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离扬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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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扬篇
回国有一段日子了，却和以往一样，有忙不完的通告。没想到自己会走上这条路，却也不后悔。喜欢这样的忙碌，体味着戏中的不同人生，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活着也不过如此。
翌扬哥突然在我面前提到一个名字，让我有些恍惚，又有些悲哀，十年了，现在的自己早已麻木了，应该在十年前的那个婚礼上，就断了念想，没有人知道十年前刚出国没几个月的自己曾偷偷的回国。因为那个人要结婚了，在我转身离开后，投入另一个人的怀抱。永远忘不了那曾经只对自己绽放的笑容在那一刻笑得如此灿烂，而对象是另一个男人。原来的一切都是那么可笑，在她眼中自己真的什么也不是。
“小离，你需不需要一个助手？”
保罗对国内的情况不太了解，而我真的需要有人帮我打点一些事务
“需要，怎么了？”
“悠悠怎么样？她现在是设计师，你还记得她吗，你小时候很粘她的”
哥想在我的脸上找出真实的情绪，而我早已学会像那人一样隐藏自己的情绪，何况现在的自己已经没有什么真实的情感。
“行，只要她能胜任这份工作”
我一直未同那人见面，直到那一天，因为一些事务打算找哥商量，办公室门虚掩着，内室里隐约听到女人的抽泣声。我从未看到过哥那么深情的抱着一个女人，眼里是满满的疼惜和不舍。
“好了，悠悠，不哭了”
我终于又听到那人的名字，震惊的退了出来，愤懑，对，是愤懑。很久没有这样强烈的感情了，我不该受影响的。悄悄的躲在角落里，看那人出来。样子同十年前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清瘦白皙，肥大的衣服包裹着单薄的身体，甚至还戴了一副黑框眼镜，从头到脚还是那么土气，我甚至怀疑她是不是造型师。自己有些纳闷：为什么小时候会觉得她长得好看呢？待那人走后，我来到哥的办公室。
哥有些诧异，然后呵呵一笑：“真不巧呢，悠悠刚走，你们没碰到吗？”
哥的态度让我不解，刚才的感觉他们象在偷情，为何此刻哥如此坦荡呢？
“没有碰到，你不是说她要做我的助手吗，我希望尽快”
“这样吧，这是她的电话，你们最好当面谈清楚”
我不知道哥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临走前，我丢下一句话：“哥，我觉得嫂子这个人很好很贤惠，希望你珍惜.” 留下一脸诧异的哥。
我没有单独去找她，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害怕面对她，想想也蛮可笑，也没有那个必要。现在的她已对我造不成任何的影响。在电话里，我能听出她的紧张，尽管她隐藏的很好。其实我不明白的是她为什么要接下这份工作，何况听说她在这个圈子已有了不小的名气，难道有什么企图，向来那人的心机是极重的。
那人真的接下了这份工作，这份助理工作。我并未刻意刁难亦或是特意照顾她，就目前而言，我是满意的。毕竟曾经一起生活过，因此多少有了一些默契，有些东西我并不开口，她也明白该怎样处理。保罗曾不止一次的感叹：LEE你同于小姐真的很有默契，连我这个经纪人都自叹不如。在外人面前，她是我的助理，我是她的老板，关系不疏离也不亲近；私底下，她称我为LEE，我称她于小姐，关系不远不近。换言之，我们只是熟悉的陌生人。彼此相互不打扰。即使心细如保罗，在一开始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也并未发现什么。我相信自己，现在的她挑不起我的任何感觉。我不知道她的住处，但可以猜的出离我的公寓很远，我告诉自己只是为了工作方便，要求她搬来同住，而她也同意了。
那天傍晚，在外面正准备和冯导一起用餐讨论剧本的问题。接到她的电话。
“LEE，你现在忙吗”
“有什么事”
“奥，我的东西都搬好了，我做了晚餐，你能回来吃吗？”
“知道了”
我挂了电话，推了冯导的约，其实已经约了好几次，今天大家终于都有时间，那个剧本我也很喜欢。但我还是回家了。刚踏进客厅，瞧见她坐在沙发上，穿着居家的衣服。看到我的一刹那，神情由失落到惊讶再到惊喜，笑意直达双眸，煞是美丽。我知道我的心不由得暖起来。那次晚餐也许到多年以后还会印象深刻，距离上一次吃她做的东西有多久了，久到自己觉得那可能是上辈子的事情。我知道她很紧张，直到我对她说：“很好，还记得我的口味.”她的眉才真正展开，露出腼腆的笑容。
我不知道当时的感觉该怎样用语言表达出来，我的鼻子有一些发酸，感觉流浪了多年仿佛一下子有了回家的感觉。女人常说的一句话：抓住男人的胃，就等于抓住男人的心。我想她已经成功的抓住了我的胃，其实在许多年前，当我还是个孩子时，她就已经抓住了我的胃。
离扬（二）
也许曾经在一起生活过，和她一起工作没有太长时间的磨合期，现在的我很满意这样的生活状态，也习惯了有她的生活。有一天，在私底下她突然叫了我一声：小离。声音并不柔软娇媚，相反有一些的低沉沙哑。我愣了一下，她也愣了，而后我们相视而笑，同她的关系也并不像以前那般生疏。
有人对艺人有这样的解释：异于常人。没有正常的作息时间，可能为了拍摄或者宣传连续几天不睡觉，这都是常事，况且我也早已习惯了。她毕竟是女人，有时候体力上有些吃不消，大多时候会放她早早回去休息，但是每次我收工回家时，会看到她躺坐在沙发上浅眠，餐桌上摆着用保温盒放着的食物，每次看到这个画面，我满身的疲倦会消失一大半。在国外多年，我的口味变得有些重，自从她来了之后，每次准备的食物都是极其清淡的，即使十分可口。自己觉得如果味道重一些会更好，因此抱怨了几次她却郑重其事的告诉我:口味清淡有助于身体健康。她在这方面是下了一番功夫的，不时的会塞给我一些不知名的汤，说是自己新研制出来的，我也会很给她面子全部喝光。因为我知道在我享受美食的同时，我会听到周围吧嗒嘴的声音，她的厨艺之好在这个圈子是出了名的。
那时我们还在横店拍戏，因为夏天，拍的又是一部古装戏，厚厚的戏服，将近40度的高温，每喘一口气呼出来的热气都能热死一只蚊子。剧组的盒饭也是千篇一律，我的食欲并不好。有一天她跟我请假，回来的时候拿着一个饭煲塞给我。
“你尝尝这个味道怎么样？”
“你做的”
“嗯”
结果一揭盖子，引来一帮恶狼，到最后我也只吃了几口，味道有一些酸，有一些甜，又透着一股子凉，很能消暑。一天工作结束后，她把我带到一个饭店，饭店老板倒是很高兴又是拍照又是签名。而她竟然去了厨房，我有些不解。老板也很爽快的解释给我听：于小姐真是尽职，今天上午来告诉我要借用厨房，材料她自己准备，一开始我不同意，后来她说愿意告诉我几个私房菜作为交换，啧啧，那几个菜真是不错。没想到是您的助理，在以后想用厨房尽管说。。。
不一会的功夫，她端上三菜一汤，
“你这几天食欲不好，尝尝这个”
“嗯”我知道当时的我心中涌起一股一股的暖流
“老板说了，以后我可以用他的厨房，我们可以经常来”
“你不饿，快吃吧”我不想再让她继续说下去，也不想打破现在的这种平衡，现在的这种关系是最安全的。她也是极其聪慧的，片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只是以后的日子，我的胃慢慢的被她养叼了，只习惯吃她准备的食物。
因为拍戏的压力，我的烟瘾很大。我知道她不喜欢别人吸烟，也很少在她面前抽烟，更多的时候，她看到我抽烟都会走开，表情里有淡淡的厌恶，这让我很不舒服。没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更让我不舒服。
那天我们是去拍一则广告，场地在户外，阳光不错，当然整个感觉也不错。休息的时候我的视线不时瞥向那个身影。她是碰到了以前的一个同事，感觉他们聊的很开心。而我的眉头却在不自觉中皱起。接下来的一幕让我很刺眼：那个男生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烟含在嘴里，刚要点上。她动作迅速的将那只烟拽下，并且将口袋里的那盒烟搜出来，一起扔到了垃圾桶。不时传来那男生的嚷嚷声
“悠悠，那是软中华啊，啊，心痛”
“我是为你好，你不知道吸烟有害健康吗”
“我知道你对烟味过敏，但是你也不用整包都扔了啊，再说了你老板也吸啊”
她瞪了他一眼
“老板我是管不着。但是我能管着你”
接下来我并未再听下去，但那句“老板我管不着，但是我能管着你”让我一整天感到不舒服。在她的面前，我只是个老板罢了。她为我所做的一切，也只是因为我是老板罢了，我们的关系只是一种雇佣与被雇佣的关系，她同那个男生的那种自然而然的亲昵让我刺眼。该死的，我为什么这么在乎。当收工回去的时候，她看出我的心情不佳，所以更加小心翼翼，而这让我更为恼火。
“你对烟味过敏”我冷冷的问到
她显然未反应过来，莫名其妙的看着我
“既然不喜欢我抽烟，为什么不说出来”
“你，你的意思是要戒烟？”她有些惊讶，有一些欣喜
“最近嗓子有点难受，该试着戒烟了”
听了这话，她突然跑过来抱住我：“小离，你说你要戒烟我好高兴”然后她反应过来，讪讪的松手，表情有些的尴尬：“我先回房了，你也早点休息”
留下我一个人在客厅静静的回味刚才那个温暖柔软的怀抱，鼻息间还留有那淡淡的若隐若现的奶香。我想有些东西早已慢慢变得不一样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离扬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