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中场休息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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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园寺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她皱起眉头，擦去浮于表面的水汽，确确实实在自己锁骨处见到了一个淡淡的红点。
正好在先前留下的伤疤处，好像破土而出的嫩芽一般。
她原本不该在意的，也许只是什么时候生出一颗红痣，可最近接二连三的事情和该死的熟悉感让她不得不分心在这上面。
好像原本这里就应该有个记号一样。
她吹干头发，钻进被窝里，望着窗帘缝隙透出的月光，难得地没有三秒沉睡，而是思绪纷乱，难以入眠。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御幸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即便这状况实在算不上好，但语气仍然冷静中带着一丝欠揍的调侃。
西园寺抚上太阳穴，只觉得血管砰砰直跳：“我没有着急，你先说。”
御幸几乎是看着这根树枝在和西园寺分别后就开始丧失生机，越来越颓废，直到现在几乎如同四十岁以后中年夫妻的感情一样，一碰即碎。
西园寺望着插在床头沐浴着月光的树枝陷入沉思，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树枝似乎要比白天更加精神茁壮。
晚风从没有合上的窗溜进少女的闺房，枝丫随风而动，像是少年伸着懒腰。
“……”
“西园寺？”
“别管了，我要睡觉。”
“哈？！”
青道无论何时都冷静自持的队长在夜空下差点爆发出悲鸣，御幸赶忙捂住嘴掩盖声音，对着手机听筒不可置信地追问：“西园寺你怎么忽然……”
他倒是收到的影响没那么大，但这样下去遭殃的绝对是西园寺吧。御幸有些搞不懂，为什么西园寺说摆倒是就摆了。
想起之前西园寺不到球不落地都要去追，哪怕身体狠狠受到撞击……
但是听着对面困倦疲惫的声音，御幸也说不出来什么话。既然西园寺说算了，那自己也没什么能做的，反正也没什么损失……
夜幕下的少年挠了挠后脑勺：“算了，还是明天再问一下好了。”
真是的，想起之前自家毫不客气的学弟兼队员听见西园寺来问自己要作业时流露出的控诉眼神和超大声超持久的控诉。
这么一来损失也还是挺大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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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园寺并不是个很执着的人。
这并不意味着她是三分钟热度的小屁孩，她也不认为自己做不到坚持不懈就是性格有残缺。相反，她很欣赏那些能够知难而退，并且完美消化情绪随遇而安的人。
只不过这对于一个想要走上职业道路的运动员——这样相对特殊的人来说，确实不是什么好事。
虽然自己在接受采访时也表态不打算成为职业排球手，但是连续几次的梦境里西园寺却真的和排球毫无瓜葛，不会真是排球之神的诅咒吧。
想到这里，西园寺有些烦躁地睁开眼。
她并不是没见过天赋较差的努力家终得硕果，无论是星海光来，还是乌野尚未成型的小个子副攻……虽然西园寺觉得这家伙也许未来会更适合接应来着。
西园寺难得的有些失眠，即使眼皮已经疲惫地耷拢，但大脑仍然在飞速运转。
她痛苦地发出呻/吟，以手掩面，被子随着动作滑落，那颗不起眼的小痣在白嫩的肌肤上隐隐散发着光芒，只是揉进了皎月的光辉里，一时间让人难以察觉。
*
西园寺不算睡了个好觉，但醒来之后确实心神安定了不少，尤其当她转头便瞥见生机盎然的树枝时，更是弯了弯唇角。
西园寺的好心情最终在摸到书包里一本没少、满满当当布满字迹的作业时到达了顶峰。
于是月见在美妙的月曜日早上迎来了满面春光，哼着时下流行偶像音乐的自家队长。
“早啊，月见，怎么这么一副见鬼的表情，昨天没睡好吗？”
“好可怕，月曜日真的会让人变异啊。”
青道的游击手刚欺负完朝气蓬勃的学弟，神清气爽地推开门，和同样出门准备早训的捕手面面相觑。
仓持本来还伸手打算打个招呼，目光下移时，却浑身一僵。
“早上好，御幸……诶，御幸你为什么手腕上绑了皮筋，呜哇，还有小熊。”
“真恶心啊御幸，你该不会是……”
“南桐吧。”
“没活的话可以等会儿表演咬着轮胎跑圈。”御幸低头，原本早上还在因为没发现对方的作业而稍微减轻了负罪感，这下望着不知什么时候悄然出现的，一看就少女气息十足的橡筋而太阳穴青筋直跳。
西园寺那家伙，看起来明明是会用大创朴素的百元一袋黑色皮筋的人才对！
西园寺几乎是在下训的同时，就接到了御幸的电话。
对面的声音还夹杂着轻声的喘气声，想来也是训练结束后从队友的围追堵截里逃出来。
“西园寺，你有时间吗？”
西园寺一手单手给学妹托球，一手扶着手机，分出一半的自己回应着御幸。
“现在吗？现在还在加训……就快了。”
御幸刚松了一口气，方才不仅是被投手们追着要接球，更是他低估了谣言的传播力度的结果。仅仅一个白天，队里就流传着他御幸一也是给子——御幸其实女扮男装带领豪强夺得男子赛冠军——御幸刚当队长压力太大会在半夜偷偷女装，这就是为什么去年他没有住在青心寮的原因——御幸莫非偷偷谈了女朋友？——不，算了吧，不太可能，御幸果然还是个南桐。
他发誓接过哲队衣钵的时候和被对方压制七分都没这么大心理压力。
不过西园寺听上去倒是比昨晚健气不少，连带着他也有些安心，如果这件事能尽早解决的话，大概对两方都好。
只是西园寺下一句话，让御幸又重新苦恼了起来。
“我想通了，反正也快放假了，御幸君你那边也很忙吧，总是抛下学业和加训可不行，身为队长的我们可是时刻被紧盯着的，昨晚倒是没出什么岔子，如果再出现问题的话我会先和老师商量的。总之我们先安心度过这最后两周好了……月见起跳再慢点……你说怎么样？”
……
我这边可是出混乱了啊！
御幸长叹一口气，单手插在兜里，摩挲着橡皮筋上的装饰小熊，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解释。一向直爽的他倒是第一次因为话说不出口而有些气闷。
“不过……”西园寺再次伸出手，可惜这一次没有调好，球有些冲地斜飞出去。
“抱歉抱歉，”她举手当做是道歉，又指了指手机，走到一旁，“反正目的地一致，我记得青道假期前半段不集训？”
“到时候我爸开车带我回家，你要不要顺带一起？”
西园寺歪歪脑袋，新干线很贵，上周他们一起回老家，御幸从自己家离开以后，爷爷便絮絮叨叨把御幸家底透了个遍，既然大家都没什么大钱，干脆一起回家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中场休息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