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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后记1 ...

  •   与此同时,东渡水族馆。

      在黑田指挥官的指导下,日本警方派遣大量人手,终于将因摩天轮急停而受困空中的民众救下,水族馆内的大批群众也被疏散至安全场所,忙碌一夜的警务工作者们至此,总算能稍微松一口气。
      “是的,只是紧急断电而已,女士。”
      临时被用作避难场所的表演场内,佐藤美和子面容柔和地向一位老人解释,“当然,很快就会恢复的,您和孙女绝对可以按时回家——当然,你和你的家人也一样,感谢您的谅解。”
      对讲机在这时穿出声音,她快步离开,变脸似的换上一副疲惫表情,随意靠上一副男人的肩膀。
      “辛苦辛苦,佐藤警官。”高木涉为她捶着肩膀,一边小声提醒,“不过,你不该做那种保证的。”
      佐藤睁开眼:“虽说如此,但不那样说,根本安抚不住这群人啊。”
      高木涉与她对视一眼,双双叹了口气。虽以“断电事故”为由遮掩,摩天轮内的炸弹在警察中却是心知肚明——那种数量级的炸弹,天知要拆到什么时候。爆破组的同事全都奋战在第一线,在他们之中,也曾有佐藤认识的人……
      如果他们还在,那该多好。

      赤井玛丽与FBI的诸位合作,难得放下国家立场间的罅隙,在拆弹一事上短暂合作,当然日本本地的警察也有参与,三方配合下,摩天轮上的危机正有条不紊地被解除。
      另外,还有不可忽视的一点。
      “库拉索。”玛丽高举一支瓦尔塔,注意到对面银发女人的微表情,补充道,“自然,假如你不愿意被继续称呼这个代号,请至少将本名告诉我们。”
      库拉索盯着她,眼神活像一头月光下的孤狼。她缓缓吐气,最终妥协道:“事实是,除这个代号外,我没有自己的名字……”说到这,她的表情便温柔了一些,“那几个孩子,他们说我的眼睛最特别。请叫我‘瞳(Hitomi)。’”
      她将手覆盖于双眼之上,自顾自感怀半晌,顺从地举起双手。
      玛丽缓慢靠近她,正欲逮捕,从摩天轮的另一处钢架上传来朱蒂的声音:
      “她是美国人,你们不能排除这一可能性!她应当被交给FBI!”
      她从钢架上跳下,落到两人身边,手中同样持标志性的M26型转轮手枪。而赤井玛丽的枪口动也没动,只分给她一个忌惮的眼神
      库拉索的视线在两位女特工间犹豫着,只说:“我没所谓……”
      “的确没所谓——因为,你两边都不能去!”
      风见气喘吁吁地从爬梯攀上来,把眼镜扶正,他的HKP仍端端正正地绑在腰间,手中挥舞一副手铐,“注意,两位女士。这里姑且还是日本国土。库拉索将由日本公安接手。”
      他转向在突发争执中怔愣的女人,面无表情道:“你被捕了。”
      库拉索点头,说:“任您安排。”
      她一辈子都是这样任人安排的,最后一回听命于人,心里竟然还有些释然。
      风见裕也押送着人离开,而玛丽和朱蒂仍相互对峙着,她们也许曾多少在儿子或前男友的口中听过彼此的存在,此时相见,便尤其尴尬。
      ——赤井秀一。她们异常默契地默念同一个名字,但谁也不想率先提起。赤井玛丽对秀一加入FBI一事本就有所芥蒂,随手收了枪,拍一下对方的肩:“你的对讲机响了。”
      “噢,哦。Thank you.”朱蒂也放下枪口,连忙耳机里通讯器。它就像断电了一样安静异常,反复调试后才听见詹姆斯的声音:
      “喂喂,朱蒂,你那边如何了?”
      她在无声息中就将她的通讯更换了频道信号,朱蒂意识到这点后,意识到秀一的母亲比他口述得更加难缠。假如FBI要在黑衣组织的案件中争夺更多权力,与MI6的斡旋同样不可忽视。
      “朱蒂?”詹姆斯在那端呼唤她。朱蒂回神,告诉他:
      “我没有事。库拉索被公安的人带走了。”
      詹姆斯低低地叹了一声。他方才收到赤井探员传来的消息,确认主犯乌丸莲耶已经死亡。但显然,身为FBI的他们还有很多仗要打。
      一鲸落,万物生。一个分崩离析的组织背后,伺机而动的多方势力自然不可能像从前那般合作。政绩、利益,乃至国家的尊严,每一方都期待从这个案子上撕咬下索求的东西,为此不惜相互撕咬。

      赤井秀一打了个喷嚏,不知谁还在念叨他。

      柯南一改紧绷的神色,兴致盎然地趴在天台栏杆上,远远观望地面软垫上的八卦。
      久川埴窝在安室透胸口上,怔怔地对空荡荡天空发呆。直至晨光破晓,照在他脸上,也将漆黑一片的天空都照得清晰明朗——那里的确空无一物了,鱼鹰早已消失在天际,连一片云也没留下。仿佛裹挟他半生的黑色阴影都随着这一夜的过去而消失了。
      枪、血和火的气息,弥留鼻尖,很快被医院无处不在的消毒水味道掩埋。久川埴莫名一点点高兴起来,吃吃地憨笑出声,搂住身侧人的脖子。
      “……谢谢,透君。”
      他呢喃地,对上那双神秘的紫色的双眼。安室透揽住他的后脑勺,那双手在自由落体的过程中,始终有力地锢在他腰间。若非有这双可靠的臂膀,若非有眼前这个人,久川埴很怀疑自己是否还能有那一瞬的冲动、从高飞的战机上跳下的勇气。
      想起他临走前给予琴酒的一拳,想起他那时的表情——他从没在冷面杀手脸上见过那种不可置信,久川埴不免笑得更高兴了,笑累了就把头躺在安室透肩上。
      他们舒舒服服地在软垫上休息好一阵,直到诸伏景光等不住了,在软垫外问他们有无安然无恙。
      “快下来,垫子要放气了。”
      安室透应了一声,仍然不为所动。就算久川埴尝试从他身上爬起来,也会被扯住肩膀倒下,黏黏糊糊地在水床般柔软的气垫上又翻了几个身。
      “嘘。”那双眼睛在晨曦中几乎在发光,“没被吓到吧?”
      久川埴怔怔摇了摇头,忽的攀住他的脖子,就要将自己送上去。安室透没有推拒,而是相当包容地任由他索取自己的唇舌,甚至舐糠及地米将他压进气垫更深处。
      相错的唇舌间漏出几句不成调的喘息,在这缠绵的一吻中,久川埴难耐地比起双眼,只觉身前身后俱是柔软陷阱,无论如何他只能深陷其中。气垫像羽绒枕般密密包裹着他,仿佛在原地凭空隔出一方不被打搅的空间,让人缺氧般沉沦在无休止的交融中。
      大脑被舌间的触感摄取了,思维停滞般几乎转不动。久川埴迷蒙地瞪大双眼,灰质的虹膜上浮起水膜,呈现如玻璃般易碎的质感。安室透捂上那双眼,于是久川埴什么也看不见了,余下意识尽数集中于仅剩的感官中,那些换气声、水生,唇齿摸索的酥麻触感,每一样都让他烧得面红耳赤。
      更雪上加霜的是,景光没在危言耸听。身下气垫陡然变软,像压实的棉花似的陷落下去。其中相拥的二人也如飘落的羽毛般,随之缓缓落在地上,彻底没了任何遮挡。
      周遭响顿时起一串干咳声。诸伏景光也没眼去看,可他的发小却一副厚脸皮的样子,万事如常地站起来,同他招呼道:
      “谢了,景。多亏你几时支起垫子。”
      “这些都无所谓。”景光重重叹了口气,跨过满地的褶皱走到他边上,说,“你们都没事?”
      “安全落地。”
      安室透比了一个OK的手势,久川埴在他身后,不很好意思地挤出一句:“嗯。”
      景光便接着说:“琴酒逃逸的事,我已汇报到公安内部。空军军备雷达将会注意东京上空鱼鹰的痕迹,不过……”
      安室透同样凝重地点头,叹道:“希望渺茫。那架鱼鹰上很大概率涂有反雷达的涂层。”
      ”实在没有办法。“景光苦笑地耸了耸肩,”这就不是我们可以插手的工作了。“
      他们在交流正事时,并未顾及第三人的存在。久川埴发自内心感激这一点。他总觉得脸上余温未消,在公共场合当众亲热的事实,简直让他窘迫想挖个洞钻下去——简直就是鬼迷心窍!
      他看地看天,在天台上发现某名侦探探出的脑袋,对方了然的目光,及他身边那FBI揶揄的笑容都让他尴尬至极,羞恼至极!
      于是又往安室透身后躲了点,小动作引起了他的注意。
      ”怎么了?“他回头问,随着久川埴的眼神,他不意外注意到赤井秀一自上而下的俯视,不客气地瞪视回去。
      ”别管他。“安室透说。

      警方一行近水楼台,率先收拢了乌丸莲耶与贝尔摩德的遗体,在案件后续的分赃竞争占得上风。
      然而要彻底、完满地结束这一案件,恐怕还得等剩余在逃犯全数批捕归案,不过这就不是短时间内足以解决的部分了。

      约72小时后,日本空军彻底宣布要犯琴酒逃离日本,行踪不详。
      一周后,日本公安与FBI联合国际刑警组织发布全球范围内的通缉令,公布代号“琴酒”的嫌疑人容貌、年龄特征,悬赏征集一切相关线索。
      一年后,别称为“黑衣组织”的跨国大型组织犯罪在国际法庭开庭,各涉案人员均以其各自罪名审判量刑。多国媒体均对这起大规模组织犯罪进行报道。

      久川埴关闭电视,颓然地倒在沙发上,将自己蜷成一团。安室透系着围裙从厨房里出来,看见他垂在地上的手腕,便擦净了手走去,将之握在手掌里。
      久川埴抬眼看他,不知不觉整个人都窝进他身体,闷闷地叹道:
      “琴酒他……”
      “依旧没有消息。”安室透捻他后脑上撬起的一缕发尖,笑说,“不过,那些都和你没关系了,埴君。”
      “是啊。”
      久川埴喃喃地伸了个懒腰,猫似的扭动身体,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他将自己藏在男人与沙发的夹角里,不让安室透看见自己的表情,闭眼道:“昨天的法庭,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不要为应得的事而感到内疚,毕竟你是警方的联络人之一。”安室透任由那幼兽般的力道顶在他侧腰上,更温和地说,“而且有未成年犯罪和诱导情节,实质的罪证也相对轻微——如果是我,甚至会为你争取无罪判决。”
      “……已经够了。”久川埴抬起脸,与他交换一个浅吻后,终于露出笑意,
      “缓行和假释,几乎和无罪没有区别。我该谢谢你和诸伏君,否则……”曾经那些对监狱的幻想都会成真。
      久川埴吃吃的笑起来,安室透从没听他提过那些滑稽计划,适时地露出一个迷茫表情,被久川埴挥挥手糊弄过去了。

      电视再次被打开,这次换到深夜频道,嘻嘻哈哈的综艺音效传出来,久川埴看不一会就直打呵欠。
      鹦鹉在笼子里扇动翅膀,嘎嘎地叫唤,一唱一和地和屏幕里的搞笑艺人说相声。久川埴烦不胜烦,说:“早知就把你的嘴封上!”
      “你每次都这样说。”安室透接话,“也挺有趣的,对鸟类宽容一点吧。”
      “是我平时就对它太宽容了。”久川埴又打一个呵欠。安室透看出他的疲态,干脆推人上床睡觉。
      久川埴一边嘟囔着“不困”,一边迷迷糊糊地抱着浴巾准备洗漱。他被扑面而来的冷水淋了一身,方才如梦初醒去唤外头的人:
      “透君!”
      安室透很快来了,帮他调好热水器,好笑地提醒他:“你又记错了。”
      “抱歉,零。”久川埴摸了摸鼻子,他又忘记对方已经换回本名,可以堂堂正正穿警服上下班了。
      这样的生活离他太远,不管持续多久,仿佛都如梦一样。久川埴眨着眼睛,望见男人同样被水花沾湿的衬衫,紧贴肌肤肋出腰腹肌肉的曲线,不知不觉脸红了。
      浴室太窄,安室透转身时便看见离他极进的久川埴,红脸又敛着双眸,湿漉漉的睫毛也根根分明,此情此景下,不做些什么似乎都有违两人身份。
      久川埴被恋人吻住前,还在惦记他明天早班的情况,但安室透很快让他将一切都抛之脑后了。久川埴的前半生中,从不知人生能有如此奇妙、幸福的时刻。明天之前,或许连那愿望本上的最后一条也要被勾去了,他曾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实现它的一刻。

      「与所爱共度良宵」「完成」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3章 后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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