。
贾母便问班主如何,待遇如何?
孩子们皆说好,吃得好,穿得好,有了一技之长,也有了容身之所,更有许多同伴。
东家虽教习时严格,但平日里对他们极好,不仅月钱给的高,不克扣赏钱,还会请先生教他们读书写字,过年也允许他们在戏园里住,还请嬷嬷、护院帮忙照顾。
贾母一听,便夸这班主是个不错的人,又怜惜他们身世,正是过年时节,最宜积德行善,便让人准备冬衣、手炉、赏钱等,按人头分发。
掌事忙说:“老太太和诸位之前已经赏过了,万不能再收了。”
凤姐儿笑道:“怎地还有你们这般傻的,赏也不要,我要赏,老太太还不给呢,快收下,也让我们老太太高兴高兴。”
贾母乐呵呵,“凤丫头这话说得对。”
这才千恩万谢。
贾母又点道:“宝丫头,凤丫头和你大嫂子要在这儿伺候我们这个老东西,你带着你妹妹们和这些孩子去顽吧,别总和我们拘在一处。”
这怎么就到她头上了?!
夏至硬着头皮起身,“是,老太太。”
贾母叮嘱:“可怜见的,他们若是有什么冒犯,你们姊妹多担待些,好容易来一趟,让他们多玩玩。”
“是。”
夏至正要出列带人离开,哪知贾母又转向孩子们,“你们且去,我们家姑娘都是好相与的,不必拘束,倘若有什么就问她要,她姓薛,你们叫薛姐姐便是了。”
夏至挤出笑容冲他们点了点头,她分明能瞧见孩子们眼底的惊讶和生气。
水溶在座位上笑得隐忍。
当面不好发作,只好先带他们离开,如此正好去蘅芜苑坐坐。
刚进屋孩子还有些拘谨,直到夏至让人搬椅子来让他们坐,再搬上桌子放上糕点蜜饯,说:“这些是园里小厨房做的,外面吃不着,你们都尝尝。”
见孩子们不动,她又说:“她们是自家姊妹,你们不必拘束。”
孩子们这才怒而质问:“大东家怎生也骗我们?”
夏至装傻,“我如何骗你们了?”
反正她从来没说过自己的身份。
桃儿气道:“那您为何说自己姓夏,我们都跟了您的姓。”
甚至还偷偷问过城里有没有姓夏的富贵人家,没打听到,便以为是外地来的,经大东家介绍才结识宝玉、黛玉等人,方能写出这样的书和戏,方能将角色演得入木三分。
不曾想,她自己就是这园中人!
那些外界传言原型是薛宝钗的,想必就是她了!
可其实夏至并未骗她们,她的确姓夏啊,她又不是薛宝钗,只是这该如何解释呢?
她突然想起上次水溶替她寻的理由,借来套用,“不算骗你们,我与北静王不同,若是让人知道身份反倒不好,所以不曾让人知道我是薛宝钗,夏至是我的别名,只因我生来带热毒,便应着这个对了个节气——夏至!”
啊,这才是真的骗她们,良心好痛啊。
孩子们这才恍然大悟,体量东家不易,纷纷表示无妨,姓夏也很好听!
还是小孩好骗,你瞧黛玉她们怀疑的眼神。
夏至偏头只当没瞧见。
孩子们在蘅芜苑撒开了欢,这是大东家的屋子哎,真暖和,真漂亮。
没想到两位东家都大有来头!
对了!书里宝玉哥哥和黛玉姐姐的角色是一对,现实里也是一对,番外里大东家和二东家的角色可是一对,这是不是说明......?
天呐!发现了不得了的秘密!
用完饭,夏至派人送他们出府,又带着姊妹们回到席间,水溶还好奇问:“怎么?孩子们生气了么?”
夏至瞪了他一眼,“你少幸灾乐祸。”
元宵后,戏园重新开业,夏至决定再排些别的戏,将悲剧进行到底,先排个《白蛇传》,就是要赚足观众的眼泪。
到了戏园,正瞧见孩子们叽叽喳喳围着水溶再说什么,看她过来一窝蜂跑了。
她满头雾水,问水溶:“背着我说什么呢?”
水溶笑了笑,“想知道?”
自然,不然问你做什么?
水溶从她的眼神里读懂了意思,“不告诉你。”
哎呦,我个暴脾气的!
她迈腿就要走,水溶像是看穿了她要做什么,幽幽道:“我跟孩子们说了,不能告诉你。”
夏至气的跳脚,咬牙切齿:“真有你的!”
水溶语重心长:“信我,你不会想知道。”
一面排戏,一面梁祝就要抬上来演出了,原本每天两场红楼,将晚上那场改为梁祝。
梁祝的故事家喻户晓,却不知越剧唱起来如何,红楼看了许多遍,尝尝鲜也不错。
因而梁祝的票也卖的很好,只是刚开始总有人问为何风月仙子不登台。
当然是因为梁祝主要是桃儿演,红楼是她带着棠笙,但柳儿两场都是男主,来回折腾,如今要排《白蛇传》,可不能再给他增加负担了。
夏至想的是再分一组人出来,两边同时演,不仅能多演几出不同的剧吸引观众,还能多赚钱。
这两年陆陆续续也在招人,尤其簪梦园开业后爆火,不少人家将孩子送来,问收不收。
但已然火了要求便高了,留下的都是嗓音条件不错的,人也要勤奋,先进的孩子也会带着他们,如今也有能唱的了。
既然要分组,三场戏就不够,夏至又加了个《柳毅传书》,如此便将柳儿和桃儿分一组,唱《梁祝》和《柳毅传书》,棠笙和堇笙唱《红楼梦》和《白蛇传》,由堇笙女扮男装。
上午《红楼梦》和《柳毅传书》同时开唱,《红楼梦》在戏楼,《柳毅传书》在戏台,下午《梁祝》和《白蛇传》同时开唱,《梁祝》在戏楼,《白蛇传》在戏台。
夏至算是彻底撤下来,主要负责教习,偶尔才上去唱,观众们开始颇有怨言,后来也就慢慢接受了。
同时开启新一轮新人招聘,补充新鲜血液。
初春时节,夏至想起书里一遭,灵光突现,换上男装,带上惜春的画,便出了府,到了风月司,第一时间派人去请水溶。
将画拿给水溶送去印刷时她还有些不情不愿,反观水溶简直是春风满面,大手一挥,就要给惜春送礼,瞧那架势像是要把王府送出去,硬生生让夏至拦住了,最终送了几件衣服和首饰才作罢。
他拿着画爱不释手,不愿交给水生送去给印刷的厂家,还有些不敢确定,怀疑地问夏至:“你当真同意用这画?”
“不用了,”夏至斜眼看他,伸出手,“你拿来,我还给四妹妹。”
只见水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讲画递给水生,再把人赶出了门。
......真幼稚。
她又笑嘻嘻告知水溶:“我有了个新点子。”
水溶惊讶道:“又有了?”
她得意的很,“春日踏青,少不得游玩,不若趁着春天快快做出一批美人风筝,好大赚一笔!”况且这风筝飞得高飞得远,简直是变相营销啊。
水溶时刻感叹她对赚钱的热情,真是个经商的好手。
不过半旬就推出了预告,很快便能上架售卖。
谁知变故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