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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误入哥谭的第二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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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洞里,蝙蝠侠看着屏幕上一无所获的查询结果,深深皱起了眉。
红罗宾捧着咖啡杯,眼下一片青黑:“不管是官方档案还是论坛博客,都没有提到过火炬木这个组织。”他喝了一口黑咖啡,深深呼了一口气,朝着阿尔弗雷德晃了晃杯子:“阿福,谢谢你的咖啡。”
“不用谢,提姆少爷。不过请容我提醒您,咖啡不能代替睡眠。”阿尔弗雷德转向布鲁斯,“老爷,您也是。”
布鲁斯不露痕迹地转移了话题:“阿福,你在英国有听说过火炬木吗?”
“我恐怕没有。”
芭芭拉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出来:“会不会是那个女孩编的?根本就没有火炬木这个机构?”
提姆迟疑着摇了摇头:“虽然她说话是不太正经,但她的神情语气告诉我,至少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很认真。而且她说话的时候确实带了些威尔士口音,很有可能是在威尔士长大的。”
“神谕,她现在在干什么?”
通讯器里传出敲击键盘的声音:“犯了两起抢劫案,好吧,准确来说是反抢了两个惯犯。”
显示器开始播放一个监控视频。
“花拳绣腿,也只能对付最底层的渣屑。”达米安撇了撇嘴,“我实在看不出她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地方。”
芭芭拉突然出声:“又一起非法入室。她刚刚进了一间屋子,看来是空的。”
“我看看。”提姆敲击键盘的手突然停住了,“呃,我们要注意她的理由又多了一个。”他偏了偏身子,让开屏幕:“她闯进的是红头罩的房子。”
一声振动音,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一条消息映入眼帘:替代品,离我的安全屋远点。
“杰森发现我黑进监控了,”提姆叹了口气,“我们要不要告诉他......”
“先不要。我想看看在没有额外信息的情况下,杰森会对她做出什么样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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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琳斜靠在沙发扶手上,白色的防尘布掀了一半,挂在沙发靠背上摇摇欲坠。低矮的茶几上摆了三部手机,电话卡袒露在外。
好消息是,她总算知道了自己身处的时间地点:美国某一没听说过的城市,就在自己离开的一周后。
坏消息是,她的手机浸过水后坏了,电话卡也是,换了两台手机都无法识别。
她伸了个懒腰,往沙发里蹭了蹭。既然无法再穿越到其他地方,爸爸估计很快就会找过来,这几天就随便找个地方打发一下时间。这个屋子虽然破旧,但东西还算整洁,家具上都罩着布,表面有一层薄灰,看上去有一段时间没有人住了,倒是可以当个短时间的落脚点。
短暂的好眠被开门声打断,伊琳僵硬地坐了起来,转头对上了一个红色的全包头罩。下一秒,一把枪直直地对准了她:“你是谁?”
“伊琳,伊琳·埃文斯。”伊琳从沙发上弹跳起来,举起双手,“抱歉,我还以为这屋子没人住。毕竟......”她摊了摊手,示意这罩满了白色防尘布的屋子,在枪的逼近下又重新把手举过头顶,歪头笑了笑:“呃,你知道我的意思。”
伊琳踩着小碎步,一点点向门口挪过去,视线在他皮衣下傲人的胸肌上停留了一秒,又试图从他宽阔的肩和窄小的门所形成的缝中挤过去。
红头罩“啪”一下将门关上了:“我说过你可以走了吗?”
二人离得很近,伊琳能清楚地闻到他皮夹克上的火药味和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她上下扫视,目光定在他的肩膀,那一处破了一个并不明显的洞,深色在洞的旁边染了一圈。
“啊,我知道了,你是需要有人帮你包扎吗?”
红头罩沉下声音:“单手也不影响我朝你的脑袋开一枪。”
伊琳眨眨眼:“但单手影响很多事,比如做饭,比如吃饭,再比如包扎。”
红头罩“啧”了一声,小心挪动伤手掏出手机,见依旧没有收到回复,他盯着伊琳看了一会儿,突然说道:“你见过蝙蝠侠?”
“没有。但我认识红罗宾,我没猜错的话,他们是一起的,对吧?”
“哈,替代品。”红头罩有些不耐烦地冷笑一声,放下手枪,“急救包在浴室里。”
“还好,是贯穿伤,子弹没有留在体内。”
止血,清理伤口......没有麻醉?递一块纱布让他放嘴里咬着。不愿意摘头罩?那算了,忍着吧。缝针。
红头罩脖子上都是疼出来的汗,声音还竭力保持着平稳:“你看起来很熟练。”
伊琳灵巧地打了个结,剪断多余的线,皱了皱鼻子:“给家里人包扎练出来的。”
“你家里人经常受伤?”红头罩试探,“但你听起来不像是哥谭人。”
“怎么,只有哥谭人才能经常受伤?”伊琳撕开一袋医用绷带,“我确实不是哥谭人。”
绷带缠得很紧,伤口被挤压,红头罩吸了口冷气,深深地看了伊琳一眼,怀疑她是故意的,但决定大度地不和她计较:“那你为什么来哥谭?”
伊琳弹了下舌头,用力打了个结,听到红头罩忍不住的闷哼,才满意地拍了拍手:“离家出走。”
“哈,”红头罩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你可真是给自己挑了个好地方。”
“确实,”伊琳灿烂地笑出了一排牙齿,“这里的人都很热情,给我送了不少东西。”
“你会知道的。”红头罩嗤笑,起身去抽屉里拿了件T恤套上,“为什么离家出走?家里人对你不好吗?”
“我爸爸对我很好。”伊琳仔细清洗着手上的血渍,抬头看向镜子里与爸爸相似的蓝眼睛,在冷光灯下颜色很浅,像晴朗无云的天空。她记忆里的爸爸总是笑着,好像无坚不摧,什么困难对他来说都不值一提。等她长大些,才看清那低垂下的眼睛里与外表不符的沧桑和疲惫。“要我说的话,有些太好了。”
红头罩感兴趣地“嗯哼”了一声,示意自己在听。
伊琳叹了口气,甩干手上的水:“你知道的,就是那种过度保护、‘我能做你不能做’之类的破事。他的工作很危险,我想帮他,但是他不让。”
“啊,”红头罩了然地往后一靠,“爸爸问题。”
“他很好,但他总让我觉得我不够好。”伊琳翻出柜子里的啤酒,冲着红头罩摇了摇。
“请便。”
她打开拉环,吸了一口泡沫:“我不是说他不对,只是正确的路不止一条,他想让我走的和我想走的不是一个。”
红头罩冷哼一声:“也可能他的确是错的,而你是对的。”
“他有自己的理由,理智上,我能理解他的过度保护倾向。”伊琳半坐半靠在岛台上,“但是人要是按着理智活着,那得多没意思啊。”
她一口气喝完了啤酒,将罐子拋进垃圾桶,从岛台桌子上跳了下来:“谢谢你的酒,我走啦。”
“等等,”红头罩叫住了她,“想留下吗?”
伊琳挑眉看他:“想。”
红头罩转头看了看垃圾桶里的啤酒罐:“你几岁了?”
“哈,你现在想起问这个是不是太晚了些?”
不过她确实从来没有仔细想过关于年龄的这回事,时间在她的生命里太跳跃了。上一刻她还在二十一世纪的卡迪夫,下一刻就到了十亿年后的空间站,这让年龄的计算变得尤为艰难。
她还是过生日,但她决不能通过生日的数量来计算自己的年龄,那可能会让她的岁数变作上百岁。她小的时候曾好几次坐着塔迪斯踏上生日之旅,连续十多天去往各个年份的一月十八日,每一天都当做是生日来过。
她估摸了一个数字:“23岁。”
“我不介意偶尔收留几个无家可归的青少年,不过你已经过了饮酒年龄。”
伊琳点点头,等着下一个“但是”。
“但是,我倒是可以把房子租给你。”
伊琳眼睛一亮:“一言为定!”她匆匆将几个男士皮夹从沙发的夹缝里翻找出来,掏出里面所有的纸币:“够了吗?不够我回头再给你。”
红头罩没对这一堆来历可疑的皮夹发表观点,抽走了一半的钱,挥了挥手:“我走了。记住,在哥谭,晚上别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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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世纪,英国卡迪夫的火炬木第三分部。
博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极力告诉自己要冷静:“好吧,让我们慢慢理清这件事。你说她拿了你的时间机构粗制滥造的手表,像跳蚤一样在时空里跳来跳去,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呃,是的,除了跳蚤那段。”
“纳米薄膜呢?请告诉我她至少还穿着纳米薄膜?”
杰克露出了尴尬的笑,掏出一个项链,垂落在博士面前:“很不幸的是,她没带。”
“杰!克!”博士快速向塔迪斯跑去,“你最好从现在开始祈祷,在我们找到她的时候,世界还没有迎来末日。”
“哦,博士,你是知道我的,我从不祈祷。”杰克大笑着跟在博士身边,“但我相信塔迪斯能在世界末日前把我们带到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