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大宋1119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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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该回去的。
无情想。
——你不该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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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汴京已经是1个月之后，这期间你和月牙儿完全是被当做易碎品隔离状态，诸葛师叔就收到一条十万火急的讯息接下来屁话没有，以至于办完事回来发现自己被偷了家急疯了三天两头给师傅发信搞得三清山和神侯府双双鸡飞狗跳。
根后来崔某商（采访者本人要求打码)透露：
神侯府动荡の第一天：
汴京城：难道有什么大案子了？
神侯府动荡の第五天：
汴京城：什么绝世齐案需要诸葛小花这么急？！
神侯府动荡の第十天：
汴京城：四大名捕齐聚京城！！！江湖要动荡了！
神侯府动荡の第二十天：
汴京城：我艹我艹是不是蔡京要反了我艹！
神侯府动荡の第二十五天：
汴京城:辽人密探是不是把皇帝杀了！！！
哪怕是蔡京都一脸懵逼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逛窑子的皇帝都没忍住自己咋突然驾崩了合着自己现在诈尸呢，各方势力风起云涌，一向不对付的神侯通府都派人来打听这啥情况，隔天上朝一通气发现屁事没有所有人群脸懵逼。
一无所知の神侯府:？
我打出这个问号不是我有问题而是你们有问题.jpg
啧啧啧，你感慨，这造谣能力，不当编剧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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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到最后是一场乌龙 ，结局还是你师傅把诸葛小花骂了一顿才委委屈屈收敛住。
也幸好这俩人发癫收得及时，否则你估计朝廷得请个神婆给诸葛师叔跳大神。
最后你最先受不住师兄师姐们看易碎品的目光主动带着月牙儿逃回汴京，期间收获家乡土特产无数，足够你吃到明年。
“哦~某种意义上也算够吃一辈子了。”
你笑嘻嘻跟月牙儿调笑，他自从出了意外以后心情一直差得很，连投喂你的进度条都慢了下来，引得你库存的健胃消食片毫无用武之地。
然后你说完看见月牙儿脸色更差了。
艹。
你才反应过来。
什么地狱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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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不管你怎么安抚他，月牙儿都跟闹脾气了一样哼哼唧唧，挎个小猫批脸没给你好脸色看 。
这副模样着实稀奇，也只有小时候你被他的暗器不慎割了一刀的时候才有，长大了你倒是还没见过，以至于直到了汴京你都没哄好人。
哦吼，完蛋。
你看着神侯府前兴师问罪蓄势待发的四人组，脑门流出冷汗，转身就想浪迹天涯四海为家，月牙儿不用给我留饭了——
然后你就被满脸严肃的追命拦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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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在话，追命师兄的严肃脸还是挺有震慑力的至少你现在不敢多逼逼一句。
但俗话说得好搏一搏单车变摩托，身为大宋第一狂人，风雨中这点痛算得了什么，你内心唱着梁某茹的勇气，在追命惊恐的目光下直接用内功开了嗓：
“追命他又偷俸禄喝酒去啦！！！”
诸葛小花黑了脸。
“铁手师兄八卦已经更新到2.5版本啦！”
铁手师兄抬了抬帽檐。
“和女孩子有关的任务都被追命推给你啦！”
冷小四神情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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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
你悄悄瞄了一眼无奈看着自己胡闹的月牙儿。脚下已经运转起内力准备你给路大有，结果背后闪过一个身影。
“哎呦我滴小姑奶奶，少说两句吧。”追命苦笑着举起双手投降，却在你放松警惕的那一刻直接一双大手捂住了你的嘴，在你抗议的目光中直接把你困在了胸前，一只手直接能握住你的两只手腕，过大的体型差让他毫不费力地把你制服。
你走的本来就是碎梦的刺客路线，最讨厌面对这种皮厚血多还会控的角色（说的就是你某河某衣)哪怕能硬生生挣脱也得拔刀才行，可是你也不能对同门师兄弟兵戈相向，只得认栽。
被浓烈的酒味让你不适地打了个喷嚏，臭追命！你骂骂咧咧，你愤愤瞪了眼一眼，恶狠狠地准备咬他一口以解心头之恨，结果你听见那熟悉的声音。
“别闹了，小佳。”月牙儿的声音疲惫而哀伤，你瞬间僵住。
“……回来吧。”
你张了张口。
“——回家吧。”
……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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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其实，你一直觉得自己很卑鄙。
你没有告诉月牙儿很多事，比如你根本不记得，不记得你自己，不记得你和他的过去，甚至不再记得盛家庄。
你的记忆最开始就是从三清山床上苏醒的那一刻开始，你记不清任何事，哪怕是所谓的“前世”记忆也模模糊糊，你所能唯一清晰记得的，只是自己在触碰《千里江山图》的那一刻。
你叫什么？你来自哪里？你的时空里有你的哪些痕迹？你又为何来到这里？
你的父母是谁？家又在何地？你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又想要做什么？你曾经经历什么又有怎样的愿景？
——没有。
——什么都没有。
你什么也不记得，就像出生在这个世界的婴儿，无牵无挂，这里已经没有爱你的人也没有在乎你的人，而你对这个世界也全然陌生。
但婴儿尚未产生畏惧的情绪，可是已经九岁了的你有，你和这个世界全无半丝联系，你甚至不记得自己的父母和兄弟，你不懂得自己从何处来从何处去，你甚至不明白去怎么行走奔跑，到达你想去的目的地。
你讨厌这种境地，你畏惧这种陌生，那种空洞几乎逼疯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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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见的第一个人姓赖。
那个时候他还不是什么神医，也没有之后那么稳重，就是游离江湖的一位普通大夫，他那个时候也没那么沧桑，他很年轻，也就20多岁。
他静静地看着你，好像生怕刺激了你一样。他诉说你的过往，他告诉你很多很多，包括你的情况，也包括你不曾认识的那个少年的现状。
他告诉你来自一个辽国境内的汉人小镇，那里叫做盛家庄。
他告诉你三天之前那里发生了一场惨案，全镇被屠杀殆尽，无数的血液浸满了大地，尸体堵住了河道泗水不留，没有人想过还有幸存者，没有人想过这样的人间炼狱里竟然还有人会存活，可当自在门赶到的时候，他们依旧听见了微弱的呼吸声。
在无数尸堆里，奇迹一样的活下来的男孩浑身都是血，他好像抱着什么大的包袱，双腿用奇怪的角度弯折在一起，关节处甚至露出了骨骸，他呼多吸少运气都不匀称，眼看已经到了极限，但那双充血的眼睛依旧执拗地死死瞪着他们。
“j……”
他说。
他竟然还能说话，他们被惊住了，哪怕沙哑得几乎冒出了血，他竟然还能说话。
“——救……”
他的声音太小了，他在说什么啊？是在求救吗？
“——救她！”
那是带着血泪与绝望，杜鹃啼血的哀鸣。
“救她！”
他们这才看清那个孩子僵硬的怀抱里，赫然是另一位幸存者。
这也是你，和这个世界的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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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告诉你了很多，信息量大到你当场当机，生在新时代温室里的人懵懵懂懂得听着，你根本无法想象这一切觉得这都是什么胡话啊。
可是冥冥中你又觉得那些很重要，于是你一个字一个字的听。
——月牙儿。
你记住了他的名字。
——月牙儿。
舌尖向上,分三步,从上颚往下轻轻落在牙齿上。
“——月牙儿。”
这是你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说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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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你见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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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见你此生见过最漂亮的少年，在赖医生的搀扶下坐在了你身旁。
你有些紧张，可又茫然得很，你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对方，你什么都不记得，你现在一切的记忆只来源于一个素不相识的医生的只言片语，你又该如何面对他？
你好啊，对不起，我不记得你了，还是抱歉啊小哥我失忆了——
可是当你看到了他的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哽住了你的咽喉。
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他哀伤而疲惫地望着你。
他说，我知道你失忆了，别担心，我会全部告诉你。
他说，你是我重要的家人，你叫白露。
他说，你的小名很好听，叫小佳，我很喜欢，那是朱伯母取的，很可爱的名字。
他说，你喜欢吃糕点，你总是赌气让我不许偷吃，可是你总是把最后一块让给我。
他说，我会保护你，我会永远保护你。
——所以，什么也不必去担心。
还有……
他说，
……我叫盛崖余。
他快说不下去了。
你，喜欢，管，我，叫——
他已经说不下去了。
哽咽阻止了他的言语，你看见他强忍着泪水勉强支撑起难看的笑容，
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忙想要转移话题，于是他忽然想起来什么，胡乱地说道：对不起啊，对不起啊，自己身上的糕点只剩下一点点了，其他的都染上血了吃不了了。
他颤抖拿起衣袖里的东西，却因为颤抖的双手再也拿不稳东西，沾着血迹的布巾连带着粉色的糖点撒了一地。
他慌忙想去拿，却忘记了自己已经无法行走，你瞳孔一缩没来得及阻止，随着扑通一声，他直接跪在了地上，双膝疼的颤抖起来。
他的泪水一滴滴砸在他渗出了血迹的双膝上，又留在地上的手帕里，混杂着粉色看不出样貌的糖团里，糖团咕噜噜地转，转到了你的脚边。
凶手行凶时，他没有哭，身边人陨落时，他没有哭，他双腿渐渐没有知觉的时候，他没有哭，最后他埋葬了家人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哭。
可是现在，他看着你陌生的眼神，那团再也看不出样貌的膏团，静静流下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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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撕裂了，你听从了自己的内心，你放弃了所有的顾虑，你喊出他的名字——
“月牙儿”
他愣住了。
“我喜欢管你叫月牙儿。”
你回答了他。
你忽然咯咯笑了起来，你知道他动不了了，于是挣扎地站了起来，你能感觉到体内撕裂样的痛苦，又能感受到喉间的腥甜，可是你面上的微笑依旧灿烂。
你捡起了地上已经被浸湿的糖团擦也不擦直接塞进了嘴里。
你抱住了他，忍着苦痛向他撒娇，你能感觉到自己蹭他的脖颈处肌肉是剧烈的刺痛，皮下出了血，你使劲将嘴里的血块和糖一起咽了下去，而自始至终，你依旧那么轻柔地抱着他，脸上带着灿烂的笑意。
“我都记得，我都记得，我全都记得。”
“可是赖医生他说——！”他甚至破了音。
“只是为了让你心情好一点。”赖医生轻飘飘地说。
盛崖余愣怔片刻后这才意识到自己被戏耍了，苍白的脸庞都被染上了一层薄红，在他恼羞成怒的瞪视下，赖神医慢悠悠地说：
“你还得活下去，哪怕就是为了这孩子，不是吗？”
“他/她就是你的过去，他/她就是你的未来和所有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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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崖余不说话了，他抱着你轻轻哼了一声，但显然经过这么一闹心情好了不少。
“好了好了，别抱着你的童养媳了，”“我们不是——”“行了行了，快把地方留给病人。”
赖医生嫌弃地抬了抬手哄他走，20多岁版本的赖医生远没有之后的和善，现在他可不是啥善茬，看盛崖余跟小倔驴一样扭过头不理他直接拎起来就走。
“放我下来——”
“哦？有本事自己走啊？”
“你——”盛崖余气急，可良好的家教让他又说不出什么脏话。“你无礼——”
你笑得更开心了，这次倒是真心实意，赖医生口中的盛崖余跟你看到的完全不一样，但这才是这个年纪孩子最真实的反应。
又或许，这才是最好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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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偷偷来看你的。”他瞟了一眼赖医生，见对方没注意自己，悄悄给你对口型。
“好啊。”你也学着他把手放在嘴边。
“哟，眉目传情呢，”盛崖余整个人一僵，蔫儿蔫儿地被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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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没外人了。”赖神医转交给诸葛小货物之后，直接回到了你的卧室，扑通一声关上了门。
房间赫然安静下来，外面的小风呼呼的刮，传来一声声鸟鸣，这个房间太安静了，而随着这份安静，他的气质也是渐渐沉淀下来。
赖医生静静地和你对视，沉稳而睿智，丝毫不见刚刚张扬戏谑的模样。
“——你的确是失忆了，没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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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你笑着说道。
“什么都不记得了？”
“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你骗他。”
“对，我骗他。”
“为什么？刚刚已经说好了吧，你直接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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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哭了。”
你说。
“——他要哭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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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医生颓然地叹了口气，拿过刚刚盛崖余坐过的椅子一屁股坐上去。
“……然后呢？维持这个假象一辈子，什么也不记得，你的过去就这样消失了，甚至为了维持这个谎言连问最知情的人的机会都没有。”
“一个人没有过去是可怕的，因为没有凭依了，就像风中的浮萍一样”他怕我没见过浮萍，就用手比划了起来，“对，就这样——飘到哪里就算哪里，没有办法再在地上扎根。”
他严肃地看着我：
“没有过去，你的未来就无从说道。”
看我神色不变，他苦恼地揉了揉头。
“我说啊，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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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值呢？”
你笑了。
“哪怕没有了记忆。”
“——我的灵魂一直会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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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九岁的你撒了一个弥天大谎。
你偏过了未来大捕头，也骗了无情十三年，简直可以说是能笑傲江湖的成就，如果这个时空有奥斯卡也得给你搬个奖。
你从没有告诉他自己不喜欢吃太甜的东西，你并不喜欢冰糖糕，粉色的糖团太甜了，你从不喜欢。
可是他每次带着笑意给你，你也总会笑着接过。
因为曾有个糖团太苦了，带着眼泪的咸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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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你再也没有见过他这样的神色。
你一直觉得或许直到你死去那天才会再次出现，又或者你可以避免。
比如不道而别，比如找个僻静的地方静静死去，又比如……
你止住了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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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十三年后的今日，赖医生——不，已经是赖伯伯了，叹了一口气。
“一年。”
“你只有一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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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的时候会觉得自己对身边人太残酷了。
你知道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他的错，更不是他们的错，错的是下蛊的人，错的是造成惨案的人，可是你依旧为此而难过。
他们应该有明媚的人生，而不是因为自己布满阴霾，日日与愧疚和死亡为邻，复仇从不是什么乐事，那是以死人的目光鉴赏过去的血肉，灵魂的枝丫干枯又曲折，他被困在过去又执着于过去，最后只能永远也回不去了。
残破的童年需要一生来治愈，你和月牙儿都被困在了十三年前的盛家庄，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才能顺利走出去，可是月牙儿呢？
他一直死死拽着你的手，你是他过去的最后牵绊，也是能够证明他过去的唯一存在了。只有你，才能让他觉得继续去最查那缥缈的线索是有意义的，他才可以说服自己他不是孤独一人，他复仇或许是有意义的。
九岁的盛崖余的残骸永远留在了废墟里，那里有着伯父伯母，有着你那模糊面容的妈妈，有着会在村头扑过来的小花，哪里有着你已经无法辨识的童年最亲密的孩子与最可靠的人家。
你不记得很多，但你听过他说，他说他记得冬天的麦芽糖，夏天的青稞面，他说春天的茶熟了能泡上好久，他记得山间每一眼泉水，夜晚里又有萤火虫与弯弯的月牙儿。
他告诉你长河落日有多美，晚霞夕阳多璀璨，他说飞扬的笑声被风卷的很远，你们踩过的水洼贱起水纹，他说他再也没见过那么美的景，那么可爱的人。
——盛崖余没有走出十三年前的盛家庄。
——从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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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不畏惧死亡，硬要说的话你已经死在了十三年前，你甚至不知道祂是不是你你又是不是祂，还是一个陌生的灵魂穿梭到了一具尸体上，你曾经嫉妒过过去拥有一切的你，可长大了再看又或许这些其实并不重要。
死亡与生命伴生，碎梦选择了你，你也选择了碎梦，它无疑是最适合你的功法，哪怕是不苟言笑的门主都对你夸赞有加。
向死而生，为生而死，朝夕合灭，道亦无常。
你其实根本不害怕三堂会审，你只是害怕月牙儿。
你怕他害怕，你怕他自责，你怕他伤心，你怕你看他忧愁的眼，你的灵魂会被撕裂。
你忽然想起了自己被宣布死讯的那一刻，月牙儿的眼睛。
……你不愿意再回想了。
你的月牙儿，快碎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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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神侯府三堂会审的的时候你什么也没有说，你知道他们已经从寥寥几封书信了解了一切的经过，你唯一能开口的，便是离别。
“对不起啊，各位。”
在所有人面前，你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我要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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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后，月牙儿，就拜托你们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大宋1119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