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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不好意思，我是男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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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辉年看见他笑的时候感觉眼睛都被晃花了。任长怀有一副天生的美人骨相，皮肤是冷白色，表情柔和的时候他的脸没什么攻击性，看着就像冰激淋一样让人忍不住咬一口。他的嘴唇颜色偏淡，唇形很饱满，笑起来很甜，低声说话的时候声音偏中性，就想玉石碰撞发出的清脆响声。
加上他黑长直的头发柔顺地披在肩上，简直就是万千直男的梦中情人！
徐辉年只觉得刚才惊鸿一瞥，心脏被一万个丘比特穿心。心想这钓鱼执法的力度也太大了。他恍惚了一下又准备问新同学为啥一个女生会被安排到男生这边的座位，因为一班一直都是男女分开坐的。
这不是钓鱼执法是什么！！
结果还没等他开口，前面一阵椅子脚拖动着摩擦地板的声音，周煦阳突然一下子连人带椅子地侧过来，椅背还轻微撞到了任长怀的桌子。
他伸手拉了一下被撞歪的桌子，一脸吃惊地看着任长怀问：
“你刚刚说你叫什么？”
任长怀看向他的眼睛静了一会儿，像是老朋友久别重逢一样，笑着开口说：
“我是任长怀，哥。”
“！！！”
“你是小怀！！”
周煦阳震惊得嘴巴都张大了，他看了看任长怀的披着的长发，又视线下移看到了他明显的喉结，还有漂亮的锁骨。
周煦阳刚刚的反应太大，又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周围人纷纷往这边看过来。
他顿了顿，才又往后靠一点，喉结又不自主地滚了滚。
他已经有七八年没见过任长怀了，但是一直记得他。任长怀小时候就长得漂亮，像个瓷娃娃，所以他现在这么好看他不算太惊讶。和小时候的好朋友久别重逢后周煦阳很想和他问他些什么，但是一时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只干巴巴地问了句：
“你为什么会留着长头发，沈老师他。。。”沈国尧不仅是他们的班主任，而且还是年级主任，走到哪都喜欢像个领导一样指指点点。他绝对不可能允许男生留长头发的。
任长怀听了之后倒吸一口气，沉默了几秒。这就是他一大早郁闷的原因：他早上出门忘记打理自己的头发了。
今天早上他到沈国尧办公室之后，对方第一眼就把他认成了女生，问他的个人信息性别那里是不是填错了。
后面得知真相的沈老师脸一下就拉了下来，只是考虑到这个学生是上面领导安排插班进来的，加上任长怀一脸老实地认错，才收敛了一点儿凶相，严肃地告诉他中午必须出去剪头发。
就在他准备开口解释的时候，看见沈国尧拿着语文课本进来了，第一节是语文课。周煦阳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沈国尧准备要上课了。
他又看了眼任长怀，欲言又止，最后把头靠过来小声说了句：
“下课再说。”
任长怀看见周煦阳转过去掏出了课本准备上课，也低下头把自己的语文书找出来，摊开翻到第一篇课文。
开学的第一堂课，大多数人都不在状态。
黄成城甚至都还在忙着暗度陈仓补着暑假的物理卷子。
任长怀正看着崭新的语文课本出神，就察觉旁边的同桌在用笔点了点放在桌上的手肘。
他偏过头去看了眼自己的同桌。
对方像个大龄多动症儿童一样，见任长怀转过来了，就凑过来好奇地问：
“任同学，你跟煦哥认识啊。"
好吧，依旧是废话文学，但是不搭理新同学又不太好。
于是任长怀点点头，压低声音回道：
“我跟他是小学同学。”
“哦哦，你们居然是小学同学！”
“那为什么小沈子要让你坐在这儿啊，是不是想钓鱼。。。额，那啥，我的意思是咱班的男女都是分开坐的啊。”
任长怀内心无语：你听我的沉默是不是震耳欲聋。
然后他随手抽过来一个同桌的草稿本，在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了几个字，又递了回去。
徐辉年看着他无语的表情：“？？？”
然后又看见他写字，发现新同学的字写得很漂亮。等他接过本子一看上面写的内容：不好意思，我是个男生。
徐辉年：“！！！！！！”
他那一刻如遭雷击，还因为太过激动失手弄倒了自己的水杯，发出砰的一声，又手忙脚乱地把杯子扶起来。
这时台上的沈国尧看见徐辉年像个猩猩一样在下面手舞足蹈，其他同学也有被吸引过去目光的，就直接把他给叫了起来。
“徐辉年，你来给大家读一下课本的第三四自然段。”
徐辉年遭受了二连击，心如死灰地拿起课本，磕磕绊绊地读完了三四自然段，然后在沈国尧警告的眼神中失魂落魄地坐下了。
这下轮到徐辉年自闭了，他后面半堂课像丢了魂一样一直沉浸在单方面失恋的痛苦中无法自拔。
任长怀看见他像死狗一样趴在桌上，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面无表情地继续听课。
下课之后周煦阳又转了过来，两个手肘撑在任长怀的桌子边缘跟他说话。他没再追问人家为什么留着方法，只是看着他说：
“前两天晚上我跟我妈一起回家的时候是不是就遇到你了，你当时带着口罩上楼，我就看了一眼。”
任长怀点了点头，那是他回云市后他们第一次遇上，他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周煦阳还想问很多问题，只是教室里人太多不方便，所以就只挑着能问的问。
他看见徐辉年自闭地趴在桌上，他听见了他们上课说的悄悄话，大概知道徐辉年是把他认成女生了，就好笑地说：
“徐辉年就是个二货，打小脑子就不太灵光，你别搭理他。”
然后任长怀就看见徐辉年一脸羞愤地支起身来朝着周煦阳吼道：
“煦狗你要不要脸！你明明知道他是个。。是个男的你踏马不早说！”
徐辉年声音不大，但是也足够方圆几米的人听到他在说什么了。
“啊啊啊我就知道！这么好看肯定是男孩子！”
“没错没错！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教室中间位置的两个女生开始兴奋地叽叽喳喳聊天。
任长怀已经开始后悔来上这个学了，瞥了眼脑子缺根筋的同桌心想你小子今晚别睡太死，最好两只眼睛轮流站岗。
没办法，任长怀只好在心里默念了两句阿弥陀佛，然后恹恹的翻了翻自己的几本课本，发现好多陌生的公式根本看不懂，于是把书合上决定还是先摆烂。
周煦阳发现任长怀有些不高兴，就责怪地看了一眼徐辉年。徐辉年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傻逼，尴尬的挠了挠头发。
“小怀，你是从哪里转过来的啊。”
任长怀见周煦阳问自己，认真地想了想：从地府转过来的。
但是嘴上还是老实说出了提前编的内容：“在隔壁省，但是我之前休学了。”
“休学？为什么会休学？”
周煦阳说完又意识到可能问得不太对，又不好意思地说：
“要是不方便说就算了。”
任长怀无所谓地笑了一下：“确实有点不太方便，不过我可以改天跟你说。”
周煦阳听了之后立刻换了个话题：
“那你家现在是不是还是住在楼下，你来上学是住校吗？”
“是啊，我已经把行李搬到宿舍了，在3栋401。”
任长怀放下书往椅背靠过去，一脚蹬在桌底的横杠上晃椅子。
“诶那你就跟我们同一个宿舍耶！”
恢复了一点精神的徐辉年把头侧趴在桌子上在一边插嘴。
“嗯，不过我行李还没收拾，可能要今晚上才能回去收拾宿舍。”
说着他又看到了自己还没整理好的课本，继续把课本按大小一本一本地整理好，分成两摞塞进桌肚里。
其实任长怀心里有些忐忑，他不擅长社交，今天甚至还有点社死。一想到这个他就丧得想给自己挖口坟进去躺着。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适应宿舍里面的生活。虽然特意搬到了跟周煦阳一个宿舍，但是他们宿舍是八人间。本来只住了六个人，加上他现在一共有七个。除了认识的周煦阳和脑子不太灵光的徐辉年，其他人他都不认识。
周煦阳看见他整理课桌，突然点了点桌面说：
“小怀，我们的主课除了语文之外都要自己买教辅，你是不是没有。”
“什么教辅，在哪里买啊。”
任长怀想了想，沈老师给他批了假条，让他今天中午出校去“剪头发”，那可以顺便把教辅也买了。
周煦阳撕了半张纸给他列了个单子，
“就在学校外面那家真彩文具店里，那家店里面这些应该都有。要是没有的话你就跟老板说一声，他会去进货。”
任长怀看着纸上写的一长串什么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必刷题，开始重新思量自己是真的需要这个高中毕业证书吗？
中午放学前五分钟周煦阳向后靠过来转头问他要不要一起去食堂吃饭，在得知食堂人很多需要抢饭之后他就礼貌拒绝了。
旁边徐辉年知道他中午要出校就嗷嗷叫着让他帮忙带杯奶茶进来。
任长怀很爽快地答应了，又问周煦阳要不要。
周煦阳平时不喝奶茶，说不用。任长怀就向前面的黄成城抬了抬下巴，示意周煦阳问问他同桌喝不喝奶茶。
周煦阳向任长怀说了句：“他叫黄成城，外号橙子”
又转过去低声问了黄成城，后者受宠若惊地看向任长怀，一点儿也没客气：
“任同学你真是个大好人！我想喝学校外面第二家奶茶店的四季春茶！少冰全糖谢谢！”
这边徐辉年立刻拿张纸条把自己和黄成城点的奶茶记下来双手呈给任长怀，还说了几句感恩戴德的话，任长怀被他逗得发出了一声低低的笑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