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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chapter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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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我一下,谢啦。”
裴予湄看了看角度,虽然有点高,但是在做好了缓冲动作的情况下不会伤到自己。
她直接跳了下去,吓了男人一跳,连忙伸手去接,就这样扑了满怀。
男人似乎已经呆滞,她问:“还记得我吗?”
他看着她,似乎想起什么,眼神终于清明一些,却依然没反应。
“你叫什么名字?”
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裴予湄仰头盯住男人,见他不说一个字,只是有些好奇,却没觉得挫败。
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白狼,她正要招呼他一起去找,却听到脚步声,裴予湄心想应该是有其他人察觉到了。
结果来的人里,走在前面的人却是殷祈,多么招摇的一颗狐狸脑袋啊。
再转头,白衣男人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
“……”
不是吧啊喂,裴予湄镇定的心终于有点龟裂。
殷祈向有些沮丧地裴予湄解释,白狼已经知道了有外来者,正在带人去排查山里。
裴予湄点头,问:“你是镇妖司的妖吗?”
“我不是。”
她点头,又去问跟在殷祈后面的人,比划着白衣男人的身高,描述着那美丽到炫目的长相。
两个工作人员面面相觑,他们见过的能称得上美丽不就是眼前的殷祈么,可是殷祈也不是镇妖司的人啊。
于是裴予湄又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兢兢业业当背景板的殷祈听到她的描述,放在口袋里的手忽然捏住,只是表面上看不出那一丝紧张。
他不经意问:“你询问这个人,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裴予湄勾了勾发丝,语气那叫一个坦荡,说出的话却叫殷祈直接后退了两步,瞳孔放大。
“啊,我对他一见钟情了。”
殷祈两只耳朵忽然立起来,像是天线一样,如果见到的是他的人脸,就能看到他从脸,红到了脖子根。
裴予湄和两个陪他来的队员眼睁睁看他有些惊慌地说了抱歉,转身落荒而逃。
她默默放下头发,抿了抿嘴,最终没忍住,问了另外两个人:“你们知道他怎么了吗?”
而已经脑补出一场,他爱她,她爱他,他不爱大戏的两人连忙摆手,自认为心善地替殷祈这盖住了破碎的暗恋狐心。
“……”倒也不用这么刻意。
白狼带着队员从山里回来,可惜并没有抓到人,只能确认确实有人想找到藏起来的佛像做手脚。
加固封印的事要快了。
前一晚裴予湄难得失眠,披着衣服起来看星星,山里的天空能见度都比城区好一些。
裴予湄脑子有些乱,想到自己从十几岁独自去欧洲进修美术,到在别墅遇到大章鱼,跨度不是一般的大。
她走了没几步就听到了聊天的声音。
原本她是想转头就走的,却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声音也是熟悉的声音。
是殷祈和白狼在聊天。
裴予湄脚步一顿。
“裴小姐可以参加明天的法事,但是之后封印的事,她不能去。”
殷祈的声音听起来冷冷的,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意味。
不让她去?裴予湄皱皱鼻子,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组织。
“怎么?她这个大小姐太娇气了,你嫌弃?”白狼玩味地反问。
裴予湄直接疑惑脸,她哪里娇气了。
不过还是仔细听下去,她也很好奇原因。
“不,我对她永远没有意见,而是对镇妖司。”
白狼和躲在墙后的裴予湄都有些惊讶,尤其是被提到名字的裴予湄。
她其实和白狼私下打听过,殷祈是他的上司专门派给他的外援,说是对妖祸的封印有帮助。
可是为什么现在又说,对镇妖司有意见?
自己的前世是他的主人,裴予湄之前以为他说的纯粹是骗人,或者是接近她的理由。
前世今生,渺茫无期,裴予湄自认为承担不起其中的因果。
但是现在,殷祈这样诚恳地表达算是对自己的维护,也让她的排斥禁不住动摇一丝。
她也想知道,他似乎是出于保护她而厌恶镇妖司的原因。
白狼仅是惊讶了一瞬,已经知道他是为谁而来的,而看到隐隐有些不耐烦的狐狸,将好奇地话又吞了回去。
殷祈冷笑一声,转身离开,裴予湄连忙将自己微微探出的脑袋收回去。
她静静站了几分钟,再往外看去,那里已经空荡荡。
次日,山顶的寺庙比以往热闹许多,会场已经布置地差不多了,僧人们都很沉默,在他们自己供奉的佛像前念经。
听白狼说过,他们在念那种能去除恶念的经文,日以继夜,已经不知道吟诵过多少遍了。
开始之前,或许是都知道了她遇到危险的事,认知她的镇妖司修者便凑过来送些符箓法器。
大家对脾气好长得美的吉祥物都多少偏爱。
裴予湄婉言拒绝着,可手里还是多了一堆东西,最后收拾东西,才发现手腕上多了一道红绳。
似乎是平平无奇的模样,但是愣是让她看出了花,这不就是那天殷祈要给她的么。
她转头看了眼殷祈,他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无辜地笑着。
裴予湄顿时生出一点哭笑不得的感觉,戴都戴上了,再还回去好像故意似的。
巨大的无头佛像放在正中央,身穿镇妖司黑色制服的修者已经在法阵上各自的位置站好,阵眼的位置则留给了裴予湄。
她离佛像很近,一般人或许觉得这就是石像罢了,但是她在接触的时候,就感觉一阵一阵能量从上面释放出来,弄得她眼晕。
法阵开启,白狼和殷祈在一旁看着,在经文的加持下,那佛像上大团污浊的气息出现,吸引了大团大团的黑云。
旁观的殷祈已经皱起了眉,这座法阵是用裴予湄的精气来做引的。
看起来她本人好像很轻松,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实际上格外耗神,他能看到从裴予湄身体里丝丝缕缕的白气都消散开。
殷祈太阳穴的青筋差点爆出来,狠狠捏紧了拳头,差点就要把这阵毁了。
镇妖司这么多年还真就把她当吉祥物养了,甚至自保的方法都没教几个。
真是好得很,殷祈淡淡地想,回头找个日子得拜访一下司主那个死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