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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回忆(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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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凯旋门
我望着父亲不知何时布满了皱纹的脸,说道:“父亲,此次出征定要小心行事,若是撑不下去或者是有何不可的时候,快些回来,不可硬撑,母亲那边我会时常照拂。还有陛下对女儿很好,父亲放心!”说完我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父亲听完后,这时望着我的神情,当时的我不明白父亲是什么意思,但是现在的我明白当初的父亲其实是在警告我,不要太轻信眼前这个凉薄的男人,现在的墨卿安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一心只想与我长相厮守之人,而是一匹披着羊皮的恶狼,先对你散发出无限的“好”,你一开始肯定会质疑这份“好”,然后在你对他的“好”慢慢的不再怀疑之时,他会对你展现他的真面目。父亲看着你,再看看你身后的陛下,只见这个时候的皇上的脸上写满了开心,不知道的人,以为皇上是因为太喜欢怀中的美人,或者是马上就要打胜仗而开心,只有父亲和皇上明白,其实这场仗打不打都一样,或者说这场仗根本就是没法赢的,皇上这个时候,让我这个老臣出马,只不过是想用一种不会被天下人所怀疑的一种死法一一战死。
父亲突然明白了当今的圣上,其实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女儿散发出的就是假的,对倾倾根本就是满满的厌恶之情,可是自己的女儿却始终觉得皇上很爱她,会顾念旧情。父亲心想,自己的女儿没让自己和夫人没教好啊,这才让陛下当初的“甜言蜜语”给哄骗走啊。
父亲看着我依旧沉浸在“爱情”的漩涡里,恨铁不成钢的父亲,依旧想要说“醒”我,说道:“倾倾,父亲此次出征,你一人在宫中,千万要小心身边人,别被小人所害,别听信他人所言,至于你母亲,如果皇上允许的情况下,可进宫陪同你。不知皇上是否允准?”
皇上看着父亲的脸,知道这是在通知他,而非同他商量,皇上明白父亲的意思,只得答应。便喊来海公公,耳语了一番,便听到海公公宣口谕,在场众人皆跪下听旨:镇北王夫人思念皇后已久,准许皇后回府探视,到镇北王回朝。
我听到陛下答应后,开心的望向母亲,仿佛在说你看我过得多好一样,母亲和父亲看着“天真”的我摇了摇头后,说道:“谢主隆恩!”
不日我便回府陪母亲,日日饮茶,看戏,宫里的一切事宜,交由后宫中第二大的莲妃管,走之前我还把凤印交给了这个我一直以来都信任非常的“好朋友”一一莲妃。
母亲看着我入宫七年,依旧如同还是孩子心态,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她突然开口道:“倾倾,这些年皇上到底对你如何,母亲和父亲都知晓,你想清楚。若是你不愿意,再呆在宫中,父亲和母亲就算不要这荣华富贵和性命,纵然也要把你带出来。”我听完母亲同我说的话,答道:“母亲,不要说糊涂话。女儿如今是大岐的皇后,皇上再不喜我这个皇后,他也必须尊重本宫。我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莲妃如今再得宠,也没办法欺负本宫。我知晓父亲、母亲担心本宫,您可别忘了当初如果没有我们的支持,他如今如何能得到这个位置。”母亲听完我的话后,深感不妙,捂住我的嘴巴后说道:“皇后娘娘,别说糊涂话了,当今圣上就算没有我们的帮助,也会走到这个位置上的。”
母亲的话,让我后知后觉的发现我说错话了。当今圣上,哦,不,是所有的皇帝,最讨厌的就是臣功高盖主,这只会让皇帝更厌恶我家,更加确定要除掉父亲。由于墨卿安的性子总让我觉得,他不会介意的,因为他那么温柔、善良……万一有人听到这番话,拿到皇上面前挑拨离间怎么办?我想了想,便跟母亲请辞回宫。
果然我的担心不是白担心的,皇上对父亲离京前对我的嘱托是不放心的,虽然他表面上让我回府,但实则让暗卫跟踪我,窃听我与母亲的谈话。
暗卫晚上回宫跟皇上汇报今日我的行踪及我与母亲的谈话后,果然勃然大怒,他说:“好你个沈容倾,朕有今日,明明靠的是朕的努力,跟你镇北王府什么事,本来朕想着你与朕多年来的夫妻情分,等你父亲回朝后,赐他个告老还乡,永不回朝的。既然如此看待朕,朕不如就……一不做二不休。来人!”话音刚落,角落里出来了约一二十个暗卫,皇上对他们发出了暗杀指令。
这时的我,整日想着,等父亲回朝,劝说父亲告老还乡,因为我深知陛下的猜疑之心,免得父亲像上次一样,被人陷害致死。很显然,我猜对了……
未央宫内
“皇后,你的兄长居然给北梁太子写信,透露我方战士的一点一滴,这次是证据确凿啊,朕是一国之君,不能因为他是皇后的兄长就不定罪,你的父亲他还在战场上,不能归来,他知晓了此事后,说秉公办理。但我想着鉴于他是你的兄长,你这几日赶快去看看他,过几天他就……”皇上一脸悲痛的对我说道。
我听后,说道:“怎么会呢,皇上,是不是弄错了?”皇上仿佛一早知道我会这么说,让海公公甩出一张张“证据”,对我说道:“皇后,朕也希望这是假的,但这一摞摞的书信,不会骗人吧,这上面的字迹,不会骗人吧,皇后希望你不要像上次一样,让朕及天下百姓失望啊!”我听后,像疯子一般对皇上说道:“臣妾,明白,臣妾同母亲能不能去看看兄长,就一眼……”皇上听完我说完后,露出了好似对我这番话说出来后十分满意的样子似得,说:“朕允准!”说完,扬长而去。
我马不停蹄地同母亲去牢房看望兄长。只见兄长麻木的神情,我问他:“兄长,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同皇上讲的一样,你与北梁太子勾结,如果不是这样,我可以向皇上求情,大不了……我这皇后不当了。”兄长说:“皇上说的是事实,妹妹千万不要,母亲和父亲就交给你了,兄长死了以后……”我还有母亲听后,泪流满面的说道:“那你呢?”兄长看我和母亲哭成这样,说道:“母亲、妹妹,不哭,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早早的离开你们,好好陪伴你们俩,可惜……我做错了事,妹妹以后父亲、母亲就交给你照顾了啊。”我听后,只得点点头。
因为兄长是死刑犯,不能探视太久,母亲同我被狱卒赶了出来。母亲经过兄长这件事后,郁郁寡欢,身体越来越不好,但每次我一提起父亲,母亲的眼中仿佛能看到父亲年轻时英姿飒爽的样子一般,立刻生龙活虎起来。原本以为,父亲打仗回来后,母亲会因为父亲可以快乐一点,可惜……
过了三天后 东门刑场
关于兄长的一场刑罚开始了,我在未央宫内“目睹”了这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刑罚。听见白丞相的一身令下,刽子手的熟练操作下,兄长年轻的生命就这样逝去了,由于“证据确凿”以及兄长积极认罪下,这场刑罚很快就结束了。春儿自顾自的跑了进来,说道:“不好了,皇后娘娘,夫人晕倒了!”我一听,不顾宫中规矩,跑出了宫回府。
镇北王府
“母亲!你怎么了这是,没了兄长,还有女儿陪您呢,您别伤心了,有女儿在呢。”我伤心欲绝的抱着母亲满脸绝望的身体,大喊道:“母亲,就算再怎么样,还有父亲呢,父亲还没回朝,我们娘俩还要等父亲回来呢,对不对?”母亲听到父亲后,说道:“对对对,还有你父亲在。我倒是要问问他,为什么不替你兄长在皇上面前多美言几句,还有你,为什么也不?他是不是你兄长啊!你怎么能这么没用,你不是皇后吗,你就不能向皇上求求情吗?”母亲神似癫狂的打着我的背,不断地质问我,质问着我这个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为什么不求情?母亲哪知道,我虽然贵为皇后,但我并不受宠,这几日,我疯狂的想求见皇上,想替兄长求情却无果。母亲的质问突然让我想起父亲遭人陷害时,齐王的求情挽救了父亲,可惜此时齐王并不在朝内。
母亲的话刺伤了我,我突然觉得母亲说的是对的,是我平常太不受宠了,所以才导致这件事情的发生。
第二天 未央宫内
众嫔妃们,如同往常一般,来未央宫来请安。
莲妃虎视眈眈的盯着我身后的凤仪,心想:再让你替本宫暖暖座椅,过几天本宫便是皇后了,哈哈哈哈哈!
我看着莲妃的似笑非笑的脸,关心的问道:“莲妃,这是怎么了,今天心情不好吗?看样子,很不开心似的。”莲妃摇了摇头,话里话外似乎在炫耀着什么似的,说道:“启禀皇后娘娘,是臣妾腹中的孩子在踢臣妾,臣妾觉得有点不是很舒服罢了。皇后娘娘,没有孩子,怎么会体会臣妾的‘痛苦’呢。”莲妃好似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似得,说道:“皇后娘娘恕罪,臣妾说错话了。”我一脸不在乎的说道:“没事,你说的也是实话,本宫是从未体会过这种感觉,莲妃当心身体啊!”众嫔妃们见没有起冲突后,便纷纷对我说道:“臣妾,告退。”我揉了揉头,摆了摆手,说道:“退下吧,本宫不知为何近日头痛非常啊,本宫回寝宫休息会吧。”
过了一会,春儿跑了进来,语气十分焦急的对我说道:“不好了,皇后娘娘,奴婢听说,镇北王死在嘉南关了,夫人听说后,伤心欲绝,上吊了!”我听完后,一脸不可置信的抓着春儿的手,说道:“你说什么?怎么可能呢,父亲、母亲怎么可能就……这么离开本宫追随兄长而去,我要见皇上”
“不用了,姐姐,皇上是不会见你的,皇上还要批阅奏章呢,哪有空理你呢,你可真是蠢钝如猪啊!”莲妃听说这个消息后,开心不已,跑来找我炫耀,她说道:“姐姐还真是蠢啊,皇上根本就不喜欢你,皇上自始至终都是在利用你,利用你家的权势,你父亲临死的时候,都还在念着你的名字,说什么倾倾快跑,你的母亲临死前一直在咒骂你,说你怎么能这么没用呢。就算你去求情,皇上他怎么会理你呢,蠢货!”莲妃说完后,哈哈一笑的扬长离去,只有我还在地上呢喃着这不可能。
我跌跌撞撞的跪在凌霄殿外,只见齐王殿下似乎是因为一直在赶路回来,所以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看我如此心急,对我说道:“皇后娘娘,怎么来了,令尊的事本王刚刚听说,本王怀疑王爷的死另有蹊跷,求圣上彻查此事,至于你的兄长……我也有在暗中调查,并无线索,当时的来往信件皆被销毁。”我听后,对齐王说道:“本宫替父亲及兄长谢过王爷求情。”海公公走出来,对我和齐王说道:“王爷、娘娘,皇上有请。”
只见当今圣上怀抱着如今正得盛宠的莲妃,对我说道:“皇后,你怎么跟齐王一起来的?”我听完,刚准备解释,莲妃立刻俯在皇上耳侧,对皇上说了一番话后。皇上听完,突然一下勃然大怒,仿佛知道用何等罪处罚我俩似得,对海公公说道:“来人,下旨,皇后同齐王暗通款曲,皇后贬为庶民,齐王赐死!”皇上下完旨后,似乎还未解气似得,又踹了我一脚,说道:“贱人,竟然同齐王TJ,谁给你的胆子,来人,带走!”
我与齐王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皇上急忙给我俩“安罪名”。不一会,侍卫就把我扔出皇宫,让我自生自灭,我的侍女被皇上抓去辛者库里打杂,而齐王进了牢狱,同兄长一样,马上就要“上路”了。在出皇宫前,齐王对我说道:“我能叫你一声容倾吗?”不等我回答,他又自顾自地说道:“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希望若有下辈子,你能成为我的妻子,我定会对你好的。虽然你听完我的话,还是选择皇兄,但我依旧喜欢你。你说说看,我是不是很傻,其实那个时候,你求父皇向你俩赐婚时,我就想提醒你,皇兄是个凉薄之人,就算你不想嫁给我,也不能嫁给皇兄这样的人,但我觉得,既然你开心,我也不能说什么了。”
过了两天后,我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今天是齐王行刑的日子,我始终没有勇气去现场送他,毕竟是我害死了他。
经过这件事,我突然豁然开朗,想通了很多事,发现曾经的爱人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的“好闺蜜”是个什么样的人,等等。我在想,我就等着看他俩的结局。
我被皇上赶出皇宫后,其实依旧能听到皇宫内的消息。
比如,莲妃封为皇后;莲妃诞下皇子,皇上大赦天下;莲妃不知做错何事,被贬到冷宫里……
又比如,过了几年后,皇上的大公主及笄,由于大公主的生母是莲妃,皇上将莲妃放出来,重获恩宠……
有一天晚上,我在一间破庙里,与乞丐争“地盘”,有一个乞丐发现我是个女子,连同其他乞丐LJ我,我羞愧难当,于是一头撞死当场。没想到,这时我的灵魂还没入奈何桥,而是停留在那,听到其中一名乞丐说:“你确定,皇后娘娘是让我们LJ她吗?”另外一名乞丐说:“当然了,是皇后娘娘,我都进皇宫了,还看到当今圣上了,不过话说,皇后和皇上可真狠,让我们确保她死了。”刚刚问他的那名乞丐说:“管他的,反正钱到手了就行,这娘们已经死了,我们把她丢到乱葬岗吧!”乞丐们听后,点了点头,就扛起我向乱葬岗走去,丢在了那边。我沈容倾,享年26岁。
收回心思,看向周围的父亲、母亲及兄长,我心想:还好一切来得及,这次我一定不会再走上上辈子的道路了,还有齐王殿下,我定不会辜负你对我的心思。
父亲看我走神了,让兄长戳了戳我的手臂,对我说道:“倾倾,这是怎么了,想什么呢,好好吃饭,都是你爱吃的饭菜啊,多吃点啊,为父上朝了。”母亲一脸幸福的说道:“夫君,早点回来。”父亲对母亲点了点头后,离府上朝去了。我看着健在的父亲、母亲及兄长开心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