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去上学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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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中突然多了一个小孩是怎样的感受呢？
五条悟完全不知道照顾小孩是一件这么麻烦的事情。
“ち，面倒くそ！（真是麻烦呀）”五条悟趴在宿舍外的围栏上一脸苦相。
明明他看杰养孩子好像很轻松的样子，怎么轮到自己养就这么麻烦。惠惠才三岁哪怕已经被认定天赋异禀，也不能改变现在就是三岁小屁孩的事实。
走路跌跌撞撞；说话不太完整有些颠来倒去；虽然会自己吃饭但也容易吃的到处都是……最最最最重要的是，会尿床啊啊啊！
五条悟叹气，他刚刚给惠惠换上新的被子，小朋友有些自闭，他才能借这个机会躲出来透气。
夜蛾老师说好的会帮忙的呢？
为什么要残忍地把惠惠留给他照顾呢？
“啊啊~”五条悟转了个身，背靠在栏杆上，小不点惠惠固执地想要自己收拾残局正拎着比自己重很多的被子想要抱到洗衣房。
“算了……”怎么说也还是个暂时控制不了自己身体生理活动的小朋友，他不应该这么严苛。
五条悟无奈之下妥协，蹲在惠惠面前，说得非常诚恳：“惠酱，答应我，以后你要做什么提前说好吗？”
三岁的伏黑惠的头发软塌塌的，只头顶有些翘起来的小呆毛，被一个奇怪的大叔威胁带走本来就很可怕，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更加不熟悉，所以……尿床什么的，完全不奇怪！
不过自认自己不是小孩的伏黑惠显然接受不了三岁还会尿床的自己，脸涨得通红，眼睛瞪得大大的衬着绿色的瞳仁更像猫眼，只不过里面全是怒气。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下次注意。”五条悟举手投降，他错了，他不能欺负小孩。
收拾完残局，把小惠惠塞进被窝后，关了灯，他等了半个多钟确定小朋友睡着了，才轻手轻脚走出宿舍。
“唉~”他仰天长叹。
“唉~”夏油杰也叹气。
他在思考好好的约会究竟是怎么变成四人行的样子的呢？
夏油杰计划中的散步牵手烟火大会……全部都没有了！全部都没有了！
罪魁祸首是谁呢？
他缓缓转过头对上五条悟的眼睛。
“哟，杰~”五条悟伸手和夏油杰打招呼。
“是悟呀？”夏油杰忽的一笑，在五条悟放大的瞳孔里翻越围栏跳到另一栋宿舍的二楼，也即五条悟的旁边。
他撸了撸并不存在的袖子，右拳紧握击向左手掌心，指关节发出清脆的响声，过一会又左手握拳击中右手掌心，如此重复着朝五条悟走去，“で，所以悟你为什么要带伏黑惠去找我？你明知道我和阿真在那吧。”
五条悟后退几步，藏在眼镜后的表情略有不自然，挥了挥手试图阻拦夏油杰的动作，狡辩：“杰，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咳咳，我想阿真和伏黑惠可能比较聊得来，就……”
“就为了这种可笑的理由？”他的约会竟然被这个理由给搅乱了？夏油杰脸上笑容未变，一步一步逼近。
“……好吧，”五条悟泄气，他举手自证清白，“我实话实说。”
“说。”
“硝子很担心阿真，让我去看着你和阿真的相处。”五条悟老实交代。
斯米马赛，硝子，他也是逼不得已才把你供了出来。
他也不知道约会被打断的杰会这么可怕啊！怖いね~
绝对没有想特意带伏黑惠过去给阿真带的感觉，因为，他真的觉得惠惠和阿真能成为很好的朋友嘛~
夏油杰回退两步，没好气地睨了一眼五条悟眼镜背后乱转的眼睛，他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这家伙，怎么会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不过这样也好。
他胳膊搭在栏杆上，望着融融夜色，多亏悟的出现，让他发热的情绪冷静了下来。
他才明白自己的心意，如果继续和阿真单独待在一起，他……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做冒犯阿真的事情。
正如他早前所说，阿真心理年龄尚幼，他近水楼台先对阿真起了杂念，照顾之情也不那么纯粹的情况下，都发生了很多意料之外的亲密接触……夏油杰无法想象现在他明了自己心意后，会不会仗着阿真一无所知，不太清楚一些动作背后的意义的时候，趁人之危把名分给认定。
无论说多少次，这种行为就是不好的。
那颗意识到喜欢阿真便开始疯狂跳动的心无法停止，眼睛也总是不受控制地放在阿真身上，更是无法抑制住想要接近阿真的想法……
夏油杰害怕自己再往前一步会犯禁，更是不敢单独和阿真住在一起。
所以才会在阿真睡着后悄悄地走出宿舍。
五条悟也安静下来，背靠在栏杆上，沉默地晒月亮。
过了好一会，五条悟突然开口：“杰，你喜欢阿真对吗？”
“嗯咯。”夏油杰撑着下巴，答得漫不经心，额前一缕发垂了下来，“话说回来，连杰也看出来了？”
“……”五条悟拉长脸转过身正对夏油杰，龇牙，“什么叫连我都看出来了？是你表现得太明显了好吗？”
“嗯？很明显吗？”夏油杰狐疑，意思意思解释，“因为杰你看起来不像是会关注感情问题的样子。”
“是这样没错，でもさあ（但是），杰你得让阿真接触这个世界啊。”五条悟仰头，从他的角度能看见三楼的阳台，那上面悬挂着一年级生的高专制服，在夜风中轻轻摆动。
没想到五条悟会说出这样的话，夏油杰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五条悟的声音顺着风传入他的耳朵。
“虽然我现在也没有看出来阿真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但六眼都看不出来的异常才是最大的异常。如果杰你只想把阿真培养成一个对付咒灵强大己身的工具，那你把阿真拴在身边的做法是对的，可如果杰你想要让阿真融入这个世界，能够逐渐独立变得有自我意识，那这样就是不对的……”
五条悟的声音很轻，落在夏油杰耳朵里却不亚于惊天大雷，他的眼睛猛地锐利。
“说得对呢……”
夏油杰敛眸，眼睫在眼窝处留下投影，悟说得很在理，事实确实如此啊。
他之所以犹豫踌躇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不正是因为阿真的心智问题吗？哪怕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阿真的不正常，但既然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人类形态的阿真，并且阿真也在学习怎样做好一个人类。他就无法只把阿真当成无限制只会吸收咒灵的工具人使用。
假设只需要把咒灵召唤到阿真面前让阿真吞噬，咒灵被吞噬后力量会更精纯，还能突破等级的限制。那他何必再去祓除咒灵，去吸收宛如烂抹布般腥臭的咒灵呢？
但这样不行啊。
他无法把阿真当成纯粹的工具人，是他把阿真带入高专，也是他给阿真起了名字并冠以自己的姓氏，更是他……在相处的过程中对阿真动了心。阿真又有什么错呢？
可事已至此，追究也不是个办法，还是得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悟的话给他提供了一条路，现在的阿真还只是凭本能行事，并不明白每一个动作背后的意义。那么夏油杰要做的就是，把阿真放进更多的人群中，这样才能看到各种各样的人，聆听各种各样的声音和观点，才逐渐会长成有自我意识的“人”。
五条悟耸肩，这确实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而且也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阿真待在高专里听到的都是和咒术师的声音，学会的都是咒术师的规则，但即便是他们咒术师也不能和外界没有一点联系。
世界的发展是很快的，没有普通人发明出的各种高科技，咒术师也无法拥有更便利的生活。
只看得见咒术师，而看不见广大的普通人，这样下去对阿真本人也不好。
正是因为阿真不是真的人类，才更需要见识更多的人类。
今天的五条悟为了挚友的幸福也是操碎了心呢。
他侧身学夏油杰胳膊肘搭在栏杆上，另一只手在杰眼前挥了挥，吸引他的注意力。
“？”夏油杰眯眼看过去。
“顺便说一声。”五条悟一掀眼镜露出亮得惊人的蓝色眼睛。
“什么？”
“あのさあ（那个），杰，你带阿真去普通学校的时候，能不能顺便把……”
“嗯？”
“顺便把伏黑惠也一起带走呢？”五条悟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牙齿又白又亮。
“……”
“所以，悟你说这话的目的只是想让我帮你带孩子？”夏油杰扶额，他果然不该对五条悟抱有期待。
五条悟闪烁其辞：“不不不，杰，我是认真的，你就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吧。”
夏油杰点头，“确实。”
“不过如果杰你能把伏黑惠和阿真一起带走的话就更好啦，这样阿真去上学了，我也不用照顾惠酱~”五条悟勾住夏油杰的肩膀，笑嘻嘻继续说，“这样，我们又是最强的组合啦。”
夏油杰拍开五条悟的手，没好气道：“阿真完全可以自己照顾自己，有阿真在我也是最强，倒是悟你呢~惠酱菜三岁，是夜蛾老师指名让你照顾的哦，我可不越俎代庖~”
“……好吧。”五条悟叹气，“那没办法了，我只能使出终极手段。”
他坚定的神情好像下一秒要做什么大事。
“是什么？”这模样吓了夏油杰一跳，他不由自主后退一步。
“那当然是……”五条悟笑得一脸灿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越过栏杆跳到另一栋宿舍楼的走廊上，朝杰的宿舍冲过去，风中还留下他没说完的半句话，“当然是去找阿真求救啦~”
夏油杰眉头一皱，也快速跳过去，“喂，悟，阿真她睡着了！”
你不要去打扰她啊！
二人的声音在夜色中回荡，惊起阵阵涟漪，周围树木上停顿小憩的鸟纷纷惊醒扑棱翅膀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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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で，这就是你们两个大半夜不睡觉还吵醒大家的理由？”如果表情可以实质具现化，夜蛾正道毫不怀疑此刻他额头上一定有一簇火焰。
夏油杰和五条悟低头跪在办公室，老老实实挨训。
他两个学生心里在想什么，夜蛾正道心里门清，意思意思训了一通后思考半晌道：“確かに（确实），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悟的办法也不是不行，这样吧……”
两人一起抬头看夜蛾老师。
夜蛾正道笑得和缓，衬得表情更加可怕，“既然是悟先提出来的，那你们俩就和阿真还有惠酱一起去学校吧。”
“咔吧。”
两人的身体瞬间僵硬，扭头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又嫌弃地扭回去，眸中的控诉如出一辙。
[都怪五条悟/夏油杰！]
五条悟举手：“夜蛾老师，我们可以不去吗？我们都这么大了。”
“砰~”
夜蛾正道佯装手滑，手握成拳敲了五条悟脑壳一下，然后拒绝：“不行，还有五条悟你也知道你这么大了，还能做出大半夜鬼叫的事情啊？”
夏油杰见状心知反对无用，叹了一口气，“好的，夜蛾老师，我知道了。”
“喂喂喂，杰，我才不要去三岁小屁孩的班级，要去你自己去。”五条悟抗议。
“砰！”
又是一下，夜蛾正道脸上笑容不变，“和善”地看向五条悟，“这是惩罚。”
五条悟捂着脑袋总算是乖了下来，因为夜蛾正道又说：“如果我从老师那里知道你们缺席的消息，惩罚就不止一个星期。”
“……”夏油杰和五条悟对视一眼，心有戚戚，夜蛾老师怎么知道他们打的主意。
反抗无果，走出办公室后两人的表情瞬间耷拉，不会真的要去小学吧？
“都怪你！”五条悟率先开口。
夏油杰摊手，都这样了互相责怪还有用吗？“比起这个，我们是不是该去找学校？”
伏黑惠三岁，阿真看起来已经成年，但实际上心智还小，显然是不能直接念高中的，如果想不分开两人，只能找一体化学校。
“唉~”两人不约而同叹气。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去上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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