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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终结之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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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结束了。。。”
“悲、欢、离、合。。。短短几十年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我好累,已经无法继续了。。。”
“这一次,我终于迎来了真正的死亡。。。”
桔月的神识处于一片缥缈的世界之中,她刚刚从永梦之境中脱离,还能体验到她在梦境的各种感受。但很快,她快速忘记了很多,忘记了人,忘记了事,忘记了自己的情感。她的神识正在变得稀薄,仿佛将要融入这个缥缈的世界,直至消失。
“桔月,桔月!”
“脱离永梦之境,回到现实。。。”
“桔月,桔月!”
桔月最后的一丝神识听到了这个熟悉的声音,但她一时想不起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谁。。。”
在闭眼前,桔月低声问道。
“最爱。。。”
那个声音也变得虚弱,仿佛跟桔月一样将被永梦之境吞没。
“最。。。爱。。。母亲。。。”
就在桔月即将彻底融入永梦之境的那一瞬间,她想起来了“最爱”这个词的含义。那是她梦境中的母亲,现实中的爱人之名。她的心中产生了一个强烈的愿望,想要再次见到最爱,见到母亲。不,不仅仅是见到,她还想与她们拥抱,与母亲拥抱,与最爱拥抱、接吻、□□。。。
桔月猛然惊醒,展开了身后的阴阳双翼,迸发出了强大的力量,从身上散发出强大耀眼的光芒,驱除着这周围朦胧的雾气。等到周围均被净化,桔月闭眼沉思,内心平静如水。
等到桔月下定决心再次睁眼,她看到了染瞳的面孔,意识到自己正躺在染瞳怀里。
随着作为宿主的桔月从永梦之境中脱离,最爱等人也苏醒了过来。
“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桔月低沉地说道,声音中不带任何情绪起伏,尽管那个梦境中发生的情形,甚至是幼年时发生的一切,都还清楚地刻在她的记忆之中。
“没事了。”
最爱和染瞳异口同声地安慰桔月,并同时上前将桔月抱在怀中。染瞳通过寄宿在最爱身上的神识,通过梦中桔月母亲的身份见证了桔月的梦境。而最爱,则是更多地通过梦中桔月伴侣的身份经历了一切。她们两人和桔月紧紧拥抱在一起,不忍分离。
永梦之境本是转摩为了让众生能够主动殉道而制造的虚幻世界,置于其中之人本该被消除所有的感官与情绪。这样,人就不会感受到悲伤等负面情绪,也不会感受到任何正面情绪。位于永梦之境的人就会随着神识的逐渐消失而融入永梦之境之中,成为梦境的养分,从而彻底消失。
但是作为同样拥有阴阳翼的桔月,永梦之境虽能拉她入梦,但无法完全消除她的各种感官与情绪,对她的控制也比较弱。因此,进入桔月梦境的众人也有了一定的免疫作用。而且他们在完全入梦之前,向梦境注入了自身的力量,希望能与转摩的操控相对抗,帮助桔月在梦境结束之时能够脱离转摩的控制。
桔月的梦境,就是根据桔月自身对亲情与爱情的不舍与渴望,加之转摩的力量和众人的力量相互抗衡、互相制约产生的结果。
好在,他们最终成功了。
“你。。。果然是我的克星。”
不远处的转摩已经从昏迷中苏醒,举起一手凝聚出强大力量,向着仍然清醒的几人射出。
最爱感受着快速到来的威胁,立刻明白了就算自己全力以赴,也无法将之完全阻挡,但仍准备与之对抗。然而就在最爱将要出手之际,怀中的桔月以更快的速度抽身而出,上前用自己展开的两翼为众人挡下了攻击。
桔月背对着转摩,看着众人,尤其是自己的母亲染瞳,与爱人最爱,不舍地说道:
“母亲、最爱、大家,谢谢你们。我能够下定决心做我愿意做的事情了。”
“母亲、最爱,如果有机会,我还想再和你们见面。”
桔月一边流泪诉说着自己的不舍,一边持续坚定了信念:
母亲,我能感受到你的爱,我也爱你。就算你一开始真的只是将我视为一件兵器,我也愿意为了你去完成这个使命。谢谢你生下了我,让我作为你的女儿在这世间经历一回。
最爱,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你对我的真实心意,明白了你为何会转变对我的态度。谢谢你选择接受了我,让我生命的最后阶段变得更有意义。我们之间发生了很多,我曾经伤害了你,对不起。但我爱着你的心意,不会改变。
“桔月。。。”
染瞳、最爱和众人从桔月的神情中读出了她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心里百感交集。尤其是染瞳和最爱,虽然她们在出发之前就已经知道了桔月命中注定的结局,但在这一刻真正到来的时候,依然抑制不住内心的悲伤与不舍。
尽管知道牺牲桔月一人是能够消灭转摩、拯救众生的唯一希望,但作为桔月母亲的染瞳却在这瞬间想要自私一回。她想上前拦下桔月向转摩靠近的身影,却被身旁的最爱无情拦下。
最爱看着桔月离去的背影,一手紧握,似乎是在压抑着自己内心最为真实的情感;一手拦着染瞳,又是在为自己的理智让步。她的神情落寞,就连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流下泪水。
“你和我将会彻底从这世间消亡,不留一丝一缕痕迹。你,想清楚了吗?”
转摩向桔月问道。他似乎并不抗拒桔月,反而期待着桔月能够终结他漫长的生命,帮助他从毁灭的宿命中解脱。
“我,不后悔。”
这是桔月最后的回音。
本以为这里会有一场生死大战,死伤无数。但没想到,最终是以桔月一人为代价,在众人都无法直视和窥视的光芒之中,桔月和转摩都消失无踪。就在那短短几秒,传说中能够灭世的上古邪魔,以及魔界那本弱小无比的小公主,都永远消失在了这个世间,仿佛从未存在过。
染瞳绝望地在原地放声大哭,一如梦境中目送桔月离世的母亲。
而最爱,则是无力地倒在了身边桔梗的怀里,将头埋在桔梗胸间,不愿让别人看到她的真实情绪。
至此,神魔两界终于迎来了真正的和平。
尽管这次战役,进行得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