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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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和你成为更亲密的队友。】
宋庭鹤躺在床上，难得开始失眠。
回想起这一个礼拜的练习生涯，他认识了特别帅的顺容哥，和人特别好的俊晖哥和明皓哥。虽然公司的rap课很烂，那个老师还自命不凡像只苍蝇一样每天在宋庭鹤的耳边嗡嗡嗡；虽然那个叫张道云的前辈每天锲而不舍地想要找他的茬，自昨天他被淘汰那一期的节目播出后，张道云更是在公司里多次发言说宋庭鹤不过尔尔，好几次两个人都差点打起来，都是洪至秀和崔盛澈熟练的一人拖一个将两个人隔开。
但宋庭鹤也不得不承认，他在这里的这一个礼拜过得很开心。
跳舞很累，衣服和头发都被汗水浸湿黏在皮肤上，手脚每天都酸痛的举都举不起来，全顺荣对他的要求几近苛刻，好几次宋庭鹤都恍然觉得自己会死在练习室里也说不定。
很累，但也很充实。
不知不觉间，他也习惯了自己的套间里多出来的两个人，习惯了每天早起赶早八，下午马不停蹄地回公司上课，晚上又练习练到凌晨一两点地生活。
可他想留下来吗？
宋庭鹤似乎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第二天地徐明皓额外的沉默，两个人第一次一路上什么都没有聊，就这样相顾无言地去了各自的教室。
讲台上地老师还在说着什么语法，宋庭鹤摊开书本，想起来自己昨天没有预习。他强打精神拿起笔，一条一条地去看课本上地字。
那些横横竖竖的韩文字，看着看着就在他眼前又组成了一句话。
【你想留下来吗？】
宋庭鹤呼吸一顿。
下午上rap课的时候，洪至秀已经不在教室里了，崔盛澈说他在昨天终于取得公司同意，转去了vocal队，现在应该在上声乐课。
宋庭鹤一整个下午都心不在焉的，徐明皓那个问题把他的脑子搅得一团糟。
晚上全顺荣帮他压腿，一个礼拜前被压腿还会惨叫的宋庭鹤现在非常自然地被全顺荣摁着压了下去。
“hiong。”宋庭鹤突然喊道。
全顺荣摁着他的腿，闻言抬眼看了他一眼，“嗯？”
“hiong觉得，我怎么样？”宋庭鹤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忐忑又紧张。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他竟然也会有紧张到手心发汗的一天。
全顺荣笑起来，眼睛眯成了两条线，“wei？不自信啦？”
全顺荣虽然笑着手上的动作力道却是一点都没减，“你很好，手也长腿也长，跳起舞也很好看。”
“真的吗？”明明宋庭鹤从小到大耳边最不缺的就是赞美，他的母亲开明但工作繁忙，平时都是迪扎德带他，迪扎德的朋友教导他音乐的时候也常常夸赞他，更别提虽然对音乐一窍不通但是只要是儿子做的就是世界第一好的亲生父亲了。
但全顺荣的夸奖不一样。
“真的，臭小子。”全顺荣拍了拍他的腰，“不然哥为什么要这样尽心尽力地教你？crane呐，快点成长起来，跟哥一起出道吧。”
宋庭鹤的笑容一顿。好象是被人迎面泼了一盆冷水。
出道。
宋庭鹤在心里咀嚼着这两个字眼，只觉得舌头发苦。
练习结束后宋庭鹤问身旁的文俊晖，“你来多久了？”
文俊晖说：“我12年来的，两年多了吧。明皓是去年年末来的，也来了大半年了。”
“你们觉得会出道吗？”
文俊晖顿了顿，苦涩道：“不知道，大家都是抱着明天就会出道的想法一天天熬着，熬不下去的人都已经走了。”
“顺容哥也是吗？”
“顺荣比任何人都想出道。”
宋庭鹤没再说话。
洗完澡躺在床上，宋庭鹤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便给迪扎德打了个视频。
迪扎德接电话的时候正在照顾女儿，十岁的娜奥米正爬在迪扎德身上，刚看见手机里哥哥出现了哥哥的脸，就眼睛一亮，“crane！I miss you so much！”
“honey，I miss you，too.”宋庭鹤笑道。
“【my boy，你这几天在寒国怎么样？】”迪扎德问他。
宋庭鹤皱起眉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把自己的烦恼诉说给迪扎德听，“【嗯......我想我最近遇到了一些问题。】”
“【什么问题？】”
“【我在练习的那家公司，你知道的，我原先只是想在这里待一个月就走的。但是我遇到了一群好朋友，他们想让我留下来，跟他们一起出道。我不知道我该如何选择，我从来没有想过——】”
“【我明白了，my boy，你和他们在一起开心吗？】”
宋庭鹤点点头，“【当然，就像你和你的那些朋友在一起的时候那样，我很开心。】”
“【那为何不试试呢？你不想失去这些朋友，但如果你放弃了，那要不了一年，你们就会成为陌路人了。】”
陌路人，是啊。现在他们关系不错，顺荣也会摸着他的头夸奖他很好。可如果他一个月后离开了呢？顺荣哥会难过吗？会忘记他吗？
宋庭鹤心里有了答案。
“【可是，他们都不确定能不能出道。这家公司看起来就要破产了。】”
“【如果结果不尽人意，但你们至少留下了美好的回忆不是吗？】”迪扎德看出来宋庭鹤其实内心已经开始有点动摇，“【其实你在问我的时候你的内心已经有了答案了，那或许对于你来说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冒险。】”
“【你果然很了解我。哈哈。】”宋庭鹤和迪扎德聊了很久，又和妹妹谈了谈到寒国后的趣事。
挂了视频后的宋庭鹤依旧无法入睡，此时已经将近凌晨五点，宋庭鹤干脆起来穿上衣服，打算出门溜溜。
凌晨的首尔人出乎意料的多，宋庭鹤不止一次看到一群人浩浩荡荡从ktv里出来，一看就是熬了个通宵，但是却精神饱满，手里捧着杯冰美式就上班去了。
宋庭鹤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公司附近，刚想掉头离开，宋庭鹤就看到了眯着眼睛一副没睡醒的模样，身上穿着校服，怀里抱着沉重的书包从另一头小坡上走出来的全顺荣。
宋庭鹤讶然，“hiong？”
全顺荣揉了揉困得眨不开的眼睛，“是crane啊，今天怎么这么早？”
“hiong这么早就去学校吗？”宋庭鹤摁亮了手机屏幕，上面明晃晃的写着，5：04am。
“啊，hiong在南扬州上学，有点远所以才要早点起来去坐车。”
“可是......”他昨天是凌晨一点二十离开的，那会全顺荣还在练，听大家的意思他少说也要练到两点才会走。那这样的话岂不是就睡了三个小时不到，就又要起个大早去上学了。
宋庭鹤觉得有什么东西重重的堵在了心口。
“不跟你多说了，hiong要迟到了，下午见啊。”全顺荣没感觉到宋庭鹤异样的情绪，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便抱着书包往公交站台走去。
宋庭鹤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孤零零坐在公交站台上，他明显困得不行，光是坐在椅子上脑袋就开始一点一点的，但是公交车一来，他就猛地惊醒，窜了上去。
回到酒店的时候徐明皓已经起来了。
宋庭鹤问他：“明皓哥，你知道顺荣哥在哪里上学吗？”
徐明皓说了一个学校的名字，“这个学校在南扬州，坐车要两个多小时。”
宋庭鹤想到了那个凌晨五点睡眼惺忪上车的全顺荣，那是他之前从未见过的模样。
“每天都这样吗？”
“每天都是。”
值得吗？这三个字在宋庭鹤的心头盘旋，可他看着徐明皓的眼睛，突然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两个人背着包往语学堂走去，宋庭鹤看着地面上两人交错的影子，突然说：“以后会好的吧？”
不知道他具体指什么，但是徐明皓还是笑着回答：“当然了。”
宋庭鹤两步并一步，拦在了徐明皓面前。他定定的看着徐明皓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我不明白为什么顺荣哥每天要练习到那么晚还五点起来坐车去那么远的学校，也不知道为什么俊晖哥要放弃国内的大好前途来寒国重新开始。可是和你们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很开心。”
宋庭鹤的普通话口音依旧别扭的很，但这次徐明皓却没心思笑了，他以为宋庭鹤这是在拒绝他，准备离开pledis回美国的意思，徐明皓心里就像是被人用刀捅了个大窟窿，冷风呼啦啦的穿堂而过，引起了一阵阵钝痛。
他低下头，心想待会无论如何都要把眼泪憋住。
却听见上方传来宋庭鹤的声音，道：“我想拿格莱美，在哪里都能拿，可是跟你们一起出道这件事，我想错过了这次就没有机会了。”
徐明皓恍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对方牵起来，“我也想和哥成为亲密的队友。”
seventeen的最后一块拼图，终于归位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