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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出于善良的本性给我的施舍(你是不可替代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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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呦,为什么开个考试分析大会要跑搬着凳子跑这么远。”
“就是,还在室外开,都十二月了。”
蓬莱十一中里,一群穿白蓝色校服的学生缓缓移动,前后形成一条长线。
……
“各位同学们下午好,今天我们隆重召开期中联考总结大会暨选科分析大会,是非常有必要的,马上……”
一阵阵寒风吹过,不强,但缕缕不绝。台上主任讲话的声音都有点发颤了。
“棠哥,他咋了?”,陆景平扭头正要吐槽,就看到谢藏整个人以扭曲的姿态侧躺着,把头都快埋到邓西棠肚子里了,开用衣服挡着脸。
“你摸摸他手”,邓西棠示意陆景平。
陆景平不明所以的把手伸进谢藏的上衣口袋里,“我去!!!他手里攥着冰块呢?”
下边两人说的正欢,台上已经进行到了颁奖的环节。“下面请成绩优异者上台领奖,高一四班谢藏、邓西棠、陆景平、杨芓璇,高一四班谢藏、邓西棠、陆景平”。
两人聊的正欢,还有一个人冻的迷糊,再加上风吹的话筒呻吟小了不少,竟一个人没注意到被点名了。
“谢藏、邓西棠……”
“是不是有人叫你?”……,冻的迷糊的谢藏漏出眼,看着陆景平说道。
“哪有,你听…诶呦…”,话还没说完,陆景平左耳朵就被人揪了起来,“还说,叫你们三遍了,还不快上去!”张柏大声道。
台上,期中考试前三十名的人分两排站开,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个红皮证书,胸口带着一朵小红花。
“诶,第二排那个大高个和第一排中间那个是啥关系?长的有点像啊”
“你说八班的张宗泽和四班谢藏?不知道”
“早就有人问过了,就是长的像的陌生人”。
下面的同学打量着台上的三十个人,有羡慕,有佩服,当然,也有说大话的,“切,要不是我这次发挥失常,上面肯定有我”“就会吹牛!”
池波不尽残荷静。清霜半落沙痕浅。烟树晚微茫。孤鸿下夕阳。梅花消息近。试向南枝问。
荷花湖的秋景只留住了来人匆匆几眼,几秒后,邓西棠走进了多功能教学楼。刚上二楼,就听到了一阵悠扬婉转的笛声。果然,人在这里。
这节课本来是体育课,谢藏身子冷请假没去,结果一大班子人集合完后,站在冷风了久等了五分钟都没人来。最后还是隔壁班体育老师告诉他们这节课不上了。
从操场回来后,邓西棠没见到谢藏的人影,发现他桌斗里的竹笛没有了,才寻到了这里来。
屋里,少年身姿挺拔,站在落地窗前,夕阳打在身上,映在眉目之间,平添了几分柔和。
“咔嚓”听到门响,笛声明显停顿了一下,但随即又飘扬了起来。
邓西棠走到谢藏身后,等谢藏一曲奏完,说道:“吹的什么?都快把我听哭了”。
“枉凝眉,红楼梦里面的曲子”
“怪不得,原来是那里面的,那这么悲切就不奇怪了。”邓西棠还是多少看过几集红楼梦的。
“悲欢在人不在曲”
“行行行,知道你吹的好”邓西棠打趣道。
“这……唉~”,谢藏还想反驳什么,张口几次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好了,现在说说你的事,怎么你一听选科分班就这样了?”邓西棠逃了自习课当然不是为了来听曲儿,谢藏在那“无理取闹”了都快一周了,虽说与之前也没什么不同,但终归是感觉别别扭扭的。
“你又不跟我一个班”,谢藏憋了一分钟,说出来这么句话。
“啊?啥?就因为这个?!”邓西棠还以为这人有啥别的原因呢,一听这个瞬间火上来了,“你……”
“我认真的”,谢藏补充道。
“呃~”,听着这句话,看着谢藏低下头的背影 ,夕阳落在身上。邓西棠能感觉到眼前的人情绪很低落,“火”瞬间被浇灭。
思索再三,邓西棠开口,“为什么”
“不知道,就是不想和你不在一个班,你以后会有别的朋友,给别人抄作业,给别人接水,搂别人睡觉……”
“停!”,见谢藏越说越离谱,邓西棠感觉让他闭嘴。
只见谢藏身子明显僵了一下,用更加低沉的声音说道,“我知道你烦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
“我烦你还给你暖手?好怕你冷搂着你睡觉?还翘了自习课来找你?好给你带饭?我这是讨厌你???”没等谢藏说完,邓西棠先大声反驳道。
谢藏沉默了几秒,“你自己想想这到底是你自己出于善良的本性给我的施舍还是真的愿意做的。分班之后你是能搭理我?不,不会,你根本不会像对陆景平一样对我!!!”
“叮” 霎时间,教室里十分安静,安静到一支粉笔掉到地上的断裂声都被放大了无数倍。
邓西棠沉默了,因为他在听了这句话后心里想到的是,“他,他还想跟小鹿比?他凭啥啊?”而且,自己帮他确实大多数是在不耐烦但心又软的情况下的事。自己,好像,真的是那种分班之后遇到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的人。
两人沉默几分钟后,谢藏转过身来快速走了出去。就那两秒,邓西棠仿佛瞥到谢藏眼角红红的,心理像是被拳头打了一下。
……
“诶,诶,棠哥”整个晚自习,谢藏转过头睡了一个三节课,邓西棠一大半的时间都盯着眼前的后脑勺发呆。连陆景平问题的说了好几遍才听到。
去宿舍的路上,陆景平奇怪的看看远处的身影,又看着旁边低着头的邓西棠。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疑问,“你俩又咋了?”
“你觉得我跟他关系咋样?”邓西棠问道。
“挺好的啊”
“比其他同学呢?”
“比其他同学好多了,当然,跟咱俩比不了”,说着,陆景平搂起邓西棠的脖子,“棠哥,虽然我不知道你俩咋了,但你在犹豫对不对?”没等旁边人听清楚,陆景平又接着说到,“犹豫了其实就有了答案不是?就想抛硬币一样,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抛了硬币,答案就在你心里喽”
说完,不等邓西棠反应,就撒开腿快跑几步追上谢藏去了。
晚上,邓西棠照旧跑到了上铺,与以往不同的是,谢藏紧紧的靠在墙边,两人中间仿佛有了一堵透明的墙。
不知过了几小时,邓西棠轻轻地长出一口气,慢慢靠近谢藏,把人搂住。
感觉到怀里人僵了一下,果然,还没睡着,邓西棠就知道谢藏会冻的睡不着,一直等他靠过来呢,没想到这么能忍。
“你这是想忍到明天早上?”见人没反应,邓西棠接着说,“之前我认为我没时间也没必要再维持一段和小鹿一样的友情,所以对你可能有点不耐烦,但是,你仔细想想,如果我真的烦你,我会搂着你说话?傻不傻啊你?你很优秀,想不明白的人是我,你和小鹿一样,都是我不可替代的朋友……”
见怀里的人久久没有反应,邓西棠刚要把手抽走,就被一只冰冷的手阻止了。