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泮末牢

5、少年一瞬动心就永远动心

　　“我看你空间发的，你去当兵了？”
　　“对。”
　　季云收到徐为的第二次邀约后，感觉就像是上天在帮她。让她不费吹灰之力就再一次见到了陈砚空。
　　“你是算大学生参兵，然后两年继续回来读大学这样吗？”
　　“对。”
　　“挺好的，那你现在应该是大三？”
　　“对。”
　　季云感觉陈砚空像不是很想和自己说话的样子，转个头也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说话了。
　　其实这些年季云会偶尔看一看空间，看到他去参军了，还看到他也谈了女朋友，那个女朋友也是他们的初中同学，而且是季云认为当时班上最漂亮的女同学。但好像现在她和陈砚空的关系，并没有熟到可以闲聊这些的地步。
　　季云说不清楚自己心里在想什么，但是今天当她看到陈砚空的那一刻，她脑海中突然蹦出来一句歌词
　　少年一瞬动心就永远动心
　　反应过来之后季云闭了闭眼，她告诉自己别再想这些了，人家已经有女朋友了，过去的终究过去了，而且不是你自己提的分手吗？
　　这场饭局两个小时左右就结束了，班长赵恋说，“要不咱们加个微信，感觉现在大家都不用□□了。”
　　“好啊好啊。”大家附和道。
　　“我来加你吧。”叶明拿着手机看向季云。
　　“啊，好的。”季云打开微信调出二维码。
　　加了一圈之后，季云对了一下人发现只有陈砚空还没有加上。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去半个月了，陈砚空一直没有通过季云的好友申请。
　　季云犹豫了下还是走上前去说道，“要不加个微信?”
　　从季云开始问些有的没的问题的时候，陈砚空一直在观察季云了，她跟以前相比，样貌没怎么变，相比现在的同龄人来说，她也算不上会打扮。他对季云的闲聊感到有点难受。
　　干嘛要这样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呢？这样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吗？
　　还是说她已经真的放下了，那两个月的往事对她而言只是人生过程中不值一提的一瞬间。
　　他宁愿季云不认识他，不来和他说话，只和他装作陌生人的模样。那么他也可以仿佛一切没发生过，一切如常。
　　他没有理会季云拿出的二维码，直接在之间的群里加上了季云。
　　“好了。”
　　季云看到弹出来的好友申请，点了通过，收回手机。
　　“吕娉婷，你还是跟季云一起回去吗？”一行人到了楼下，徐为对吕娉婷喊道。
　　“我妈也在这边，我直接去找她啦。”吕娉婷转过头来，“你自己回去可以不？”
　　“可以啊，都多大人了，没事的。”季云回道。
　　“那咱们往西边走的打一辆车吧，”徐为喊道，“诶，陈砚空，你家也在东边，要不你跟季云一起吧。”
　　徐为边拍了拍陈砚空边说道。
　　“嗯，我自己解决，你们先走吧。”陈砚空神情淡淡地说道。
　　话毕，一辆白色网约车停住，“咱们走吧。车到了。”
　　徐为一行人一起上了车，季云朝车里招了招手，白色网约车驶过，只留下陈砚空和季云在原地。
　　“需要我送你回去吗？”陈砚空望着季云。
　　季云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怎么了？”
　　季云知道，她好像忍不住了，就是这个时间点，此时此刻，应该发生些什么，不然就再也来不及了。
　　话到嘴边，季云拐了个弯。
　　“我想去便利店买点东西，等我会然后咱们一起打车吧。”
　　“好。”陈砚空转头四周看了看，前方不远处就有一家，季云也看到了，朝前方走了过去。
　　陈砚空一直偏头看着季云的背影，在她快进去的时候又低下头开始玩手机。
　　他打开手机微信，点进季云的朋友圈，里面什么都没有，她的头像是一只边牧，挺可爱的，往下一拉，背景图里是这样一句话：
　　祝你幸福。
　　陈砚空按下手机电源键收进口袋，漫无目的地看着眼前的车水马龙，好像什么都没有在想。
　　“你要喝吗？我一起买了俩。”季云走到陈砚空跟前，递给他一瓶锐澳。
　　陈砚空抬眼看了看，有些意外，但没拒绝，伸手接过。
　　季云本以为陈砚空会问些什么，但看他什么也没问，咽下刚刚准备好的措辞。
　　夜晚的风其实有些冷的，季云打开易拉罐，开始喝了起来。陈砚空没喝，只是默默地站在旁边。季云想知道陈砚空是已经叫车了吗，但她不想问。就这样，在宜梁的某一个路口处，一男一女站在那里，女生时不时喝着手中的饮料，旁边的男生则是手上拿着一瓶未开封的易拉罐站在那里，两个人目视前方，没有任何交流。
　　季云担心车子快来了，很快地喝下最后几口，走几步丢进前面的垃圾桶。
　　陈砚空也拿出手机，点开了打车软件。
　　“陈砚空，我想亲你。说完季云走上前去，跟陈砚空离的很近，就这么看着他。
　　时间仿佛变得很慢，抱着说完老死不相往来想法的季云想，就当是不留遗憾吧，便什么都不去考虑。
　　季云看着眼前的面容，突然想到自己已经有七八年没有见过他了，她仔细地看着他的脸庞，从眉毛到眼睛到鼻子到嘴巴，明明七八年前，他们也曾挨得这样近，但此刻心却离得那么远，季云怪不得任何人，只觉得是自己的错，是自己没有抓住那么好的他，而现在，他不属于自己了。这一切都好熟悉，熟悉到季云突然心头一酸，有种想哭的感觉。
　　陈燕空仿佛有点愣住了，他没想到季云突然说出了这样的话，仿佛一时有点难以置信，直觉告诉自己应该是听错了。
　　“什么？”
　　“我说”，季云看着陈砚空的眼睛，突然想到那个初秋的傍晚，也是这样一双眼睛，那么阳光灿烂，照进了自己的心里。她想从陈砚空的眼中看到自己的影子，但看了半天好像什么看都不到，轻呼一口气说道，“我说，我想亲你。”
　　陈砚空看着季云，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不知道季云为什么突然跟他说这些话，他觉得八年过去了，她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陈砚空嘴唇动了动，似乎思考了一会儿，“你怎么了”
　　现在是晚上九点多，街道上的灯很亮，他清楚地看见季云正在直直地盯着他。
　　季云不说话。
　　陈砚空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凭什么她一直这样拿捏着他，他不懂，他看不懂季云，但心中只有一团无名怒气。
　　“我打车了，先到你家你下车，我再让司机到我家。”
　　他不回答，季云胆子下去了些，但又觉得不甘心，说都说了，总该给个结果。
　　“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
　　看来他分手了。
　　季云眼疾手快点下来取消订单的按钮，“你先别打车。”
　　陈砚空看了眼季云，有些好笑，“你想干嘛。”
　　“我说，我想亲你。”
　　季云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个女流氓一样，完全不是她了。
　　就当她是喝醉了酒吧，这是季云一开始给自己找好的退路，一条其实没多少路的退路。
　　“你凭什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