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琉璃眼》九色玫瑰

20、第十九章 雾非雾

　　第十九章雾非雾
　　雾非雾，花非花，千年一瞬皆成空。
　　众人在社办里忙活了一晚，不二的伤势也稳定了，海堂也醒过来了。看看手冢那沉默的神色，大石了解地带着还满怀好奇之心的菊丸和桃城，退出了社办。
　　“大石大石，为什么这么快就走啊？”单纯的菊丸还不明究里。
　　“英二，接下来就不是我们能够接触的范围，MYP的事情，还是应该由MYP自己去解决。”大石微微一声叹息，“还记得当初我们看到越前，不，那时在横滨海边，他的名字还是重生时候，我们所定下的约定么？”
　　“嗯，记得……”爱憎分明的菊丸皱起了眉头。
　　“无论当年事件如何，都是越前、迹部和不二之间的事，我们作为外人，作为旁观者，都无法随意插手。即使是手冢，也不能。”
　　“啊，啊，天气放晴了呢……”
　　看着清晨灿烂的阳光，桃城眯起了眼睛：“大石学长，菊丸学长，新的一天开始了呢。”
　　“部长，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不二学长的目的所在了吧？”
　　在社办中，不二还处在昏迷状态，刚醒来的海堂默不作声地喝着手中的茶杯中的水。龙马已经瞪着沉默不语的手冢，开始追根究底起来。
　　“作为MYP总部的一员，你应该知道，各个分部里都有着平行的世界，POT也不例外。”手冢坐在单人椅上，双手交叉握于膝盖上，即使已经失去POT最高负责人的身份，依然无损他那尊贵的帝王之气。
　　“嗯。”龙马了然地点点头。其他世界他也去玩过，例如HH，SYK,SD，PA等，各有各的精彩之处。
　　“在POT世界中有着许多的平行世界，在六年前的某一天，一些平行世界产生了交点。”说到这里，手冢停了一下。
　　“六年前……”龙马眼睛一眯，勾起一抹轻笑，“是‘越前龙马’跳海的那天么？”
　　能够以如此自然的语气谈论当初自杀的自己，恐怕也就他一个了吧。
　　过去的伤痕没有毁灭越前龙马的灵魂，反而让他浴火重生。
　　“是的。在那一天，世界产生交叉。而就在一年前，世界再次产生交叉，也就是我们在横滨海滩遇上你的时候。”下意识地想摸摸左手腕上的银镯，才记起那东西已经交给了不二，手冢继续，“如今的不二，并不是六年前那个不二……他是来自另外一个平行世界的不二——为了救另一个世界的你而来。”
　　哐当一声，是海堂的水杯落在地上发出的声音。
　　龙马和手冢循声朝一脸呆滞外加冷汗一滴的海堂看了一眼，然后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继续。
　　“那么，听昨日不二学长的口气，他并没有救到那个世界的我了？”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了依然处于昏迷中的不二，龙马问道。
　　“……”手冢没有回答。在不二还没有苏醒时，一切都无法下定论。身为POT最高负责人，他虽然知道很多事，却只能一直保持沉默。
　　六年前如此，六年后依然如此。
　　“不管他是否完成心愿，他都不能再留在这里。属于他的时间，已经到了。”手冢避开了龙马的问题，提到了另外一个重要的问题，右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了左腕归来的银色手镯。
　　当初的约定，不论谁输谁赢，属于这个世界的不二周助的时间，都已经到达了尽头。
　　“怎样才能让他顺利地回去？”龙马问道。
　　“这个——只有你自己才知道。”手冢望着龙马金色的眸子，缓缓地说道。
　　“嗯……”
　　就在这时，一直昏迷的不二发出了轻微的呻吟声。轻轻的一声，却引来三人不约而同的目光。
　　“不二学长，你还好吧？”龙马凑近了问道。
　　在知道不二的真实来历后，面对这个是不二也不是不二的褐发男子，龙马心中的滋味真是百味杂呈。
　　正因为不二来历如此诡异，那么重逢后他那些古怪的举动也有了解释。那些奇异的眼神里，那些暧昧不清的话语里，那些矛盾的举动中，原来包含的是不二对另一个世界自己的思念。那个不二一使用能力就会出现的白影，那个令人如此熟悉如此心痛的虚幻，原来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给予的讯息。
　　只有“越前龙马”能够看到的讯息。
　　蔚蓝的眼缓缓睁开，映入眼帘的是那张熟悉的容颜：“龙马……”
　　“不二学长，‘他’让我带话给你——快回来。”龙马扯出一抹笑。
　　缓缓露出一抹微笑，不二的眼神开始涣散：“龙马，能见到你真好……”
　　“部长！这是——”
　　三人眼睁睁地看着躺在沙发上的不二在清晨的阳光下，身体慢慢地变淡，最后竟然像童话故事中的美人鱼公主一样，化作泡沫，消失在了空气中。
　　“不二学长！”
　　海堂尚是首次看到如此景象，不由目瞪口呆，待反应过来已经大喊出口。
　　龙马默默不语地看着消失的不二，然后抬头看了看身旁的手冢。
　　他回去了吧，部长？
　　嗯，是的。
　　记忆的最后，是不二悲哀的蓝眸和手冢沉默的黑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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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色，是天空的颜色。
　　黑色，是夜空的颜色。
　　当蓝色遇上黑色，就是能够湮灭一切的大海深处之色。
　　当“越前龙马”不再是越前龙马，当不二周助不再是“不二周助”，那么——手冢国光还是手冢国光吗？
　　“部长！”
　　猛地睁开眼睛，看到手冢惊喜的眼，急忙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你是真的吧？”
　　闻言，手冢看到那双一向坚强的金色的眸子中闪现的是毫不掩饰的惊慌，知道不二的事情给龙马一个很大的打击，所以他才有此一问。
　　“你不会像不二学长那样消失的吧？”
　　问题才出口，龙马就被大力地抱进了那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中。
　　“放心吧，龙马。”
　　令人心动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带动着胸膛的震动，心跳的起伏，让不安的心灵沉淀下来，让惊惶的灵魂安定下来。紧紧地抓住手冢的双臂，龙马确认了手冢的真实存在后，这才放心地舒了口气。
　　“哦哦，龙马在撒娇呢。”
　　不识相的声音又冒了出来。
　　龙马一抬头，这才看到网球部的其他队员们正睁大了眼睛望着手冢和自己。面对众人这么多双眼睛，即便是一向狂傲我行我素的龙马，也不由脸一红，连忙松开抓住手冢的手。刚想要跳离手冢的怀抱，却被人一拉，紧紧地禁锢在了手冢的身旁。一向冷静自持的手冢，以实际行动宣告了他对龙马的占有。
　　“咻～～～”
　　一声响亮的口哨声，来源于唯恐天下不乱的菊丸英二。
　　“既然已经公开了，那么我就说声恭喜了。”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大石，一脸的淡然和一脸的镇定，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和夸张表现。
　　“啊——我说，不如今晚我们去河村学长家庆祝一顿吧？”桃城笑嘻嘻地提议道。
　　“哦，耶！”菊丸立刻兴奋地附和桃城的提议，“很久没去河村的寿司店了呢！”
　　“哼，笨蛋终于提了个好建议。”海堂在一旁哼道。
　　“呵呵，吃河村的寿司，配上我特制的蔬菜汁最好……”神出鬼没的乾又不知从哪冒了出来。
　　“不要！”众人异口同声地拒绝道。
　　坐在一旁，看着那似曾相识的笑闹，龙马却伪装不出笑脸。昏迷前，不二那逐渐消失在空气中的景象还深深地印刻在脑海中，在苏醒后更加清晰。众学长的笑闹，虽然同六年前及其相似，却缺少了那名褐发的总是微笑着的男子。
　　众人那一如平常的笑闹，仿佛那名男子从来不曾存在过。莫非随着不二的消失，就连众人的记忆也一并消失了么？
　　忽然感觉手被人紧紧地一握，抬头一看，望见的是手冢依然沉默的黑眸。
　　“不二，他只是回到他应该回去的地方。”
　　未来，是属于我和你的。
　　第十九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