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琉璃眼》九色玫瑰

5、第四章 排名赛

　　“小不点，陪我一起吃蛋糕吧？”
　　“越前，一起去吃汉堡吧？”
　　“越前，今天训练量如何，还适应吧？”
　　“越前，每次你都能更新我的数据呢……”
　　看到一向敬重的学长竟然围着那个越前龙马说个不停，山本拓人恨恨地将手中的球拍挥得风声作响。
　　“不服气的话，就用自己的网球说话。”一向冷然的海堂走过山本的身旁，丢下这句话，留下若有所思的山本，加入了众青学正选的“龙马关心同好会”中。
　　望着网球场中一堆堆的人，手冢与不二两人静静地站在场外的树下。并肩而立的两人沉默不语，僵持的气氛让路过的人纷纷绕道而行。
　　“你还是不放弃么，不二？”
　　率先开口的是手冢。冰山一开口，周围的温度就又下降了几分。
　　“呵呵，我不二周助看中的东西，从来没有放手过。”虽然脸在笑，嘴在笑，眼也在笑，但是从薄薄的唇中一字一顿吐出的，是多年的坚持。
　　“你这样玩，迟早有一天会玩火自焚。”多年的同窗之谊，手冢给予了最后的劝告。
　　“啊——”
　　惊叫声自网球场内传来，然后看到一个黄绿色的小球飞过高高的围墙，正好落在了手冢和不二的中间。
　　“啊，越前，你太认真了啦，竟然把原先打给荒井学长的球打到了场外去了。”崛尾多嘴地说道。
　　“闭嘴！罗嗦！”荒井面上无光地冲着崛尾吼道。
　　“嗯……”看看场外的两人，似乎没有想帮忙捡球的意思，耸耸肩，放下球拍，朝裁判示意一下，然后目测一下距离，后退三步，加速、蹬腿、起跳。
　　雪白的帽子宛如蓝天下飞翔的白鸽，在空中打个三四个圈后缓缓落下。白色的外套好似他身后的两翼，墨绿的发丝飞扬在空中，伶俐的身影带着令人目瞪口呆的爆发力，自高高的网球场围墙上飞过，优雅地落在了场外的小道上。
　　啪嗒——
　　是乾手中的饮料落地时的声音。
　　旁若无人地走到两位学长面前，微微一笑，然后弯腰捡起了落在地上的网球，再顺着小道从门进入了网球场。
　　“厉害……这还属于人类的运动能力吗？”菊丸瞪大了眼睛讶然地看着若无其事的龙马走进网球场，不由惊讶地吹了声口哨。
　　“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来，脚没事吧？待会儿就是越前的排名赛首战了……”大石依旧不改其爱担心的保姆作风。
　　“哦，几年不见，越前那小子在哪搞的特训啊？这样的高度，即便是大石学长的半月擎击也能接下了呢。噢，要被这小子给赶上了，这可不行哪，这可不行呦。”桃城兴奋地说道。
　　“嘶……”海堂习惯性地以嘶声来平息激动的内心——龙马变得更强了……
　　“越前龙马，看样子你的状态不错啊！”山本拓人一边活动着肩膀，一边冷笑着走来，“那么，比赛就现在开始吧！”
　　“我也很期待着青学正选的本事呢……”低低的声音模糊不清，金色的眸子瞬间闪过琉璃般的色彩，嘴角勾起一抹轻笑，拿起球拍上场。
　　除了其他有比赛的选手，网球部所有人的视线全部聚焦在了越前龙马和山本拓人这场比赛上，其聚焦程度不亚于当年手冢国光和不二周助在国中三年级的那场精彩赛事。
　　“山本发球！”
　　随着裁判的声音，黄绿色的小球急速旋转着落下，然后被猛力地抽击而出。
　　“啊，那是不二学长的‘消失的发球’啊！”负责本场比赛的恰好是崛尾，看到这一发球不由惊讶地叫出了声。
　　“咦，真的是耶！不二，不二，你是不是给山本做过特别指导啊？”菊丸瞪大了眼睛一边寻找着球的轨迹一边无心地问道。
　　问者无意听者有心，一时间不二连微笑都收了起来。
　　“越前这回可有点麻烦了……”桃城担忧地拧紧了眉头。
　　第一球，但见那黄绿色的小球到达龙马的场地后快速地在场内旋转前进，瞬间消失不见，再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反弹而起，落在了龙马的身后。
　　“15－0！”
　　得意的笑容浮现在山本的脸上——他从越前龙马手上拿分了！
　　但是，在白色的帽檐阴影下，金色的眸子里闪耀的，是更为强大的意志。嘴角微微勾起，眼睛微眯，一抹挑战性的笑容一闪而逝。
　　第二球，山本继续打出了那个“消失的发球”。但见小球仿佛长了翅膀一样飞舞，先在龙马右边出现，然后在龙马左边出现，即将反弹而出的时候，一道人影光速般地转移到击球的位置，原本右手握拍也在瞬间换成了左手握拍，然后——半截击。
　　比先前更快的速度，龙马以他独有的方式回敬了山本的发球。
　　“厉害啊，小不点！我只看到许多幻影，然后球就消失了，他却能看准时间点回击呐！”菊丸瞪大了眼睛惊奇地赞叹道。
　　“嘿，虽然发球是不错，不过毕竟是六年前不二学长在与冰帝一战上用过的招数，龙马也曾见识过的嘛！”桃城绞尽脑汁给出这个解释的理由。
　　“笨蛋——”照例，是海堂跳出来反驳，“越前已经失忆了。”连自己名字都不记得的人，会记得六年前一场比赛中这个惊鸿一现的发球么？
　　众人的讨论声随着风传到了龙马的耳朵里，闻言龙马不由微微一笑，金色的眸子在望向山本再次发过来的“消失的发球”时瞬间色如琉璃。在别人眼中幻化的眼花缭乱，在清澈的双眼中回归为本身。
　　能看透一切的双眼，见他人之所不能见。这样的能力，用来看几个速度快球，还真是“杀鸡用牛刀”了。
　　“消失的发球”被看见，这发球局轻易地就龙马拿下。
　　第二局，是龙马的发球局。右手持拍，一开始就是龙马的成名绝技——外旋发球。猛烈的旋转后球并没有像众人所意料的那样朝山本的脸上弹去，相反的，球却忽地转弯飞开，给已经摆好接招架势的山本一个措手不及。
　　“哦～改良版的外旋发球？”菊丸等人看得十分兴奋。
　　“哼！”山本失去一球，眼神顿时变得危险起来。眯成一条缝的眼里闪过一道精光，微微带着嗜血的神色。
　　“喂喂，桃城学长……”看到那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神，崛尾心惊胆战地拉拉一旁观战的桃城的袖子，“山本同学——和立海大的那个赤原是不是有亲戚关系啊……”不然为何他的眼睛好像也变红了呢？
　　捕捉到山本瞬间变红的眼，金色的眸子微微眯起——这个迹象……
　　这一愣神，山本的球已经回到脚下，反弹而出。
　　换手已经来不及了，说时迟那时快，但见墨绿色的发丝飞扬，白色身影一闪，金色的光速闪过，球已经越过山本，落在了盲区。
　　“哇，菊丸学长，那一招好像你的‘菊丸光波’哦！”桃城冲着目瞪口呆的菊丸说道。
　　“哼，我的‘光波’可比他的速度要快多了。”口中如此逞强着，但是菊丸也心知肚明——这一球即便是换作自己，也无法及时反应过来。
　　因为方才龙马挥拍的动作，即使是他号称这个“青学视力第一人”也没能看清楚。
　　“莫非是——立海大真田的‘看不见的引拍’？”睁开蔚蓝色的双眼，不二推测道。
　　“越前真是厉害啊——连立海大那个真田的绝招都学会了！”大石赞叹地说道，“今年我们青学一定会更强！”
　　“嗯……越前又再次超越我的计算……”埋头狂记的乾兴奋不已，直到翻页才发现记录越前数据的笔记本已经写完。
　　“惨了……这次我正选的位子要不保了……”看到龙马和山本那高水准的比赛，众正选中排名最后的荒井心慌不已。
　　在众人身后，唯有海堂一言不发地看着场内的比赛，凶神恶煞般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比赛结果不言而喻，龙马以绝对的优势胜出，将原先气势凌人的山本打得落花流水，心服口服。
　　当最后一球完结，黄绿色的小球落地，奠定了龙马胜利的第一战。欢呼声四起，众人纷纷上前向龙马表示祝贺。方才龙马的表现，说明即便消失在网球界六年，他依然是那个勇往直前的越前龙马。
　　“可恶！”
　　失败的山本狠狠地将网球拍朝地上一摔，掉头便走。
　　“山本！”
　　手冢的声音响起：“把球拍捡起来。”
　　球拍是一名网球手的武器，连自己的武器都不珍惜的人，即便是胜利者，也不是一名合格的网球手。
　　脚步微微一停，山本口气很冲：“那破球拍我不要了，谁要谁拿走。”说完，山本便扬长而去。
　　“球拍不是还很新么？”瞧瞧地上的NIKE牌球拍，崛尾乘人不注意伸手捡了起来。
　　“越前，好样的！看来你宝刀未老啊！”桃城笑嘻嘻地一伸手就勾住了龙马的脖子。
　　“拜托，桃城学长你以后多读些书吧！”龙马无奈地苦笑——宝刀未老是用来形容十八岁的他的词吗？
　　“哼，笨蛋——”海堂带着嘲笑自身后飘过，立刻点燃了新一轮的桃蛇大战。
　　呼——多亏海堂学长，不然我没死在那些恐怖分子枪下也要死在桃城学长的勒脖子下。
　　心有余悸地摸摸自己的脖子，龙马吞了吞口水以缓解自己的紧张。多年在生死边缘行走，使得他对别人的碰触非常敏感。这也是为何他要对菊丸恶作剧的原因。
　　社团活动结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龙马慢吞吞地走出了网球场。走在樱花飞舞的樱花道上，三三两两的学生与之擦肩而过，窃窃私语声飘荡在飞扬的花瓣中。
　　“哎，在校门口的那个男生好帅啊……而且还开着红色的法拉利。”
　　“手上捧着一大把的玫瑰花，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
　　红色的法拉利？
　　玫瑰花？
　　闻言，龙马心中一动，待走近校门，夕阳下那半倚在红色跑车上的身影正如心中所猜测——迹部景吾。
　　是绕道还是装作不认识？
　　还未等龙马决定，眼尖的迹部大少爷已经捧着那大得足以砸死人的玫瑰花走了过来。
　　“嗨，龙马！”
　　娇艳的玫瑰花不容拒绝地被塞入了龙马空闲的手中，然后大手一挥，就勾住了龙马的肩膀，以不容拒绝的霸道将人往跑车上带。
　　“你……想做什么？放开我！”
　　使劲一甩，脱离了迹部的碰触，龙马退后三步，金色的猫眼里满是警戒。
　　“原来……你连我的碰触都无法忍受了啊……”一向骄傲的眼中闪过一丝伤痛，随即又恢复了原本的自傲，“龙马，我已经预订好了法国高级餐厅，走吧！”
　　“？？？”疑惑地发问，“为什么要请客？”即便如他所说，自己是他的恋人，但那也已经是六年前的事情了吧？
　　“龙马，我们六年未见，为何一见面就这么生疏呢？你一点都回忆不起来，当初我们交往时的点点滴滴了么……”急急地一把抓着龙马的手，迹部锁住目标不放。
　　“在我还没回日本的时候你们不是就知道了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猛地一甩，甩开了迹部的手，龙马举步就要离开，却发现前面横身拦着一个大个子。
　　桦地崇弘——迹部的随身跟班兼保镖。
　　切，六年前拦在他面前，六年后还是照样不变啊——正考虑着要以何种方式摆脱时，在身后传来一个令他如获大赦的声音。
　　“越前？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去？”
　　夕阳下，迎面走来的正是网球部部长手冢国光。两个男人一见面，目光相对间无形的火花立刻四射，激烈得让人不敢插入其中。
　　乘他们不注意，偷溜吧——
　　脚步刚移动，原本互相对峙的两个男人立刻同时察觉，齐刷刷地朝龙马方向看来。
　　“越前！”
　　“龙马！”
　　看到一左一右两个大男人都伸出手来，一手抱着大束玫瑰花一手背着网球包的龙马顿时逃无可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人一边一个把他架住，然后——继续对视。
　　呜——他们到对视到什么时候啊？肚子好饿哦……
　　咕——
　　原本对视的两人同时朝中间的人望去，那奇怪的声音正是从龙马的肚子那传出。但见龙马顿时红着一张脸，连耳朵根都红通通的，煞是可爱。
　　原本僵持不下的两人这回统一了意见，一边一个架着龙马上迹部那辆招摇的跑车，然后载着肚子咕咕叫个不停的龙马来到了先前迹部预订好的餐厅。
　　餐厅还是那个高雅的法国餐厅，环境还是那个上流人士所欣赏的环境，红酒还是自法国空运过来的珍品，美中不足的是原本的情人桌多了把椅子，变成了三人行。
　　“手冢，你晚饭不回去吃不要紧么？”
　　入座后，迹部首先发难。高大的桦地沉默地站在迹部身后，再加上门外一排黑衣保镖和已经事先被清场过的餐厅，颇有几分国王气势。
　　“身为迹部财团的继承人，日理万机，怎么会有闲情到这里来吃饭？”手冢反问。
　　“哼，为了陪龙马，休息个半天也不错啊！就算有什么问题，都难不倒本少爷！”迹部自负地说道。
　　“身为部长，有责任照看本部部员，以防羊入虎口。”手冢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说什么？”迹部刚想发作，看了看一旁的龙马，忍耐下来。微微一笑，温柔地对龙马说道：“龙马，这家餐厅的水果色拉不错哦！”
　　有一口没一口的龙马根本是食同嚼蜡，失去味觉的他如今对于什么美味都没有感觉，因此对迹部推荐的色拉也无动于衷。
　　“呦，没想到今天竟然会在这里遇到迹部和手冢你们两个啊！”
　　被包场的餐厅里，忽然出现了令人意外的声音。
　　第四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