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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八日 ...


  •   在摄像头下,二人晚餐平平静静,好像根本没什么事。吃完他们又分头工作,到差不多十一点时《天地劫》的总制片人突然联系苏圣心,语气分外客气和有礼,对于今晚发生了什么她其实也有一些猜测,亲密地说:
      【苏老师,这边出了一点意外~~~原先确定的男二号褚老师刚退出项目了。他的奶奶好像病危,他未来的一段时间无法离开北京市区也就不能参与拍摄了。另外咱们剧本还要做些改动哈,应该比较接近之前那版,就是签合同前发给您的那一版呢。】

      苏圣心:“…………”
      他也知道商隐刚刚肯定做了一些什么,想:褚天阔的奶奶知道自己就病危了吗?

      他却只道:【好的,我都配合。】

      【还有哦,】制片又说,【《天地劫》的男二角色,我们打算接下来先邀请一下张x老师,就是最开始跳进我们脑海中的男二演员,绝配!您觉着呢?如果张x老师没档期了,我们就再琢磨琢磨。】

      “……”苏圣心想,果然,对褚天阔抢走角色,还增加戏份、抢走高光这个事儿,总制片人也不满意,刚才这话明显是在阴阳人家褚天阔呢,意思是她之前都没机会邀请自己真正想要的人。但总制片人一向周全,又没说什么真正的坏话。

      而且刚才总制片的话还传递出了一个意思,就是,对于男二的演员,她认为自己需要事先征询苏圣心的意见。
      苏圣心想:对方一定已经察觉这其中商隐的作用了,于是不敢得罪自己,想联系演员之前先征询他的意见。

      苏圣心也滴水不漏地阴阳道:【我都服从剧组安排,演员安排肯定不是我这位置应该插手的。不过我很喜欢张x老师,一直期待一次合作。】

      【好的好的。】制片人说,【那有消息就跟您这边同步哈!】

      【嗯,】苏圣心又问,【导演那边有说什么吗?】
      【没呀,】总制片道,【他好像还挺高兴的……?】

      【好的。】苏圣心想:看来《天地劫》的导演,和褚天阔的爸爸褚导,交情也挺塑料的……现在自己导演生涯最后的剧回到正轨,朋友儿子退出项目,他其实也是高兴的。他本人根本就没什么“牺牲自己的作品成就朋友的儿子”的想法,但又不好跳出来反对,之前大概也闹心了下呢。这也正常。

      【现在很晚了,】总制片客气道,【老师您早点儿睡吧!】
      【嗯。】苏圣心一向温和,【您也要注意身体。】

      放下手机,苏圣心悄悄来到商隐的办公室前,而商隐正在靠窗子的长沙发上坐着,一边翻手里的文件,一边听耳机里的汇报。
      见苏圣心站在门口商隐关了蓝牙耳机,放下文件走过来,垂着眸子,问:“怎么了?”

      “商先生,”苏圣心望进他眼睛,说,“谢谢你。我想正式地道一句谢。”
      商隐眸子锁住他,过了一阵才说:“小事儿。”

      苏圣心想你的小事其实却是别人的大事,依然坚持道:“还是谢谢你让那个人退出剧组。”书房没监听设备,客厅却有,苏圣心的声音很小。
      商隐想可不止是退出剧组,却没多言,他问:“剧本也改回去了?”
      “嗯,”苏圣心说,“改回去了。”
      “好。”商隐道:“那拍摄时我去探班。”

      苏圣心愣了一下,这其实是在约以后的见面了,他眼睛觑向对方下唇,突然又主动了一步,他激进地问:“商隐,拍吻戏时,你过来看吧?剧本里面一共两场。一次是定情时,另外一次有点激烈,是重逢,导演说要最后再拍。”
      商隐目光晦晦沉沉,半晌才道:“你这邀请……找死?”
      苏圣心却笑了笑:“帮我适当出一出戏。”

      商隐盯了对方半天,终于颔首:“好,到时候我好好儿地让你本人出一出戏。”

      节目后的一次见面,就这样定了。

      …………

      此后两人各自歇息,苏圣心完全没想到,第二天的一大早,可能因为昨天参与的“希腊婚礼”吹了海风,回来后又被气着了,他脑袋竟昏昏沉沉的,发起高烧来了。
      苏圣心还挺纳闷的。他的身体其实不错,平时一年也病不了一回,结果现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他想坚持参加活动,但也认为自己有必要将这件事告诉节目组,让节目组掌握状况,可制片人听说之后却指挥商隐与苏圣心:“苏老师休息一下吧,今天活动就不要参加了!今天内容主要就是几对嘉宾首次牵手,可你们俩昨天已经解锁了‘牵手’的活动,所以今天主要镜头不会给到你们两个。你们如果待在这儿,商先生照顾照顾苏老师,反而能出一点儿不一样的故事。”
      苏圣心说:“……我明白了。”

      于是苏圣心就乐颠颠地抱着小被子躺回床上,没一会儿他嫌弃热,又把小被子扔到一边。
      制片人来看望了他,又叫节目组里的医生给苏圣心查看了下,因为制片人说“一大早都将近39度,晚上肯定烧得更高。”

      医生是个六十几岁白发苍苍的老头子,看过之后告诉他们:“这样下去明后天也挺难好转的。你别折腾了,我叫诊所的医生助理带个吊针来打上吧。”
      苏圣心也怕自己拖后腿,自然不反对,只道:“谢谢医生了。”

      小木屋距离市区也算不上特别远,仅仅一个小时后,苏圣心就打上吊针了。

      商隐过来,摸了一把袋子外面,问:“怎么这么凉?”
      医生笑眯眯的:“放的时间有点儿短,可能还没到室温吧。”
      商隐点点头。

      医生走后商隐拖了一张椅子坐在床边,温热的大掌攥住了苏圣心的右手手腕,问:“药凉吗?”
      苏圣心说:“还好。”
      他又不是脆弱的人。

      商隐却不喜这样,他又去问了那个医生,半天之后回来,拿着一只包着毛巾的温温的小热水袋,搭在苏圣心的腕上,道:“那老头儿说了,这样应该舒服一些。”
      “……”苏圣心说,“谢谢。”

      他其实没被像这样照顾过。
      好陌生的感觉。

      等待药效的过程中商隐一直陪苏圣心说话。
      商隐问:“《天地劫》的最后一场……大概是什么时候?”
      苏圣心想了想:“半年后吧。大约三个月后开机。”
      他们已经说好了,商隐到时候去探班。

      “半年后?”商隐语气带着揶揄,他看着苏圣心,“行吧,一杆支到半年后了。”即使被听见了,别人也只会以为商隐是舍不得苏圣心去拍戏。

      苏圣心想了想,似乎突然转移了话题,问:“商先生,你会打篮球的吧?”
      商隐愣了愣,颔首:“会。不过现在很少玩儿了。不过在美国时,就念小学和中学时,跟美国人打得不少。”
      “能教教我吗?”苏圣心望向顶灯,道,“我想接一个现代剧,拍摄时间接着《天地劫》,但角色需要会打篮球,我……一点都不会。”
      商隐其实有点惊讶:“一点都不会吗?”

      商隐心里已然明白了。他刚才嫌半年太长,苏圣心便约个近的。而且不是一次性的见面,而是持续性的见面。

      “不会。”苏圣心还是望着顶灯,摇了摇头,“我小时候……很想玩儿,因为同学全都玩儿,好像特别有意思。我其实只打过一次,基本就是学着别人在罚球线扔篮球,在书上面学的姿势……但后来就没玩儿过了。”

      很神奇地,苏圣心其实什么都没有讲、什么都没透露,可商隐竟瞬间就反应过来了——那一次,苏圣心被他爸妈发现了。

      苏圣心也陷入回忆。
      那一次他爸妈发现了,很严厉地斥责了他,叫他以后离这东西远点儿。
      因为打篮球,接球、拦球、防守、被防守,很容易伤到手指。
      那就不能练琴了。可练琴这事耽搁不得。
      苏圣心理解父母,可当时父亲的一句话依然叫苏圣心伤心许久,他父亲说:“苏圣心,你有这样的天赋和这样的环境——这样的老师,这样的设备,别不珍惜,别不知道好歹。”
      于是他的渴望、他的忍耐、他的挣扎、他小心翼翼的尝试,全部都化作一句“不知道好歹”。

      商隐胸中泛起点酸,他说:“我教你吧。家里院子改一下,找个地方加个球场,很简单。我也可以请前国家队的主教练来教教你。”

      两人视线交缠交汇,苏圣心说:“谢谢。”
      商隐又握起他手,轻笑一声儿,说:“这东西,马上就是又会弹琴又会打球的一双手了。”
      苏圣心想象了下,小的时候自己渴望成为过的样子泛起来,他也笑了一声儿。

      哦,苏圣心想:15年后,我终于是要学会打篮球了吗?
      有一个人说在院子里搭篮球场,有一个人说请前国家队的主教练来教他。

      …………

      与医生说的不同,打完吊针半个小时后体温根本没降下来,依然将近39度。
      苏圣心脸红扑扑的,望着商隐,微微喘着热气。他两颊很红,双眼有点眯着,脖子上面出着薄汗,突然觉着黏了、不舒服了,修长白皙的食指尖就在脖子上挠两三下,薄汗被抹开,商隐目光停了几秒。

      商隐问:“难受?”
      即使已经这样儿了,苏圣心的嘴上也不示弱,他笑道:“你觉着呢?”

      “医生刚说了,如果不行,可以物理降温。”商隐站起来,“我去拿一条冰毛巾,擦擦汗,也降降温。”
      苏圣心难得老老实实的:“嗯。”

      没一会儿商隐端着一盆凉水走回来,扯出刚才那张椅子,将凉水撂在上头,自己则坐在床上,将苏圣心盖的被单从他胸前剥到腰际,手指搭上睡衣扣子,问:“解了?”
      苏圣心胸膛起伏,眼神不安地瞥向一侧,道:“那边儿有摄像头。”

      商隐表情似笑非笑地望了苏圣心一眼,说了一声“我知道了”,便开始动手一颗一颗地解扣子。
      解好后商隐将白毛巾从凉水里捞出来,拧干了,又叠方正。他的手掌很大,手指粗长充满力量,轻轻松松地拧干净了本来很厚的白毛巾。接着商隐一手轻轻捻起对方一边衣襟,挡着屋内的镜头,另一手则缓缓地将另外一边的那片衣襟掀去了一旁。

      皮肤暴露于空气中时,苏圣心的胸膛起伏。
      商隐垂着眸子,细细地看。

      脖颈漂亮,锁骨深长。白皙细腻的皮肤上面,两边胸肌微微鼓起,此时两边胸肌正上下地起伏着。
      胸肌下是六块薄薄的腹肌,腹肌的沟浅浅几道纵横交错,小腹平坦,人鱼线滑进被子。
      因为发烧,脖子、胸膛都泛着点红,起起伏伏,胸肌、腹肌带着点汗,正等着商隐拭去。
      一片风光。

      商隐说:“抬脖子。”

      苏圣心便扬着脖子,说:“这个节目……有规定……现在还不能碰触身体。”
      商隐弓着上身、垂着眼睛,手指隔着毛巾从苏圣心一侧耳下顺着脖颈滑下来,将薄汗都尽数抹去,又看进苏圣心的眼睛,语气带些调笑意味,似乎在说你可真够操心的:“我知道。我隔着毛巾。”
      苏圣心还扬着脖子,说:“……嗯。”

      商隐继续摆布对方的身体,又问:“脸能不能朝向窗子?”
      苏圣心便朝向窗子,露出完整的另一侧的脖颈,商隐又擦了,之后商隐按着毛巾,又顺着对方两侧锁骨抹向两边,一直抹到肩头,将锁骨窝里的薄汗也拭去。
      苏圣心只觉得清爽许多也舒服许多。

      商隐将毛巾又浸入凉水里投了投,拧干净,敛着眼睛顿了一下,才隔着毛巾将手指尖按在了苏圣心的一边胸肌上,拇指捏在毛巾背面,食指、中指与无名指并拢着,沿着苏圣心的一边胸肌滑下来。
      粗糙毛巾刮滑过去,本能地,苏圣心的胸膛就轻轻地弹了一下,几不可查。
      他眼睫半敛,商隐也看向了他,两人默默对视半晌。

      到另半边时商隐换了手势,想放过他。他拇指仍然捏在毛巾背面,可这一回食指中指却分开了——分别按在了毛巾的两边,空出了毛巾的中央,又顺着苏圣心另一边的胸膛肌理滑下去。于是,那上面就只有毛巾本来的重量而没有多余的按压了。
      可轻轻擦汗,苏圣心竟反应更大,喉结都上下滚了一道。
      很不争气。

      商隐“啧”了一声,又继续擦他胸肌中间以及小腹上的汗,认认真真、细细致致,仿佛一个收藏家擦拭最名贵的艺术品。
      一下一下,滑过白皙的肌理,到处都被抹干净了。
      凉丝丝的。
      苏圣心的两手手指张开了又握紧、握紧了又摊开,腹肌下微微发着麻,像连接着身体内部。
      商隐又抬起白毛巾,两人再次对视半晌。

      最后是肋骨两侧。
      商隐让苏圣心自己拎着半边衣襟,两手捏着冰凉的毛巾,掐着苏圣心的肋侧揩下来。
      苏圣心:“……”
      快遭不住了。

      结束上身的“降温”,商隐将手里东西扔进盆里,往下边坐了一点,手指捏着苏圣心大腿处的薄被单,问:“再擦擦腿?”
      “……不用。”苏圣心微闭着眼睛,手死按住被单,说,“真的。腿上不是非常难受。我说真的。”他哪里还敢。

      商隐勾勾唇角,看了看对方,半晌后才松泛了眼神,说:“行。都听你的。那身上酸吗?烧这么高。”
      苏圣心说:“有点儿。”

      才刚说完,苏圣心就感觉到了一条毛巾“呼”地一下盖在他小腹上,接着商隐手指隔着毛巾捏着他的两边腰侧,开始用力帮他按摩肌肉。

      苏圣心是真受不了了,他说:“行了,商隐……系起来吧。不用按肌肉了……真的。”
      发烧,加上这个,眼前简直是发晕了。
      昏昏的。脑子不清醒。

      “好。”虽然嘴里说着“好”,但是最后,将衣襟儿拢起来前,商隐终于再也按捺不住,定力考验第一次宣告失败,他的气息滚烫深沉,不耐地让苏圣心继续拎着布料,自己的两只手则死死捏着对方两边胯骨,躬下高大的身子,敛着眸子,仗着这个节目里的“亲密爱人”的借口,将鼻尖儿凑近了,隔着大约一两厘米,从苏圣心的锁骨中央一路细细地往下下去,一直到被子的边缘,到了最后,甚至隔着被单一闪而过。
      一直都没碰到皮肤,却只隔着半寸。

      最后商隐迅速合起衣襟,以防镜头真能拍到苏圣心僵硬身体上明显而迷人的变化。
      阳光烂漫,外面花朵正在怒放、果实正值饱满,空气里也暖暖烘烘、肿肿胀胀,每个分子都似要迸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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